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顺着额角滴落在地，我扶着桌椅，给自己打了急救电话。
伤口有些深，缝了十几针。
医生给我做了简单的包扎，在我准备拿药的时候。
就听见不远处病房里的交谈声。
熟悉的声音让我停下了脚步。
“你的过敏不算严重，明明能根治，为什么不治疗？”
医生眉头紧锁，不断劝说姜书妍。
“一点小问题，死不了的。”
姜书妍手上满是红疹，看起来有些吓人。
但是对于陆文贴心的照顾，她倒是没有半点不适的反应。
直到医生离开，陆文坐在床边的椅子，脑袋轻轻贴着她的手心。
“阿妍，当初你说的话，做到了。”
姜书妍温柔地摩挲着陆文的脸颊。
“我说过，这辈子我都会缠着你，直到分出胜负。”
“这十年，周亦安碰不了我，我只跟你......”
我紧贴着病房外的墙壁，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攥紧。
我突然想起，十年前的那天。
姜书妍跟我结婚的时候，曾拨通了长达两个小时的电话。
她躲在房间，捂着脸痛哭着。
当时我单纯地以为，她只是舍不得远嫁，舍不得家人。
所以我想着，要在结婚后的日子，给她最好的。
低头看着手指的婚戒时，我讽刺地笑了笑。
姜书妍宁愿过敏，宁愿自己忍着，也不愿意碰我。
反倒是跟陆文的小视频一个接着一个。
我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病房门。
门被推开的瞬间，打破了里头暧昧温馨的氛围。
陆文抬起头面色不善地看着我。
姜书妍也一脸警惕。
“你来干什么？”
随着我脚步的靠近，姜书妍立马捂住了口鼻。
似乎因为我的出现，病房的空气都变得肮脏了。
“你就站那别动！”
我脚步停在了她的病床边，低头看着她。
没在意她厌恶的视线，不冷不淡地开口。
“现在病能治好，你之前答应过我，会接受治疗。”
姜书妍瞬间气得面色涨红。
像是受到极大的屈辱，她声音拔高了几分。
关着门外头都能听见她尖锐的嗓音。
“周亦安你能不能别逼我了？”
“我只是肉体出轨，但是我还是你老婆。”
“你要实在不乐意，你也可以出去找，我绝对没有办法怨言。”
她终于把心里话全都说出来了。
姜书妍发泄一通后，胸膛剧烈起伏着。
我平静地看着她狰狞的面孔。
她似乎被我冷淡的眼神刺痛，用力拔掉了针管。
“别这么看着我！我没有对不起你。”
看着地上的碎片，我知道，这十年算是完了。
我摘下了手指上的婚戒，扔进了旁边满是果皮的垃圾桶。
姜书妍恼怒的神情瞬间僵在了脸上。
“离婚协议我会让人给你寄过去。”
撂下这句话，我没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