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婴坠落

女婴坠落

作者: 兔子狗

悬疑惊悚连载

《女婴坠落》男女主角李磊苏是小说写手兔子狗所精彩内容:第一章:邀请与孤途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数从17:29跳转到17:30,像是一个无声的赦办公室里凝固的空气瞬间松我长吁一口开始收拾桌面上散乱的文就在这手机屏幕亮是苏晴的微信消一枚设计精巧的电子请柬弹出——浓郁到几乎滴血的正红底缠绕着程式化的龙凤剪纸图中间嵌入的照片苏晴笑靥如穿着洁白的婚依偎在李磊身李磊的表一如既带着那种经过精心修饰、却仍掩不...

2025-10-26 08:37:29

第一章:邀请与孤途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数字,从17:29跳转到17:30,

像是一个无声的赦令,办公室里凝固的空气瞬间松动。我长吁一口气,

开始收拾桌面上散乱的文件。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是苏晴的微信消息。

一枚设计精巧的电子请柬弹出——浓郁到几乎滴血的正红底色,

缠绕着程式化的龙凤剪纸图案,中间嵌入的照片里,苏晴笑靥如花,穿着洁白的婚纱,

依偎在李磊身边。李磊的表情,一如既往,

带着那种经过精心修饰、却仍掩不住根底的憨厚和一丝面对镜头的拘谨。“亲爱的晓晓!

下个月初八,我的大日子!请柬附上!你必须来!伴娘之位已虚位以待!

”苏晴的文字后面跟着一连串的感叹号和俏皮表情,扑面而来的喜悦几乎要溢出屏幕。

我笑着回复恭喜,电话立刻就跟了进来。她的声音比文字更添了几分活色生香的急切和忙碌,

是标准的准新娘状态。“晓晓!收到啦?一定要来哦!地址有点偏,是李磊老家,

你得先飞省城,再转高铁到县里,放心,到时候我们准时在高铁站接你!”“好,一定到。

”我满口答应,心头却掠过一丝极细微的诧异。苏晴和我们一样,在这座城市读书、工作,

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繁华与便利,

婚礼却要千里迢迢跑回那个她口中“偏僻但山清水秀”的老家去办。或许,是老人家传统,

觉得根在那里,仪式必须在祖宅完成吧。这缕疑虑轻烟般散去,迅速被为她高兴的情绪取代。

大学四年,我们是头对头睡的室友,分享过无数秘密和梦想。毕业后虽各奔东西,

但情谊未断,视频通话的频率足以见证我们的亲密。李磊这个人,

就是通过她的朋友圈和偶尔视频里的“惊鸿一瞥”逐渐清晰的印象——家境似乎不错,

老家有宅子,人看起来老实、靠谱,对她千依百顺。行程很快定下。飞机舷窗外的景象,

从城市规整的棋盘格,渐变为连绵起伏的绿色山峦,如同大地皱起的皮肤。转乘高铁后,

窗外的景致愈发“原生”,现代化的痕迹迅速退潮,

低矮的房舍、无边的稻田和深绿的山林成为主角。

当高铁终于缓缓停靠在那个名为“清源”的县城小站时,已是傍晚时分。

夕阳像个巨大的、熟透的蛋黄,勉强挂在远山脊线上,

将天地万物都涂抹成一派倦怠而暖昧的昏金色。出站口人流稀疏,

我一眼就看到了苏晴和李磊。苏晴像只快乐的鸟儿般扑上来,给我一个结实的拥抱。

她瘦了些,眼底有淡淡的青黑,但精神焕发,整个人像被幸福感充盈着,闪闪发光。

李磊跟在她身后,接过我的行李箱,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略带腼腆的笑容:“路上辛苦了吧,

林晓。”他比视频里看起来更黑瘦一些,话不多,是那种沉默到容易被人忽略的类型。

车子是一辆半旧的国产SUV,内部带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和尘土混合的气味。驶出县城,

宽阔的马路迅速收窄,两旁的灯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稀疏、黯淡下去。

天色如同被泼洒的浓墨,迅速吞噬了最后的光线,真正的黑夜降临了。

车灯成为这片混沌中唯一的光源,像两把苍白而疲惫的光剑,

勉强劈开前方浓稠得如同实质的黑暗。引擎单调地轰鸣,窗外是呼呼的风声,

以及远处山林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不知名虫鸟的啼叫,那声音尖锐而诡异,不像生机,

反像某种哀嚎。“还得开差不多一个小时呢,路不好走,你要是累了就先眯会儿。

”苏晴从前排转过头,递给我一瓶水。我确实疲惫不堪,但神经却奇异般地紧绷着,

毫无睡意。脸颊贴在冰凉的车窗玻璃上,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外面的世界。偶尔,

会经过一两个蜷缩在路旁的村落,黑暗中只有零星几点灯火,昏黄、微弱,

像沉睡巨兽偶尔掀开眼皮缝隙中透出的、浑浊的目光。但大部分时间,

窗外是纯粹的、无边无际的黑暗,是山林模糊而庞大的轮廓,它们沉默地耸立着,

带着一种亘古的、漠然的压迫感。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像细小的、冰冷的爬虫,

悄无声息地顺着我的脊椎骨缝向上攀爬。我总觉得,在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里,

在那摇曳的树影背后,有什么东西——或者说,

是很多双眼睛——正静静地、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这辆在蜿蜒山路上孤独移动的铁皮盒子。

我用力甩了甩头,

将这荒谬的错觉归咎于长途跋涉的劳累、陌生环境带来的不可避免的神经敏感,

以及……或许是最近悬疑小说看多了的后遗症。“快到了。

”李磊的声音干涩地打破了持续良久的沉默。车子猛地颠簸了一下,

拐上一条更窄、更崎岖的土路。路况变得极差,车身剧烈地摇晃着,仿佛随时会散架。

颠簸了不知多久,终于在一个模糊的村口轮廓前停了下来。

车灯照亮了一个歪斜的、布满苔藓和裂纹的石牌坊,上面刻的字早已被风雨侵蚀得模糊难辨。

牌坊后面,是一片依着山坡杂乱分布的黑色屋影,大多低矮、破败。

几乎所有的窗口都是黑的,整个村子死寂得没有一丝声息,连狗吠都听不到,静得让人心慌,

像一座刚刚被遗弃的、巨大的坟墓。“农村人都睡得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嘛。

”苏晴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瞬间的僵硬,用一种过于轻快的语气解释道,

随即利落地推门下车。我跟着下车,

一股混合着泥土、牲畜粪便和某种植物腐败气息的浓郁味道钻入鼻腔。

脚下的石板路潮湿而坑洼,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他们往前走。

黑暗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只有李磊手中那支老旧手电筒射出的一束昏黄光柱,在身前晃动,

照亮有限的一小片地面。我总觉得,路旁那些紧闭的窗户后面,甚至墙角的阴影里,

有冰冷的视线黏在我们背上,如附骨之疽。但每次猛地回头,视线所及,

只有一片沉沉的、毫不理会的漆黑。李磊家的房子是村里少有的二层小楼,

外墙贴了白色瓷砖,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扎眼,也比周围的泥瓦房显得“气派”些。

苏晴把我带进一间准备好的客房,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干净,

床单被褥散发着阳光晒过的味道。“累坏了吧?赶紧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明天介绍你认识家里的亲戚朋友。”苏晴拍拍我的肩膀,笑容温暖。然而,躺在陌生的床上,

尽管身体疲惫不堪,我却迟迟无法入睡。窗外是绝对的寂静,

那是一种沉重得压在心口的、近乎耳鸣的寂静。热水澡带来的暖意早已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从骨头缝里渗出的寒意。苏晴在车上的那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此刻回想起来,非但没能带来安慰,反而更添诡异——这寂静,太彻底了,

仿佛整个村子都在刻意地屏息凝神。梦里,我仿佛一直在无尽的黑暗长廊中奔跑,

身后是无数双无声睁开的、冰冷的眼睛。第二章:端倪与审视第二天清晨,

我是被一阵高亢到凄厉的鸡鸣和零星的犬吠吵醒的。阳光透过老式的木格窗棂,

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昨夜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和黑暗,在阳光下似乎暂时消弭于无形。

院子里,苏晴和李磊已经在张罗简单的早饭,

李磊的父母——一对脸上刻满风霜印记、笑容却十分朴实的老人——也热情地招呼我。

空气里弥漫着柴火灶特有的烟火气,

一切看起来都像一幅正常的、带着泥土气息的乡村清晨画卷。我努力说服自己,

昨晚的一切不过是旅途劳顿和想象力过于丰富的产物。早饭是清粥小菜,馒头鸡蛋。饭后,

苏晴便开始履行她的“职责”,拉着我,像展示一件珍贵的礼物般,

介绍给陆续上门来帮忙筹备婚礼的亲戚和邻居。“这是三叔公,是李磊爷爷的弟弟。

”“这是二婶,帮衬家里最多的。”“这是隔壁家的李大哥,

一会儿搭棚子得多靠他出力……”我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礼貌笑容,依着苏晴的介绍,

挨个问候。然而,最初的寒暄过后,那种强烈的不适感便如同潮水般重新涌上,

比昨夜更清晰、更具体。这些村民,无论男女老少,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异常专注,

甚至可以说是贪婪。那不是对城里来客单纯的好奇,而是一种赤裸裸的审视,一种评估,

仿佛我是集市上待价而沽的牲口,或者……一件即将被纳入库藏的器物。

他们的脸上或许也带着笑,但那笑容像是糊上去的面具,眼底深处没有丝毫温度,

只有一种冰冷的、计算的光。

更让人如坐针毡的是他们毫不避讳、单刀直入的问题:“林姑娘瞧着真年轻,

有二十好几了吧?具体多大啦?”“在城里做啥工作呀?坐办公室的吧?哎哟,

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吃过苦。”“这么俊的姑娘,有对象了没?

打算啥时候结婚生孩子啊?”“家里父母都还健朗吧?兄弟姐妹几个呀?他们是做啥的?

”几个脸上皱纹如同干瘪核桃、眼神浑浊却异常锐利的老婆子,更是凑近了,

围着我上下下地打量,枯瘦的手指甚至直接上手捏了捏我的胳膊、拍了拍我的后背,

然后相互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瘪着嘴低声嘀咕:“嗯,骨架匀称,

身子骨看着挺结实……”“屁股不小,是个好生养的相……”“这脸蛋盘儿也周正,

生出来的娃肯定俊……”我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胃里一阵翻搅,

下意识地往苏晴身后缩了缩,试图避开那些令人作呕的触摸和目光。

苏晴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十分勉强,她一边打着哈哈,

用“人家城里姑娘害羞”、“你们别吓着人家”之类的话勉强应付过去,

一边迅速找了个由头,几乎是半拉半拽地把我从那些目光的包围中拖了出来,

带回二楼的客房。一关上门,我背靠着门板,心脏还在砰砰直跳,手心一片冰凉。“晴晴,

这些人……怎么都怪怪的?”我声音发颤,

“他们看我的眼神……还有问的那些问题……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太不自在了!

”苏晴沉默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神色,有关切,有无奈,

还有一种更深沉的、我一时无法解读的情绪。她走过来,拉住我冰凉的手,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晓晓,你别多想。农村人,没什么文化,就是热情,

说话办事直接,没什么坏心眼,就是……不太懂得分寸。”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我,

语气加重,“但是,你听我的,这几天,没事尽量待在屋里,别一个人出去乱跑,

尤其、绝对不要跟不熟的人走,不管他们说什么,用什么理由。记住,就在家附近活动。

等婚礼一结束,我立马让李磊送你去车站,一刻也不多待。”“为什么?到底怎么了?

”她的话非但没能安慰我,反而像一盆冰水从头浇下,让我心里的恐惧迅速蔓延,

“这个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苏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我的直视,

只是用力捏了捏我的手:“没什么,就是……村子偏,人员杂,怕你人生地不熟出点意外。

听话,我是为你好。”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焦虑。她没再多说,

转身又出去忙了。我独自留在房间里,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却丝毫驱散不了我心中的寒意。苏晴的警告,

绝非仅仅是“怕我走丢”或者“人员杂”那么简单。那是一种更具体、更危险的预警。

第三章:暗流与寒意接下来的两天,这种令人窒息的不安感非但没有减轻,

反而像不断上涨的潮水,将我紧紧包围。我尽量按照苏晴的嘱咐,减少独自外出,

但即使在相对“安全”的李家院子内外活动,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也如影随形。

我帮忙剪喜字、贴窗花,总能感觉到来自院子角落、门缝后面、甚至远处墙头的视线,

黏腻而冰冷。当我不得不在村里走动时——比如去村口那家唯一的小卖部买点女性用品,

或者去河边帮苏晴清洗一些婚礼用的水果——那种明目张胆的骚扰便接踵而至。

去小卖部那次,一个穿着邋遢、眼神飘忽、浑身散发着酒气和劣质烟草味的年轻男人,

故意堵在狭窄的巷口,嬉皮笑脸地凑上来:“哟,城里来的妹子,就是不一样,真水灵!

晚上一个人睡那么大的屋子,怕不怕黑呀?要不要哥去陪你唠唠嗑?

”他嘴里喷出的热气几乎拂到我脸上,我吓得魂飞魄散,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推开他,

头也不回地跑回李家,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喉咙。在河边洗水果那次更糟。傍晚时分,

夕阳的余晖给河面镀上一层诡异的金红色。一个喝得醉醺醺、步履蹒跚的中年汉子,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摇摇晃晃地靠近我。他赤膊着上身,露出黝黑而精瘦的胸膛,

眼神浑浊而猥琐,像肮脏的刷子一样在我身上来回扫视,

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难以入耳的污言秽语,甚至作势要伸手拉我。我惊叫一声,

连洗好的水果都顾不上拿,跌跌撞撞地沿着河岸狂奔,直到看见李家的屋檐,才敢停下来,

扶着膝盖大口喘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势单力薄,举目无亲。

在这个封闭而陌生的环境里,我就像一只误入狼群、瑟瑟发抖的羔羊,

任何一点反抗都可能招致更可怕的后果。恐惧像带有倒刺的藤蔓,一圈圈缠绕住我的心脏,

越收越紧。我开始深深地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来参加这场婚礼,

为什么要踏入这个处处透着诡异和恶意的村子。更让我心底发寒的,

是一个极其不合常理的现象。我仔细观察过,村里确实有不少二三十岁的年轻小伙子,

看起来身强力壮。但他们的妻子,大多显得比他们年长许多,

有些甚至眼角已有了细密的皱纹,神态间带着长期劳作的疲惫和沧桑。更奇怪的是,

好些家庭里跑来跑去的孩子,看起来已经五六岁甚至更大,而他们的“母亲”,

以她们的年龄推算,生育时显然已不算年轻。而且,

一些较大的孩子叫那些年轻男人“爸爸”时,神态间往往缺乏亲昵,

反而带着一种疏离和陌生感。这一切,都太不符合常理了。给我的感觉绝非正常的婚配,

更像是……这些年龄偏大、甚至可能来自外地的女人,是后来才被“配给”这些村里男人的,

而那些大孩子,或许根本就不是她们和现任丈夫所生。有好几次,我傍晚在村里散步,

尽管害怕,但困在屋里更觉压抑,我会路过一些村民的家门口。明明窗户关着,帘子拉着,

却能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压低的、带着当地方言口音的议论声。我放慢脚步,甚至屏住呼吸,

、“苏晴的同学”、“年纪正好”、“听说没结婚”、“城里人”、“工作好”之类的字眼。

他们不是在闲聊,他们是在讨论我,像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讨论一块砧板上的肉。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我的尾椎骨升起,瞬间窜遍四肢百骸。

我把这些更加具体、更加可怕的发现和感受,再次向苏晴倾诉。她听着,脸色越来越白,

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但最终,她只是抬手揉了揉眉心,

用一种极度疲惫的语气重复了之前的告诫:“我知道,我知道你害怕……再忍一忍,

就快结束了。婚礼一完,我亲自送你走。记住,千万别落单,

尤其……离那些光棍和他们的家人远点。”她的反应,没有否认,没有反驳,

几乎等同于确认了我所有最坏的猜测。这个看似平静的村庄,底下一定涌动着可怕的暗流,

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苏晴,她心知肚明。可她为什么还要嫁到这里?

她在这个可怕的漩涡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第四章:塔影与真相婚礼前夜,

李家小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却弥漫着一种异样的紧张。按照当地古老习俗,

新娘子需在子时由“全福”喜娘进行“上头”仪式。喜娘是村里一位姓王的妇人,

约莫五十岁年纪,手脚麻利,嗓门洪亮,指挥若定,脸上总是挂着模式化的喜庆笑容,

但那笑容背后,眼神却锐利得像刀子,不经意扫过我时,总让我脊背发凉。已近凌晨,

院子里帮忙的乡邻大多散去,只留下几个至亲。苏晴端坐在梳妆镜前,穿着大红的中式嫁衣,

烛光映照下,她的脸美丽却苍白,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喜娘捧来梳妆匣,

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的吉利话。突然,她“哎呀”一声,

拍了下大腿:“瞧我这记性!还有几样顶要紧的吉利物事忘在家里了,没拿来,

这头可上不了!”众人面面相觑,现场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闲人。

喜娘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我身上,堆起热情得过分的笑容:“晓晓姑娘,

你是新娘子的好姐妹,最有福气!能不能劳你驾跑一趟?我家不远,

就村东头那棵老槐树旁边,独门独院,门没锁。东西用红布包着,就放在客厅八仙桌正中央,

一进去就能瞧见!”我看向窗外,夜色浓稠如墨,远处起伏的山峦像匍匐的巨兽。

死寂的村里,只有零星的灯火如鬼火般闪烁。我心底一万个不情愿,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喜娘,天太黑了,晓晓她……”苏晴开口想阻止。“哎呀,新娘子放心,几步路的事!

再说,为喜事奔波,自有祖宗保佑,百无禁忌!”喜娘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

那双眼睛却紧紧盯着我。看着苏晴疲惫又隐含担忧的眼神,想到这是她人生的重要时刻,

我咬了咬牙,接过喜娘递过来的一把老旧钥匙,硬着头皮应承下来。后来发现根本是多余的,

她家门只是虚掩着。“快去快回,当心脚下。”苏晴低声叮嘱,眼神复杂。我深吸一口气,

踏入了那片能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中。脚下的石板路在微弱的天光下泛着潮湿的冷光,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未知的深渊边缘。风声穿过破败的屋檐和光秃的树枝,发出呜咽般的怪响,

仿佛无数冤魂在耳边窃窃私语。我总觉得身后有极轻极轻的脚步声,像有人踮着脚在跟踪,

可每次猛地回头,只有空洞的黑暗扑面而来,那寂静反而更让人毛骨悚然。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我几乎是屏着呼吸,小跑着到了村东头。

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在夜色中张牙舞爪,形如鬼魅。喜娘家的木门果然虚掩着,

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悠长而刺耳的锐响,在静夜中传得老远。堂屋里没有点灯,

只有清冷的月光从窗户纸的破洞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诡异的光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灰尘和香烛混合的怪味。八仙桌上,果然放着一个显眼的红布包。

我冲过去抓起包袱,触手冰凉,转身就想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就在这时,

一阵极其微弱、却清晰可辨的哭声,顺着风,断断续续地飘进我的耳朵。不是一个人,

是好几个女人的哭声。那哭声压抑到了极点,仿佛是从肺腑最深处挤压出来的,

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绝望、痛苦和一种……令人心碎的怨恨。它们不像活人的声音,

更像是从地底深处渗出来的哀鸣。这几天的诡异经历让我怕得要命,

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着让我快跑。但一种强烈到无法抗拒的好奇心,

或者说是一种被这绝望哭声攫住的不安,像无形的锁链拴住了我的脚。

哭声似乎是从屋子后面传来的。鬼使神差地,我挪动僵硬的腿,绕到了屋后。

屋后是一个杂草丛生的荒芜小土坡。借着惨淡的月光,我看到土坡上有几个模糊的黑影,

蜷缩着围在一座矮矮的、用不规则黑石垒砌成的、像粗陋烟囱又像小型坟墓的建筑旁。

那建筑不过半人高,布满滑腻的青苔和深色的污渍,在夜色中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那几个女人正对着这座矮塔烧纸,跳动的、幽蓝色的火苗映着她们麻木而泪痕交错的脸,

那些脸在明暗闪烁的火光中扭曲变形,如同地狱来的鬼魅。她们的哭声低哑而持续,

充满了穿透骨髓的凄凉。她们也发现了我。哭声戛然而止。

几双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的眼睛,齐刷刷地转向我。没有惊慌,没有质问,

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死寂般的、令人窒息的冷漠。那眼神,

比任何尖叫声或敌意都更让人心胆俱裂。她们只是静静地看了我几秒,然后,

又像设定好的程序被重新启动,机械地、无声地继续往那小小的火堆里添着黄纸。

哭声再次低低地响起,仿佛我的闯入,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被迅速忽略的杂音。

我吓得魂飞魄散, 紧紧抓住那个红色包裹,护在胸前,如同抓住一面盾牌,

没命地沿着原路狂奔回去。冰冷的夜风刮过脸颊,像冰冷的指甲。背后的黑暗仿佛有生命,

在追逐着我。我脸色惨白,气喘吁吁地冲回房间,喜娘还没回来,只有苏晴在焦急等待。

我语无伦次地把刚才看到的恐怖景象告诉了她。苏晴听完,脸上并没有太多意外的表情,

只是眼神瞬间黯淡下去,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深不见底的悲哀。她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然后,用一种异常平静、却像淬了冰一样寒冷彻骨的语气,

缓缓说道:“那是女婴塔。”“女……女婴塔?”我声音发颤,浑身冰冷。“嗯,

”苏晴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我心上,“村里……以前,

有些没养大的女娃,她们的骨灰……就放在那里。”我如坠冰窟,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为……为什么?为什么只是女婴?为什么要把骨灰放在一起?

她们……她们是怎么‘没养大’的?”一连串的问题不受控制地冲口而出,

恐惧让我几乎窒息。苏晴抬起眼,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那里,

隐约的锣鼓声正在为明天虚假的喜庆预热。她的嘴角极其艰难地扯动了一下,

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涩到极致的笑:“你看,明天的婚礼多热闹,

多风光啊……披红挂彩,宾客盈门。可如果一个女孩,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不被期待,

甚至……不被允许活着看见第二天的太阳,那么,再风光的婚礼,对她来说,

又有什么意义呢?”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但这句充满绝望和控诉的话,

像一把冰冷而锋利的锥子,彻底刺穿了我所有残存的、关于“夭折”的侥幸幻想。这座塔,

根本不是什么安放“夭折”婴儿的场所!它下面埋藏的,是赤裸裸的、系统性的谋杀!

是无数女婴被至亲之人亲手扼杀的鲜血和冤魂!“不被允许活着”——苏晴用了最残酷的词,

揭示了真相。我还想再追问,喜娘却端着一盆热水急匆匆地回来了,

脸上依旧是那副程式化的热情笑容:“找到啦?辛苦晓晓姑娘了!来来来,新娘子,

吉时已到,咱们赶紧上头,别误了时辰!”房间里重新忙碌起来,

苏晴也瞬间收敛了所有情绪,像个提线木偶般,任由喜娘摆布。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

已经随着那座塔和那些女人的哭声,永远地、彻底地改变了。这个村庄所有的喜庆祥和,

都只是浮在表面的一层薄冰,底下是深不见底、吞噬生命的黑暗深渊。而苏晴,

她显然是这黑暗的知情者,甚至可能是……亲历者?她为什么要嫁到这里?她刚才那句话里,

又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和秘密?第五章:宴惊与杀机婚礼当天,天色未明,

就被震耳欲聋的锣鼓和鞭炮声惊醒。李家院子内外摆开了几十桌流水席,人声鼎沸,

红色的喜字、灯笼挂得到处都是,空气里弥漫着油腻的肉香和硝烟的味道。表面上的一切,

都是一场极力营造的、喜庆圆满的乡村婚礼。苏晴穿着租来的、略显廉价的洁白婚纱,

脸上化着浓妆,美得有些不真实。李磊穿着不合身的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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