过了一阵。
我抬头看着他“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做吗”他望向窗户外“首先你得认识认识这里”我也循着他的视线望去。
我从床上站了起来,趴到窗台上,向外看—还是太阳没落山的时候,余晖撒在街道上,但路过的人却寥寥无几,在我那,一般这点,路上灯就该亮了。
这里充满了乡村该有的味道,第一次,呼吸到这里的空气,以为是外婆回来了。
看了一会,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刚准备把脖子缩回来,就瞥见有一位老奶奶在小店铺外洗着衣裳,应该是她的孙女,也和几个小孩嬉笑打闹着。
没过一会,就听到一辆自行车路过按了两下“铃铃”,紧接着后面放学的学生也都循着这条路下来了。
“下去看看吧”他说了声。
“好”他朝门口飘去,我没有动,只是就这么看着他。
他到门口见我迟迟不过来,转头困惑的看向我。
“怎么了?”我愣了几秒才回应道:“没什么,走吧”我环顾着周围的一切,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又经历了这种魔幻的穿越,对周围任何事物都有千万好奇心。
我东看看西看看,走向一个小巷子里,走着走着瞟见垃圾桶旁的一只小耗子,我饶有兴致的蹲下来观察着它,它在原地搓着手手,时不时又转上两圈。
突然,它好像也注意到了我似的,钻到墙壁缝隙中看不见了。
“哎呀,咋就走了呢”我叹了一声气,手撑着腿站了起来,顺便还伸了个懒腰。
一转身就被那只鬼魂吓了一跳,“呃啊!***吓死我了,能不能下次不要在我背后跟我贴脸了,很容易把我吓死的好不好!吓死了就没人帮你完成这个这个什么,任务了”“…那你还不快起来?”
“真是的,你那么暴躁要干嘛,会不会好好说话啊,现在可是我替你做事!臭小鬼”这次,我是真有点生气的样。
“…”他没再说话。
“好了好了…我不是有意要凶你的,对不起不行吗…”“抱歉”他低着头小声说着。
“还有,我叫陈渊斓,别再叫我臭小鬼什么的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哦,原来你有名啊,我还以为你没名字呢,我就叫,略略略”我一边说一边跑。
突然,“碰”一声,我不知道撞到了什么,我被反冲击力也撞倒在地,我在地上打滚大叫着“嗷嗷嗷…好痛好痛”“你不长眼啊,跑什么跑,不会看着点路吗”一道咒骂声传来。
我睁开眼,蹲了起来看向右边,赶忙起身把路让开给对方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清路,你没有事吧…”“你这人也神经,对谁在那说话呢,真晦气”说完那人扶起车子走了。
“活该”陈渊斓还是用那副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脸对我说着,让我真看着来气。
我没好气的瞪着他“都怪你!要不是…”突然又一声“噔-”打断了我的话,这一声,像钢管和钢管的碰撞产生的,声音久久才消去,我循着声音走过去查看,靠近时隐隐约约听到了在前面巷子里传来的声音,我加快了脚步,到了巷子边我伸出脑袋往里窥探着。
“草拟吗,让你帮我们放哨,老师来了你是不会动腿进来提醒我们吗?
害的老子被那***老师看见给抓了”几个高矮不一的人把一个瘦弱的男生围堵在墙角,其中最高的一个对着他咒骂着。
见那男生没回话,那人首接把他踹倒在地,蹲在地上看着他“问你话呢,会不会说话?”。
看那男生依旧没反应,他像是被惹怒了似的,上前掐住对方的脖子。
“问你话呢,瞪着我什么意思?
***东西,说话”他的手越发用劲,那男生也开始挣扎着。
我冲了进去,跑过去一脚踹向他的头,拉着那个男生就要走,但那人身边几个也反应了过来。
于是,我的衣服上也出现了鞋印子…他们几个把我们又重新堵到了墙角。
“胆子挺大啊,你这***从哪来的,还特么敢踹我头,怎么,你俩认识?”
那人凶狠的目光盯得我首发毛。
“不认识,刚刚是我打的你,让他走”虽然心里害怕的要死,但在别人面前我这勇敢无畏的标签可不能掉嘛!所以我果断像动漫里的主角一样说着大义凛然的话。
哎呦,结局肯定不是我凭一己之力杀出重围了,我俩都被揍的鼻青脸肿,幸好他们今天跟别人有约定,没把我们教育一会就被叫走了,要不然我今天少说鼻梁骨得断一根!“…谢谢,对不起,连累了你也被打”那个男生低着头小声对我说着。
“你对我对不起干嘛?
要进来帮你是我的决定,你又没有做错什么,该道歉的是他们啊,这种人,我最讨厌了,欺负弱小霸凌别人的…”我也有点愧疚,冲进来除了那一脚解气,剩下的也就只有被挨揍的份,要帮他的结果自己都被打成这样。
我看向他,他沉默不语着,好像…还在流泪,慢慢,我听到了他哭泣的声音。
我俯下身看向他的眼睛,他闭着眼,过了一会微微抬起头看了眼我。
虽是一瞬间,但我看清楚了他眼睛哭的通红,我为他感到愤愤不平,可依我这种体格和不会打架的样,靠武力肯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但我还是开口道:“我帮你,好吗?”
他终于又重新看向我了,虽依旧沉默不语,但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情感。
我坐到他旁边,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他性格的原因,那群人把他当成了“目标”,从第一次的接触开始,他们便越发大胆,后来,习惯性把他当犬使唤。
一旦有什么不满或者突然的心情不好,就会拿他发泄自己的情绪。
那些霸凌者逃课在厕所抽烟打游戏,他这次不想再被别人操纵了,选择了反抗。
他没再帮助他们看着外面的老师。
但是…老师发现后并没有把他们带到教务处。
只是提醒了几句“以后别逃课了”。
他说,带头的那人,他爸是教育局的。
他家里情况并不好,家里人思想也很封建,哪怕这些发生在他身上,他第一次鼓起勇气告诉父母时,他们也只会指责他们孩子的无所作为。
为什么他们只欺负别人不欺负你?
为什么?
为什么?
…好几个为什么质问的不是对方,而是自己的孩子。
他在班里默默无闻是个小透明,但很善良,会经常帮助别人哪怕顾全不了自己,但真的有用吗?
当时现场有很多人,却无一人施以援手,曾被他帮助的人反而成为了“帮凶”。
我盯着他淤青处,想着帮他处理一下,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做。
突然好久没冒泡的陈渊斓说了声:“冰袋”“对啊 你说得对”我猛的一站起来,嘿嘿傻笑着。
“什…么?”
那个男生诧异的看着我“我说了什么吗?”
“嘻嘻,没事没事,我给你冰敷一下淤伤,等着!”于是我动身西处走着,西处看有没有卖冰袋的地方。
很可惜,走了一圈附近也没有卖的,突然灵光一闪,问街道对面开小店铺的阿婆要了一瓶冰水,把它敷在他的淤青处。
我没有带现钱,但那个阿婆却愿意不收这瓶水的钱。
我俩相顾无言又待了一阵,等差不多冰敷好了,他家不远,我也就送他回家了。
回来之后天也黑了,路边树上的蝉鸣声 更为这寒风衬托又一股凉意。
没穿外套,冻得我一颤。
这时陈渊澜才讲话:“冷吗?”
“***,原来你还活着,我以为你死了呢,这么久没动静”“是你根本没在意我吧”“你这会又一会一副大爷般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你管我,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