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老板的小舅子，新上任的副总，就因我浪费一张A4纸，把我从销售总监降为保洁。

当亿元大单的甲方爸爸点名要见我时，副总黑着脸让我去换衣服。

我拎着水桶笑了：“不好意思王副总，我现在是保洁，工作时间，谢绝见客。”

......我为公司拼下了一个亿的合同，庆功宴上，老板周总激动地抱着我，说我是公司的“半壁江山”。

刚过了一周，公司的“另外半壁江山”就来了。

新上任的副总，王坤，周总的小舅子。

据说在国外喝了几年洋墨水，回来就要大展拳脚。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到了我头上。

我刚把项目报告打印出来，准备拿去给周总，就被他堵在了办公室门口。

他一把抽走我手里的文件，只翻了一页，脸色就沉了下来。

“陈静是吧？销售部总监？”他抬起眼皮，鼻孔几乎要翘到天上去。

我点头：“是的，王副总。”

“我听说你很能干，为公司拿了一个亿的单子。”

他的手指在报告上敲了敲，语气却听不出半点赞赏。

“都是团队的功劳。”

我客气地回应。

他忽然冷笑一声，把那份报告甩在我桌上。

“单面打印？”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八度，“一份二十页的报告，你浪费了整整十张A4纸！你知道现在纸价多贵吗？你知道公司的运营成本有多高吗？”整个销售部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有些发懵，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

“公司规定，十页以上的报告必须双面打印，你是总监，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奢侈成性！公司的钱就是被你这样的人浪费掉的！”我皱起眉：“公司没有这样的规定。”

“我说有，现在就有了！”王坤猛地一拍桌子，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

“作为总监，没有节约意识，没有成本观念，怎么带领团队？我看你这个总监，能力和职位根本不匹配！”我看着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一个亿的利润，他视而不见。

二十张A4纸，却成了滔天大罪。

我刚要开口，他对着整个部门的人宣布：“从今天起，陈静不再担任销售总监一职！我看公司的保洁岗位很适合你，能让你切身体会一下，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降职为公司保洁，薪资按本市最低标准发放！即刻生效！”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王坤，又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我却笑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王副总，通知是现在生效吗？”他大概没料到我如此镇定，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恼怒：“当然！现在！立刻！马上去后勤部领你的新工服！”“好的。”

我点点头，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注视下，转身走向后勤部。

王坤的表情更加得意了，马上让人事打印了一份调岗文件，还盖上了公司的公章。

十五分钟后，我换上那身大了一号的蓝色保洁服，拎着水桶和拖把，回到了销售部。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像是见了鬼。

王坤显然很满意我的听话，抱着手臂，靠在他的新办公室门口，轻蔑地扫了我一眼：“很好，先从咱们销售部开始吧，把地拖干净点，尤其是我的办公室门口！”我点点头，拧干拖把，正准备低下头开始我的新工作。

前台小姑娘突然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

“陈总监！哦不...陈静！”她跑到我面前，气喘吁吁，“那个一个亿大单的甲方，宏科集团的方总来了！说要跟你商讨后续合作的细节，点名要见你！”王坤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