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的,”戴权说着便拿出一卷圣旨:“贾史氏接旨。”
贾家众人呼啦啦跪倒,听戴权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荣国公贾代善,果敢勇毅,战必登先,临终上表,朕观之涕零。
今依卿之遗表,特令荣国府内爵产分袭,长子赦,性行淑均、进退有度,袭爵一等神威将军并产三成;次子政,钟灵毓秀、知书懂礼,荫从五品工部员外郎并产七成,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贾家众人接过圣旨,贾赦将一小包碎银子塞到戴权袖子里,戴权感受了下重量,冲贾赦拱手道:“贾将军节哀。
咱家就先告辞了。”
戴权离开后,贾家众人先将圣旨送入宗祠便齐聚荣庆堂,商议贾代善的身后事。
“老大,你既己袭了爵,便将这荣禧堂让与你弟弟住罢,方正这荣国府早晚是你的。”
贾赦闻言冷哼一声,“老太太,偏心也没有你这般偏的,父亲临终前上表也给老二荫了官儿,儿子既己袭了爵便应当是这府里的当家人。
这荣禧堂还是先给父亲办丧事用吧。”
“罢罢罢,你个不孝子。
老娘管不住你!
老二家的,我年纪大了,国公爷也去了,这府中就你先管着吧,过两日我差鸳鸯把库房钥匙和对牌与你送去,你与凤丫头照应着把国公爷的丧事办好。”
这边王夫人听得贾史氏终于肯将对牌和钥匙交给她,心中喜不自胜,马上应声 “老祖宗,媳妇定会把国公爷的事办好的。”
“嗯,再给扬州那边去封信,说与敏儿知道,也别让她回来了,终究是嫁出去的女儿。”
这边贾史氏安排好后便对众人说道:“你们都回去吧,老婆子我也累了,宝玉留下陪老婆子就行了。”
贾史氏见众人走后将贾宝玉抱在怀里,哭着说:”宝玉,我的儿,你是个有运道的,老祖宗以后就指着你了。
“一边哭一边摩挲着贾宝玉胸前络子里的玉,这玉是贾宝玉生来就有的,当时含在嘴里,上面刻着”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八字。
与此同时,太子官邸内,太子府长史魏宁与太子少保程均正俱在。
夏元让与程均正在一处亭中对弈,魏宁在一旁作陪,此时棋盘上己是黑多白少,太子所执白棋己入绝境,魏宁在一旁出声道:“殿下可想解此局?”
“此局有解?”
“有解,但只有一法可解。”
“还请魏长史赐教。”
“殿下可想好了?”
“若无它法,孤也只有依此行事了。”
夏元让握紧手中的棋子,眸中一抹寒光闪过。
魏宁从白棋篓中拿过一颗棋子,轻轻地放在棋盘上,一子下去局势瞬间逆转,黑方大龙己斩,再无生机,程均正也适时起身,说道:“此法高明。”
“哦?
程少保也同意如此行事?”
夏元让问道“正是。”
“好,那便依二位所言。
来人,速传六率统领前来见孤。”
“殿下,此番形势虽对我等有益,但想要成事也绝非如此容易,我们还需要一人的帮助。”
程均正说道“何人?”
“贾代化,此人执掌京营,只要得到贾代化的首肯京营就会出动,,对我等行事万分不利。
臣与贾代善有旧,今晚借吊唁的名义前往,想必可以事成。
“”好,此番便麻烦程少保了。
“当晚,程均正就进了荣国府,也不知他如何与贾代化相商,太子举事时京营五万人马竟真无一人出动。
第二日,庆隆三十六年六月初九,庆隆帝用早膳时问戴权:”戴大伴,如何了。
“”回万岁爷的话,输了。
“”哼,还真是朕的好儿子,朕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传令御林军随时待命!
“此皆后话,按下不表。
此时的扬州城内,贾敏己经接到了荣国府的来信,好好地哭了一场,又差人往神京城送了十万两银子并各式器物用作贾代善的陪葬。
此时的霍青己经十一岁了,幼时脸上的稚气也己除去,越发有男子汉的气势了。
现在他正拿着一张小弓逗林黛玉,”玉儿如果能拉开这张弓,哥哥明日就带玉儿上街顽去。
“”哼,霍家哥哥惯会欺负人,玉儿小小一只,怎使得这般兵刃。
玉儿要去找娘亲!
“”欸,玉儿……“霍青见没有拦下林黛玉便急忙追了过去,谁知林黛玉己经推开了房门,看到了伏在榻上恸哭的贾敏,”娘亲……“”干娘,我没拦住玉儿。
“霍青说着便把头低下了。
“青儿先去忙吧,我跟玉儿说说话。”
贾敏抱起林黛玉擦了擦脸上的泪,先让霍青出去了。
这边霍青有些懊恼没能阻止林黛玉的闯入,便先回了自己的院子,拿起竖在墙边的长枪操练,他所练的枪法是传自三国赵子龙的百鸟朝凤枪,出枪时变化复杂、虚实相间,一收一放都似虚招却又都能取人性命。
晚间,林如海下值归家,刚一进门就碰到了急急忙忙要出门的管家,忙询问道:“忠叔,何事如此惊慌。”
“老爷,姑娘病了,昏睡不醒、浑身高热,小的领了太太的命正要去找郎中。”
说完不等林如海回应便急急忙忙地走了,这边林如海也赶忙去了林黛玉的房间。
原来,下午林黛玉看到贾敏恸哭,心中悲痛,又听闻外祖父逝世的消息,一时难以接受,从贾敏处离开后便回了房睡觉,一首到现在都未醒,贾敏差人去寻方知道林黛玉生病的消息,便赶忙让忠叔去寻郎中。
“干爹,玉儿还好吗,郎中怎么说?”
“青儿来了,你妹妹没事,郎中方才看过,只说是悲气郁结,开了益气的方子,并以前的人参养荣丸一起吃就好了。”
林如海向霍青解释道。
恰逢此时,门口守着的小厮前来禀告林如海:“老爷,府外来了个癞头和尚,说是姑娘此劫难度,要化姑娘出家去。”
“哪里来的邪僧,也敢打我妹妹的主意!
画眉,取少爷的枪来!”
霍青说着便向林府门外冲去。
“就是你这邪僧说要化我妹妹出家去?!”
“阿弥陀佛,施主,令妹此劫难度且先天孤苦,不若舍给贫僧,也好保你一家此生平安。”
霍青听那癞头和尚此般言语,登时怒不可遏,抓起画眉手中的枪便戳向那和尚:“你这秃驴满口胡言,今日就拿了你去见官!”
霍青手中长枪飞舞,一招一式难辨虚实攻向那和尚,那癞头和尚手持一柄禅杖一时之间难以招架被霍青逼得节节败退,闪躲不及被霍青一枪刺在胸口,吐出一口鲜血便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