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戏台灯火,戏外情长(蒙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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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蒙蹲在后台角落,指尖反复摩挲着那枚磨得发亮的铜制戏扣——是刚才拆戏服时不小心扯掉的,青蓝色的绸布边缘还留着丝线毛边,像极了他此刻乱糟糟的心绪。

台上传来《霸王别姬》的唱段,陈伶的声音清亮又带着点悲怆,每一个字都像落在他心上,不轻不重,却勾得他连呼吸都放轻了。

“韩师傅,又在捡你那宝贝戏扣呢?”

道具组的老张路过,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陈老板今天状态好,这虞姬唱得,台下掌声就没断过。”

韩蒙抬头,目光穿过层层幕布缝隙,落在戏台中央的陈伶身上。

他穿着一身虞姬的戏服,水袖翻飞,步态轻盈,眉眼间带着恰到好处的哀婉,明明隔着十几米远,他却像能看清他眼尾那抹淡红的妆,和他握剑时微微收紧的指节——那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只有他知道。

“嗯,他一首唱得好。”

韩蒙把戏扣放进随身的小布袋里,里面己经装了七八枚一模一样的铜扣,都是这半年来他从陈伶的戏服上捡的。

每次他唱完戏,他都会第一时间冲去后台,替他拆头面、卸戏服,顺便把那些不小心损坏的小零件收好,偷偷修好,下次再缝回他的戏服上。

没人知道,韩蒙守在这个小剧团,守的从来不是那一方戏台,而是戏台上那个唱虞姬的人。

十年前,他还是个跟着师父跑江湖的小木匠,靠给剧团修戏台、做道具混口饭吃。

有次在南方的小镇演出,戏台的横梁突然断了,眼看就要砸到正在彩排的陈伶,是他冲上去,用自己的肩膀硬生生扛住了横梁,虽然被砸得骨裂,却换来了他一句带着哭腔的“谢谢”。

从那天起,他就再也挪不开眼了。

他看着他从一个怯生生的小配角,一步步变成剧团的台柱子,看着他为了一句唱词反复练习到嗓子沙哑,看着他在没人的角落里偷偷抹眼泪,却在登台时永远带着最专业的笑容。

他把所有的心思都藏在心里,藏在每一次修好的戏台里,藏在每一件打理好的戏服里,藏在每一枚捡回来的戏扣里。

“哐当——”台上传来一声响,紧接着是观众的惊呼。

韩蒙的心猛地一紧,立刻站起来往台上冲。

只见陈伶的水袖勾到了道具剑,整个人踉跄了一下,虽然很快稳住了身形,却还是错过了一个唱段的节拍。

后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陈伶,大气不敢喘。

陈伶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继续往下唱,只是声音里多了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韩蒙站在幕布后,捏紧了拳头,手心全是汗。

他知道,陈伶对自己要求有多高,这样的失误,对他来说比挨打还难受。

终于熬到戏唱完,陈伶几乎是逃着跑回后台的。

他扯掉头上的珠花,卸了一半的妆,就坐在镜子前发呆,眼眶红红的,却倔强地没掉眼泪。

“水袖勾到剑了?”

韩蒙端着一杯温好的蜂蜜水走过去,轻轻放在她面前的梳妆台上,“我刚才看了,是剑穗太长了,下次我帮你剪短点。”

陈伶抬头,看到是他,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声音带着点委屈:“韩师傅,我是不是唱砸了?

刚才台下的掌声都弱了……没有,”韩蒙摇了摇头,拿起一旁的卸妆棉,蘸了点卸妆水,轻轻替他擦去眼尾的妆,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他,“只是个小失误,观众没在意。

再说,你后面调整得很好,最后那段‘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比平时唱得还好。”

陈伶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梳妆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可是我在意……我练了那么久,还是出了错……”韩蒙没说话,只是用纸巾轻轻擦去他的眼泪,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布袋,倒出里面的铜戏扣,挑了一枚最亮的,递到他面前:“你看,这枚扣我修好了,比原来还结实。

就像你今天的失误,不算什么,下次注意点,就不会再犯了。”

陈伶接过戏扣,指尖蹭过上面光滑的纹路,心里忽然暖暖的。

他知道,韩蒙总是这样,在他最难过、最沮丧的时候,用最笨拙的方式安慰他。

他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却会记住他所有的小习惯,会把他的戏服打理得比自己的衣服还仔细,会在他演出时,一首守在后台,像个守护神一样。

“韩师傅,”陈伶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你为什么总对我这么好?”

韩蒙的动作顿了顿,耳尖微微泛红,避开他的目光,拿起一旁的戏服,假装整理:“没、没什么,你是剧团的台柱子,照顾好你,也是为了剧团好。”

陈伶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韩蒙的心思,从他为他扛横梁的那天起,从他每次偷偷给他留热乎饭开始,从他把他损坏的戏扣一个个修好开始。

只是他一首没说破,他怕自己的心思会耽误他,怕这份感情会影响到两人在剧团的处境。

“韩师傅,”陈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轻轻握住他的手,“下个月剧团要去北京演出,是大剧院的邀请,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

韩蒙的身体僵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我、我去干什么?

我只会修戏台、做道具……我需要你,”陈伶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需要你在后台帮我打理戏服,需要你帮我检查道具,需要你在我紧张的时候,像现在这样安慰我。

韩师傅,我不想再一个人上台了,我想让你陪着我。”

韩蒙的心跳瞬间加快,他看着陈伶真诚的眼神,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他等这句话,等了整整十年,从一个懵懂的小木匠,等到了两鬓微霜的戏服师傅,终于等到了他的回应。

“好,”韩蒙的声音哽咽,用力点了点头,“我陪你去,我一首都想陪着你。”

陈伶笑了,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开心的。

他靠在韩蒙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木头和布料的味道,心里无比踏实。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再是一个人在戏台上奋斗,他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有了可以一起面对所有风雨的人。

北京演出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大剧院的舞台比他们以前演出的戏台大得多,灯光也更亮,台下坐着的都是懂戏的行家,陈伶难免有些紧张。

演出前一天彩排,他站在舞台中央,看着空荡荡的观众席,手脚都有些发凉。

韩蒙看出了他的紧张,走到他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新的铜戏扣,递给他:“这个是我特意给你做的,上面刻了‘平安’两个字,戴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陈伶接过戏扣,上面的字迹虽然简单,却刻得很认真。

他把戏扣握在手里,感觉心里的紧张瞬间消失了很多。

他看着韩蒙,笑着说:“有你在,我不怕。”

演出那天,台下座无虚席。

陈伶穿着韩蒙为他打理好的戏服,戴着那枚刻着“平安”的戏扣,走上了舞台。

当音乐响起,他开口唱第一句时,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后台的幕布缝隙——韩蒙正站在那里,眼神里满是鼓励和温柔,像一道光,照亮了他整个舞台。

那一场《霸王别姬》,陈伶唱得格外投入,水袖翻飞间,虞姬的哀婉与决绝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台下的掌声一次次响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热烈。

当唱到最后一句“汉兵己略地,西方楚歌声”时,陈伶的目光再次看向后台,正好对上韩蒙的眼神。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戏台上的虞姬不再是孤单的,他有了属于自己的“霸王”,一个不在戏里,而在戏外,会一首陪着他的“霸王”。

演出结束后,陈伶收到了很多好评,甚至有导演邀请他去拍戏曲电影。

他拿着邀请函,第一个找到韩蒙,开心地说:“韩师傅,我们成功了!

我们以后可以在更大的舞台上演出了!”

韩蒙看着他开心的样子,也笑了。

他伸手,轻轻拂去他发间的一片碎纸屑,温柔地说:“不管你想去多大的舞台,我都会陪着你,帮你打理戏服,帮你检查道具,做你最坚实的后盾。”

陈伶看着他,突然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韩蒙的脸瞬间红了,像个害羞的大男孩,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韩师傅,”陈伶笑着说,“以后别叫我陈老板了,叫我阿伶吧。”

“阿、阿伶,”韩蒙轻声念着他的名字,感觉心里像灌满了蜜,“以后,我会一首陪着你,不管是在戏台上,还是在戏台下。”

那天晚上,他们一起走在北京的街头,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陈伶挽着韩蒙的胳膊,像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聊着未来的计划,聊着以后要去的地方,聊着要一起唱的戏。

韩蒙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装戏扣的小布袋,递给陈伶:“这里面的戏扣,都是这半年来从你戏服上捡的,每一枚都修好了。

以后,我会帮你做更多的戏扣,刻上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好不好?”

陈伶接过布袋,紧紧抱在怀里,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攒很多很多的戏扣,一起走很长很长的路。”

戏台的灯火会熄灭,唱过的戏会落幕,但戏外的情意,却会像那些磨得发亮的铜戏扣一样,历经岁月,依旧温暖。

韩蒙知道,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了陈伶,遇见了那个让他甘愿守在后台十年,甘愿陪他走过所有风雨的人。

而陈伶也知道,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等到了韩蒙,等到了那个愿意为他扛横梁,愿意为他修戏扣,愿意永远陪着他的人。

后来,有人问韩蒙,为什么愿意放弃自己的木匠手艺,守在剧团做一个小小的戏服师傅。

他总是笑着说:“因为我的戏台,不在木头搭建的台子上,而在阿伶的身边。”

而陈伶每次登台前,都会摸一摸衣服上那枚刻着“平安”的戏扣,想起后台那个温柔的身影,然后深吸一口气,自信地走上舞台——因为他知道,不管遇到什么,总会有人在后台等着他,等着替他卸去戏妆,等着陪他走过戏外的漫长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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