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上,他们起哄让苏晴和初恋玩暧昧游戏,尺度越大越好。她笑着应了,
当晚就睡在了初恋床上。我收到匿名视频时,正在给她煮醒酒汤。“玩得开心吗?
”我关掉灶火,屏幕里她正解开初恋的皮带扣。
第一章窗外的霓虹把城市切割成光怪陆离的碎片,雨水顺着玻璃蜿蜒爬行,
留下冰冷湿滑的痕迹。厨房里,砂锅盖子被蒸汽顶得噗噗作响,
一股混合着姜片、红枣和冰糖的甜腻气味弥漫开来,是我给苏晴准备的醒酒汤。
她今晚去参加高中同学会了,出门前还抱着我的脖子撒娇,说会早点回来。
墙上的挂钟指针不紧不慢地滑过十一点。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不是苏晴的报平安,
而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发来的彩信。没有文字,只有一个视频文件,安静地躺在收件箱里,
像一颗等待引爆的炸弹。指尖悬在屏幕上,一种没来由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我点开了它。
画面剧烈晃动,光线昏暗,充斥着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和男男女女放肆的尖叫笑闹。
镜头扫过一张张醉醺醺、兴奋到扭曲的脸,最后定格在包厢中央的沙发上。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是苏晴。她穿着那条我给她买的、很衬她肤色的酒红色吊带裙,
此刻肩带滑落了一半,露出圆润的肩头和一片晃眼的雪白。她脸颊酡红,眼神迷离,
显然已经喝高了,软绵绵地靠在一个男人怀里。那个男人,化成灰我也认得——李哲,
她的初恋,那个据说当年爱得死去活来、最后却为了出国把她甩了的男人。“亲一个!
亲一个!” “哲哥,上啊!别怂!” “晴姐,当年没完成的,今晚补上啊!哈哈!
” 起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像无数根针扎进我的耳膜。班长王强,
那个上学时就爱出风头、现在腆着啤酒肚的男人,正站在茶几上,挥舞着酒瓶,
唾沫横飞地喊:“光亲多没意思!老规矩!真心话大冒险升级版!李哲,苏晴!你俩,
来个‘皮带扣挑战’!敢不敢?尺度越大越好!谁怂谁孙子!”“对!皮带扣!解皮带扣!
” 其他人像打了鸡血一样跟着狂喊。李哲搂着苏晴腰的手紧了紧,
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脸上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令人作呕的暧昧笑容。
苏晴吃吃地笑起来,眼神更加迷蒙,她非但没有推开,反而在李哲怀里扭动了一下,仰起脸,
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媚态,对着起哄的人群,声音又软又糯:“玩就玩!谁怕谁呀!
”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炸开了。砂锅里的汤还在咕嘟咕嘟地沸腾,
蒸汽顶得盖子疯狂跳动,那声音此刻听起来像濒死的呜咽。我死死盯着屏幕,
眼睛干涩得发疼。画面里,苏晴在李哲的怀里转过身,正对着他。
她伸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带着一种慵懒的、挑逗的意味,轻轻点在了李哲的皮带扣上。
金属扣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冰冷的光。她的手指有些笨拙地摸索着,脸上挂着迷醉的笑,
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了李哲身上。李哲低头看着她,眼神里的欲望赤裸裸地燃烧着,
一只手已经滑到了她身上。“啪嗒!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视频里被放大了无数倍的金属弹开的声音。皮带扣,解开了。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屏幕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最后定格的画面,是苏晴仰着脸,
对着李哲绽放的那个毫无防备、甚至带着点邀功意味的、迷醉的笑容。
厨房里只剩下砂锅盖疯狂跳动的声音,噗噗噗噗……像垂死挣扎的心跳。
灶台上蓝色的火苗还在不知疲倦地舔舐着锅底,那锅精心熬煮的醒酒汤,
此刻散发出的甜腻气味,浓烈得令人窒息,直往我喉咙里钻,带着一种腐烂的甜。
我慢慢地、慢慢地伸出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关掉了灶火。蓝色的火焰瞬间熄灭,
留下一片冰冷的黑暗。只有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
喉咙里堵着一团又硬又腥的东西,我张了张嘴,想发出点声音,哪怕是一声嘶吼,
但最终只挤出几个破碎的、带着铁锈味的字,轻得像叹息,
砸在死寂的空气里:“苏晴……玩得开心吗?”第二章死寂。令人发疯的死寂。
厨房里那锅甜腻的醒酒汤,气味顽固地钻进鼻腔,像无数只腐烂的蛆虫在蠕动。我猛地转身,
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冲进客厅。目光扫过玄关鞋柜上她常穿的那双粉色拖鞋,
扫过沙发上她随手扔下的、印着卡通图案的抱枕,
扫过电视柜上我们去年在海边拍的合影——照片里她笑得没心没肺,阳光洒在她脸上,
我搂着她的肩,眼神里全是宠溺。
“哈……”一声短促、干涩、完全不像笑的笑声从我喉咙里挤出来。宠溺?
像个彻头彻尾的傻逼。我扑到电视柜前,一把抓起那个沉重的实木相框。玻璃冰冷刺骨。
照片上苏晴灿烂的笑容此刻像最恶毒的嘲讽,狠狠灼烧着我的眼睛。没有犹豫,手臂抡圆了,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相框砸向坚硬的大理石地面!“哐啷——!!!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玻璃碎片如同炸开的冰晶,疯狂四溅,
在灯光下折射出无数道刺眼、混乱的光。锋利的碎片擦过我的脚踝,留下几道细小的血痕,
火辣辣的疼,却远不及心口那被生生剜开的空洞。照片上那张笑脸被碎裂的玻璃割裂、扭曲,
浸泡在飞溅的汤汤水水大概是之前放在旁边的水杯被打翻了里,变得污秽不堪。
我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像破旧的风箱。目光落在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上,其中一片,
巴掌大小,边缘参差,闪烁着冰冷而危险的光芒。它静静地躺在那儿,像在无声地召唤。
鬼使神差地,我弯下腰,捡起了它。玻璃的寒意瞬间刺透皮肤,直抵骨髓。
锋利的边缘抵在左手掌心,微微下压,皮肤凹陷下去,传来清晰的刺痛感。
只需要再用力一点……“嗡——嗡——”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打破了这濒临毁灭的寂静。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老婆”。是苏晴。所有的动作瞬间僵住。
掌心那块玻璃的冰冷和刺痛感变得无比清晰。
我盯着屏幕上那个闪烁的、曾经让我心头一暖的称呼,此刻只觉得无比讽刺,
像烧红的烙铁烫在眼球上。震动固执地持续着,嗡嗡嗡……嗡嗡嗡……在死寂的客厅里回荡,
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催促。我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右手,拇指悬在绿色的接听键上方,
微微颤抖。几秒钟,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最终,拇指落下,按了下去。
我没有把手机放到耳边,只是按了免提,将它扔在满是玻璃碎渣的地板上。“喂?老公?
” 苏晴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醉意,黏黏糊糊的,
背景是呼呼的风声和车辆驶过的噪音,显然是在外面。“你……你睡了吗?
……他们太能闹了……我可能……可能晚点回去哦……你别等我了……”她的声音断断续续,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蜜糖的毒针,精准地扎进我的耳膜。晚点回来?是根本就没打算回来吧?
还是……已经回不来了?我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个传出声音的手机,
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块烧红的炭,灼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左手掌心,那块锋利的玻璃碎片,
边缘已经深深嵌进了皮肉,温热的液体正顺着指缝蜿蜒流下,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
发出极其细微的“嗒…嗒…”声。“老公?你……你在听吗?怎么不说话呀?
” 苏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醉意似乎也清醒了一点点,
“信号……信号不好吗?喂?”掌心的刺痛和那温热的液体,像一盆冰水混合着滚油,
兜头浇下。那股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暴怒,
被一种更深的、更粘稠的、足以冻结血液的冰冷硬生生压了下去。痛吗?当然痛。但这痛,
此刻却像一剂强效的清醒剂。我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左手。
那块沾着血的玻璃碎片“叮”一声掉落在其他碎片中。掌心,一道不算深但足够长的口子,
正汩汩地往外冒着血珠,顺着掌纹流淌,滴落。我弯腰,用没受伤的右手捡起手机。
屏幕沾上了几点暗红的血渍。我把它凑到嘴边,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结了冰的湖面,
每一个字都淬着寒意:“知道了。玩得开心点。” 说完,不等她有任何反应,
直接切断了通话。屏幕暗了下去,映出我此刻的脸。眼睛里没有怒火,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死寂的寒潭。掌心伤口的血还在流,滴在脚下的玻璃碎片上,
晕开一小朵一小朵暗红的花。痛?这才哪到哪。苏晴,李哲,
王强……还有包厢里那些面目模糊、疯狂起哄的帮凶们。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
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亲手讨回来。用你们最恐惧的方式,碾碎你们最珍视的东西。
这场游戏,现在,由我来制定规则。第三章接下来的几天,家里静得像一座坟墓。
苏晴是在第二天下午才回来的,带着一身宿醉的萎靡和浓重的香水味,
试图掩盖另一种更暧昧的气息。她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我,解释说是喝多了,
在女同学家睡的,手机没电了。“是吗?” 我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财经杂志,头也没抬,
声音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哪个女同学?我打电话问问,别让人家担心。
”她的脸瞬间白了,手指绞着衣角,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名字。“就……就以前隔壁班的,
说了你也不认识……哎呀,老公,我头好痛,
我去洗个澡……”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钻进了浴室。水声哗哗响起。我放下杂志,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的,隐约能看到她模糊的身影。几天前,
这具身体还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扭动,手指解开了他的皮带扣。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强行压下那股恶心,眼神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演戏?那就陪你演。
我表现得“正常”得可怕。给她倒水,提醒她吃解酒药,甚至在她抱怨头疼时,
还“体贴”地帮她按了按太阳穴。手指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
我能感觉到她身体不易察觉的僵硬。她心虚,她恐惧,这很好。
恐惧是摧毁一个人最好的前奏。“老公,你……你真好。”她靠在我怀里,
声音带着刻意的讨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天晚上……我喝太多了,
以后再也不参加这种闹腾的聚会了。”“嗯,少喝点好。”我搂着她,
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头发,声音温柔,眼神却越过她的头顶,落在对面墙壁冰冷的装饰画上,
没有一丝温度。“同学情谊嘛,偶尔聚聚也正常。”安抚住她,只是第一步。真正的狩猎,
在暗处无声地展开。我动用了所有能想到的、合法的、灰色的资源。钱,在这个时候,
是最好的开路先锋。
个在私人调查圈子里以“幽灵”著称、收费高得离谱但绝对守口如瓶的团队接下了我的委托。
他们的效率高得惊人。三天后,一份加密文件发到了我的秘密邮箱。点开。首先跳出来的,
是王强,那个起哄的班长。高清照片,肥腻的脸上泛着油光。
资料详尽得令人发指:他那个开小建材公司的老爹,
最近刚接了个不大不小的政府安置房项目,是家里最大的经济来源;他母亲,肺癌晚期,
正在市肿瘤医院接受昂贵的靶向治疗,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他自己,在老爹公司挂个闲职,
整天游手好闲,最大的爱好是赌球,最近输了一大笔,正焦头烂额地四处筹钱堵窟窿。
看着资料里王强母亲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的照片,我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孝子?
很好。摧毁一个孝子,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至亲受苦,却无能为力。
接着是李哲的资料。海归精英,骨科新秀,市一院重点培养对象,前途一片光明。
照片上的他穿着白大褂,意气风发,眼神里带着职业性的自信和……一丝隐藏得很好的傲慢。
他有个谈婚论嫁的未婚妻,是本院院长的女儿,典型的利益联姻。
资料里特别标注:李哲极其看重他的职业生涯和即将到手的“乘龙快婿”身份,
这是他最坚硬的铠甲,也是最脆弱的软肋。骨科?手术刀?我盯着屏幕上那双手的特写,
修长,干净,被无数人称赞为“天生拿手术刀的手”。这双手,碰过苏晴。这双手,
解开了她的……不,是她解开了他的皮带扣。一股暴戾的冲动瞬间冲上头顶,
几乎要捏碎鼠标。我闭上眼,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摧毁肉体太低级,
也太便宜他。要毁,就毁掉他赖以生存、引以为傲的一切。让他从云端跌落,
摔进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泥潭里。最后,是关于那个同学会包厢的。
匿名视频的来源被“幽灵”团队追查到了一个当晚也在场的、叫刘倩的女同学手机上。
她暗恋李哲多年,嫉妒苏晴,偷拍视频原本是想私下羞辱苏晴,结果阴差阳错发错了号码,
发到了我这里。一个被嫉妒冲昏头脑的蠢女人,无意中成了点燃这场复仇之火的导火索。
她暂时可以放一放,小角色而已。所有的信息,像一块块冰冷的拼图,
在我脑海中清晰地组合起来。目标,弱点,路径。一张无形的大网,
开始在我心中无声地编织,每一个绳结,都淬着致命的毒。我拿起私人手机,
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男声,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陈先生?”“老金,”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静地交代,
“帮我约一下城投集团分管安置房项目的张副总。时间地点你定,要快。另外,市一院骨科,
我需要一个‘点’,要足够深,足够稳。”“明白,陈先生。”老金没有任何废话,
干脆利落地应下。挂断电话,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城市的灯火璀璨如星河,
车流如织,一片繁华盛景。这繁华之下,有多少肮脏的交易,有多少无声的倾轧?而此刻,
我正冷静地踏入这片丛林,手握猎枪,瞄准了那些自以为躲在安全地带的猎物。
苏晴穿着睡衣从卧室出来,睡眼惺忪:“老公,这么晚还不睡?在看什么?”我转过身,
脸上瞬间切换成温和的笑意,走过去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窗前,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指向外面最亮的一片霓虹:“看我们的城市,多漂亮。” 我的声音温柔似水,
眼神却穿透玻璃,落在无尽的黑暗深处。“是啊,真美。”她依偎在我怀里,毫无察觉。美?
很快,你们就会看到,什么才是真正“美”的毁灭。猎网,已经张开。第一个祭品,
就从那个最爱起哄的“班长”开始。第四章王强老爹那个安置房项目,
成了悬在他们家头顶、摇摇欲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城投集团的张副总,
一个精瘦、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男人,在市中心一家顶级会所隐秘的茶室里,
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和我达成了“共识”。他需要政绩,我需要王强家彻底完蛋,
各取所需。几天后,市住建局官网突然挂出一则不起眼的“情况通报”。
内容直指王强老爹公司承建的那个安置房项目,在关键的结构材料上“涉嫌以次充好”,
存在“重大安全隐患”,勒令立即停工,接受全面调查。这颗炸弹,
在普通人眼里或许只是行业新闻,但在王强家,无异于晴天霹雳。
我“恰巧”在一个圈内人的饭局上,“偶遇”了失魂落魄、像只无头苍蝇般四处求人的王强。
他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窝深陷,油腻的头发乱糟糟的,昂贵的西装也皱巴巴的,
完全没了同学会那晚站在茶几上挥斥方遒的得意。“陈哥!陈哥!真是您啊!
” 王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声音带着哭腔,
“您路子广,认识的人多,这次您一定得帮帮我们家!我爸……我爸他急得心脏病都快犯了!
那项目要是黄了,我们家就完了啊!银行催债的都快把门槛踏破了!”我微微蹙眉,
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臂,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同情和一丝为难:“强子,这事……闹得挺大啊。
住建局直接挂网通报,性质很严重。”“我知道!我知道!” 王强急得直跺脚,
额头上全是冷汗,“可……可那材料……我爸说他是被供货商坑了啊!他真不知道那是次品!
陈哥,您……您能不能帮忙递个话?只要能让我们复工,花多少钱都行!倾家荡产都行!
” 他压低了声音,眼神里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疯狂。“倾家荡产?
” 我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看着他眼中燃起的希望,轻轻放下茶杯,
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强子,现在不是钱的问题。是上面盯着,风口浪尖,
谁也不敢碰。” 我话锋一转,状似无意地问,“对了,听说阿姨的病……最近怎么样了?
靶向药效果还好吧?”提到母亲,王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眼神里的光一下子熄灭了,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恐惧和绝望。
“我妈……我妈她……” 他嘴唇哆嗦着,声音哽咽,
“药……药快断了……那个进口的靶向药,一个月就好几万……现在公司账全被冻结了,
房子也抵押了……我……我……” 他捂着脸,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像个无助的孩子。看着他这副模样,同学会那晚他站在茶几上,挥舞酒瓶,
声嘶力竭地喊着“皮带扣挑战!尺度越大越好!”的嚣张嘴脸,无比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
那时的他,可曾想过会有今天?可曾想过他一句起哄,会点燃怎样的地狱之火?“唉,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虚伪,“这样吧,
强子,我认识肿瘤医院的一个主任,看能不能帮你申请点慈善援助,
或者……先用点替代药顶着?” 我抛出一个看似希望、实则毫无用处的诱饵。“替代药?
不!不行!” 王强猛地抬起头,眼睛赤红,像濒死的野兽,“医生说了,
只有那个进口药才对我妈有效!断药……断药她会死的!陈哥!我求求您!您是大人物!
您一定有办法!只要能弄到钱!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给您当牛做马!我这条命都是您的!
” 他扑通一声,竟然直接跪在了铺着厚厚地毯的包厢地上,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裤脚,
涕泪横流。包厢里其他几个作陪的人,都识趣地别开了脸,或者假装看手机。
空气里弥漫着尴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我低头,
看着脚下这个曾经意气风发、此刻却卑微如尘土的班长。他额头抵着我的鞋尖,
身体因为恐惧和绝望而剧烈颤抖。同学会包厢里那震耳欲聋的“解皮带扣”的起哄声,
和他此刻卑微的哀求声,在我脑中交织、碰撞。“做什么都行?
” 我缓缓地、一字一顿地重复,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骨。王强猛地抬起头,
脸上糊满眼泪鼻涕,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希冀的光:“对!做什么都行!陈哥,您说!
”我俯下身,凑近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冰冷地、清晰地吐出几个字:“那晚在‘夜色’,你起哄得很开心啊?
”王强的身体瞬间僵直,像被瞬间抽走了所有骨头,瞳孔骤然放大到极致,
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终于明白过来的、灭顶的恐惧。他张着嘴,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像看怪物一样死死盯着我。
我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纯粹的、冰冷的审判。
“你母亲的药,我会‘帮’你断了。” 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比刚才的耳语更令人胆寒,
“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无能为力,什么叫……生不如死。”说完,
我轻轻拂开他抓着我裤脚的手,像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不再看他一眼,转身,
在其他人复杂的目光中,从容地离开了包厢。身后,
传来王强撕心裂肺、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嚎哭和绝望的哀求:“陈哥!陈哥我错了!我混蛋!
我不是人!求您!求您放过我妈!求您了——!!!”那凄厉的哭喊声被厚重的包厢门隔绝,
迅速消失在身后。走廊里铺着柔软的地毯,脚步落下,无声无息。第一个祭品,献祭完毕。
他的痛苦,才刚刚开始。而这份痛苦,会像瘟疫一样,蔓延到下一个目标。李哲,该你了。
你那双“天生拿手术刀的手”,准备好了吗?第五章王强的崩溃和绝望,
像一剂强效的催化剂,让我的内心滋生出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平静。
看着一个曾经嚣张的人坠入深渊,确实能带来一种扭曲的快意,但这快意转瞬即逝,
只剩下更深的、亟待填补的空洞。李哲,才是真正的主菜。对付李哲,需要更精密的操作,
更彻底的毁灭。他引以为傲的职业生涯,他攀附的院长岳父,
他那双被无数人赞誉的手——这些,都必须一点一点,在他眼前碾成齑粉。
“幽灵”团队再次展现了他们的价值。一份关于市一院骨科耗材采购的深度报告,
以及李哲那位准岳父、张院长一些经不起深究的“灰色操作”记录,悄然送到了我的案头。
同时,一个关键人物被老金“发掘”出来——赵辉,市一院骨科新调来的器械护士,
一个沉默寡言、技术精湛,
但家里有个患尿毒症弟弟、长期被巨额医药费压得喘不过气的年轻人。钱,
再次成为撬动命运的杠杆。
一笔足以覆盖他弟弟未来几年所有治疗费用、并让他们全家生活无忧的巨款,
加上一份他无法拒绝的、关于张院长某些把柄的“温馨提示”,
让赵辉成为了我棋盘上一颗沉默而关键的棋子。他不需要做太多,只需要在“恰当”的时候,
让某个“意外”发生。机会来得比预想的快。李哲作为骨科新锐,
被安排主刀一台备受关注的、为某位退休老领导进行的腰椎微创融合术。手术难度高,
关注度更高,是他职业生涯中一次重要的亮相和镀金机会。手术日。
我坐在市中心一家高级咖啡馆的包间里,面前放着一台经过特殊加密的平板电脑。屏幕上,
是“幽灵”团队通过某种“技术手段”接入的、手术室内部监控的实时画面当然,
只有模糊的轮廓和动作,没有血腥细节。老金安静地站在我身后,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画面里,无影灯下,穿着绿色手术服的李哲站在主刀位,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专注,
带着职业性的冷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天之骄子的自信。他正熟练地操作着器械。
旁边的器械护士,正是赵辉,动作精准而沉默地递送着各种工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手术似乎进行得很顺利。李哲的动作流畅而稳定,偶尔低声发出简短的指令。
我能想象他口罩下微微扬起的嘴角,那种掌控一切、前途无量的感觉。就在这时,画面里,
李哲似乎需要更换一个关键的、用于固定椎骨的钛合金螺钉。他伸出手,
习惯性地说了句什么监控没有声音。赵辉立刻递上一个密封的无菌包装。李哲拆开包装,
取出里面的螺钉和配套的精密起子……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在李哲用那把起子,
准备将螺钉精准地拧入预定位置时,监控画面里,他握着起子的右手,
突然极其不自然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幅度之大,让旁边的一助都下意识地侧目。紧接着,
李哲的身体猛地一僵!虽然隔着口罩,但那双露出的眼睛里,
瞬间爆发出极致的惊骇、痛苦和难以置信!他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整个人都绷紧了。
右手完全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抖动!那把精密的起子,在他失控的手中,
变成了一件危险的凶器!“呃——!” 一声压抑的、极度痛苦的闷哼,
似乎穿透了无声的监控画面,狠狠撞进我的耳膜。手术室里瞬间乱了!监控画面剧烈晃动,
人影快速移动,警报声虽然听不见,但能看到指示灯闪烁刺眼地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