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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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晨光,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暖意,斜斜地穿过福兴里老榕树繁茂的枝叶,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豆浆的醇香、隔壁王婶家熬猪油的香气,还有老陈头抽旱烟那股熟悉的、呛人的味道。这是一天里,福兴里最像“日子”的时刻。

周阿婆的“巧手裁缝铺”也在这份烟火气中开了门。

八十平米的门面,如今只守着一个孤零零的柜台和一台吱呀作响的老式缝纫机。铺子里挂着几件没完工的衣裳,以及一匹匹积了薄灰的布料。周阿婆戴着老花镜,正眯着眼,一针一线地给一条裤脚锁边。她的手指依旧灵巧,但心绪却早已不在这上面。

昨儿个下午,街角那面墙上,多了个白底红字的铁皮公告栏。

“福兴里片区综合改造项目房屋征收范围公告”,一行冰冷的铅字,像一把淬了火的刀子,扎进了这条老街的心脏。

“唉……”

周阿婆长长地叹了口气,将针在头发上蹭了蹭,又穿好线。这声叹息,仿佛是替整条街发出的。

铺子外,几个老头老太太已经自发地围在了公告栏前,像一群被霜打了的枯草,个个耷拉着脑袋。有人用手指摩挲着公告上的日期,有人对着上面的补偿方案小声嘀咕,更多的,是沉默。

“阿婆,您说,这真要拆了?”隔壁修鞋的张师傅凑过来,声音干涩。

周阿婆扶了扶眼镜,没回头,目光依旧落在手中的裤腿上。“拆了,好啊,钢筋水泥,亮堂。”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就是我这铺子,开不了喽。还有你们,上哪儿找这么近的地方喝茶下棋?”

人群里一阵骚动,没人接话。大家心里都清楚,福兴里老了,管道老化,没有电梯,年轻人早就走的差不多了。拆了,或许是好事。可真到了跟前,那份几十年的邻里情,那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稔,就像这裁缝铺里的浆糊,黏稠、顽固,扯一下,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周阿婆想起了年轻时,这条街上谁家娶媳妇,都是她熬夜赶制喜服被面;谁家孩子出生,她用各家的碎布拼出百家衣。这间铺子,缝补的不只是衣裳,更是这条街的筋骨和人情。如今,这针线活,怕是要做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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