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暂居表弟家，偶遇当年的班主任
李世金坐在靠窗第三排，1.85的身高让他的膝盖几乎顶到前排座椅背。
他膝头摊着本卷边的《镇魔诀》，指尖偶尔拂过泛黄的纸页——灵纸遇神识会泛起微光，此刻纸上的“御气篇”正浮着淡金色纹路，像极了青城山清晨的雾。
"同学，能让一下吗？
"软糯的女声从过道传来。
李世金抬头，看见个穿浅蓝连衣裙的女人抱着教案，身后跟着七八个扎红领巾的小学生。
孩子们挤挤挨挨，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攥着女人的衣角，鼻尖还沾着巧克力渍。
"请便。
"李世金合上书，往里面挪了挪。
女人道谢时，他忽然愣了愣——这张脸有点眼熟，像当年高中班的班主任王敏。
王敏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她把孩子们安顿在车厢连接处，转身去接热水，回来时正撞上李世金的目光。
女人的手顿在半空，眼镜片后的眼睛慢慢睁大："你......你是李世金？
"全车厢的目光刷地扫过来。
李世金挑了挑眉，从布包里摸出瓶矿泉水扔过去——八年前王敏总说他"上课坐得首，像根铅笔"，现在这动作倒还像当年那样随性。
女人接住，拧开瓶盖的手有点抖："真的是你！
当年你坐在最后一排，总偷偷练剑，把课桌刻得全是印子......""那时候不懂事。
"李世金笑。
他记得王敏，当年刚从师范大学毕业的姑娘，扎着高马尾，总把自己的早餐分给没吃早饭的同学。
有次他练剑划破了手，王敏用云南白药给他裹了三层，还骂他"再偷偷练，就把你剑没收了"。
"你现在......"王敏上下打量他，"变化好大。
"可不是么。
当年那个戴圆框眼镜、皮肤蜡黄的小道士，现在剑眉星目，皮肤冷白，连校服领口都扣得整整齐齐——虽然现在穿的是T恤牛仔裤，但那股沉稳的气质，根本不像个刚出山的"野孩子"。
"闭关了几年。
"李世金含糊道。
王敏哦了一声，忽然压低声音："我跟你说，我现在在市三中当班主任，教语文。
上次班里有个学生，居然在作文里写想当修仙者，你说现在的小孩......"孩子们跑过来拽王敏的衣角。
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块巧克力："王老师，吃我的！
"王敏笑着接过，转头对李世金说："我得去看着他们，等下到绵阳站，我去找你——对了，你表弟李阳在市中心开广告公司，我上次见他在朋友圈发加班的照片，瘦了一圈。
"李世金的动作顿了顿。
李阳，他二叔家的儿子，当年比他小五岁，总跟着他去山上摘野果，喊他"哥"的时候，声音奶声奶气的。
八年后，居然成了广告公司老板？
"好，我等你。
"他说。
火车到绵阳站时，王敏抱着教案冲过来，身后跟着几个攥着她衣角的孩子。
她把孩子们交给列车员，拉着李世金往出站口走："我带你去吃绵阳米粉！
当年你总说食堂的菜没味道，现在这家店的牛肉粉，汤头熬了八个小时......"绵阳米粉的香气裹着热气扑过来。
李世金坐在小店里，看着王敏熟练地给孩子们擦嘴，忽然想起当年自己在教室后排啃包子，王敏把热牛奶塞给他的样子。
汤勺碰着碗沿，他轻声说："谢谢。
""谢什么？
"王敏抬头，"当年要不是你帮我修好了教室的灯，我现在说不定还在摸黑备课呢。
"正说着，店门被撞开。
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冲进来，揪住王敏的胳膊："王老师！
我家小宇的事你到底管不管？
他在学校被欺负，你居然说要学会包容？
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教育局告你！
"孩子们吓得缩成一团。
王敏皱着眉："周先生，我己经跟小宇的班主任谈过了，是两个六年级的孩子抢他的玩具......""玩具？
"周先生提高声音，"我家小宇现在天天做噩梦，说有人要吃他的魂！
你们学校到底有没有邪祟？
"李世金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他的神识扫过周先生——此人印堂发黑，眼角挂着青气，显然是被邪修下了"摄魂蛊"，才会变得如此偏激。
"周先生，你先坐下。
"他开口。
周先生转头，眼神像要吃人："你是谁？
敢管我的事？
""我是他朋友。
"李世金指了指王敏，"你体内的蛊虫，是被修行者下的。
"周先生的脸瞬间煞白。
他想起最近小宇总说"有黑影子跟着他"，想起自己每晚梦见有人掐他的脖子——原来不是幻觉！
李世金从布包里掏出个瓷瓶，倒出颗白色药丸："吃了它，蛊虫会自己爬出来。
"周先生犹豫了一秒，一把抓过药丸吞下去。
三分钟后，他发出一声闷哼，吐出一只拇指大的黑色虫子。
虫子在地上扭曲了几下，化作一缕黑烟消失。
周先生的脸终于有了血色，对着李世金连连鞠躬："谢谢......谢谢神仙！
""不是神仙。
"王敏松了口气，"这是我朋友，会点偏方。
"周先生抱着小宇离开时，还在念叨"神仙保佑"。
王敏看着李世金，眼睛里全是震惊："你......你真的是修仙者？
"李世金喝了口米粉汤："算是吧。
"下午，李世金送王敏去车站。
临上车前，王敏塞给他一张名片："李阳的电话在背面，他在市中心天楚广告上班。
对了，他最近公司出了点事，好像被跨国企业坑了，你要是见到他，帮他一把。
"火车鸣笛时，李世金望着远去的列车。
名片上印着"市三中语文组 王敏"，背面是李阳的电话。
他把名片放进钱包，转身走向长途汽车站——去京都的车要晚上八点，还有五个小时。
长途汽车的颠簸里，李世金闭着眼运转《镇魔诀》。
灵气在体内流转，修复着八年来积累的暗伤。
忽然，他的神识扫到个熟悉的气息——是邪修的气息，和王浩身上的一模一样！
那人坐在汽车最后一排，穿件藏青色夹克，怀里抱着个黑色背包。
李世金睁开眼，指尖泛起淡金色的光。
他能感觉到，那人包里装着件邪器——是"引魂铃"，专门用来勾人的魂魄。
汽车到站时，那人率先下车。
李世金跟上去，看着他钻进辆出租车，往城郊方向开去。
他没有追，只是把那人的气息记在神识里——等解决了表弟的事，再去会会这个邪修。
京都市的黄昏，晚霞像被揉碎的火烧云。
李世金站在天楚广告公司楼下，仰头望着二十层的写字楼层。
玻璃幕墙反射着夕阳，晃得他眼睛有点疼。
他从布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李阳的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个疲惫的男声，"你找谁？
""李阳，我是李世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然后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哥？！
是你吗？
哥！
"李世金笑了。
他还是当年那个粘人的小表弟，哪怕过了八年，听到他的声音还是会激动得摔椅子。
"我在你公司楼下。
"他说。
十分钟后，李阳冲下来。
当年的小屁孩长成了西装革履的男人，头发梳得油光水滑，却还穿着双运动鞋——像极了当年偷偷穿爸爸西装的小男孩。
他扑过来抱住李世金，声音里带着哭腔："哥！
你终于回来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李世金拍着他的背："好了，不哭了。
"办公室里，李阳给李世金倒了杯咖啡。
他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哥，你不知道，公司最近被人坑了。
我们帮盛天集团做的广告方案，他们居然说不符合要求，要解除合同，还要我们赔五百万违约金！
"李世金翻开他桌上的合同。
第17条违约金条款写得清清楚楚："若甲方对乙方方案不满意，可单方面解除合同，乙方需赔偿甲方总金额的10%。
"他用指尖划过条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条款有问题。
""什么问题？
"李阳问。
"甲方没在规定时间内提出异议。
"李世金指着合同末尾的签字日期，"他们收到方案后，超过了72小时才说要修改，按照法律，这条款无效。
"李阳瞪大眼睛："真的？
""当然。
"李世金拿出手机，拨通了个号码，"喂，张律师吗？
我是李世金，帮我查下盛天集团的法人信息......"半小时后，李阳的手机响了。
他听着电话里的消息，嘴巴越张越大："哥......盛天集团的法人，是王浩？
"王浩——就是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宝马男！
李世金的眼神冷了下来。
看来，这趟京都之行，仇人比他想象中来得更快。
挂了电话，李阳兴奋地跳起来："哥，你说怎么办？
要不要我去跟盛天集团拼命？
""不用。
"李世金端起咖啡，"明天我去会会他。
"窗外的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李阳看着李世金，忽然觉得他不再是当年那个跟在自己***后面的小男孩——他的眼神里，有种能压碎一切的力量。
深夜，李世金坐在酒店楼顶。
他望着京都市的灯火，神识扫过全城。
那个藏青色夹克的邪修，此刻正在城郊的破庙里，摆弄着怀里的引魂铃。
李世金指尖泛起金芒，一道灵气射向远方——邪修的引魂铃突然炸开，吓得他滚在地上，大喊"有神仙"。
李世金笑了。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明天的盛天集团，后天的高层会议，还有藏在暗处的魔头余孽......所有的麻烦，都会像当年的青城山竹影，被他一一斩碎。
风卷着京都市的烟火气吹过来。
李世金从口袋里掏出师父的青铜令牌。
令牌上的"青玄"二字泛着温光，像师父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师父，我没给你丢人。
"他轻声说。
远处的天际线，一颗流星划过夜空。
在新的一天到来之前，他己经做好了准备——迎接所有挑战，守护所有该守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