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哲，人生信条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动嘴绝不动手。高二开学，班里来了个转校生，
叫高凡。浑身上下都是go，手表锃亮，说话像在演偶像剧。他成了我同桌，
然后我的清静日子就到头了。他觉得我用十几块的签字笔是穷酸，穿洗得发白的校服是寒碜。
他以为他用钱能买来尊重，能买来成绩，能买来一切。老师让我多向他学习，说他有上进心。
同学们觉得他大方，有钱，是焦点。我懒得理他。我觉得跟一个活在自己剧本里的人较劲，
很掉价。直到他把主意打到全市物理竞赛上。他想用钱买个第一，顺便把我踩在脚下，
证明他比我强。这我就有点忍不了了。因为给他出题的那个人，每周日都得来我家蹭饭，
顺便被我妈数落。1.新来的转校生叫高凡高二开学第一天，我们班就跟过年一样热闹。
班主任领着一个男生走了进来，那家伙的发型，油光锃亮，像是用光了半瓶发胶，
每一根头发丝都在使劲往上翘，充满了不屈的灵魂。“同学们，这是新转来的同学，高凡，
大家欢迎。”班主任话音刚落，高凡就自己往前迈了一步，手插在裤兜里，嘴角一斜。
“大家好，我叫高凡。以后请多指教。”声音不大，但腔调拿捏得死死的，
就跟电视剧里那种霸道总裁空降公司一个味儿。下面一片窃窃私语，主要是女生。
我旁边的哥们赵磊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哲哥，你看他那块表，我靠，我爸前两天刚看过，
顶咱们一年学费了。”我眼皮都没抬，正忙着把我那根用了快一年的中性笔芯换掉。
旧的这根，已经被我用到最后一滴油，很有成就感。班主任扫了一圈，
教室里就我旁边还有个空位。“高凡，你就先坐姜哲旁边吧。”高凡顺着老师的手指看过来，
目光在我身上停顿了两秒。我能读懂他眼神里的内容，先是打量，然后是轻微的不屑。
可能是我那件洗得都有点发白的校服，和他那一身崭新的名牌形成了鲜明对比。他没说话，
拎着他那个皮质的书包，慢悠悠地走过来。书包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像是故意要彰显它的分量和价值。他坐下来，一股浓郁的古龙水味儿就飘了过来，
呛得我差点打个喷嚏。我把换好笔芯的笔重新装好，在草稿纸上划了两下，出水流畅，
很满意。“喂。”他突然开口。我抬起头，看着他。“你这桌子，能往那边挪挪吗？
都过界了。”他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中间那条几乎看不见的粉笔线。我瞅了一眼，
我的胳膊肘确实稍微过了一点点。行，新来的，讲究。我默默地把桌子往我这边拉了五厘米。
“谢了。”他从鼻子里哼出两个字，然后就掏出他的文具。一个金属的文具盒，打开来，
里面一排崭新的钢笔，牌子我一个都不认识，但看着就贵。不像我，就一根笔，一个笔袋，
干净利落。第一节是物理课。物理老师在上面讲电磁感应，我在下面看一本课外书，
讲的是量子纠缠。高中的物理对我来说，跟一加一等于二没什么区别。我舅是搞这个的，
我从小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高凡倒是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腰板挺得笔直，
还时不时点点头。老师提了个问题。“哪位同学能解释一下楞次定律的核心思想？
”全班安静。高凡的手，“唰”地一下就举了起来，举得老高，生怕老师看不见。
老师很高兴，点了他的名。高凡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开始背诵。“楞次定律的核心是，
感应电流具有这样的方向，即感应电流的磁场总要阻碍引起感应电流的磁通量的变化。
”背得一字不差，跟教科书上的一样。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很好，高凡同学预习得很到位。
请坐。”他坐下的时候，还特意斜着眼瞥了我一下，带着点挑衅的意味。我没理他，
继续看我的书。他可能觉得我被他的学霸气场震慑住了。下课铃响了。他伸了个懒腰，
状似无意地对我说：“哎，这高中的物理也太简单了，没什么挑战性。”我合上书，看着他。
“是吗？”“当然了，”他靠在椅子上，双臂抱在胸前，“我在原来的学校，
物理就没下过全班前三。”“哦，厉害。”我敷衍了一句，准备趴下睡会儿。
他好像对我的冷淡很不满，又说：“你呢？物理怎么样？”“还行。”“还行是多行？
”他追着问。我有点烦了。“就是每次考试，不想错的题，基本都不会错的水平。
”他愣了一下，大概是在解析我这句话的意思。然后他笑了，是一种带着优越感的笑。
“懂了，不稳定是吧？没事，以后有不会的，可以问我。”说完，
他就转过去跟前排的女生聊天去了。我趴在桌子上，闻着空气里他身上那股廉价的香味，
心想，这日子，以后怕是清静不了了。2.他说我家水龙头都镶金跟高凡当同桌的第二天，
我就体会到了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总能找到各种角度来展示他的与众不同。比如，
他会从书包里拿出一瓶进口的矿泉水，拧开喝一口，然后故意把瓶子放在桌子上，标签朝外。
再比如，他会假装不经意地聊起他上个周末去哪家高档餐厅吃了顿饭，人均消费多少多少。
赵磊私下跟我吐槽：“这家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吗？表现欲也太强了。
”我笑笑：“人家可能觉得这就是日常。”这天下午是自习课，我正在做一张数学卷子。
最后一道压轴题有点意思，我演算得正起劲。高凡突然碰了碰我的胳膊。“喂，姜哲。
”“干嘛？”我头也没抬。“你看这道题，你会做吗？”他把他的卷子推了过来，
指着倒数第二道大题。我扫了一眼，一道解析几何，常规题型，计算量稍微大一点。
“没思路？”我问。“嗯，有点绕。”他皱着眉，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我把我写好的草稿纸推了过去。“过程都在上面，自己看。”他拿过去看了一会儿，
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行啊你，这思路可以啊。”“还行。”我继续埋头算我的压轴题。
他把我的草稿纸还回来，然后拿出手机，对着我那张纸“咔嚓”拍了张照。我抬头看他。
他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我拍下来，回去再研究研究。”我没说话，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过了一会儿，他手机响了一下，是微信提示音。他飞快地打着字，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我无意间瞥了一眼，看到他发了条朋友圈。配图就是我那张草稿纸。配文是：“这点小题，
五分钟搞定，有点无聊。”下面一堆人点赞评论。“凡哥牛逼！”“学神求带！
”我当时就愣住了。这家伙，脸皮是城墙做的吗？他好像也注意到我在看他，
赶紧把手机收了起来。“咳咳，那个……我就是跟朋友开个玩笑。”我看着他，没说话。
心里有点想笑。这人活得也太累了。为了维持一个“学霸”人设，连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我摇摇头，懒得戳穿他。反正对我没什么损失。放学的时候，赵磊跑过来找我。“哲哥，走，
打球去。”“行。”我收拾东西，把书包甩在背上。高凡也收拾好了，
他看着我那个已经磨得有些掉色的帆布书包，嘴角又是一撇。“姜哲，你这书包用了几年了？
”“忘了，好像是初中买的。”我随口答道。“该换了，”他说，
“男生还是得用个好点的包，显气质。”他说着，拍了拍自己那个皮质书包。“我这个，
意大利小牛皮的，不算贵，也就几千块吧。”赵磊在旁边听得直翻白眼。
我笑了笑：“挺好的，结实耐用就行。”“观念不一样，”高凡摇摇头，
一副“你不懂”的样子，“生活品质很重要。我家连水龙头都是德国进口的，全铜镀金，
讲究的就是一个细节。”赵磊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高凡脸一沉：“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赵磊赶紧摆手，“我就想起个笑话，你家水龙头镀金，
那流出来的水是不是甜的啊？”高凡的脸涨得通红。“跟你这种人说不明白。
”他气冲冲地背着他的小牛皮书包走了。我和赵磊走在去操场的路上。赵磊还在笑。“哲哥，
你说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奇葩的人？他是不是觉得咱们都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啊？
”“可能吧。”我说。“不过说真的，他那么有钱，学习还那么‘努力’，也挺厉害的。
”赵磊有点感慨。我摇摇头。“努力是好事，但装出来的努力，就没意思了。”我心里清楚，
高凡那种所谓的“努力”，不过是演给别人看的戏。他可能成绩不差，
但绝对到不了他吹嘘的那种程度。真正热爱学习的人，是没空在别人面前表演的。就像我，
我只是觉得解开一道难题的瞬间，很快乐。这份快乐，跟别人知不知道，没什么关系。
3.班主任让我多学学他高凡的表演型人格，很快就得到了班主任的认可。
老班是个刚毕业没几年的年轻女老师，姓方，特有激情，就喜欢那种看起来积极向上的学生。
高凡完美地戳中了她的所有好感点。上课永远第一个举手，不管会不会，气势先做足。
作业永远交得最快，字写得跟印刷体一样工整，至于对不对，那是另一回事。课间不去玩，
就在座位上捧着本书，不管看不看得进去，姿势一定要到位。方老师在班会上，
点名表扬了高凡。“高凡同学虽然是新来的，但很快就适应了我们班的学习节奏，
并且表现非常积极。你看他，上课认真听讲，下课主动预习，这种学习热情，
值得我们全班同学学习。”说完，她还特意看了我一眼。“特别是有些同学，很有天分，
脑子很聪明，但就是态度上要加强。姜哲，说的就是你。”我正打着哈欠，被点名了，
赶紧坐直了。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高凡回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姜哲，你看看高凡的笔记本，记得多详细，再看看你的，
跟新的一样。”方老师继续说，“学习态度决定一切。脑子聪明是优势，
但不能当成偷懒的资本。你要多向高凡同学请教，学习他那种钻研的精神。”我能说什么？
我只能点头：“知道了，方老师。”我总不能告诉她，
那些知识点我高一的时候就全弄明白了，根本不需要记笔记吧？我也不能告诉她，
高凡那本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百分之八十都是照着教辅材料抄的吧？算了，
解释就是掩饰。老师开心就好。这事过后，高凡在我面前更得意了。
他开始以一种“优等生”的姿态来“帮助”我。“姜哲，这道题你是不是又不会了？
要不要我给你讲讲？”“姜哲，老师布置的论文你开始写了吗？我资料都找好了，
可以分享给你一点。”“姜哲，你别老看那些没用的课外书了，多刷点题才是王道。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懒得理他。赵磊都看不下去了。“哲哥，你就任由他这么装下去？
方老师也被他骗了。”“不然呢？”我摊摊手，“去跟方老师说，他是个演员？老师信吗？
”“那也不能让他这么嚣张啊。”“放心，他蹦跶不了多久的。”我说。
演员总有演不下去的时候。尤其是在真正的舞台上。月考来了。
这是高凡转来后的第一次大考，是他证明自己“学霸”身份的绝佳机会。
他表现得比谁都紧张。考前那几天，天天抱着书啃到半夜，
朋友圈里晒的都是凌晨四点的台灯和咖啡。还配文：“努力到无能为力，拼搏到感动自己。
”我看着都想笑。考试那两天，我和平时一样，正常作息，正常吃饭。高凡看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个自暴自弃的学渣。考物理的时候，我提前半小时就写完了。检查了一遍，
没什么问题，就趴在桌子上开始思考人生。高凡就坐我旁边，抓耳挠腮，卷子写得沙沙响，
笔头都快戳破纸了。监考老师在我身边转了两圈，大概是以为我睡着了，
轻轻敲了敲我的桌子。我抬起头，对他笑了笑，指了指卷子，表示写完了。老师愣了一下，
拿过我的卷子看了看，又看看我，眼神复杂地走了。成绩出来那天，高凡一早就来了，
显得特别兴奋。他到处跟人说，这次物理感觉不错，压轴题都做出来了，肯定能考个高分。
方老师拿着成绩单走进教室，脸上带着笑。“这次月考，我们班有几位同学进步很大。
首先要表扬的，还是高凡同学。”高凡的腰杆瞬间挺得笔直。
“高凡同学这次总分排在班级第五，年级第二十三，非常优秀！”班里响起了掌声。
高凡一脸矜持地微笑，还特意回头看了我一眼。“希望其他同学能向高凡看齐。
”方老师继续说，“当然，也有同学需要批评。”她的目光又落在了我身上。“姜哲，
你这次是怎么回事？总分掉到班级十几名了。尤其是你的语文和英语，怎么考的？
”我有点尴尬。语文作文我懒得写，英语阅读我觉得太简单，做得有点快，涂错卡了。
“但是，”方老师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费解的表情，“你的物理，又是满分。
而且我问了物理老师，说你这次的压轴题解法，比标准答案还要简洁，逻辑更清晰，
他都准备拿你的卷子当范本了。”全班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扭头看着我，包括高凡。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姜...姜哲，物理满分？”他有点结巴地问。
方老师点点头：“对，唯一的满分。”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姜哲，
你这偏科也太严重了。你说你物理这么好，怎么就不能分点心思在别的科目上呢？
”我挠了挠头。“方老师，我下次注意。”高凡的脸色，比调色盘还精彩。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在他眼里需要被“帮助”的学渣，是怎么考出物理满分的。那天，
他一天都没再跟我说过话。他精心搭建的学霸人设，被我一不小心，砸出了一道裂缝。
4.一份物理作业引发的血案月考的物理满分，让我在班里小火了一把。
但高凡似乎把这归结为“运气好”或者“只会理科的偏科怪”。他的人设虽然有了裂缝，
但他很快就用更卖力的表演给糊上了。他开始在各种场合，
有意无意地强调“全面发展”的重要性。“光一科好有什么用？现在讲究的是综合素质。
”“竞赛厉害的人多了去了，最后高考还不是看总分。”言下之意，我就是个瘸腿的巨人。
我懒得跟他辩。夏虫不可语冰。转折点来自一份物理作业。物理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姓吴，平时不苟言笑，但特别喜欢出一些刁钻的题目。那天，他留了一份课外作业，
是张卷子，上面全是各种物理竞赛的压轴题。他说：“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做做看，不强制，
下周一交上来我看看。”班里大部分人都没当回事，这种题，一看就头大。
但高凡像是打了鸡血。这可是他重塑学霸形象的好机会。如果他能把这张卷子做出来，
那就能证明，他不仅总分高，单科实力也一样强。整个周末，我都在朋友圈里看他直播做题。
一会儿是“奋战到深夜，咖啡续命”，一会儿是“一道题思考三小时，痛并快乐着”。
演得那叫一个投入。我拿到卷子，花了一个晚上，大概两个小时，就全写完了。对我来说，
这些题确实有难度，但还没到解不出来的地步。解题的过程，
就像是在一个复杂的迷宫里寻找出口，很有趣。周一，吴老师来收作业。全班就交了三份。
我一份，高凡一份，还有班长一份。高凡交作业的时候，搞得特别有仪式感。
他用一个精致的文件袋把卷子装好，双手递给吴老师。“吴老师，这卷子太有水平了，
我花了两天时间才勉强做完，肯定有不少错漏，请您多指点。”说得那叫一个谦虚，
但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吴老师点点头，收下了。他看到我的卷子，
只是简单地放在了一起，没什么特别的表示。高凡又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到了吗？这才叫态度。”第二天物理课。
吴老师拿着我们三个人的卷子走进了教室。他脸色有点奇怪。“昨天收的三份作业，我看了。
”他顿了顿，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是班长的。“班长同学很认真，大部分思路都对，
但计算上有些小问题，扣了几分，总体不错。”然后，他拿起了第二份，是高凡的。
高凡立刻坐直了身体，准备接受表扬。吴老师看着那份卷子，皱起了眉。
“高凡同学的这份作业……字迹很工整，卷面也很干净。”他只说了这两句。
高凡的表情有点不对了。吴老师没再继续说他，而是拿起了我的卷子。
“姜哲的这份……”他把我的卷子举起来，对着全班。“全对。”两个字，很轻，
但在安静的教室里，跟炸雷一样。所有人都惊了。那可是竞赛压轴题啊，全对是什么概念？
高凡的脸，瞬间就白了。“不……不可能！”他失声喊了出来。吴老师看着他，
眼神变得严厉起来。“为什么不可能？”“那……那些题那么难，他怎么可能全做对？
”高凡站起来，指着我，“老师，我怀疑他抄答案了！”这话一出，全班哗然。
赵磊在旁边气得脸都红了。“高凡你胡说什么！这卷子连答案都没有，他上哪抄去？
”“网上肯定有！”高凡坚持道，“他肯定是在网上搜的！”吴老师的脸色越来越沉。
他把高凡的卷子，“啪”的一声，摔在讲台上。“抄答案？高凡，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高凡愣住了。吴老师拿起他的卷子，冷冷地说：“你这份作业，一共十道大题，
有八道题的解题过程，跟某个线上解题APP的付费解析，一模一样！
连辅助线的字母标记顺序都一样！你当我老眼昏花，看不出来吗？”高凡的脸，由白转红，
再由红转青。“还有剩下的两道题，”吴老师继续说，“那家APP也没有给出解析，
所以你就空着了，对吗？”高凡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花钱买了答案，
抄了一遍，然后跑来跟我说，你花了两天时间才勉强做完？”吴老师的声音不大，
但每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高凡心上，“你这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你自己？
”全班鸦雀无声。大家看高凡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嘲笑。
他那个用钱和表演堆砌起来的形象，在这一刻，碎得一地都是。吴老师最后拿起我的卷子。
“至于姜哲，”他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他的解法，有好几道题，
比网上的所有解析都要巧妙，甚至比我预想的还要好。如果这都能抄，
那他得是穿越到未来去抄了。”说完，他把我的卷子还给我。“姜哲，
放学后来我办公室一趟。”我点点头。那节课剩下的时间，高凡一直埋着头，
我估计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所谓血案，诛心为上。这一次，他是真的被公开处刑了。
5.篮球场上，钱买不来技术物理作业事件之后，高凡消停了好几天。
他在班里成了一个笑话，连跟他关系最好的几个“小跟班”都开始疏远他。人设崩塌，
对他这种靠面子活着的人来说，打击是致命的。他看我的眼神，从之前的不屑和得意，
变成了怨恨和嫉妒。我猜他心里肯定把所有的失败都归咎到了我身上。不过，
他没再主动来惹我，我的日子也清静了不少。这天下午的体育课，自由活动。
我和赵磊几个男生，抱着篮球去了篮球场。刚打了没一会儿，高凡也带着几个人来了。
他换了一身崭新的名牌球衣球鞋，装备比我们这些穿着校服的专业多了。
他们占了旁边的半场。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各玩各的。但高凡那边的球，打得实在不怎么样。
基本上就是他一个人在表演，各种花里胡哨的运球，然后“哐哐”打铁。
他的队友像是给他请的观众，负责给他捡球。我们这边打得正热闹，
赵磊一个漂亮的突破上篮，引来一阵喝彩。高凡大概是觉得风头被我们抢了，心里不爽。
他抱着球走了过来。“喂，敢不敢打一场？三对三。”他下巴一扬，还是那副欠揍的表情。
赵磊看了我一眼。“打就打，谁怕谁啊。”“赌点什么吧？”高凡说，“不然没意思。
”“赌什么？”“输的人，请全班喝饮料，怎么样？”他扫了一眼我们，眼神里带着轻蔑，
“喝最贵的那种进口果汁。”他显然觉得，用钱就能压倒我们。“行啊。
”赵磊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别冲动。我知道高凡这是故意找茬，
想在另一个领域把面子找回来。“怎么？怕了？”高凡见我犹豫，立刻开始挑衅，
“怕输了请不起？”我笑了。“不是怕请不起，是怕你输了不认账。”“我会不认账？
”高凡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高凡缺这点钱吗？”“那行，打吧。”我脱掉校服外套，
活动了一下手腕。既然他非要把脸伸过来让我打，那我也不能不给面子。比赛开始。
高凡那边，除了他，另外两个也是体育生，人高马大的。我们这边，我和赵磊，
再加一个班里的体育委员，身高上有点吃亏。一开球，高凡就拿到了球。
他开始在我面前表演他的招牌运球，胯下，背后，转圈，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就是不往前走。
我站在他面前，动都没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像在看耍猴。他被我看得有点毛，
终于一个加速想从我身边突过去。在他侧身的一瞬间，我手一伸，轻轻一捅。
篮球脱离了他的控制，滚到了一边。赵磊眼疾手快，捡起球就快攻，轻松上篮得分。
高凡愣在原地，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你犯规！”“我碰球了，没碰你。”我摊摊手。
比赛继续。高凡好像被激怒了，打得越来越独。拿到球就自己单干，完全不给队友传球。
但他的技术，真的只停留在“好看”的层面上。一到实战对抗，就漏洞百出。反观我们这边，
配合默契。我负责组织和防守，赵磊和体委负责进攻。
我的传球总能精准地送到他们最舒服的位置。比分很快就被拉开了。8比2。高凡急了，
开始玩脏的。在一个抢篮板的过程中，他故意用胳膊肘撞了赵磊一下。赵磊摔倒在地，
捂着肚子，脸都白了。我火了。“你他妈想干嘛？”我冲过去，一把推开高凡。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爆粗口。高凡被我推得一个踉跄。“打球有点身体接触不是很正常吗？
他自己太弱了！”他还在嘴硬。我扶起赵磊，他疼得站不起来。“不打了。
”我对高凡冷冷地说。“怎么？想赖账？”高凡还想挑衅。“比分8比2，你们输了。
”我说，“全班的饮料，记得买。”说完，我扶着赵磊，头也不回地往医务室走。
高凡和他队友站在原地，脸色难看。他以为用金钱和装备就能赢得一切。但他不知道，
在球场上，真正说话的，是技术、汗水和团队合作。这些东西，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后来我听说，那天下午，高凡真的去小卖部，给全班每个人都买了一瓶最贵的进口果汁。
但他不是亲自送的，是让小卖部老板送来的。他自己，一下午都没回教室。
估计是没脸见人了吧。6.他以为我舅是修下水道的赵磊的伤不重，就是被撞岔了气，
休息了两天就好了。但这件事，让高凡在班里的人缘彻底跌到了谷底。原来只是觉得他爱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