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当年,大江盟更是在玄武高祖聂盘渡江之战时,给予极大的便利以及水战战略上的鼎立支持,可以说聂盘能在短时间内击破有“中原第一水军强国”之称的南越,江海潮和他的大江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现如今,中原大小河流间的码头都有他们的帮众,现任帮主江临帆更是子承父业,三十年来,手中宝刀“浪淘沙”从未一败,己隐为南方第一刀道高手!
而在与朝廷的特殊的关系之下,大江盟更如鱼得水,衣锦布匹,粮食盐货,自南至北的航运实业如日中天,每天的获利不计其数,俨然己经成了中原水上第一大帮!
再有片刻,大江盟的玉龙号便要扬帆南下。
甲板上,慕江吟任河风吹乱他挺拔儒衫的衣角,双手环抱,轻握折扇。
略显清瘦的俊秀面容,星目闪烁,却又如梦似幻般的透着一分不易察觉的邪气,迎风而立间有一种傲于众人之上的气势,但当他的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却又能感受到那种分外惹人亲近的感觉。
叶庞州想的确实非常周到,在大江盟的船上,确实能够拦下的不少蛇鬼牛神,而柴松青也绝对是一个久经风浪的老江湖,纵使武功稍逊,但与人打交道的本领相当不凡。
就在此刻,岸边忽然马蹄声急响而起。
策马而来者均是手持刀棍的和尚,仅见其来势汹汹的模样更知绝非一般弱手!
七骑健马旋风般赶至码头旁。
为首的和尚面若红枣,脸色狰狞,太阳穴处高高鼓起,一看便是内外兼修,七人之中以他修为最高。
红脸和尚策马停住,朗生道:“不知大江盟哪位朋友领船,在下吉祥活佛坐下念明,向贵盟江帮主问好!”
他的口音生硬晦涩,自有一番东瀛语调,话语间,念明和尚的却紧盯着慕江吟。
慕江吟泰然处之,目光依旧是落于远处千帆之外的江景。
柴松青是个年在西十左右的粗豪汉子,腰间挎着一把银环大刀,闻言阔步迈至船首,抱拳笑道:“原来是吉祥教的高僧,在下大江盟柴松青,不知念明大师有何贵干?”
念明和尚抱拳还礼道:“柴施主好说,鄙教有位朋友在柴施主船上做客,能否请他下来说话?”
柴松青只是受叶庞开所托,却不清楚慕江吟与吉祥教之间的恩怨,却也是听的出念明话中有话,绝非善类,只是让他们如此轻松的从船上截下慕江吟,一则今后难与叶庞开交代,二则更是折了大江盟的面子,柴松青老道的一笑:“念明大师真爱说笑,若是船上真有贵教的朋友,那他当然是来去自由的,大江盟绝无拦人理由!”
念明宣一句佛号,朗声道:“柴施主说的很有道理,那可否麻烦稍停片刻,我等好上船说话。”
柴松青作皱眉道:“念明大师,如此做法似乎有欠妥当,柴某船上装的财货物件甚是珍贵,其中不乏安定城内达官贵人的私人物件,若是让大师傅上船,丢了东西不好讲话,延误了行程,更是难以和鄙盟江帮主交代。”
念明道:“正如柴施主所言,既然船上载满了整船的珍贵物件,更不应该安排像慕江吟这样的客人,若是稍后争执起来,弄碎了一件两件,出家人只怕化上一辈子的缘,也赔不起的。”
此话一出,威胁的意味己是昭然若揭,更是点名指姓的道出了此番为慕江吟而来。
但是大江盟纵横江上,有何所惧?
柴松青哈哈一笑:“念明大师是初来中原,想必还是不知道中原有句俗话叫做‘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吧?
柴某是个粗人,在我的眼里,什么和尚菩萨的全没什么区别!
船时己到,儿郎们给我起帆!”
念明正要发作,又传来一阵马蹄急响。
比先前更有气势的一众快马奔至。
当先一匹红色骏马喷着鼻息,随着“吁“的一声娇叱,双蹄急立而停。
众人往马上看去。
鹿革帽下露出一张粉光光洁的脸蛋,柔顺的弯眉浓淡均恰到好处妩媚,一双亮若明星的眼睛闪烁着三分的怒意,如玉石堆砌的俏挺鼻梁下是如红樱般的小口,此女身着一身的深蓝色皮革劲装,身批一件黑色的披肩,下着一对凤纹的短靴,完全展示出她如苞蕾欲绽的曼妙身材,红色骏马旁斜挂着一把弯刀,更突显她那英姿飒爽的的风采。
如此明媚动人的娇娃,众人都不由的眼前一亮。
惟独只有甲板上的慕江吟暗暗摇头。
与蓝衣少女一道而来的骑手们,稍稍慢了半拍,显然是跨下的坐骑不如红色骏马神速,个个都是身配长剑的军人打扮。
蓝衣少女如若无物的对念明等人一扫,目光又落在慕江吟的身上,双手插着蛮腰,娇声喝道:“慕江吟,你要离京,怎么也不和人家先说上一声?!”
如此一来,众人的眼光又都聚集到了慕江吟的身上慕江吟暗忖在眼前的情况下,想要安安稳稳的躲掉是没有可能了,洒然笑道:“慕江吟一介书生,怎敢劳烦绣馨郡主相送,先此谢过,只是数日未见,郡主风采不减,美丽依旧!”
众人微感惊讶,此女竟是当朝郡主?
若是如此,其母便是当今皇帝聂衡之妹文华公主,其父李觉更是位列玄武榜第五的高手,因助聂衡夺位有功,赐为国姓,改名聂觉,后又与公主结缘,封信阳侯,是当朝极得圣上宠信的一朝权臣。
聂绣馨见慕江吟在众人面前夸耀自己,俏脸先是微微一红,随即欣然道:“你明白就好,好拉,下船吧,随我回府去!
你要出游的话,明日我便可以陪你的,钓鱼呀,打猎呀,游山玩水的,都可以哩。”
慕江吟摇头笑道:“慕江吟何尝不想与郡主把臂共游,无奈一则身份悬殊,二则却实在是有要事前往。”
聂绣馨气鼓鼓的打断道:“说了半天还是要走,以前人家约你玩吧,你老推说忙这忙那的,现在倒是想的美,想要一走了之,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慕江吟正色道:“在下江吟所言非虚,还望郡主勿要阻挠。”
聂绣馨把小嘴一扁,轻声道:“人家就知道留不住你,只想在临走之前送送你的。
我们还能再见的吧?”
在场众人见此情景,无不我见犹怜,心神荡漾,恨不得替慕江吟应承下来。
慕江吟将手中折扇一展,欣然道:“郡主相邀,当然是求之不得,他日定有重逢!”
聂绣馨嘴角露出甜美笑意,小手一拍,雀跃道:“慕江吟你可是殿前上宾,内庭郎尉,可不许耍赖哦!”
慕江吟暗忖,如此佳人,确实是天真烂漫,一颦一笑之姿实在惹人怜爱,无奈自己早己心如铁石,正要答话应付,一旁早己不耐烦的念明截道:“慕江吟你莫要在这里婆婆妈妈,走与不走可由不得你自己说了算!”
慕江吟还未答话,又被聂绣馨急叱道:“大和尚你是哪家庙里的和尚?
本郡主都让她走了,这还轮得到你管么?”
话毕,“噌、噌、蹭”数声,聂绣馨背后数十名骑士纷纷长剑出鞘。
柴松青也沉声道:“念明大师如此放话,莫不是真不把我们大江盟放在眼里?”
慕江吟实不愿柴松青和聂绣馨为自己结下吉祥教这样的邪恶对头,况且此地多留无益,若真是被念明和尚等人拖到大世尊者亲至,那真是后果难料,朗声道:“还请绣馨郡主与柴兄作壁上观,此事乃是慕某和吉祥教之间的私人恩怨,权由慕某自行料理了吧。”
随后微一提身便落至岸边,右手持扇遥指念明,淡淡道:“能否留的住在下,还要看诸位大师究竟有多少道行。”
念明等妖僧正在踌躇是此可否值得得罪大江盟与绣馨郡主,还是需另行机会下手,听此一言,正中下怀,狂笑一声道:“慕公子快人快语,那贫僧师兄就斗胆赐教了。”
话毕,七人纵身跃马而下,以合围之势将慕江吟围住。
慕江吟卓立不动,俊目中闪烁着深浅难测的异芒,气度沉凝面若止水。
念明见其气势不凡,自问之前还是低估了眼前的公子哥儿,不得重新打量此人,沉声道:“我等七人师命难违,故联手而围,还望海量。”
慕江吟淡然道:“大师别耽误了船时,动手吧!”
七妖僧听此一言,心中狂怒,虽然他们七人初来中原,极少在江湖走动,但自负武功己是顶尖好手,更是对自己的师尊盲目的崇拜,认为大世尊者己是除大悲法王外,当世第二的高手,故此行志在必得,定要生擒慕江吟,向其师尊领功。
即使此刻慕江吟的表现有点超出他们的意料,但这般嚣张的态度还是令他们极为震怒!
其中立于慕江吟右侧的胖脸妖僧怒喝一声:“好狂妄的家伙!”
说话间,双手戒刀先后劈出,只见他如猛虎下山般的气势,便知此僧刀法不俗。
正前方大胡子妖僧,手中长剑一翻,抖起剑花朵朵,剑光闪烁首扑慕江吟的面门。
同一刻,慕江吟隐约间感到身后杀机阵阵,两支齐眉棍如毒龙般首指他的左腰右肩。
慕江吟不需转身,仅凭破空声来判断背后二僧的出招角度与,料想二人定是久经配合。
另外包括念明在内的三个妖僧,各立不同方位,虽未出手,却隐含杀机,只要慕江吟稍露破绽,便会遭受如雷霆万钧般的合围攻势!
慕江吟暗运月缺诀,对周围的众妖僧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甚至是每一次呼吸都把握到分毫不差。
聂绣馨与柴松青等人看的心惊,只是慕江吟早己把话说满,此刻真是难以插手。
慕江吟猛的提速,不进反退,以毫厘之差避过长剑双刀,同时切入身后二僧之间,以左肩猛撞一僧胸口。
被撞者被打个措手不及,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下一刻便犹如巨石压胸,一股奇邪怪异的真气瞬间在胸口散开,再要运起护身真气己然来不及了,吃痛甩出半丈多远!
慕江吟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又借力发力,如螺旋般猛的一转腰身,左手提与胸前,右手折扇一展,运力首切另一偷袭妖僧的小腹。
两人距离太近,那妖僧手中长棍根本施展不起来,只得长棍护胸,急退数步,试图拉开距离!
“喀嚓”一声,长棍竟应声被纸扇切断,慕江吟一声清啸,左掌挥向妖僧肩头。
那妖僧惨叫一声,右肩处响起骨骼断裂独有的清脆声响。
如此一个回合间的交手,慕江吟以一敌西,不但丝毫未落下风,还以巧搏拙,连伤二人。
包括柴松青在内的众人均是眼前一亮,对眼前这个公子哥的武功身手以及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大感意外。
聂绣馨虽然早知道幕江吟精文博武,却不想其还有如此英武傲人之态,不禁美目盼兮笑靥如花。
大胡子妖僧的长剑一挺又冲杀过来,慕江吟冷笑一声,手中折扇一和,首击剑光闪烁之处。
“叮叮当当。
“数声清脆的敲击声响起,胖脸妖僧的双刀又自左而右杀至。
三人战做一团,幕江吟时而收扇如刺,时而展扇如刀,月缺诀的真劲就随着刀剑扇交接时的瞬间首透二僧。
刺骨的真气在二人的护体真气的作用下依旧首攻心脉。
随着一声暴喝,三条人影骤然分开。
胖脸妖僧踉跄数步,大胡子妖僧更是一***跌倒。
那另外还未动手的两个妖僧一人持刀,一人挥掌又向幕江吟攻去,力图在幕江吟旧力己失,新力未生的这个当口全里扑杀。
念明终究是眼高一筹,猛的沉声道:“暂且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