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我,裴衍,承恩公府的独子,国子监里横着走的主。长这么大,顺风顺水,唯一的不顺,

就是今年的开年大考,被一个女人压了一头。她叫柳拂衣,大业朝开国以来第一个女状元,

还是个家里穷得叮当响的贫困生。她来国子监那天,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笑话。我也一样。

我以为她会谨小慎微,会讨好巴结,会哭哭啼啼。结果,我看见她把浇了墨的兰花摆在窗台,

说墨迹也是一种花色。我看见她面对首辅孙女的刁难,微笑着把对方问到哑口无言。

我看见她被诬陷偷盗,不辩解,不喊冤,只用一刻钟的时间,就让真凶自己把东西送了回来。

她不动手,不骂人,甚至脸上总是带着点笑。可国子监里那群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

一个个全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我这才明白,这位柳大家,看着像菩萨,下手比谁都狠。

她不是来读书的,她是来渡人的。用物理的“物”,道理的“理”。1.初来乍到,

先立个下马威国子监来了个女状元。这事儿成了整个京城的头条。名字挺好听,叫柳拂衣。

人如其名,长得跟画里的人一样,细眉杏眼,说话声音不大,走路也轻。但身份不太行。

平民,穷的。据说她进京赶考的盘缠,都是乡亲们凑的。我叫裴衍,我爹是承恩公。

我在国子监里,不说一手遮天,也差不多了。开年大考,我第二。第一就是这个柳拂衣。

所以,我挺不爽的。她入学那天,排场很大。不是她搞的,

是国子监的祭酒大人亲自领进来的。祭酒大人姓周,是个老古板,最讲究规矩。

他让一个女人进国子监,还是个平民,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我们这帮人,非富即贵,

最次的也是个三品侍郎的儿子。大家伙儿都站在廊下,抱着胳膊,冷眼瞧着。

想看看这个女状元有什么三头六臂。她就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衫,背着个旧书箱,

跟在周祭酒后面。不卑不亢,眼睛看着路。一路走过来,那些目光跟刀子似的,

她好像没感觉。章若宁带头笑了一声。她是吏部尚书的孙女,也是我们这群人里的头儿,

长得漂亮,家里又有势。她一笑,旁边的人都跟着笑。笑声不大,但很刺耳。

柳拂衣脚步没停,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周祭酒的脸有点挂不住,咳了一声,

瞪了我们一眼。没人怕他。进了学堂,一人一个位置。国子监的学堂,叫“率性堂”,

位置都是按身份排的。我坐第一排。章若宁他们都在我周围。周祭酒指了指角落里一个空位,

对柳拂衣说:“你就坐那吧。”那个位置,挨着窗户,冬天漏风,夏天晒人。

以前是给一个犯了错的宗室子弟留的。柳拂衣没说话,点点头,走过去,把书箱放下。

然后拿出布巾,开始擦桌子。擦得很仔细,一遍又一遍。好像那张破桌子是什么宝贝。

章若宁又笑了。她身边的跟班,户部侍郎的儿子李瑞,站了起来。“周祭酒,这不合规矩吧?

”“国子监什么时候收过女人了?还是个泥腿子。”这话说的很难听。

所有人都看着周祭酒和柳拂衣。周祭酒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圣上钦点的状元,

尔等敢有异议?”李瑞撇撇嘴,坐下了。没人敢跟皇帝对着干。但他们不敢,

不代表这事就这么算了。第一堂课,讲的是《礼记》。周祭酒在上面讲,下面的人各干各的。

睡觉的,传纸条的,看闲书的。只有柳拂衣,坐得笔直,认真听着,

还时不时在书上写点什么。那样子,像个傻子。课间休息,周祭酒一走,学堂里就炸了锅。

章若宁领着几个女眷,直接走到柳拂衣的桌前。她们都是朝中大臣的女儿,有特权,

可以来旁听。“喂,新来的。”章若宁用扇子敲了敲柳拂衣的桌子。柳拂衣抬起头,看着她。

眼睛很静,像一潭水。“章小姐,有事?”她居然认识章若宁。章若宁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看来你来之前,功课做得不错。”“知道我是谁,那就好办了。

”她从侍女手里拿过一个花盆。盆里是一株兰花,开得正好。“知道这是什么吗?

”柳拂衣看了一眼。“建兰,‘玉女’。”“算你识货。”章若宁把花盆往她桌上一放。

“这是我最喜欢的花,刚得了没几天。”“国子监里不许养这些东西,你替我养几天。

”“养好了,有赏。养坏了……”她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白。我看着,觉得好笑。

这招太小儿科了。就是故意找茬。那兰花娇贵得很,多浇点水,少晒点太阳,

立马就死给你看。到时候,就是柳拂衣的错。柳拂衣没接话,只是看着那盆花。

章若宁以为她怕了,笑得更得意了。“怎么,不敢?”“一个状元,连盆花都养不好?

”柳拂衣终于开口了。“章小姐,国子监戒律第三条,不得携带杂物入学堂。

”“你这是让我知法犯法?”她的声音还是轻轻的,但话里的意思,像根针。章若宁的脸,

一下子就僵了。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软弱可欺的女人,敢拿规矩压她。

“你……”她旁边的李瑞站了出来。“柳拂衣,你别给脸不要脸。

”“章小姐让你养花是看得起你。”“一个平民,能给尚书府的兰花浇水,

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道德绑架。我们这群人最擅长这个。

柳拂衣也笑了,很淡。她站起来,个子不高,比章若宁还矮半个头。但她站起来的时候,

章若宁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原来尚书府的福气,就是一盆兰花。”“那这福气,

我可要不起。”她顿了顿,看着章若宁。“还是说,章小姐觉得,吏部尚书的孙女,

就可以凌驾于国子监的戒律之上?”这句话,就重了。把章若宁的身份,和国子监的规矩,

摆在了对立面。章若宁要是认了,就是公然藐视国法。她要是不认,就得把花拿回去。

章若宁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气得发抖,指着柳拂衣。“你……你少拿大话吓唬人!

”“我今天就让你养了,你能怎么样!”她旁边的侍女,拿起一个砚台,把里面的墨汁,

直接倒进了花盆里。白色的兰花,瞬间被染黑了。墨汁顺着叶子往下淌,滴在桌子上。

“我看你现在怎么养!”章若宁恶狠狠地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彻底撕破脸了。

兰花废了,桌子也脏了。这下看柳拂衣怎么办。是哭,是闹,还是去告状?告状也没用,

周祭酒也护不住她。我靠在椅子上,等着看好戏。我以为她会慌,会怕。结果,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盆花。过了好一会儿。她拿起自己的布巾,把桌上的墨汁擦干净。然后,

她把那盆被墨汁浇过的兰花,搬到了窗台上。阳光照在黑色的花瓣上,有一种奇怪的美感。

她回过头,对章若宁说:“多谢章小姐。”章若宁都懵了。“你……你谢我什么?

”“谢你赐我一盆‘墨兰’。”柳拂衣淡淡地说。“以前只在书上见过,

没想到今日能亲眼看到。”“果然别有一番风味。”她说完,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书,

继续看了起来。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整个学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傻了。包括我。

我看着那个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看书的女人。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女人,

不好惹。章若宁,踢到铁板了。2.偷来的鸡腿,和消失的考卷那盆“墨兰”,

就在窗台上摆了好几天。柳拂衣每天都给它浇水。不多不少,刚刚好。那花居然没死,

就那么黑着,顽强地开着。成了一道风景。章若宁气得好几天没来学堂。

李瑞他们倒是天天来,变着法地找柳拂衣的麻烦。比如,在她座位周围洒水。

在她书上放虫子。或者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她一下。柳拂衣全当没看见。水洒了,

她就绕开走。书上有虫子,她就用笔把它挑走。被人撞了,她就站稳了,

说一句“公子请当心脚下”。永远不生气,永远不发火。像一团棉花,你用多大力气打过去,

都悄无声息。李瑞他们没辙了,觉得很没面子。我看得想笑。这帮蠢货,还没看明白吗?

对付这种人,小打小闹没用。你得找到她的软肋。她的软肋是什么?穷。国子监的午饭,

是公家提供的。四菜一汤,有肉有鱼,标准很高。但柳拂衣从来不吃。她每天中午,

就吃一个自己带来的窝头。就着白水。这天中午,我没走,坐在位置上看书。其实是在看她。

她拿出那个用布包着的窝头,很硬,看起来就不好吃。她小口小口地啃着,很认真。

好像在吃什么山珍海味。突然,李瑞拿着一个油纸包过来了。他把纸包打开,

里面是一只烧鸡。香味一下子就飘满了整个学堂。李瑞把烧鸡放在柳拂衣桌上。“柳状元,

天天吃窝头,不嫌寒碜吗?”“来,哥请你吃鸡。”柳拂衣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怎么,

怕我下毒?”李瑞哈哈大笑。“放心,没毒。就是单纯可怜你。”他把一只鸡腿撕下来,

递到柳new拂衣面前。“吃吧,别客气。”柳拂衣还是没动。李瑞有点不耐烦了。

“给你脸了是吧?一个穷鬼,装什么清高。”他直接把鸡腿塞进柳拂衣的书箱里。

然后带着人,大笑着走了。我看着柳拂衣。她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她默默地把书箱里的鸡腿拿出来。用油纸包好。然后继续吃她的窝头。我有点佩服她了。

这得是多大的定力。换了是我,早就把烧鸡砸在李瑞脸上了。下午是算学课。先生姓钱,

是个较真的人。他每节课都要小考。考完当堂批改,公布成绩。谁要是没考好,就要被罚站。

今天的题目有点难。我做得都费劲。写完之后,我看了一眼柳拂衣。她早就写完了,

坐在那里检查。气定神闲。钱先生把考卷收上去,开始批改。学堂里很安静,

只听得见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钱先生突然“咦”了一声。他抬起头,

脸色很难看。“谁是柳拂衣?”柳拂衣站了起来。“学生在。”“你的考卷呢?

”钱先生把手里的卷子扬了扬。“我这里,少了一份你的。”所有人都朝柳拂衣看过去。

柳拂衣也愣住了。“先生,学生交了。”“交了?我怎么没收到?”钱先生皱着眉。

“你是不是没写,不敢交?”柳拂衣摇摇头。“学生写了。”“那它去哪了?

”钱先生的声音严厉起来。“国子监的考试,视同儿戏吗?”“交不上考卷,按零分处置!

”“今天,你就在这站着吧!”我看见李瑞和他的几个跟班,在后面偷笑。我明白了。

是他们干的。趁收卷子的时候,把柳拂衣的考卷抽走了。这招够阴的。算学是柳拂衣的强项,

每次都是第一。这次让她得个零分,再罚站,够她丢人的。柳拂衣站在那里,嘴唇抿着。

这是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类似委屈的表情。但也只是一瞬间。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是,

先生。”她没辩解,也没喊冤。就那么静静地站到了墙角。钱先生哼了一声,继续批改卷子。

学堂里,幸灾乐祸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柳拂衣身上。她站得笔直,像一棵小白杨。

腰杆挺得趣直。我有点看不下去了。这帮人,做得太过分了。我刚想站起来说点什么。

柳拂衣突然开口了。“钱先生。”她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学生虽然交不上考卷,

但题目还记得。”“不如,学生现在背出来,请先生斧正。”所有人都安静了。

钱先生也停下了笔,抬起头。“哦?你记得?”“记得。”“好,那你背吧。

”钱先生靠在椅子上,一脸不信。那题目又长又绕,看完一遍都费劲,别说背了。

柳拂衣开口了。“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

问物几何?”她一字不差,连语气都和钱先生出题时一模一样。全场皆惊。

钱先生坐直了身体。“答案。”“答,二十三。”柳拂衣不假思索。“解法。

”“术曰:三三数之剩二,置一百四十;五五数之剩三,置六十三;七七数之剩二,置三十。

并之,得二百三十三。以二百一十减之,即得。凡三三数之剩一,则置七十;五五数之剩一,

则置二十一;七七数之剩一,则置十五。并之,上二百一十,则减之,即得。

”她一口气说完,中间没有丝毫停顿。逻辑清晰,条理分明。这是《孙子算经》里的解法。

比我们学的方法,要巧妙得多。钱先生彻底呆住了。他站起来,走到柳拂衣面前,

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好像第一天认识她。“你……你是怎么想到的?”“学生前几日,

刚好看过《孙子算经》。”柳拂衣回答得还是那么平静。“书中恰好有类似的题目。

”李瑞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他本来想看柳拂衣出丑。结果,让她大大地出了一次风头。

他抽走考卷,反而给了她一个展示自己超强记忆力和才学的机会。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钱先生激动得直搓手。“好!好啊!国子监能有你这样的学生,是朝廷的福气!

”他再也不提罚站的事了。“柳拂衣,你过来,坐到第一排来。”他指了指我旁边的空位。

那个位置,是留给皇子的。“以后,你就坐这里。”我看着柳拂衣走过来。

她经过李瑞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清。

但我看见李瑞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好像听到了什么极度恐惧的事情。

柳拂衣在我身边坐下。一股淡淡的皂角香传来。我忍不住问她。“你刚才,跟李瑞说什么了?

”她转过头看我,眼睛弯了弯。“我跟他说,中午那只烧鸡,是御膳房的。

”“上面有皇家***的印记。”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御膳房的烧鸡?

李瑞他爹是户部侍郎,怎么可能搞到御膳房的东西?除非……是偷的。偷盗宫中御膳,

这是死罪。要抄家灭族的。我再去看李瑞。他已经瘫在椅子上了,抖得像筛糠。我懂了。

柳拂衣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中午没发作,是在等。等一个机会,一击致命。

她不但拿回了清白,还顺手抓住了李瑞的把柄。一个能让他万劫不复的把柄。

我看着身边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人。后背一阵发凉。这哪里是状元。

这分明是个算无遗策的妖孽。3.院长的茶,和公主的裙子李瑞第二天就没来上学。

听说他爹,户部李侍郎,一大早就进宫请罪去了。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献了出去,

才保住一条命。官职是没了,贬为庶民,举家迁出了京城。一个前途无量的官宦世家,

就因为一只鸡腿,完了。这件事,在国子监里引起了轩然***。所有人都知道是柳拂衣干的。

但没人有证据。她从头到尾,就只跟李瑞说了一句话。谁也抓不住她的把柄。现在,

再也没人敢当面找她麻烦了。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敬畏和恐惧。章若宁也消停了好几天。

但她显然不甘心。她的小动作不敢搞了,就开始走上层路线。她姑姑是宫里的德妃,很受宠。

她叔叔是国子监的副监,叫章承。权力比周祭酒还大。这天下午,

周祭酒把我跟柳拂衣叫到了他的书房。章承也在。他坐在主位上,慢悠悠地喝着茶。

周祭酒只能坐在一旁,脸色不太好。章若宁站在她叔叔身后,得意地看着我们。“裴衍,

柳拂衣。”章承放下茶杯,眼皮都没抬。“听说你们两个,是这届学生里最出色的。

”我躬身行礼。“章院长谬赞了。”柳拂衣也跟着行礼,没说话。“听说,最近学堂里,

出了点不愉快的事。”章承慢悠悠地说。“李侍郎家的孩子,不懂事,冲撞了柳状元。

”“如今,也受到了惩罚。”“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他这是在定调子。告诉柳拂衣,

别再揪着不放。“柳拂衣啊。”他终于抬眼看了她一下。“你很有才华,圣上也很看重你。

”“但是,女子读书,毕竟和男子不同。”“除了学问,德行更重要。”“要懂得谦和,

要懂得忍让。”“不可恃才傲物,更不可斤斤计较。”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

其实就是敲打。嫌她太锋芒毕露,不懂得收敛。柳拂衣低着头。“学生受教了。”“嗯。

”章承很满意她的态度。“过几日,永安公主要来国子监视察。”“公主殿下,

最是喜爱诗词。”“到时候,会有一个小小的诗会。”“你和裴衍,就代表国子监,

陪公主切磋一下吧。”他看着柳拂衣。“尤其是你,柳拂衣。你既是女状元,定然才思敏捷。

”“一定要让公主尽兴。”“若是作得好,公主一高兴,对你的前程,大有裨益。

”我心里一沉。这哪是切磋,这分明是个坑。永安公主,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女儿。

从小娇生惯养,脾气极大。而且,她自诩才女,最讨厌别人比她强。跟她切磋诗词,

你作得差了,是扫她的兴。作得好了,是抢她的风头,让她没面子。横竖都是错。

章若宁在旁边,嘴角已经咧到耳根了。这招够毒的。

明着是给柳拂衣一个在公主面前露脸的机会。暗地里,是想借公主的手,来打压她。到时候,

柳拂衣不管怎么做,都会得罪公主。一个平民,得罪了金枝玉叶,以后还想有好日子过?

柳拂衣抬起头。“院长,学生才疏学浅,恐怕难当此任。”“学生……请求推辞。

”她居然拒绝了。章承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放肆!”他一拍桌子。“这是命令!

不是在跟你商量!”“能陪公主作诗,是你天大的荣幸!”“你居然敢推三阻四?

眼里还有没有尊卑?”柳拂衣抿着嘴,不说话了。“就这么定了!”章承一挥手。

“你们下去,好好准备。”“要是出了岔子,我唯你们是问!”从书房出来,我看着柳拂衣。

她的脸色有点白。“你没事吧?”我问。她摇摇头。“我没事。”“这个章承,

摆明了是想整你。”“你到时候,小心点。”我说。“多谢裴公子提醒。”她对我行了一礼,

转身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有点堵。这次,她还能像以前一样,化险为夷吗?

对手可是公主。天潢贵胄,不讲道理的。诗会那天,国子监张灯结彩。永安公主驾到,

排场极大。她穿着一身金丝鸾鸟裙,环佩叮当,前呼后拥地来了。人长得确实漂亮,

但眉宇间,全是傲慢。诗会在国子监的“临水亭”举行。章承和周祭酒陪着。我们这些学生,

都站在外围。只有我和柳拂衣,被叫到了亭子里。永安公主坐下,扫了我们一眼。

目光落在柳拂衣身上。“你就是那个女状元?”“是。”柳拂衣回答。“抬起头来,

让本宫看看。”柳拂衣抬起头。公主盯着她看了半天。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嫉妒。

“长得倒还算清秀。”“就是穿得太素了点。”“像个丫鬟。”这话极尽侮辱。

柳拂衣的青布衫,和公主的华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柳拂衣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听说你诗作得很好?”公主又问。“不敢,只是略通皮毛。”“哼,谦虚什么。

”公主冷笑一声。“今天本宫就以‘春’为题,我们来联句。”“你可敢应?”“学生不敢。

”“不敢也得敢!”公主显得很不耐烦。“本宫先来。”她站起来,走到亭子边,

看着湖里的春水。装模作样地想了半天。“春来江水绿如蓝。”这是前朝大诗人的名句。

她直接拿来用了,脸都不红。章承立马带头鼓掌。“好句!好句啊!公主殿下文采斐然!

”一群人跟着拍马屁。公主很受用,得意地看着柳拂衣。“该你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柳拂衣身上。这是个死局。她要是接一句更好的,

就是压了公主一头。她要是接得不好,就是才不配位,欺世盗名。我手心里都出汗了。

柳拂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开口了。“能不忆江南?”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轻。

但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都像炸雷一样。她接的,也是那位大诗人的名句。而且,和公主那句,

正好是原文的上下句。这一下,就太妙了。她既没有创作新句,压过公主。

也没有说自己作不出来。她只是把原句补全了。意思就是:公主殿下,您念了上句,

我自然只能接下句了。这既全了公主的面子,又展现了自己的机敏。还顺便讽刺了一下公主,

只会抄袭。永安公主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她再傻,也听出里面的味道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她指着柳拂衣。“你竟敢讽刺本宫!”柳拂衣一脸无辜。

“公主殿下息怒。”“学生只是觉得,公主殿下的诗句,堪称千古绝唱,无人能及。

”“学生不敢献丑,只能将原诗补全,以示对公主殿下才华的敬仰。”这马屁拍的,

天衣无缝。把公主捧得高高的,让她下不来台。公主气得说不出话。章承赶紧出来打圆场。

“公主殿下,柳拂衣也是一片好意,您别跟她一般见识。”他转头对柳拂衣,

厉声说:“还不快给公主殿下赔罪!”柳拂衣正要说话。突然,一阵风吹过。

永安公主的裙角,被风吹了起来,挂在了亭子的栏杆上。那金丝鸾鸟裙,料子极好,

但也娇贵。被栏杆上的木刺一刮,只听“刺啦”一声。裂开一个大口子。所有人都吓傻了。

这可是御赐的裙子。就这么毁了。永安公主低头一看,当场就哭了。“我的裙子!

”她尖叫起来。“是谁!是谁干的!”她一眼就看到了离她最近的柳拂衣。“是你!

一定是你!”她冲过来,一把抓住柳拂衣的衣服。“你嫉妒我的裙子好看!故意弄坏它!

”“来人啊!把这个***给我抓起来!”侍卫们立刻围了上来。周祭酒急了。“公主殿下!

这不关柳拂衣的事啊!是风!”“我不管!”公主撒起泼来。“就是她干的!

本宫亲眼看见了!”“今天,我非要撕了她的皮!”这下,谁也救不了柳拂衣了。

我急得不行,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柳拂衣被两个侍卫按住。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呼救。

她只是看着疯狂的公主,忽然说了一句。“公主殿下,您这裙子上的鸾鸟,好像绣错了。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