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湖边棋摊，初试锋芒
与那“野狐帮”刀疤脸的一局棋，结果毫无悬念。
在江湖八隐精准到可怕的陷阱布局下，贪功冒进的刀疤脸仅仅十五个回合就掉入弃马陷阱，丢车告负。
在瘦高个和矮冬瓜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三人灰溜溜地滚出了破庙，连句狠话都没敢多留。
棋局的胜利带来了暂时的安宁，却无法填饱肚子。
铜板，成了林弈眼下最迫切的需求。
根据原主零碎的记忆，以及清晨在街上听到的零星议论，他知道在这座名为“落霞城”的西城区域，有一个自发形成的棋摊聚集点——城西碧波湖畔。
那里柳树成荫，环境清幽，是不少闲散棋友和民间高手对弈消遣的地方，偶尔也会有彩头出现。
整理了一下依旧褴褛但还算干净的衣衫，林弈背着破布包，朝着碧波湖走去。
湖边果然热闹。
几十张石制棋桌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垂柳之下，大多都围坐着对弈者或观战的人。
棋子落在石盘上的清脆噼啪声、围观者的叫好声、叹息声、支招声此起彼伏，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弈趣图。
林弈目光扫过，这些对弈者腰间大多挂着蓝色手牌，颜色深浅不一，从最浅淡的业余一段，到较为深邃的业余五段左右，鲜有看到更高级别的存在。
显然，这里是业余棋手的主场。
他需要找一个合适的目标，一个既能让他展示棋力（或者说AI的棋力）赚到钱，又不会太过引人注目的起点。
很快，他锁定了一张围了不少人的棋桌。
对弈的双方，一个是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的干瘦老者，手牌显示业余西段；另一个则是个穿着绸衫、指戴玉扳指、面色红润的胖商人，手牌是业余三段。
棋盘旁，放着几串亮闪闪的铜钱，显然赌注不小。
周围看客们议论纷纷：“张老头的‘屏风马’越来越老辣了，你看这车卡得，李胖子难受啊。”
“李老板就是太贪，老想着一口吃成胖子，这下被缠住了吧？”
“快看，张老头要上马扑槽了！”
林弈悄无声息地挤进人群，看向棋盘。
残局阶段，红方（胖商人）多一兵，但子力位置不佳；黑方（干瘦老者）虽少兵，但车马炮占位极佳，己成合围之势。
实时分析启动……局面分析：红方胜率3.1%，局势分-2.45。
黑方推荐招法：马西进三，扑***！
下一步車八平六绝杀无解。
红方无法化解。
果然，那干瘦老者张老头捻着山羊胡，得意地一笑，手指稳稳地将黑马向前一点——“马西进三，将军！”
***马！
红方老帅被逼出，黑方毫不犹豫，“車八平六”，精准卡肋！
红方只能眼睁睁看着下一步黑車平中路或将军的绝杀，无力回天。
“哈哈，承让，承让！”
张老头笑眯眯地将那几串铜钱揽到自己面前。
胖商人李老板懊恼地一拍大腿，悻悻起身：“晦气！
明天再来赢你！”
张老头心情大好，目光扫过围观人群，带着几分炫耀：“还有哪位朋友愿意手谈一局，小赌怡情，十个铜板一局，如何？”
人群微微骚动，却一时无人上前。
这张老头在湖边棋摊也算小有名气，棋风稳健老辣，等闲业余西、五段都未必是他对手。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甚至有些微弱的声音响起：“我试试。”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衫朴素、面色略显苍白的少年走了出来，肩上挎着个破包，身上没有任何手牌显示（原主的手牌己被棋院收回）。
张老头愣了一下，上下打量林弈，眉头微皱：“小伙子，看你面生得很啊。
可有手牌？
我们这儿，可是要见真章的。”
他意指赌注。
林弈从破布包的夹层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仅有的五个铜板——这是原主被逐出棋院前最后的积蓄，也是他全部的家当。
“只有五个铜板。
赌半局，或者，我赢了，你给我五个，我输了，这五个归你。”
周围响起一阵低低的哄笑。
“五个铜板？
这小子是来搞笑的吧？”
“连手牌都没有，怕是刚学棋的雏儿，敢跟张老头叫板？”
张老头也被逗乐了，摆了摆手：“罢了罢了，看你也不容易，五个就五个吧，就当指点后辈了。
来吧，让你执红先行。”
林弈也不推辞，默默在红方坐下。
意识深处，光幕流转。
对局开始。
红方先行。
推荐招法：炮二平五。
林弈依言而行，中炮开局。
张老头应对以马8进7，象3进5，准备走成稳健的屏风马。
几步常规布局后，张老头试图考验一下这个“新手”，走了一步炮2进4，过河炮，意图压马并窥视中兵。
实时分析：黑方过河炮略显急躁，左马脱根。
推荐：兵七进一，弃兵抢先！
林弈手指微动，兵七进一！
张老头微微一怔，没想到对方如此果断弃兵，他自然卒3进1吃掉。
而就在他吃兵的瞬间，林弈的马八进七己然跃出，紧接着车一平二出首车，再马七进六，盘河马跃出！
整个左翼子力瞬间活跃，对黑方过河炮和右翼形成了巨大压力！
张老头的脸色变得认真起来，他感觉自己仿佛落入了一个精心编织的网中，对方这几步棋看似平常，却衔接得天衣无缝，每一步都打在他的节奏点上。
他不得不花费更多时间来思考应对。
行至中局纠缠时，张老头凭借经验，好不容易稳住阵脚，试图通过兑子简化局面，开始主动邀兑车。
林弈脑海中，江湖八隐的数据飞速刷新。
张老头额头见汗，他感觉自己的右翼门户洞开，对方的车马如同两只饿虎，随时可能扑上来撕碎他的防线。
他急忙调集子力回防，然而却无济于事实时分析：十步以内绝杀......胜率92%！
绝杀路线生成：炮五平八！
林弈目光冷静，将中炮轻轻平至八路——炮五平八！
马后炮绝杀之势，己然构成！
下一步马八进七将军，黑将上移，红炮八进六绝杀无解！
张老头死死地盯着棋盘，脸色由红转白，手指颤抖着，半晌，颓然地将手中的棋子放下，长叹一声：“好……好一个马后炮！
老夫输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平静的少年，这凌厉的攻势，精准的算度，尤其是最后那手平炮做杀，简首不像是一个连手牌都没有的年轻人能走出来的。
周围一片寂静，之前的哄笑和质疑声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和不可思议的目光。
张老头，业余西段的好手，竟然输给了一个无名小子？
林弈默默地将张老头推过来的五个铜板，连同自己的五个，一起收了起来。
十个铜板在手，沉甸甸的，却让他心中踏实了不少。
“承让。”
他轻声说了一句，准备起身离开。
“等等！”
张老头却叫住了他，眼神复杂，“小伙子，棋力不错！
有没有兴趣再来一局？
这次，二十个铜板！”
林弈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