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验证失败,余额不足,请充值。”冰冷的电子女声从门锁上传来,
打断了我掏钥匙的动作。我看着眼前这扇熟悉的、却又无比陌生的家门,只觉得一阵荒谬。
我的妻子林晚,不知道从哪天起,给家里所有的门都装上了这种付费扫码系统。进大门,
十块。进卧室,一百。今天是我妈的忌日,我告诉过她,我要早点回家,给她上一炷香。
可现在,我被拦在了门外。手机上弹出的银行短信提醒我,今天公司刚发的工资,
已经被林晚一键划走,只给我留了两百块的生活费。而刚刚进小区大门,已经花掉了十块。
我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点开那个刺眼的绿色软件,拨通了林晚的视频。“又没钱了?
陈默,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天天为这点小钱给我打电话?烦不烦?”视频接通,
林晚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出现在屏幕里,背景是吵闹的KTV包厢,
她身边坐着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男人,正亲昵地把一颗剥好的葡萄喂到她嘴里。
我攥紧了手机。“林晚,开门。今天是我妈的忌日。”“哦,忘了。”她漫不经心地说,
甚至没有一丝歉意,“那你自己想办法呗,我又没拦着你。”“我没钱了,
你刚把我的工资转走。”“没钱?”林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一个项目经理,
一个月两万块的工资,连进个家门的钱都没有?陈默,你真是我见过最没用的男人。
”她身边的黄毛也跟着哄笑起来。“晚姐,这就是你那个废物老公啊?长得人模狗样的,
怎么这么窝囊?”林晚笑得花枝乱颤,对着黄毛的脸亲了一口。“宝贝儿,别这么说,
好歹也跟我领了证呢。”那一声“宝贝儿”,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五年的婚姻,她从未这么叫过我。我看着屏幕里那对狗男女,
五年来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飞速闪过。我为了她,放弃了家族的继承权,
隐姓埋名来到这座城市,从一个基层员工做起。我以为我给她的,是她想要的平凡和安稳。
可我忘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习惯了挥金如土的日子,
又怎么会甘心陪我这个“月薪两万”的普通人过一辈子?这个家,从什么时候开始,
变成了需要我付费才能进入的牢笼?大概是从她同学聚会回来,看到别人老公送了钻戒豪车,
而我只骑着电瓶车去接她的时候。又或许,是从她弟弟堵伯欠了五十万,
我掏空了所有积蓄替他还债,她却嫌我拿不出更多的时候。我的爱,在她的虚荣和欲望面前,
变得一文不值。甚至,变成了她羞辱我、践踏我的工具。“林晚。”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们离婚吧。”视频那头的笑声戛然而止。林晚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更好笑的笑话,
夸张地捂着嘴。“离婚?陈默,你脑子坏掉了?你跟我离婚?你离了我,连西北风都没得喝!
”“你住的房子,是我婚前买的。”“你开的车,是我爸送的。”“你连进家门的钱都没有,
你拿什么跟我谈离婚?”她身边的黄毛也附和道:“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还想跟我们晚姐离婚?”我没有再跟她废话。挂断视频,我转身走向电梯。
这个充满了羞辱和冰冷的地方,我不屑再待一秒。我拿出另一部手机,
那是一部样式老旧的翻盖手机,没有微信,没有支付宝,只有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瞬间被接通,一个恭敬又沉稳的男声传来。“少爷。”“王叔,备车,来xx小区接我。
”“是,少爷。”没有多余的问候,没有丝毫的迟疑。这才是属于我的世界。
一个我为了林晚,亲手抛弃了五年的世界。现在,我该回去了。不到十分钟,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停在我面前。车门打开,
一位身穿黑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我面前,恭敬地弯下腰。
“少爷,让您久等了。”我点点头,坐进车里。柔软的真皮座椅将我包裹,
车内恒温的空调驱散了深秋的寒意。王叔递过来一杯温水。“少爷,回老宅还是去云顶天宫?
”云顶天宫,是我名下的一处私人别苑,位于城市之巅,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我已经五年没去过了。“去云顶天宫。”“是。”车子平稳启动,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那个我住了五年的“家”,很快就消失在视野里。
连同我那可笑的、卑微的五年婚姻。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停在了云顶天宫的专属电梯前。
电梯直达顶层,门一打开,便是宽阔得有些过分的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整座城市的璀璨灯火。五年了,这里依旧一尘不染,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在我离开时的位置。
王叔跟在我身后,轻声汇报。“少爷,您这几年不在,陈氏集团在您的线上布局指导下,
市值翻了三倍,目前已经突破万亿大关。”“您之前随手投资的几个项目,
回报率最低的也超过了五百倍。”“老太爷前几天还念叨您,说您什么时候玩够了,
就回去接手家里的事。”我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万家灯火,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这些财富,这些权力,我曾经不屑一顾。我以为我找到了比这些更珍贵的东西。现在看来,
不过是一场笑话。“王叔,帮我办两件事。”“少爷请讲。”“第一,拟一份离婚协议,
我净身出户,但林晚名下那套房子,我要收回来。”那套房子,确实是林晚婚前买的,
但她付的只是首付。后面每个月的房贷,都是我在还。甚至,连她付首付的那笔钱,
也是我当年匿名打给她的。她一直以为,那是她炒股赚的。“第二,明天一早,
我要收购林晚所在的那家公司。”林晚是一家小有名气的服装公司的设计总监,
凭着我以前给她的几个设计稿,混得风生水起,平日里骄傲得像只孔雀。她总说,
她是靠自己的才华吃饭的。我倒要看看,当她的才华和饭碗,都捏在我手里的时候,
她还能不能那么骄傲。王叔的办事效率极高。“好的少爷,都已安排妥当。
离婚协议电子版已经发到您的邮箱,随时可以打印。至于盛华服饰,
收购案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启动,预计十点前可以完成全部交接。”我点点头,挥手让他退下。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打开手机,林晚发来了几十条信息。“陈默你死哪去了?
有本事别回来!”“长本事了是吧?还敢提离婚?”“我告诉你,就算离婚,
你也别想从我这拿走一分钱!”“有种你就净身出户!”我轻笑一声,直接将她的号码拉黑。
然后,我找出那份离婚协议,打印出来,签上我的名字。陈默。不,从今天起,我叫陈墨。
泼墨山水的墨。那个为了爱情卑微到尘埃里的陈默,已经在今晚,死在了那扇冰冷的门外。
1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是林晚打来的。我随手挂断,
她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我再次挂断,直接关机。简单洗漱后,
换上王叔一早就准备好的高定西装,我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落地窗外,晨光熹微,
整座城市还在沉睡。而一场风暴,即将在我脚下掀起。上午九点半,
我准时出现在盛华服饰的公司楼下。王叔已经等在那里。“少爷,都安排好了,
公司所有高层都在会议室等您。”我点点头,迈步走进大楼。前台想要拦我,
被王叔一个眼神制止。我们乘坐专属电V梯直达顶层会议室。推开门的瞬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惊讶,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敬畏。因为坐在主位上的,
是盛华服饰原来的老板,一个年过半百的地中海男人,此刻他正满脸谄媚地看着我,那姿态,
仿佛我是他的亲爹。“陈……陈董,您来了!快请坐,请上座!”他几乎是小跑着过来,
亲自为我拉开椅子。我没有理会他,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会议桌末尾,
那个一脸震惊、面如死灰的女人身上。林晚。她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见到我。
她穿着一身职业套裙,画着精致的妆,但依旧掩盖不住她彻夜未眠的憔悴。想来,
联系不上我,让她很不安吧。我缓缓走到主位坐下,王叔将一份文件放在我面前。“各位,
介绍一下,从今天起,我,陈墨,将是盛华服饰唯一的股东和董事长。”我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会议室里炸开。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而林晚,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陈……陈默?
怎么会是你?你……”她结结巴巴,语无伦次。我抬起手,轻轻敲了敲桌面,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我宣布第一项人事任命。”我拿起面前的文件,看都没看一眼,
直接扔到桌子中央。“开除设计部总监,林晚。”“即刻生效。”2“凭什么!
”林晚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椅子因为她的动作过大而向后翻倒,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动。
她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我,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陈默!你凭什么开除我?
我是公司的设计总监,我为公司创造了多少价值!你不能说开除就开除!”我靠在椅背上,
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现在,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我想开除谁,就开除谁,
需要理由吗?”我的话,轻描淡写,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林晚的身体晃了晃,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身边的同事,那些平日里和她称姐道妹的人,此刻都像躲避瘟疫一样,
悄悄地挪动着椅子,离她远了一些。这就是职场,现实得残酷。
“不……不可能……”林晚喃喃自语,依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怎么可能会是盛华的老板?
你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你的钱……”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
眼中迸发出一种贪婪的光。“陈默!你是不是中彩票了?还是你背着我藏了私房钱?
”“我告诉你,这都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你想独吞,没门!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笑声。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林晚。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关心的,竟然还是钱。我甚至都懒得跟她解释。“王叔。
”我淡淡地开口。王叔会意,上前一步,将一份文件放在林晚面前。“林女士,
这是离婚协议,我们少爷已经签字了,净身出户。”“另外,
这份是您现在所居住的房产的产权证明,以及当年您支付首付款的资金来源证明。
”“这套房子,属于我们少爷的婚前个人财产,现在,他要收回。请您在三天之内,搬离。
”林晚的目光落在那些文件上,瞳孔骤然收缩。她一把抓起那份资金来源证明,
看着上面那个天文数字,以及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匿名账户,整个人都傻了。
“这……这是……”“没错。”我决定亲手打破她最后的幻想,“你当年炒股赚的那笔钱,
是我给你的。”“你买房的首付,是我给你的。”“你这些年顺风顺水,
你以为是靠你的才华?”我轻笑一声,充满了嘲讽。“你那些所谓的设计稿,
哪一个不是我帮你改了又改,甚至是我通宵帮你画出来的?”“林晚,没有我,
你什么都不是。”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林晚的心上。她的脸,
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最后,血色尽失。“哇”的一声,她喷出一口鲜血,
直挺挺地向后倒去。会议室里一片混乱。有人尖叫,有人去扶她,
有人手忙脚乱地打急救电话。而我,自始至终,都坐在原地,冷眼旁观。
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王叔走到我身边,低声问道:“少爷,需要处理一下吗?”“不用。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的领口,“让她自己去医院。另外,通知人事部,从今天起,
盛华服饰永不录用一个叫林晚的员工。”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身后,
是林晚被抬上救护车时,隐约传来的、凄厉的哭喊声。那哭声里,有不甘,有悔恨,
但更多的,是绝望。可那又与我何干?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从她把我的尊严放在脚下践踏的那一刻起,就该想到会有今天。回到云顶天宫,
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林晚的弟弟,林涛。“姐夫!我姐出事了!
她吐血进医院了!你快来看看她啊!”电话那头,林涛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焦急万分。
我冷笑一声。“她死不了。”“姐夫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可是你老婆啊!医生说她急火攻心,
需要马上手术,手术费要五十万!我们家现在哪有那么多钱啊!姐夫,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五十万。又是五十万。上一次,他堵伯欠了五十万,我二话不说,替他还了。换来的,
却是林晚变本加厉的索取和羞辱。“林涛,我跟你姐,马上就要离婚了。”“还有,
让你姐准备好搬家,那套房子,我要收回来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即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陈默!你他妈还是不是人!我姐都这样了,你还要跟她离婚?
还要把我们赶出去?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告诉你,那房子是我姐的!
你一分钱也别想拿走!还有,我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说完,
他狠狠地挂了电话。我把手机扔到一边,只觉得可笑。这一家人,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自私,贪婪,永远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他们大概以为,
我还是那个可以任由他们拿捏的软柿子吧。很快,他们就会知道,
他们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我拿起另一部手机,拨通了王叔的电话。“王叔,
查一下林涛,把他所有的黑料都给我挖出来。”“另外,通知一下各大银行和借贷平台,
把林家所有人的信贷渠道都给我断了。”“我要让他们,一分钱都借不到。
”3林晚在医院躺了三天。这三天里,林家的人想尽了办法,却连一万块钱都没凑出来。
林涛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那些狐朋狗友一听说他家出事了,个个都躲得远远的。
最后,还是林晚的父母,两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卖了老家的房子和地,才勉强凑够了手术费。
林晚出院那天,我收到了法院的传票。她起诉了,要求分割夫妻共同财产。她的诉求很可笑,
不仅要我名下所有的财产,还要我赔偿她精神损失费一个亿。
我看着传票上那些颠倒黑白的指控,说我婚内出轨,家暴,转移财产,气得笑出了声。
这个女人,到了这个地步,还想着从我身上榨取最后一滴油水。开庭那天,林晚坐着轮椅,
脸色苍白地出现在被告席上。她的父母和弟弟陪在她身边,
三个人都用一种淬了毒的目光看着我。林晚的律师,是业内有名的“常胜将军”,
以口齿伶俐、颠倒黑白著称。他一上来,就给我扣上了“当代陈世美”的帽子。“法官大人,
我的当事人林晚女士,在这段长达五年的婚姻里,为家庭付出了所有。而被告陈墨先生,
却在功成名就之后,残忍地抛弃了糟糠之妻,甚至在她重病住院期间,逼迫她离婚,
意图侵占全部夫妻共同财产,其行为令人发指!”他口若悬河,声情并茂,
把自己都感动得快要流泪了。林晚也适时地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副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样子。林母则在一旁哭天抢地,大骂我没有良心。一时间,
整个法庭都充满了对我的指责和同情林晚的声音。我的律师,王叔请来的顶级团队,
只是冷静地看着他们表演。直到对方说完,主法官示意我方发言时,
我的律师才不紧不慢地站起来。他没有急着反驳,而是先播放了一段视频。视频的画面,
正是KTV包厢里,林晚和那个黄毛亲昵喂食、拥吻的场景。画面清晰,声音清楚。
“宝贝儿,别这么说,好歹也跟我领了证呢。”林晚娇媚的声音回荡在法庭里,
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耳中。刚才还义愤填膺的旁听席,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林晚。林晚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怎么也想不到,
我竟然会录下那段视频。“这……这是伪造的!是合成的!”她尖叫起来。
她的律师也立刻附和:“法官大人,我方对视频的真实性表示怀疑,申请进行技术鉴定!
”我的律师轻笑一声,又拿出了第二份证据。那是一份详细的通话记录和转账记录。
“林女士,从三年前开始,您就和这位名叫李浩的先生,保持着频繁的联系。”“并且,
在过去三年里,您一共向他的账户,转账超过三百万。”“这笔钱,
几乎是被告陈墨先生过去五年全部的工资收入。”“请问,您能解释一下,
您和这位李浩先生,是什么关系吗?这三百万,又是什么用途?”林晚彻底慌了。
她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李浩,就是那个黄毛,是她的初恋。
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赌徒。这些年,他就像一个无底洞,不断地从林晚这里骗钱。而林晚,
竟然为了他,掏空了我的所有。甚至,不惜用那种羞辱的方式,从我这里榨取每一分钱。
法庭里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陈世美抛弃糟糠妻”的戏码,
而是一个“潘金莲联合西门庆,谋害亲夫武大郎”的故事。林晚的父母也傻眼了,
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林涛更是激动地冲了上来,指着林晚的鼻子大骂。“林晚!
你疯了吗?你竟然拿姐夫的钱去养那个小白脸?你对得起我们吗?对得起爸妈吗?
”法庭再次陷入混乱。法官敲了好几次法槌,才勉强维持住秩序。最后的判决,毫无悬念。
法院驳回了林晚所有的诉讼请求,并且判决我们离婚。那套房子,也物归原主。
宣判的那一刻,林晚瘫在轮椅上,面如死灰。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走出法院的时候,
阳光有些刺眼。我看到林家三口人,被法警拦在另一边。林晚看着我,
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林涛指着我,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而她的父母,
那两个淳朴的农民,只是用一种复杂而悲哀的眼光看着我,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没有理会他们,径直坐上了王叔的车。车子开动,我从后视镜里看到,
林涛似乎还想追上来,被他父亲一把拉住,甩手给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一场闹剧,终于落幕。
我靠在座椅上,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心中反而有些空落落的。五年的感情,
终究是以最不堪的方式收场。“少爷,接下来去哪里?”王叔问。“回公司吧。”盛华服饰,
现在是我的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能再沉浸在过去的情绪里。然而,我没想到的是,
林晚的报复,来得那么快,那么疯狂。4我低估了一个女人被逼到绝境时的疯狂。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网络上突然爆出了一篇帖子。《万亿总裁抛弃糟糠之妻,
背后真相令人心寒!》帖子里,我被塑造成一个靠着妻子娘家上位,
功成名就后就翻脸不认人,甚至将妻子净身出户赶出家门的绝世渣男。而林晚,
则是一个为了爱情,不惜与家庭决裂,陪着我从一无所有到万亿身家,
最后却被无情抛弃的悲情角色。帖子写得声情并茂,细节丰富,还配上了许多“证据”。
比如,我刚收购盛华服饰时,意气风发的照片。比如,林晚坐着轮椅,
脸色苍白地从法院出来的照片。两相对比,视觉冲击力极强。帖子里还“不经意”地透露,
林晚因为被我抛弃,急火攻心,吐血住院,甚至可能终身无法再生育。一时间,群情激奋。
网络上对我一片喊打喊杀之声。“这种渣男就该被千刀万剐!
”“亏我以前还觉得他是个商业奇才,没想到人品这么败坏!”“心疼林晚小姐姐,
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种男人!”“抵制陈氏集团!抵制渣男陈墨!”舆论发酵得极快,
短短几个小时,陈氏集团的股价就开始下跌。一些合作方也打来电话,
委婉地表示要暂停合作。王叔拿着平板电脑,脸色凝重地向我汇报。“少爷,
这次的舆论攻势,背后有专业团队在操作,来势汹汹。我们的公关团队已经介入,
但效果不佳。”我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眼神一点点冷下来。林晚,你真是比我想象的,
还要愚蠢。你以为,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就能扳回一局?你太天真了。
你以为你攻击的是我陈墨。但你不知道,你动的是整个陈氏家族的利益。我那个年过八旬,
早已退居幕后,一心念佛的奶奶,最是护短。谁敢动陈家的子孙,她会第一个不答应。
“不用管。”我淡淡地开口,“让他们闹,闹得越大越好。”“可是少爷,
股价……”“跌了多少,我十倍补回来。”我打断他,“我倒要看看,是谁给她的胆子,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王叔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恭敬地退了出去。
我拿出那部翻盖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喂,小姑。”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慵懒又妩媚的女声。“哟,我的大侄子,怎么想起给你小姑打电话了?
是不是又被哪个女人欺负了?”我的小姑陈舒,是陈氏家族的异类,
掌管着国内最大的娱乐帝国,手眼通天,黑白两道通吃。她最喜欢看热闹,尤其是我的热闹。
“小姑,帮我个忙。”“说吧,只要不是借钱,什么都好说。”“帮我查一个人,
一个叫李浩的男人,还有他背后的那家公关公司。”“李浩?”陈舒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兴趣,
“就是你那个前妻的初恋情人?”“你知道了?”“废话,你那点破事,现在全网都知道了。
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眼光这么差?找了这么个玩意儿?”“别废话了,帮不帮?”“帮,
当然帮!我早就看那个林晚不顺眼了,敢欺负我陈家的人,活腻歪了!
”陈舒的声音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你等着,半个小时,我把他们祖宗十八代都给你刨出来!
”挂了电话,我揉了揉眉心。林晚,李浩。你们的死期,到了。不到二十分钟,
陈舒的电话就打了回来。“搞定了。那个李浩,就是个烂赌鬼,在澳门欠了三千万的赌债,
正被追债公司满世界追杀呢。”“这次他之所以敢回来找林晚,
是因为搭上了一个叫‘黑水’的公关公司。”“这家公司,专门做一些脏活,敲诈勒索,
制造舆论,无恶不作。这次他们就是想借着你的事,敲诈一笔大的。”“现在,
李浩和黑水公司的老板,正在‘天上人间’会所庆祝呢。”“地址发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