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温雅结婚七年,她总说我是工作狂。
直到行车记录仪录下她和小三的喘息:“他哪有你厉害……钱都转干净了?
”我笑着把氰化物倒进红酒——她亲手喂给情夫时,我正播放他们的偷情录像。
看着陈默在温雅怀里抽搐断气,我温柔地擦掉她脸上的泪:“现在,轮到你了。
”警笛响起时,我正欣赏她扭曲的脸:“你猜,证据链够判几次死刑?
”第一章沈拓把最后一份季度销售分析报告保存好,关掉了笔记本电脑。屏幕暗下去的瞬间,
映出他有些疲惫的脸。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滑过了晚上十点。办公室里空荡荡的,
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温雅发来的微信。“老公,还在加班?给你留了汤在锅里,
热一下再喝。我先睡了,明天约了苏茜做SPA。
”文字后面跟着一个打着哈欠的猫咪表情包。沈拓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停顿了几秒,
敲下回复:“刚弄完。辛苦了,老婆。晚安。”他锁上办公室的门,走进地下车库。
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着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坐进那辆开了五年的黑色帕萨特驾驶座,
皮革和淡淡的清洁剂味道混合着钻进鼻腔。他发动车子,
引擎声在寂静的车库里显得格外清晰。车子驶出公司大楼,汇入夜晚稀疏的车流。
路灯的光晕在挡风玻璃上快速滑过,明明灭灭。沈拓习惯性地打开了行车记录仪。
这玩意儿买来几年,除了偶尔拍下点路况,基本就是个摆设。他顺手点开了今天的记录,
打算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片段需要清理。屏幕亮起,显示着下午的影像。
正停在市中心那家温雅最喜欢的法式甜品店“La Douceur”附近的路边停车位上。
沈拓记得,温雅下午发消息说约了闺蜜苏茜逛街喝下午茶。记录仪的画面很清晰,
对着车前方的人行道和一部分临街的落地窗。沈拓的手指在快进键上滑动,
目光随意扫过屏幕。突然,他的动作停住了。画面里,
甜品店那扇巨大的、擦得锃亮的落地窗后,靠窗的卡座位置,坐着两个人。女人背对着镜头,
但那个背影,沈拓太熟悉了——温雅今天出门时穿的就是那件米白色的羊绒开衫,
头发松松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她对面坐着的男人,侧脸对着镜头,很年轻,
穿着剪裁合体的浅灰色休闲西装,嘴角噙着笑意,正专注地看着温雅。不是苏茜。
沈拓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了一下。他关掉了快进,让画面正常播放。
温雅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在说什么,
脸上带着一种沈拓很久没在家里见过的、放松又带着点娇嗔的笑容。那个年轻男人伸出手,
很自然地覆在了温雅放在桌面上的手背上。温雅没有躲开,反而手指微动,
像是回应般地轻轻回握了一下。沈拓的呼吸停滞了。他死死盯着屏幕,仿佛要把它看穿。
画面无声,但他能想象出里面的谈笑风生。几分钟后,温雅拿起小巧的手包,男人也站起身,
很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两人并肩走出甜品店,身影消失在记录仪拍摄范围的边缘。
沈拓猛地靠回椅背,胸口剧烈起伏。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愤怒瞬间冲上头顶,
烧得他眼前发黑。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骨节发出轻微的咯咯声。七年。
他和温雅结婚七年了。从最初创业时的艰难扶持,
到如今他在医疗器械公司站稳中层管理的位置,生活步入正轨,有房有车,看似安稳富足。
他承认自己工作忙,压力大,有时回家累得话都不想说。温雅抱怨过,说他是个工作狂,
眼里只有业绩和报表。他总以为那是夫妻间再正常不过的小牢骚,哄哄就过去了。
他拼命工作,不就是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吗?原来,她所谓的“更好的生活”,
是别人的怀抱。那个男人是谁?那张年轻、带着点玩世不恭意味的侧脸,像一根毒刺,
狠狠扎进沈拓的眼底。他搜刮着记忆的每一个角落,毫无印象。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车子在寂静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行驶着,沈拓的脑子却像高速运转的机器,冰冷而高效。
愤怒的岩浆在胸腔里奔涌,但一种更可怕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冷静,
正迅速地将那灼热包裹、冻结。他需要知道更多。他需要证据,
需要把这块看似完美的婚姻画皮,彻底撕开,看看下面腐烂到了什么程度。他调转车头,
没有回家,而是开向了城市另一端一个他从未踏足过的街区。
那里有一家不起眼的电子器材店,老板据说有些“特殊”的门路。深夜的街道空旷,
帕萨特像一道沉默的黑色幽灵,融入了更深的夜色里。第二章沈拓回到家时,
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玄关处留着一盏昏黄的小夜灯,散发着虚假的暖意。
客厅里一片漆黑寂静。他换了鞋,脚步放得很轻,像一只潜行的猫。目光扫过客厅,
一切如常,整洁得近乎刻板,带着温雅特有的、一丝不苟的精致感。他径直走向书房。
关上门,反锁。动作流畅而无声。书桌上,他的笔记本电脑安静地合着。他打开电脑,
屏幕的光映亮了他毫无表情的脸。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输入一串复杂的指令,
绕开了温雅可能知道的所有密码,直接进入了家庭网络的底层管理界面。
他下午在电子市场买的东西,一个伪装成普通电源插座的微型无线摄像头,
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他的西装内袋里,带着金属的冰凉触感。他需要找一个最合适的位置。
沈拓的目光在书房里逡巡。最终,
落在了书桌对面那个高大的、摆满了温雅收藏的陶瓷摆件和精装书籍的胡桃木书架上。
书架顶端,靠近墙角的地方,放着一个不起眼的青花瓷笔筒。角度正好,能覆盖大半个书房,
尤其是书桌和旁边的保险柜区域。他搬来椅子,站上去,
小心翼翼地将那个伪装成插座的摄像头,塞进了笔筒后面与墙壁的缝隙里。调整好角度,
确保镜头被笔筒的阴影完美遮挡。然后,他拿出配套的接收器,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方块,
插在了自己电脑一个不起眼的USB接口上。屏幕右下角,一个极其隐蔽的图标闪烁了一下,
随即稳定下来,显示连接成功。做完这一切,沈拓坐回书桌后,身体陷进宽大的皮椅里。
他没有开大灯,只有电脑屏幕幽幽的光,将他半边脸映得一片惨白,
半边脸沉在浓重的黑暗里。他点开了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里面是他刚刚从行车记录仪里导出的那段视频。
温雅和那个年轻男人在甜品店落地窗后的画面,无声地循环播放着。温雅的笑容,
男人覆上她手背的动作……每一个细节都像淬了毒的针,反复扎刺着他的神经。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神却越来越冷,越来越深,像结了冰的深潭。他需要知道更多。
仅仅一段模糊的视频,不够。沈拓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
他打开了电脑上的银行账户管理软件。他和温雅有联名账户,也有各自独立的账户。
联名账户主要用于家庭大额开支和房贷,平时流水不多。他自己的工资卡是独立账户,
温雅也有她自己的储蓄卡,里面是她婚前的一些积蓄和偶尔接点设计私活的收入。
他先查看了联名账户。余额正常,
的几笔支出也清晰可查:物业费、水电费、一笔给温雅买护肤品的钱……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接着,他点开了自己的工资卡账户明细。手指滚动着鼠标滚轮,一行行数字快速掠过。
房贷自动扣款、加油费、几笔公司报销款入账……他的目光猛地停住了。就在上周,
有一笔五万元的转账记录,收款方赫然写着“温雅”。备注栏里,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家用”。沈拓的眉头紧紧锁起。家用?五万?这完全不合常理。
家里的日常开销、温雅的零用,都是从联名账户或者她自己的卡里走的。他给温雅大额转账,
通常只有在她看中什么贵重首饰或者需要支付她那个烧钱的插花班学费时才会发生,
而且每次都会提前沟通。上周……他努力回忆。上周他确实因为一个重要的项目连续加班,
忙得焦头烂额。温雅似乎提过一嘴,说看中了一个什么限量版的包,
但当时他正被一个技术参数搞得心烦意乱,只含糊地应了一声“喜欢就买”,
根本没细问金额,更不记得自己转过账。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他立刻点开手机银行APP,翻找转账记录。果然,在“已转出”的记录里,
找到了那条五万的转账,时间、金额、收款人,都对得上。
操作时间显示是上周三晚上十一点二十七分。那个时间点……沈拓闭上眼睛,回忆着。
上周三,他因为项目节点汇报,在公司熬到凌晨一点多才回家。到家时,温雅已经睡了。
他累得澡都没洗,倒头就睡。也就是说,转账发生在他不在家的时候。谁操作的?
答案呼之欲出。沈拓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像淬了火的刀锋。他退出自己的账户,
尝试登录温雅的私人储蓄卡账户。密码错误。再试一次,还是错误。
他常用的几个密码组合都失败了。这难不倒他。他打开一个特殊的软件,连接上手机,
开始进行密码破解。屏幕上的字符飞快滚动。等待的时间里,书房里静得可怕,
只有电脑风扇发出细微的嗡鸣,和他自己压抑的、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屏幕上弹出一个绿色的提示框:“破解成功”。沈拓点开温雅的账户明细。
当流水记录完全展现在眼前时,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怒火瞬间席卷了他全身,
烧得他指尖都在微微颤抖。账户余额少得可怜,只有几千块。这本身就不正常。
温雅婚前有积蓄,婚后偶尔接私活,加上他时不时会给她转些钱,
她的卡里至少应该有十几二十万的存款。问题出在支出记录上。近三个月来,
这张卡上的资金流动异常频繁,且数额巨大。一笔笔转账,如同贪婪的触手,
伸向同一个陌生的账户。收款人姓名:陈默。五万、八万、三万、十万……最大的一笔,
就在三天前,整整十五万!
转账备注五花八门:“投资款”、“借款”、“材料费”、“设计佣金”……拙劣的借口,
掩盖着赤裸裸的掠夺。沈拓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个名字上——陈默。甜品店落地窗后,
那个年轻男人的侧脸再次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是他!那个穿着灰色休闲西装,
握着温雅手的男人!原来如此。他像个傻子一样,在公司里拼死拼活,
为了一个项目奖金能多拿几万块而绞尽脑汁,为了一个升职机会而殚精竭虑。
他以为自己在为这个家奋斗,在为他们的未来添砖加瓦。而他的妻子,
他同床共枕七年的妻子,却在他背后,用他辛苦赚来的血汗钱,去豢养另一个男人!
用那些带着他体温和汗水的钞票,去购买廉价的欢愉和背叛!
“呵……”一声极低、极冷的笑,从沈拓的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瘆人。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刺眼的名字——陈默,
眼底最后一丝属于“丈夫沈拓”的温度彻底熄灭,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和冰冷。他拿起手机,
屏幕的光映亮他毫无血色的脸。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一个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主动联系的号码。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
那边传来一个带着睡意和被打扰的不耐烦的男声:“喂?谁啊?大半夜的!”“是我,沈拓。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结了冰的湖面。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即响起一个惊讶又带着点谄媚的声音:“哎哟!拓哥?稀客啊!
怎么想起给兄弟我打电话了?发财了要照顾兄弟生意?”“帮我查个人。
”沈拓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陈默。我要他所有的资料。
住哪,干什么的,平时在哪混,跟谁来往,开什么车,有几个相好的……越详细越好。
钱不是问题。”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来了精神,睡意全无:“陈默?行!拓哥开口,
包在我‘耗子’身上!三天,不,两天!给您查个底儿掉!
不过……这价钱嘛……”“账号发我。”沈拓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先付一半定金。
资料到手,付清尾款。记住,我要‘所有’。”“得嘞!拓哥爽快!您就瞧好吧!
”耗子的声音透着兴奋。沈拓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在书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他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模糊的黑暗。嘴角,缓缓地、极其缓慢地,
向上扯开一个弧度。那不是笑,那是一个深渊裂开的缝隙,
里面翻涌着最纯粹的、带着毁灭气息的恶意。温雅,陈默。游戏,开始了。第三章两天后,
一个加密的压缩文件包发到了沈拓一个专门用于接收“耗子”情报的匿名邮箱里。
他坐在书房,窗帘紧闭,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幽蓝的光。他解压文件,
一个名为“陈默”的文件夹跳了出来。点开。
照片、文档、甚至还有几段模糊的监控录像截图。陈默,男,28岁。履历堪称“精彩”。
高中肄业,混迹社会,干过酒吧服务生、健身房销售、二手车贩子,
最近一年多的职业是……“自由投资人”。耗子的备注很直白:靠脸和嘴皮子吃饭,
专盯有点小钱又空虚寂寞的熟女下手,标准的“拆白党”。照片上的陈默,
比行车记录仪里更清晰。一张算得上英俊的脸,眉眼带着点刻意营造的忧郁和深情,
嘴角习惯性地上翘,带着玩世不恭的痞气。穿着打扮很讲究,看得出在包装自己上下了血本。
住址:市中心一个以租金昂贵闻名的单身公寓小区,“云顶国际”。耗子特别标注:租的,
月租一万二。座驾:一辆骚包的亮蓝色保时捷718 Boxster。
耗子再次备注:二手,按揭,首付来源不明。社会关系:狐朋狗友一堆,
常出没于几个特定的高端酒吧和私人会所。重点标注:与一个叫“丽姐”的女人关系密切,
疑似其“业务”介绍人。银行流水部分:耗子神通广大,
竟然搞到了陈默常用的一张银行卡近半年的流水摘要。入账记录触目惊心!
除了温雅那几笔大额转账,还有另外几个不同名字的女性账户转来的钱,
数额从几万到十几万不等。
则充斥着奢侈品消费、高档餐厅、酒吧签单、酒店开房……活脱脱一个靠女人供养的寄生虫!
沈拓一页页翻看着,眼神冰冷得像手术刀,
精准地剖析着这个叫陈默的男人的每一寸皮囊和骨子里的肮脏。
他尤其仔细地看了那些转账记录,将温雅转出的每一笔钱,
和陈默账户上对应时间、金额的入账,一一比对、截图、保存。铁证如山。最后,
他的目光停留在陈默的住址和那辆保时捷上。一个计划,
一个冰冷、残酷、带着绝对毁灭性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如同精密仪器的蓝图。他需要工具。
一些特殊的、能确保计划完美执行的工具。沈拓关掉电脑,起身走到书架前,
从最顶层一个落满灰尘的旧书后面,摸出一个老式的、没有任何智能功能的诺基亚手机。
他换上里面唯一的一张太空卡,开机。屏幕亮起幽暗的蓝光。他凭着记忆,
输入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由字母和数字组成的网址。屏幕闪烁了几下,
跳转进入一个界面极其简陋、没有任何标识的纯黑色网站。这是深网的一个角落,
一个充斥着各种非法交易的隐秘集市。沈拓曾经因为一个涉及公司机密安全的项目,
接触过这方面的信息,他记下了这个特殊的入口。他像在普通购物网站一样浏览着,
只是这里的“商品”令人毛骨悚然:伪造证件、黑客服务、违禁药品……琳琅满目。
他的目标很明确。他快速地在搜索栏输入了几个关键词。很快,一个商品链接跳了出来。
图片是一片空白,只有一行简短的描述:“无色无味,闪电速度,专业级清洁剂。量大优惠。
”沈拓点开私聊窗口,用生涩的暗语和对方沟通。对方显然是个老手,回复简洁而高效。
“多少?”“50克。纯。”“价格?”“BTC 0.5。先付一半,货到付清。老规矩,
不留痕。”“地址?”沈拓输入了一个地址。不是他家,也不是公司,
而是城市另一端一个大型商场的公共储物柜编号。他需要绝对的安全距离。“三天后,
下午三点,柜号XXXX,密码XXXX。验货后付尾款。”“成交。”对话结束。
沈拓清空了聊天记录,关机,拔出那张太空卡,用打火机点燃。
塑料燃烧的刺鼻气味在书房里弥漫开,很快又消散。他将烧焦的残骸扔进马桶,冲走。
那个老旧的诺基亚手机,被他用钳子夹碎,电路板和塑料外壳分开,
分别装进两个黑色垃圾袋,准备明天扔到不同城区的公共垃圾桶里。做完这一切,
他重新坐回书桌后。电脑屏幕上,
温雅和陈默在甜品店“约会”的照片被他设置成了桌面壁纸。
他看着照片里温雅对着陈默露出的、那种他久违的明媚笑容,眼神平静无波,
只有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他拿起桌上的钢笔,在一张空白的A4纸上,
缓慢而有力地写下两个字:清算。第四章三天后的下午,
沈拓准时出现在那个大型商场的公共储物区。人流熙攘,巨大的电子广告牌闪烁着刺眼的光。
他穿着最普通的灰色夹克,戴着棒球帽和口罩,像个再寻常不过的路人。他找到对应的柜号,
输入密码。“咔哒”一声轻响,柜门弹开。
里面只有一个巴掌大小、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硬塑密封瓶。瓶身冰凉。沈拓迅速将其取出,
塞进夹克内袋,动作自然流畅,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转身汇入人流,消失在商场出口。
回到车上,他没有立刻离开。他坐在驾驶座,车窗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他戴上一次性乳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拧开那个黑色密封瓶的盖子。
里面是大约50克白色、细腻如精盐的粉末。无色,凑近闻,
只有一丝极其微弱、难以形容的、类似苦杏仁的甜腥气,转瞬即逝。
这就是他斥“巨资”买来的“专业清洁剂”——氰化钠。沈拓的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着,
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专注。
他拿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只有几毫升容量的特制玻璃滴瓶,
用微型药勺极其小心地舀出大约1克的粉末,装入滴瓶,拧紧盖子。剩下的粉末,
他重新密封好黑色瓶子,用多层防水袋和锡纸包裹,藏进了车子备胎下方的隐秘夹层里。
做完这一切,他摘下手套,发动车子,驶向公司。下午还有一个部门会议,他不能缺席。
接下来的几天,沈拓的生活看似恢复了往日的节奏。上班,开会,处理文件,加班。
只是他回家的时间变得更晚,加班的频率更高了。温雅对此似乎毫无察觉,或者说,
她乐得如此。沈拓的“忙碌”,给了她更多自由的空间。
沈拓通过那个隐蔽在笔筒后的摄像头,冷静地观察着。温雅在家时,
大部分时间都在客厅看电视,或者抱着手机聊天,
脸上时常带着那种对着陈默时才有的甜蜜笑容。她偶尔会进书房,但只是拿东西,
从未靠近过书架顶端那个角落。沈拓耐心地等待着。他需要一个完美的时机,
一个能让温雅亲手将“礼物”送到陈默嘴边的时机。机会很快来了。周五晚上,
沈拓“加班”到十点多才回家。温雅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敷着面膜,
一边用平板电脑追剧。看到沈拓进门,她只是抬了抬眼皮,
语气带着点敷衍的抱怨:“又这么晚?锅里还有点剩饭,自己热热吧。”“嗯,项目收尾,
有点麻烦。”沈拓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浓浓的疲惫,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
揉了揉眉心,“对了,下周三晚上,我要去邻市出差,参加一个行业峰会,
大概周五才能回来。”温雅敷着面膜的脸看不出表情,但她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声音却故作平静:“哦?去几天啊?那你自己注意点。”“三天两晚。”沈拓走到厨房,
打开冰箱,拿出冰水喝了一口,背对着温雅,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家里就你一个人了,晚上锁好门。”“知道了。”温雅应了一声,
注意力似乎又回到了平板电脑的剧集上。沈拓不再说话,拿着水杯进了书房。关上门,
他立刻打开电脑,调出书房的监控画面。屏幕里,客厅的温雅在他关上书房门后,
立刻坐直了身体,飞快地撕掉了脸上的面膜。她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着,
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笑容。鱼儿,上钩了。第五章时间很快滑到了周三。沈拓像往常一样,
提着一个小小的登机箱出门,里面只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我去机场了,周五回。
”他对还在卧室梳妆的温雅说了一句。“嗯,路上小心。”温雅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沈拓开车离开小区,却没有驶向机场高速。他在市区绕了几圈,
确认没有尾巴后,将车开进了公司附近一个大型购物中心的地下车库。他停好车,
换上了一身深色的运动服,戴上帽子和口罩,拎着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双肩包,
从商场的另一个出口离开,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城市另一端一个偏僻的连锁经济型酒店。
他用一张事先准备好的、名字和身份证都是伪造的证件,开了一个临街的房间。房间在五楼,
不大,但窗户正对着马路。沈拓拉上厚重的窗帘,只留下一条缝隙。他打开双肩包,
里面是一台高倍数的望远镜,一个高灵敏度的定向收音麦克风,
还有一台高性能的笔记本电脑。他架好望远镜,调整焦距,
视野清晰地锁定了马路斜对面那家名为“琥珀”的高档西餐厅。靠窗的位置,视野极佳。
他看了看表,下午五点四十分。距离温雅和陈默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沈拓像一尊冰冷的石像,站在窗帘的缝隙后,耐心地等待着。望远镜的视野里,
车流和人影在暮色中流动,像一场无声的皮影戏。五点五十五分,
那辆亮蓝色的保时捷718 Boxster,如同一个张扬的蓝色幽灵,
滑进了餐厅门口的专属停车位。车门打开,陈默走了下来。他今天穿得更正式了些,
深色西装,头发精心打理过,手里还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他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领带,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迈步走进了“琥珀”餐厅。
沈拓的嘴角扯动了一下,冰冷的目光透过镜片,牢牢锁定那个身影。六点整,
一辆出租车停在餐厅门口。温雅推门下车。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一身剪裁合体的香槟色连衣裙,勾勒出依旧窈窕的身段,
颈间戴着一条沈拓去年送她的、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脸上妆容精致,容光焕发,
带着一种即将赴约的、隐秘的兴奋。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琥珀”厚重的玻璃门。
沈拓调整着望远镜的焦距,清晰地捕捉到温雅走向陈默预定的靠窗座位。陈默立刻起身,
殷勤地为她拉开椅子,将手中的红玫瑰递上。温雅接过花,低头轻嗅,
脸上绽放出沈拓久违的、带着少女般羞涩和甜蜜的笑容。两人落座,
陈默的手很自然地越过桌面,握住了温雅的手。温雅没有挣脱,反而回握了一下,
指尖在陈默的手背上轻轻摩挲。沈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连接好定向麦克风,
耳机里传来经过放大和降噪处理的、断断续续的对话声,夹杂着餐厅背景的轻柔音乐。
“……想死我了,宝贝。”陈默的声音带着刻意的低沉和磁性,“几天不见,又漂亮了。
”“油嘴滑舌。”温雅娇嗔,声音甜得发腻,“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放心,都搞定了。
”陈默的声音透着得意,“那笔钱已经转出去了,绝对安全。等风声过去,
咱们就能……”“嘘……”温雅似乎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小心点。那个木头人这次出差,
是个好机会。他账上还有笔项目奖金快下来了,我看看能不能……”“还是宝贝你厉害!
”陈默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兴奋,“来,先点菜,庆祝一下!开瓶好酒!
”侍者上前,两人开始点餐。沈拓通过望远镜,看到陈默指着酒水单,
似乎点了一瓶价格不菲的红酒。沈拓放下望远镜,走到笔记本电脑前。屏幕上,
一个复杂的程序正在运行。他之前利用温雅在家连接WiFi时,
通过路由器的一个后门漏洞,在她手机里植入了一个极其隐蔽的监控木马。此刻,
他远程激活了木马的录音和定位功能。耳机里,餐厅的对话继续传来,
伴随着酒杯轻碰的脆响。“雅雅,跟着那个木头人,真是委屈你了。”陈默的声音带着蛊惑,
“等咱们拿到最后一笔,远走高飞,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享受生活。
”“嗯……”温雅的声音有些飘忽,带着酒意和憧憬,
“我受够了他的无趣和冷漠……只有你懂我,默默……”“那当然,
我的心里只有你……”陈默的情话信手拈来,“来,再喝一杯,为我们美好的未来!”“好,
为我们……”温雅的声音带着醉意和放纵。沈拓冷冷地听着,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屏幕上,
代表温雅手机位置的小红点,清晰地定位在“琥珀”餐厅。
他截取了这段包含“最后一笔”、“远走高飞”关键对话的录音,保存下来。同时,
他通过木马,调取了温雅手机里和陈默所有的聊天记录备份。
那些露骨的调情、对沈拓的鄙夷、以及关于转移资金的密谋,一条条,一行行,
如同最锋利的匕首,将所谓的“爱情”和“婚姻”刺得千疮百孔。他像一个最冷静的猎手,
在暗处,一丝不苟地收集着猎物自掘坟墓的证据。晚餐持续了近两个小时。
沈拓一直站在窗边,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透过望远镜冰冷的镜片,
看着那对沉浸在“美好未来”幻梦中的男女。看着陈默如何巧舌如簧地哄骗,
看着温雅如何一脸幸福地沉沦。九点左右,两人终于起身。陈默搂着温雅的腰,
温雅依偎在他怀里,脸颊绯红,脚步有些虚浮,显然喝了不少。陈默结账,然后拥着温雅,
走向门口那辆蓝色的保时捷。沈拓立刻收起望远镜和麦克风,快速装进双肩包。他退房,
从酒店后门离开,再次融入夜色。他没有跟得太紧,
只是远远地缀着那辆在车流中异常醒目的蓝色跑车。跑车没有开向温雅的家,
也没有开向陈默租住的“云顶国际”,
而是驶向了城郊一个以私密性著称的高档温泉度假酒店。
沈拓将车停在酒店对面一个黑暗的巷口。他看着那辆保时捷驶入酒店大门,
消失在绿树掩映的深处。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耗子”的电话。“云顶国际,陈默的公寓。
还有,他停在琥珀餐厅门口那辆蓝色保时捷718。”沈拓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响起,
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今晚,我要进去。不留任何痕迹。能做到吗?
”电话那头的耗子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声音变得兴奋而谨慎:“拓哥,您这是要……?
云顶国际安保可不弱,那车也……”“双倍价钱。”沈拓打断他,“我只要结果。现在,
立刻,马上。”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耗子斩钉截铁的声音:“明白!
地址和车牌发我。一个小时后,给您消息!”沈拓挂断电话,
将陈默的详细地址和车牌号发了过去。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勾勒出如同刀削斧凿般冷硬的轮廓。他不需要亲眼看到酒店房间里发生什么。
温雅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和定位,以及耗子即将提供的“服务”,足以构成完整的证据链。
现在,他只需要等待。等待猎物彻底踏入他精心布置的、最后的陷阱。第六章周五,傍晚。
沈拓拖着那个小小的登机箱,准时回到了家。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在安静的玄关响起。
“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风尘仆仆的疲惫。温雅正坐在客厅沙发上,
手里捧着一杯花茶,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看到沈拓进来,
她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迅速换上温婉的笑容,起身迎了上来:“老公回来啦?
累坏了吧?邻市天气怎么样?”“还行,就是会议太密集。”沈拓将箱子放在玄关,
换上拖鞋,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温雅。她今天穿得很居家,素面朝天,头发松松挽着,
努力营造出一种“贤妻”的氛围。但沈拓锐利的目光,
还是捕捉到了她眼底深处的一丝紧张和……心虚。“饿了吧?我煲了汤,
还买了你爱吃的烧鹅,在厨房温着呢。”温雅接过沈拓脱下的外套,动作自然,
但指尖有些微凉。“嗯,是有点饿了。”沈拓点点头,走向餐厅,“先吃饭吧。”餐桌上,
果然摆着几样精致的菜肴,还有一锅冒着热气的汤。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
温雅殷勤地给沈拓盛汤,夹菜,努力找着话题:“峰会开得顺利吗?有没有什么新动向?
”“老样子,一堆空话套话。”沈拓低头喝着汤,语气平淡,“倒是你,这几天一个人在家,
闷坏了吧?没出去转转?”温雅夹菜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笑道:“能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