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深爱的女友林薇薇和称兄道弟的周辰，竟会联手要他的命。
他们把他杀害后，还伪装成意外殉情。可陈默冤魂不散，竟获得了潜入梦境的能力。
他的报复就此开始，一场让林薇薇和周辰在精神与现实中都万劫不复的噩梦，
拉开了帷幕……第一章我死了。字面意义上的。现在，我，陈默，
正飘在自家客厅的天花板底下，看着下面那出荒诞绝伦的戏码。我的女朋友林薇薇，
正抱着“我”——，或者说，是我那具已经僵硬、扭曲，
并且毫不美观的躯体——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陈默！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扔下我一个人！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你走了，让我怎么活啊——！
”她的哭声极具穿透力，带着一种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的悲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弄脏了她那张曾经让我无比迷恋的、清纯动人的脸蛋。
真他妈的我见犹怜。如果我不是亲眼看着她昨晚和周辰，我最好的兄弟，
一起把我从这栋楼的顶天台推下来的话，我几乎都要被这深情的表演感动了。“薇薇，
别这样……陈默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会心疼的，
他会在天上不安的……” 周辰适时地走上前，他眼眶泛红，声音沙哑，
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悲伤。他伸出手，温柔却又坚定地将林薇薇从我冰冷的尸体上拉开，
然后紧紧搂在怀里。林薇薇顺势瘫倒在他怀中，脸埋在他昂贵的西装外套里，
呜咽声闷闷地传来，身体依旧一抽一抽。周辰轻轻拍着她的背，
用一种沉重而充满兄弟情谊的语气，对着周围几个赶来帮忙的朋友，
来的警察说：“都怪我……昨晚我就不该让他一个人去天台醒酒……他最近项目压力太大了，
我要是多看着他点……唉！”他适时地发出一声懊悔的叹息，
演技精湛得足以拿下奥斯卡小金人。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节哀顺变，意外谁也不想发生。”意外？去他妈的意外！我内心的怒火“轰”地一下窜起，
几乎要将我透明的魂体都点燃！我疯狂地朝着周辰扑过去，想掐住他的脖子，
想撕烂他那张伪善的脸！但我的手，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我不甘心地又冲向林薇薇，
想对着她耳朵尖叫，告诉她我什么都看见了！什么都知道了！同样徒劳。
我就像一团无关紧要的空气，无论我如何嘶吼、咆哮，都无法影响这个现实世界分毫。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看着这对狗男女，在我的尸体旁，在我一手布置的温馨小家里，
上演着这出感人至深的未亡人与重情重义好兄弟的戏码。所有人都被他们骗了。
朋友们红着眼圈，低声安慰着“悲痛欲绝”的周辰和“痛失所爱”的林薇薇。“辰哥，
你也别太自责了，意外难免……”“薇薇，你要坚强，陈默肯定希望你好好的……”“是啊，
你们感情那么好，他就算走了，也一定放不下你……”听着这些话语，
看着周辰那只紧紧搂着林薇薇腰肢的手，我恶心得魂体都在翻腾。感情好？放不下？
我他妈现在只想放下一切，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昨晚的记忆，如同最锋利的冰锥，
狠狠凿击着我混沌的意识。天台风很大。周辰搂着我的肩膀，递给我一罐啤酒，
笑着说：“默哥，项目总算成了，咱们兄弟俩得好好庆祝一下！薇薇，你说是不是？
”林薇薇就站在他另一边，穿着那条我送她的白色连衣裙，在月光下美得像一朵栀子花。
她对我甜甜地笑着，眼里却闪烁着一丝我当时无法理解的、冰冷的光。“是啊，陈默，
你辛苦了，多喝点。”我当时还他妈傻乎乎地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事业有成，
兄弟在侧，挚爱在怀。直到那杯加了料的酒开始发挥作用，我头晕目眩，手脚发软。
直到周辰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变得狰狞而冷酷。直到林薇薇那甜甜的笑容，
扭曲成了快意和贪婪。他们一左一右，架着瘫软的我，走向天台边缘。
“为什么……”我用尽最后力气挤出三个字。周辰凑到我耳边，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冰冷而清晰：“陈默，别怪兄弟。要怪就怪你太优秀，太碍事了。你的那个项目，
核心代码我已经拿到了。你忘了？上个月你醉酒，是我送你回来的，你的电脑密码，
我试了薇薇的生日，一下就解开了。”我瞳孔猛缩，看向林薇薇。她避开了我的目光，
但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却无比刺眼。周辰继续低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匕首：“还有，
你那份保额三百万的人身意外险，受益人写的可是薇薇。你死了，钱是她的，项目是我的，
我们俩……才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啊。你放心，我们会把你的死，伪装成酒后失足坠楼，
殉情……未遂的戏码，怎么样？很符合你深情的人设吧？”说完，他和林薇薇对视一眼，
两人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决绝。然后，他们一起用力。冰冷的失重感瞬间包裹了我，
风声在耳边呼啸，楼下模糊的霓虹光点急速放大……再然后，我就飘在了这里。
思绪被拉回现实。下面的戏码还在继续。警察做完笔录，初步认定是意外坠楼，
安慰了几句便离开了。朋友们也陆续被周辰劝走。“薇薇，你好好休息，这里一切有我。
”周辰表现得无懈可击。当最后一个人离开，房门“咔哒”一声关上的瞬间。客厅里，
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悲伤氛围，像退潮一样迅速消散。林薇薇直起了一直佝偻着的背，
用手背粗鲁地擦掉脸上的泪痕。她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
仰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动作干脆利落，哪还有半点刚才那副虚弱得快要晕倒的样子。
周辰则松了松领带，脸上那沉痛的表情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计划得逞后的放松和得意。他走到酒柜前，
熟练地拿出一瓶我珍藏多年、一直舍不得喝的红酒，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啧，
82年的拉菲，陈默这小子，还挺会享受。”他晃着酒杯，
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漂亮的弧度。“事情……不会出纰漏吧？”林薇薇放下水杯，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放心。”周辰抿了一口酒，自信满满，
“现场处理得很干净，天台栏杆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监控我也确认过了，那段是坏的。
警察那边，定性了意外。至于公司那边，项目资料我已经接手，没人会怀疑。
”他走到林薇薇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拉近，语气带着一丝暧昧：“从现在开始，
他的公司，他的钱，他的一切……都是我们的了。”林薇薇微微蹙眉，
轻轻推了他一下：“别在这里……我看着他那……有点瘆得慌。
”她瞥了一眼地上被白布盖着的我的尸体。周辰嗤笑一声：“怕什么？一个死人而已。
难道他还能跳起来找我们报仇不成？”他说着，反而低头，
在林薇薇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带着酒气的吻。林薇薇起初还有些抗拒，
但很快便软化在他的怀里，手臂环上了他的脖子。我飘在空中，
看着这对狗男女在我的尸体旁拥吻，看着周辰的手不规矩地在林薇薇背上摩挲，
看着他们无视我的存在，
…愤怒、怨恨、不甘、背叛的痛苦……无数负面情绪像火山喷发一样在我魂体内奔涌、冲撞！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绝对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逍遥法外，踩着我的尸骨，
享受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复仇！这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
我要复仇！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我要让他们比死更痛苦！可是……我一个孤魂野鬼，
碰不到，摸不着，说不了话，我还能做什么？无尽的绝望开始滋生，几乎要将我吞噬。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强烈的恨意，
让我不由自主地将所有精神都集中在了那对相拥的狗男女身上。我要他们痛苦！
我要他们恐惧！奇迹般地，当我这个念头强烈到极致时，我似乎……感觉到了一点什么。
我感觉到两条极其微弱的、冰冷的“线”，从我这里延伸出去，
连接到了下方周辰和林薇薇的额头。而他们，在拥吻的间隙，几乎同时，
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周辰甚至下意识地松开了林薇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怎么了？”林薇薇问。“没什么，”周辰摇摇头，“可能有点累，头突然疼了一下。
”林薇薇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也有点……可能是哭太久了吧。”累？头疼？
我看着那两条若有若无的“线”，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
骤然照亮了我混沌的世界！难道……我集中精神，再次将那股滔天的恨意，
沿着那两条“线”，狠狠地向他们冲击而去！这一次，感觉更清晰了！我仿佛“看”到了，
在他们闭眼揉着额头的瞬间，他们的脑海中，极其短暂地闪过了我从天台坠落时，
那张因为惊恐和难以置信而扭曲的脸！虽然只有一刹那，但他们身体那瞬间的僵硬，
没有逃过我的感知！我能影响他们！虽然微弱，虽然短暂，但我确实能做到！是因为怨念吗？
是因为我死前的执念太过深重，才让我获得了这一丝超脱物理规则的能力？我不确定。
但我知道，这就是我的机会！我无法在现实中触碰你们，那么……就在你们的梦里！
我要夜夜入你们的梦，在你们最得意、最甜蜜的时刻，一次次重现那晚的地狱！周辰，
林薇薇。你们不是喜欢演戏吗？好啊。这场殉情的大戏，我陪你们演到底。不过，
剧本得由我来写。而结局……我会亲手为你们送上。第二章头七之夜。按照我们老家的习俗，
亲人的魂魄会在这一天返家，家人要准备酒菜祭奠，并且回避，给魂魄留出独处的空间。
我的“家”里，此刻确实备下了一桌好菜。可惜，
准备的人不是我的爹妈——他们远在千里之外，
恐怕还没从独子“意外”身亡的惊天噩耗中缓过神来。准备这桌酒菜的，是周辰和林薇薇。
戏，真是做足了全套。烛火摇曳，映照着林薇薇那张刻意维持着悲戚的脸。
她穿着一身素黑的长裙，更显得脸色苍白，我见犹怜。周辰则在一旁，
默默地往火盆里添着纸钱，表情沉痛而肃穆。“陈默，回来看看吧……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林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喃喃自语。我心里冷笑。爱吃的？糖醋排骨，
我嫌腻；清蒸鲈鱼，我嫌刺多。这些，分明都是周辰的口味。
连在我这“最后一程”的饭桌上，我都像个格格不入的外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渐深。
周辰看了看表，柔声对林薇薇说：“薇薇，不早了，按照规矩，我们该回避了。
让陈默……安安静静待会儿。”林薇薇顺从地点点头，任由周辰搀扶着，走进了卧室，
轻轻关上了门。客厅里，只剩下烛火噼啪的轻响，以及那一桌子透着虚伪的祭品。
我飘在餐桌上方，魂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震颤。回避？我无处不在！你们这对杀人凶手，
凭什么在我的地盘上，扮演我的未亡人，我的好兄弟？强烈的恨意再次翻涌，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汹涌。就是现在，就在今夜，我一定要做点什么！我闭上眼睛，
不再去看那令人作呕的祭品。我将所有的意识，所有的怨毒，都集中起来，像拧成一股绳，
狠狠地投向那扇紧闭的卧室门。目标是林薇薇。比起周辰那个城府极深的混蛋，
她的精神防线，显然更容易突破。起初，是一片混沌的黑暗。
我只能感觉到那条连接我和她的冰冷“线”在微微颤动。
我不停地在脑中构建那个画面：天台，冷月，狂风，还有周辰和她那两张扭曲狰狞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杀我？”“林薇薇！看着我！”我在灵魂深处无声地咆哮，
将这幅血腥的图景，连同我坠楼瞬间极致的恐惧与背叛感，
一股脑地沿着那条“线”灌输过去！突然，眼前的黑暗如同被撕裂的幕布，景象骤然清晰！
我“进入”了林薇薇的梦境。不是天台。梦里，竟然是在一片阳光灿烂、椰林树影的海滩。
她穿着性感的比基尼，笑得花枝乱颤，周辰只穿着一条沙滩裤，身材保持得不错，
正搂着她的腰，两人在浅水里追逐嬉戏，溅起的水花都透着甜腻的气息。妈的！
在老子的头七之夜，梦见和奸夫度假？！我怒火中烧，差点维持不住这梦境的连接。冷静！
陈默，你要冷静！我强迫自己稳住心神。机会只有一次！我开始集中精神，
尝试扭曲这个该死的甜蜜梦境。阳光，黯淡下去。蓝天，被翻滚的乌云吞噬。
温暖的沙滩海水，变成了冰冷粗糙的水泥地。周辰脸上宠溺的笑容，一点点僵硬，
然后像是褪色的油画般剥落，露出其下冰冷的天台栏杆。海浪声、欢笑声，
被越来越清晰的、呼啸的风声取代。林薇薇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她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又看了看身边突然变得陌生的周辰。“辰哥……这是哪里？我们不是在海边吗？
”周辰梦境中的那个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空洞的眼神看着她。时机到了！
我深吸一口魂气，用尽全部的力量，在她耳边，用那种飘忽、阴冷，
仿佛从地狱缝隙里挤出来的声音，
低低地问道：“为……什……么……杀……我……”“啊——！
”林薇薇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猛地推开了梦里的周辰，双手抱住头，
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我！不是我！是周辰！是周辰推的你！”她在梦里失控地大喊，
脸色惨白如纸。成功了！我心中狂喜，正准备加把劲，让场景切换到推我下去的瞬间。突然，
梦境一阵剧烈的晃动，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阳光和乌云开始疯狂交替，
海滩和天台的景象碎片般交织。“不……是梦……这是梦！”林薇薇在梦里拼命摇头，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但似乎又多了一丝清醒的挣扎。她在抗拒！
她的潜意识在拼命将她从这个可怕的梦境里拉出去！我咬紧牙关，拼命维持着天台场景，
将周辰那张狰狞的脸在她眼前放大。“看着我的眼睛！林薇薇！看着我掉下去！
”但她的抗拒越来越强。最终，伴随着一声更加凄厉的、仿佛濒死挣扎般的尖叫，
眼前的景象如同破碎的玻璃般彻底崩碎！我被她强行“弹”出了梦境。
魂体回归冰冷的客厅现实，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虚弱，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梦境操控，
消耗了我巨大的能量。与此同时，卧室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以及林薇薇带着哭腔的、惊魂未定的尖叫：“啊！走开！别过来！”“薇薇！薇薇你怎么了？
做噩梦了？”周辰被惊醒的声音传来，带着睡意和不耐烦。“灯！开灯！快开灯！”“啪嗒。
”灯光亮起。我穿透墙壁，飘进卧室。只见林薇薇蜷缩在床角，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脸上全是冷汗，眼神涣散，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周辰皱着眉坐在床边，试图去搂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别碰我！”林薇薇尖叫道，
眼神惊恐地看着周辰，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周辰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林薇薇！
你发什么疯？看清楚，是我！”林薇薇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脯剧烈起伏，过了好几秒，
眼神才慢慢聚焦，认出了周辰。但她眼中的恐惧并未完全消退，
只是转化为了更深的不安和慌乱。“我……我梦见陈默了……”她声音嘶哑，带着哭音，
“他……他浑身是血……站在天台上……问我……问我为什么……”她说到这里，猛地顿住，
惊恐地看了一眼周辰，不敢再说下去。周辰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他死死盯着林薇薇：“他问你什么？说清楚！
”“他……他就问……问我们……”林薇薇支支吾吾，眼神躲闪。“问你什么？！
”周辰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林薇薇被他吓得一哆嗦，
脱口而出：“他问……问我们为什么杀他！”说完，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眼里满是后悔和后怕。周辰沉默了，脸色在灯光下显得异常难看。他点燃了一支烟，
狠狠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明灭不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半晌，
他才冷冷开口，语气带着警告，“林薇薇，是你自己心理素质太差！别忘了，
警察已经定性是意外！意外！明白吗？你自己别整天胡思乱想，露出马脚！
”“可是……那梦太真实了……我感觉他好像就在我耳边说话……”林薇薇抱着膝盖，
声音依旧带着颤音。“闭嘴！”周辰厉声打断她，“就是个噩梦！死了就是死了，
难不成他还能变成鬼来找你？给我振作点！别他妈自己吓自己，坏了老子的大事！
”林薇薇被吼得不敢再说话，只是把身体蜷缩得更紧，低声啜泣起来。周辰烦躁地掐灭烟头，
重新躺下，背对着她：“睡觉！明天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卧室里重新陷入黑暗，
只剩下林薇薇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我飘在空中，看着这一幕，
心中那股因为虚弱而带来的挫败感，瞬间被一种冰冷的快意所取代。虽然过程短暂，
虽然最后被她挣脱了。但是，我成功了！我看到了她眼底最真实的恐惧，
我听到了她在梦里情急之下的推诿！恐惧的种子，已经种下。周辰的猜疑和不耐烦，
也开始显现。这，就是我的机会！一次不行，就十次！一百次！只要我还能“入梦”，
只要我的恨意不熄，我就有无数的机会，慢慢折磨他们，撬开他们的心理防线，
让他们在自相残杀中，走向毁灭！周辰，林薇薇。你们的“好梦”，才刚刚开始。
而我的复仇之路，也终于，看到了第一缕微光。等着吧。第三章头七那晚的成功，
像一剂强心针，让我这孤魂野鬼第一次尝到了复仇的快意。我以为找到了他们的命门，
接下来就该是势如破竹，看着他们精神崩溃，互相撕咬。但很快，
现实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这对狗男女的心理素质，尤其是周辰的，
比我想象的要坚韧得多，简直像裹了一层特氟龙的王八壳子，油盐不进。
第一次潜入周辰的梦境，我就碰了个硬钉子。那晚，
他梦见自己正站在我原来的公司会议室里，意气风发地讲解着那个窃取自我的项目方案，
底下坐着的董事们频频点头，眼神里全是赞赏。他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容，刺得我魂体生疼。
我故技重施，调动所有恨意，试图将阳光明媚的会议室扭曲成阴风惨惨的天台。
环境刚开始模糊，周辰讲解的声音顿了一下。他皱了皱眉，环顾四周，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但并没有慌乱。“怎么回事？空调开太大了吗？
”他甚至在梦里自言自语了一句，还下意识地紧了紧并不存在的西装领口。我加强意念，
让天台栏杆的影像在他眼前晃动，让风声呼啸。“陈默……是你吗？
”周辰忽然对着空气开口，语气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嘲讽的试探，“阴魂不散？
”我心中一震，集中精神，
在他耳边低语：“为什么……杀我……”我以为会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然而，没有。
周辰在梦里竟然冷笑了起来，那笑声在扭曲的梦境空间里显得格外瘆人：“呵，果然是你。
陈默，活着的时候你就像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挡老子的路，死了还想来碍眼？”他非但不退，
反而朝着我意念凝聚的方向逼近一步，脸上满是戾气：“有本事你现出原形啊！
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躲在这些鬼蜮伎俩里，算什么本事？”“我告诉你，
活着的时候我能玩死你，死了，你照样是老子手下败将！你的钱，你的项目，还有你的女人，
现在都是我的！你能拿我怎么样？啊？！”他的嚣张和冷静，像一盆冰水，
浇灭了我刚刚燃起的复仇火焰。我的意念冲击，如同泥牛入海，对他几乎不起作用。
反而因为他强烈的抗拒和反击意识，我的魂体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排斥力，
最终被硬生生震出了他的梦境。回归现实，我看着卧室里酣睡的周辰，
他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仿佛在梦里打赢了一场胜仗。挫败感，
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我的灵魂。周辰这边碰壁，
我只好再次将主要目标锁定在林薇薇身上。然而，她也变得棘手了。
自从头七那晚被噩梦惊醒后，她似乎产生了一定的“免疫力”。或者说，
恐惧让她筑起了更高的心墙。再次进入她的梦境，她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完全沉浸。很多时候，
她会在噩梦中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清醒”，拼命地告诉自己“这是梦”。有一次，
我成功将她带回了天台场景，她看着梦里面目狰狞的周辰和我坠落的身影，
虽然依旧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但她居然能一边后退，
一边喃喃自语：“假的……都是假的……陈默已经死了……是意外……”然后，
她就能凭借着这股强烈的自我暗示，强行从梦境中挣脱。甚至，她还学会了“反击”。
在一场我精心编织的、关于他们被我索命的噩梦里，她情急之下，
竟然从怀里天知道梦里为什么会有这东西掏出一个十字架，对着我尖叫：“滚开！
邪灵退散！我不怕你！”那一刻，我看着她那因为极度恐惧而扭曲，却又强装凶狠的脸，
心里涌起的不是快意，而是一种荒谬的无力感。我就像一个蹩脚的导演，
观众却已经开始喝倒彩，甚至要砸场子。他们的生活，似乎也并未因我的骚扰而陷入停滞。
周辰依旧雷厉风行地接手了我的项目，虽然偶尔会因为精神不济在会上发火，
但大体进展顺利。他甚至还带着林薇薇出席了几次商务酒会，在外人面前，
他们依旧是那对“相互扶持”、“共渡难关”的苦命鸳鸯。林薇薇虽然憔悴了些，
黑眼圈重得粉底都盖不住，但在周辰的警告和安抚下，她也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她开始看心理医生，吃安眠药，用各种方式对抗我的“入侵”。我的复仇，似乎陷入了僵局。
飘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窗外繁华依旧的都市，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焦躁笼罩了我。
难道……我就真的拿他们没办法了吗？难道我的死，就真的这么轻于鸿毛，
连一点像样的报复都无法施加？不！我不甘心！我死死盯着卧室的方向，
魂体因为极度的不甘而剧烈波动。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正面强攻无效，那就侧面迂回。
周辰冷静多疑，林薇薇恐惧脆弱……他们的性格截然不同。或许，我可以利用这一点？
一个模糊的念头，开始在我心中滋生。既然他们能联手杀我，那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