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前夜,虞晚试穿新买的红裙,靳砚亲手为她戴上项链。“真美。”他指尖擦过她后颈,
“玩得开心。”七天后,私家侦探的照片砸在书桌上:酒店落地窗前,
虞晚和沈确纠缠的身影被晨曦镀上金边。靳砚低笑出声,指腹碾过照片里沈确的脸。
他切断虞晚所有经济来源,将孕检单寄给沈确妻子。“你猜沈确断了几根肋骨?
”靳砚把玩着虞晚颤抖的下巴。当沈确的刹车线在雨夜诡异地断裂时,
靳砚正哄着虞晚喝下加料的牛奶。“睡吧,”他擦掉她唇边奶渍,“明天该收网了。
”第一章虞晚站在穿衣镜前,指尖有些发凉地抚过身上那条新买的吊带红裙。丝绸的料子,
滑得像水,颜色是那种浓得化不开的正红,衬得她皮肤白得晃眼。裙摆不长,
恰到好处地落在膝盖上方,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和笔直的小腿。这裙子太张扬了,
和她平时温婉的打扮截然不同。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有些飘忽,心里像揣了只兔子,
七上八下地乱撞。“还没好?”靳砚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来,低沉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
虞晚猛地回神,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转过身。靳砚斜倚在门框上,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
身形挺拔。他手里拿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小盒子,目光落在她身上,像带着实质的温度,
一寸寸地扫过那抹刺目的红。“嗯…刚穿上。”虞晚的声音有点干涩,
她不自在地扯了扯肩带,“是不是…太艳了?”靳砚没立刻回答,他迈步走进来,
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他走到她身后,距离很近,
近得虞晚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镜子里映出他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转过去。”他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虞晚依言转过身,背对着他。
冰凉的金属触感猝不及防地贴上她颈后***的皮肤,激得她微微一颤。是那条项链。
靳砚的手指灵巧地在她颈后动作,扣上搭扣。他的指尖偶尔擦过她敏感的颈侧皮肤,
带着薄茧,每一次触碰都像带着微小的电流,让她头皮发麻,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细微的呼吸声,还有她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后颈的发根,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却让她心底的寒意更甚。“好了。”靳砚的声音在极近的距离响起。虞晚僵硬地转回身。
镜子里,那条设计简约却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在她白皙的锁骨间闪烁着冷冽的光,
与火红的裙子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对比。靳砚的目光落在项链上,又缓缓移到她的脸上,
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喜怒。他抬起手,指腹轻轻拂过她光滑的肩头,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温柔,眼神却像在审视一件精心打磨的、即将被送出去的武器。
“真美。”他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悦耳,像大提琴的弦音。可那眼神深处,
虞晚捕捉到了一丝极快掠过的、冰冷的玩味,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他收回手,插回裤袋,
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明天同学会,玩得开心点。”他说完,
不再看她,转身走出了卧室,留下虞晚一个人僵在原地,
对着镜子里那个红得刺眼、颈间寒光闪烁的自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上来,
瞬间冻僵了四肢百骸。那句“玩得开心”,像一句冰冷的诅咒,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
第二章七天,像指缝里的沙,无声无息地漏完了。靳砚的书房,
厚重的深色窗帘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只余下书桌上一盏复古台灯,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
勉强照亮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和一角冰冷的金属烟灰缸。
空气里弥漫着雪茄燃烧后特有的、醇厚又带着焦苦的气息。靳砚靠在高背真皮座椅里,
姿态看似放松,指尖夹着的雪茄却已燃了长长一截灰烬,摇摇欲坠。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亮着,
显示着复杂的股市K线图,红绿交错的线条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跳跃,却映不进一丝波澜。
笃笃笃。敲门声很轻,带着一种刻意的谨慎。“进。”靳砚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身形精干、面容普通的男人侧身闪了进来,
手里紧紧捏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他是老陈,靳砚用了多年的私家侦探,
沉默得像块石头,办事却滴水不漏。老陈走到宽大的书桌前,没说话,
只是将那个沉甸甸的文件袋轻轻放在光洁的红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然后他微微躬身,退后一步,垂手而立,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靳砚的目光终于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落在那文件袋上。他慢条斯理地掐灭了雪茄,
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发出细微的嘶声。他伸出手,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拿起文件袋,
不疾不徐地解开缠绕的白色棉线。哗啦——一叠清晰度极高的照片滑了出来,
散落在深色的桌面上,像一场无声的雪崩。靳砚的视线定格在最上面一张。
背景是某家高档酒店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城市尚未完全苏醒的清晨,灰蓝色的天幕下,
林立的高楼披着一层稀薄的、金色的晨曦。就在这片朦胧而圣洁的光晕里,
两个身影紧紧纠缠在一起。女人穿着那条他亲手挑选、亲手为她戴上的红裙,
此刻那抹刺目的红在晨光中显得异常妖异。她的身体几乎完全陷在男人怀里,仰着头,
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脸上是一种迷醉的、忘乎所以的神情。
男人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正忘情地吻着她,
侧脸线条在逆光中有些模糊,但靳砚一眼就认出了他——沈确,
虞晚大学时那个所谓的“初恋”,那个早已被时间掩埋、却显然从未真正死透的名字。
照片的角度抓得极好,
晨曦的金光仿佛特意为这对偷情的男女镀上了一层虚幻的、浪漫的光边,
将他们背叛的丑态衬托得如同某种神圣的仪式。靳砚的视线在照片上停留了很久,
久到书房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雪茄残留的烟味在无声地弥漫。老陈屏着呼吸,
头垂得更低。突然,一声极低、极沉的笑声从靳砚喉咙里滚了出来。“呵……”那笑声短促,
冰冷,没有丝毫温度,像金属刮过冰面,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瘆人。他伸出右手,
拇指的指腹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力道,重重地碾过照片上沈确那张沉浸在情欲中的脸,
仿佛要将那张脸彻底揉碎、磨烂。“游戏开始了。”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耳语,
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和笃定。他抬起头,目光越过照片,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在昏黄的灯光下,如同淬了毒的刀锋。第三章虞晚是深夜回来的。
玄关的感应灯随着开门声亮起,昏黄的光线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
她踢掉脚上那双细高跟的银色凉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客厅里一片死寂,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沙发角落一盏落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晕,
勾勒出沙发上那个沉默身影的轮廓。靳砚坐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荡。他没开电视,也没看书,就那么安静地坐着,
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头,
目光精准地落在玄关处那个略显疲惫的身影上。虞晚的心猛地一沉。她强自镇定,换上拖鞋,
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还没睡?我以为你早休息了。”她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试图绕过沙发直接回卧室。“玩得开心吗?”靳砚的声音响起,不高不低,平平淡淡,
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像一根无形的针,瞬间刺破了虞晚强装的平静。她脚步顿住,背对着他,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包的带子。“嗯,还行,老同学聚聚,聊聊天。”她含糊地应着,
不敢回头。“聊到这么晚?”靳砚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但那笑意比冰还冷。“看来聊得很投机。”虞晚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力从背后袭来。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是挺晚的,大家好久不见,话就多了点。
你…怎么喝上酒了?”她试图转移话题,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酒杯上。靳砚没回答她的问题,
只是晃了晃杯子,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抬起眼,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她脸上扫过,
最后停留在她颈间——那条他亲手为她戴上的钻石项链不见了。“项链呢?”他问,
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质询。虞晚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脸色微微发白。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向空荡荡的锁骨,
眼神慌乱地躲闪:“啊…那个…可能是…可能是玩得太嗨,不小心掉在哪里了。
我明天…明天再找找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明显的心虚。靳砚看着她,
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些许。他没再追问项链,
只是仰头将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放下空杯,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将虞晚完全笼罩。“累了就早点休息。
”他丢下这句话,声音听不出喜怒,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走向书房的方向,
留下虞晚一个人僵立在客厅冰冷的空气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
冻得她浑身发颤。他那平静无波的眼神,比任何暴怒的质问都更让她恐惧。她隐隐感觉到,
有什么东西,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悄然改变了。接下来的日子,
虞晚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无声的绞索”。
先是她常用的那张附属信用卡毫无预兆地被冻结了。她站在奢侈品店的收银台前,
在店员礼貌却难掩异样的目光下,尴尬地换了一张卡,结果同样显示“交易失败”。
她打电话给银行,对方公式化地告知她,卡片已被主卡持有人申请冻结。她强压着慌乱,
拨通了靳砚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靳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背景音很安静,像是在办公室。“靳砚,我的卡…怎么都不能用了?
”虞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带着一丝委屈的疑惑。“哦,忘了告诉你。
”靳砚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最近公司资金流有点紧,你的几张副卡我暂时冻结了,
省点不必要的开销。”他甚至轻笑了一声,“反正你平时也没什么大花销,对吧?
”“可是……”虞晚还想说什么。“没什么可是的,”靳砚打断她,声音依旧温和,
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道,“乖,听话。我还有个会,先挂了。” 电话里传来忙音。
虞晚握着手机,站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这仅仅是个开始。几天后,
她发现自己常用的几个银行APP都登录不上去了,提示密码错误。她尝试找回密码,
却发现绑定的手机号不知何时被更换成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她名下的几张储蓄卡,
在ATM机上查询余额时,屏幕上刺眼地显示着“0.00”。
她成了身无分文的“阔太太”。更让她恐慌的是社交上的孤立。
她发现自己的微信和电话变得异常安静。以前那些经常约她喝下午茶、做SPA的太太们,
仿佛一夜之间都消失了。她主动发信息过去,要么石沉大海,要么收到极其敷衍的回复。
她试着打电话给一个平日里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对方接起电话,
语气却异常疏离和尴尬:“晚晚啊…最近…嗯…靳总那边是不是…唉,我这边还有点事,
改天再聊啊!” 电话被匆匆挂断。虞晚终于明白过来,一张无形的网已经将她彻底罩住。
靳砚切断了她的经济命脉,也斩断了她所有的社交联系,
将她彻底困在了这座华丽冰冷的牢笼里,孤立无援。她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徒劳地张着嘴,
却呼吸不到一丝空气。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开始顺着她的脊椎,一寸寸向上攀爬,勒紧。
第四章虞晚蜷缩在卧室宽大的飘窗上,厚重的丝绒窗帘只拉开了一条缝隙,
透进一丝惨淡的天光。她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才短短几天,她整个人就瘦了一圈,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
曾经顾盼生辉的眼睛里只剩下惊惶和死寂。手机安静地躺在旁边的软垫上,
像一块冰冷的砖头。没有电话,没有信息,世界仿佛遗忘了她。咔哒。
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一样在虞晚死寂的世界里炸开。她猛地一颤,
像受惊的兔子般抬起头,惊恐地看向门口。靳砚走了进来。他穿着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装,
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一丝室外的寒气。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目光平静地扫过蜷缩在飘窗上的虞晚,然后径直走到床边,慢条斯理地解着西装袖口的纽扣。
“今天天气不好。”他像是随口闲聊,声音不高不低。虞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
几乎要撞碎肋骨。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地盯着他,
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靳砚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床尾凳上。他转过身,
一步步朝飘窗走来。他的步伐很稳,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踩在虞晚紧绷的神经上。他在她面前停下,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完全将她笼罩。
他微微俯身,带着薄茧的右手伸了过来。虞晚吓得猛地往后一缩,
后脑勺“咚”一声撞在冰冷的窗玻璃上,疼得她眼前发黑。靳砚的手顿在半空,随即,
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迎上他深不见底的目光。
他的手指冰凉,力道很大,捏得虞晚下颌骨生疼,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怕什么?
”靳砚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玩味,他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冰凉的脸颊,
眼神却锐利如刀,在她惊恐的脸上逡巡,“我又不会吃了你。”虞晚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靳砚的拇指指腹,
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力道,缓缓擦过她脸颊上的泪痕,动作轻柔,眼神却冰冷依旧。
他盯着她布满恐惧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一种恶魔般的诱惑和残忍:“告诉你个有趣的消息。”他顿了顿,
欣赏着她眼中骤然放大的恐惧,“沈确,你的那位老同学,
他老婆今天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虞晚的瞳孔猛地收缩,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猜猜是什么?”靳砚的拇指移到她颤抖的唇瓣上,轻轻摩挲着,眼神幽暗,“一张孕检单。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你的名字,虞晚,妊娠六周。”他满意地看着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
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抖得几乎散架。“精彩吗?”他低笑一声,
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瘆人,“听说他老婆当场就砸了半个家,闹得人尽皆知。
沈确那点可怜的名声,算是彻底烂透了。”虞晚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她怀孕了?她竟然怀孕了?在这个最不堪的时候!
而靳砚…他竟然把孕检单寄给了沈确的妻子!他这是要把沈确彻底毁掉!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几乎要窒息。
靳砚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迫使她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在他脸上。他凑得更近,
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和残忍:“哦,
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他盯着她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地问:“你猜猜看,沈确现在…断了几根肋骨?”轰——!
虞晚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断…断肋骨?沈确他…他怎么了?是靳砚干的?
一定是他!巨大的惊恐和难以置信让她瞬间失声,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身体抖得如同筛糠,眼泪汹涌而出。靳砚看着她彻底崩溃的样子,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近乎兴奋的暗芒。他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
任由她像一滩烂泥般软倒在飘窗上,蜷缩着,发出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呜咽。他直起身,
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微皱的袖口,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下这个瑟瑟发抖、濒临崩溃的女人,
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如同淬毒的寒冰。“这才刚开始呢,晚晚。”他轻声说,
语气温柔得近乎诡异,“别急,我们…慢慢玩。”第五章窗外的天色阴沉得如同泼墨,
厚重的铅灰色云层低低压在城市上空,酝酿着一场蓄势待发的暴雨。空气闷热潮湿,
粘腻得让人喘不过气。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书桌一角。
靳砚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并非复杂的报表或股市曲线,
而是一个清晰的监控画面分割屏。其中一个画面,正对着城郊一处僻静路段,
道路两旁是茂密的绿化带,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幽深。另一个画面,
则聚焦在别墅二楼的主卧门口。他修长的手指在冰冷的键盘上轻轻敲击了几下,画面切换,
主卧内部的景象清晰地呈现出来。虞晚蜷缩在巨大的双人床上,背对着门口,
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被子拉得很高,只露出一点凌乱的黑发。她一动不动,
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靳砚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几秒,眼神幽暗,看不出情绪。
他拿起放在桌角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几乎是立刻被接起,
一个刻意压低、带着恭敬的声音传来:“靳先生。”“人还在里面?”靳砚的声音很平静。
“在,一直没出来过,送进去的午饭也没动。”对方回答得干脆利落。“嗯。
”靳砚应了一声,目光扫过监控里那个蜷缩的身影,“看好她。我晚点回来。”“明白。
”挂了电话,靳砚的目光重新投向那个城郊路段的监控画面。
他拿起桌上另一部纯黑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输入了一串指令,
发送了出去。做完这一切,他身体向后,靠进宽大舒适的椅背里,闭上眼睛,
指尖在光滑的红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终于,豆大的雨点开始砸落下来,
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很快就连成了线,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水幕。狂风卷着雨点,
发出呜呜的呼啸声。城郊那条僻静的道路上,雨水汇成浑浊的溪流,冲刷着路面。
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亮着昏黄的车灯,在雨幕中艰难地行驶着,速度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