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了江岸三年。给他做饭洗衣,还帮他写选修作业。后来有人问他:江岸,
林晚月舔了你这么久了,你就没动心?昏暗的灯光下,我听见他轻笑了一声。
嗯?她只是个保姆而已啊,我为什么要动心。全场一阵哄笑。但他们不知道,
江岸每个月给我 6 万块钱。我其实……真就是他高薪聘请的校园保姆。
九月的风卷着香樟叶掠过篮球场,我蹲在看台底下,
把刚从食堂抢来的糖醋排骨往保温盒里码。油星溅在手腕上,烫得我龇牙咧嘴,
却还是下意识地把最大块的那几块堆在了最上面——姜以澈爱吃这个,尤其是带脆骨的部分。
“微微,又给姜大少送爱心晚餐啊?”身后传来女生调侃的声音,
我回头看见同系的张萌抱着篮球,额前碎发都被汗浸湿了。她冲我挤挤眼,
“我说你这三年跟个老妈子似的,图啥呢?”我盖紧保温盒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
扯出个标准的微笑:“他打球消耗大,食堂的菜凉得快。”这话半真半假。
姜以澈确实胃不好,冷食沾多了能疼得蜷在床上冒冷汗,但更重要的是,
这是我的工作内容之一。三年前我爸公司破产,家里欠下七位数的债务,
我拿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却连住宿费都凑不齐。就在我准备撕掉通知书去打工时,
姜以澈的特助找到了我,递来一份合同。“姜先生需要一位生活助理,
负责他在校期间的饮食起居,每月六万,包食宿。”特助推了推眼镜,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但有个条件,对外要保密,
你需要表现得……像是自愿追随他。”那时候我看着合同上的数字,手指都在发抖。六万,
足够我每个月还清大部分债务,还能给住院的妈妈买药。
至于“自愿追随”的名声——在生存面前,面子算什么?我提着保温盒走到篮球场边,
姜以澈正在投篮。夕阳给他镀上一层金边,白色球衣被汗水浸透,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投篮的姿势很漂亮,手腕轻扬,篮球应声入网。周围响起女生的尖叫,他却像是没听见,
径直朝我走来,随手把搭在栏杆上的毛巾扯下来擦脸。“放那儿吧。”他声音有点哑,
眼睛都没抬一下。我把保温盒放在旁边的石凳上,
又从包里掏出他明天要交的选修课论文:“这是你要的《西方艺术史》影评,
我按你上次说的侧重点改了。”他接过论文,扫了一眼就塞进包里,
仿佛那不是我熬了两个通宵查资料写出来的东西,而是一张废纸。“今晚同学聚会,
晚点回来。”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又回了球场。我看着他的背影,
默默收拾好他喝完水的空瓶子,放进随身带的垃圾袋里。这就是我的日常,像个隐形的影子,
处理好他生活里所有琐碎的事,却从不被他真正看见。晚上九点多,我接到姜以澈的电话,
背景音吵得厉害,隐约能听见猜拳和哄笑的声音。“我在‘夜色’酒吧,你过来接我。
”他的声音带着酒气,还有点不耐烦。“好。”我挂了电话,披上外套就往外走。
宿舍阿姨看我的眼神带着点同情,大概是又觉得我在围着姜以澈打转,连觉都睡不安稳。
“夜色”酒吧在学校附近的商业街,灯光昏暗,震耳欲聋的音乐几乎要把人的耳膜震破。
我在吧台角落找到了姜以澈,他周围围了一圈人,男男女女都笑得很放肆。他靠在沙发上,
指尖夹着支烟,烟雾缭绕中,侧脸的线条显得有些冷硬。“哟,说曹操曹操到啊。
”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看见我,吹了声口哨,“微微,又来给姜少当司机?”我没理他,
走到姜以澈面前:“可以走了吗?”姜以澈没动,
倒是旁边一个穿吊带裙的女生娇滴滴地开口:“以澈,再玩会儿嘛,难得大家都在。
”他弹了弹烟灰,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点玩味:“你觉得呢?”我心里翻了个白眼,
面上却依旧平静:“你明天早上有课,宿管十一点关门。”这话像是提醒了他,他掐灭烟头,
站起身。大概是喝多了,脚步有点虚浮,我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扶,他却嫌恶地避开了。
“不用。”就在这时,刚才那个黄毛男生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姜以澈,林微微舔了你这么久了,从大一到现在,
端茶倒水洗衣做饭,连选修课作业都帮你写,你就没动心?”喧闹声瞬间小了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我低着头,手指攥紧了衣角,心里有点发紧。
这种场面三年来发生过无数次,每次都像在公开处刑。昏暗的灯光落在姜以澈脸上,
他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嗯?”他拖长了调子,
目光扫过我,像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她只是个保姆而已啊,我为什么要动心。
”话音刚落,全场爆发出一阵哄笑,那些笑声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穿吊带裙的女生笑得花枝乱颤:“保姆?以澈你真会开玩笑。”“本来就是。
”姜以澈淡淡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让她跟着?”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片漠然。我忽然笑了,不是生气,也不是难过,
就是觉得有点好笑。三年了,每个月六万,我把他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
让他能毫无顾忌地享受众星捧月的生活。他说我是保姆,没说错啊。我走上前一步,越过他,
对着那伙还在笑的人说:“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我来接姜先生回家。”然后我转身,
对姜以澈说:“走吧,姜先生。”我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甚至还带上了点职业化的礼貌。姜以澈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他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跟着我往外走。出了酒吧,晚风一吹,酒意似乎散了些。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沉默地跟在我旁边。走到宿舍楼下,我停下脚步,
从包里掏出他的门禁卡递给他:“早点休息。”他没接,反而盯着我问:“你不生气?
”“生气?”我笑了笑,“姜先生,您别忘了,我们是有合同的。
我的工作内容包括处理您的日常琐事,以及……配合您演好这场戏。您刚才说的话,
没超出合同范围,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刻意加重了“合同”两个字。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神冷得像冰:“林微微,你倒是分得很清楚。”“当然。
”我点点头,语气依旧平淡,“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说完,
我没再看他,转身就往女生宿舍走。背后传来他压抑的低吼:“站住!”我脚步没停。
今晚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他回家,至于他的情绪,不在我的工作范畴内。回到宿舍,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打开银行APP。果然,一笔六万的转账已经到账,
备注是“九月服务费”。我看着那串数字,深吸了一口气。生气吗?或许有一点。
毕竟被人当众那样说,心里不可能毫无波澜。但更多的是释然。姜以澈的话像一把刀,
划破了这三年来那层模糊的伪装,让我彻底清醒。我和他之间,
从来都不是别人以为的“舔狗”和“被舔者”,而是雇主和雇员。这样挺好,
省得我有时候会因为他偶尔流露的一点情绪,而产生不该有的错觉。第二天早上,
我被手机铃声吵醒,是姜以澈的特助,陈默。“林小姐,有件事需要麻烦你。
”陈默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姜先生昨晚喝多了,把明天要交的经济学报告落在酒吧了,
你能不能去帮他找一下?”我揉了揉太阳穴:“酒吧现在开门吗?”“我已经打过电话了,
老板说帮我们留着,你过去报姜先生的名字就行。”“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
我认命地爬起来。虽然昨晚闹得不太愉快,但工作还是要做。毕竟,那六万不是白拿的。
我洗漱完,随便吃了点面包就往“夜色”酒吧赶。早上的酒吧静悄悄的,
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打扫卫生。老板是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
听说我是来拿姜以澈东西的,
直接从吧台后面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我:“昨晚你们走了之后发现的,
想着你们可能会回来找。”“谢谢老板。”我拿着文件夹往回走,刚走到校门口,
就看见姜以澈站在梧桐树下,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头发也打理得整整齐齐,
看起来和昨晚那个醉醺醺的样子判若两人。他显然是在等我。我走过去,
把文件夹递给他:“你的报告。”他没接,反而看着我:“你去酒吧了?”“嗯,
陈特助给我打电话了。”“他没告诉你,我早上自己去过了?”我愣了一下:“没有。
”他的脸色沉了沉,拿出手机不知道给陈默发了条什么信息,然后才接过文件夹,
语气生硬:“谢了。”这还是三年来,他第一次跟我说“谢”字。我有点不适应,
摆摆手:“应该的。”说完,我转身想走,
他却又开口了:“昨晚……”“昨晚的事不用提了。”我打断他,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姜先生,我们还是按照合同来比较好。你是雇主,我是雇员,不该有的情绪就没必要有了,
免得影响工作。”我刻意拉开距离,用最职业化的态度跟他说话。姜以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别的什么。他盯着我看了半天,
突然嗤笑一声:“行,林微微,你说得对。”他转身就走,脚步比平时快了很多,
背影看起来有点……狼狈?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教学楼拐角,心里松了口气。划清界限,
对我们俩都好。接下来的日子,我果然严格按照“雇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他的衣服脏了,
我拿去洗干净熨烫好,放在他指定的位置,不多一句废话。他要吃食堂的糖醋排骨,
我算好时间去抢,打包好给他送过去,放下就走。他让我帮他查资料写作业,我按时完成,
用邮件发给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亲手递给他。我们之间的交流变得越来越少,
仅限于必要的工作沟通。周围的人渐渐发现了不对劲。“哎,微微,
你最近怎么不跟姜以澈走那么近了?”张萌又来问我,“你们俩吵架了?”“没有啊。
”我一边整理笔记一边说,“我最近忙着学习,没时间。”“学习?”张萌一脸不相信,
“你以前为了给姜以澈买早餐,六点就起床,现在跟我说没时间?”我笑了笑,没解释。
有些事,没必要跟外人说。倒是姜以澈,似乎变得越来越奇怪。有一次我给他送洗好的衣服,
敲了敲他宿舍的门,没人应。我以为他不在,就把衣服放在门口,准备走,门却突然开了。
他站在门后,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像是没睡好。“放这儿吧。
”他声音沙哑地说。我把衣服递给他,转身要走,他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很烫,
力道也很大,捏得我有点疼。“你最近……”他欲言又止,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是不是在躲着我?”我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只好抬头看他:“姜先生,
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他盯着我看了几秒,慢慢松开了手。
我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没再说什么,转身快步离开了。身后,
他的宿舍门“砰”地一声关上,声音大得吓人。我知道他可能不高兴,但我不在乎。
我只是在履行合同,做好我的本职工作而已。保持距离,是对他,也是对我自己最好的保护。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就被一个意外打破了。那天是周六,我难得没有姜以澈的“任务”,
就去医院给妈妈送药。刚走出医院大门,
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我爸以前公司的一个债主,姓李。以前他经常上门催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