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盘子里,或买,或借过来的一叠蛊虫。
潘红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再怎么说,只凭一个忽有所感的念头,便是要自创出能改进起自身资质的蛊招。
对他而言,还是有些太弄险了。
可眼下,如若不这样去做。
又怎么滚动起手上的资源?
“一品蛊招——自惭形秽。
到底还是要用的啊。”
心中天人交战了片刻。
潘红也是一把抓起鼓腔蛊和灰染蛊,作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得不说,这等能轻易增厚起皮下脂肪的蛊虫,也确实好用。
在鼓腔蛊的影响下,他的肚腔很快便鼓胀成了小圆球。
咬牙适应了一番,因皮肉兀自膨胀,而导致的胃痛。
潘红这才敢启用上灰染蛊。
灰染蛊,一次性消耗类蛊虫。
形似黑炭的它,一经催用就会化作一撮黑灰。
黑灰虽如烟似沙,且淡薄沧渺。
看似没有什么杀伤性。
但若,有血肉,不幸遭其侵染。
那摊血肉,便会渐渐腐蚀开来。
而潘红,要的也正是这个“渐渐”。
唯有如此,他才有机会,接触到紫府。
也就是他的修行根基。
待到圆肚生出溃疡之感。
潘红随即便抬起了一片木板,并用它,扫开了那层黑灰。
注脉蛊也是随之发动了上。
泛着白光,且酷似一根银针的它,便就这样,破开了一圈圈烂皮烂肉,贯通起了潘红的紫府。
紫府门户微开。
一道“污水”,即是顺着注脉蛊这根银针,卷携闯入进了它的深处。
随着这道浊重且杂厚的“污水”,在紫府内越积越多。
紫府竟是摇摇晃晃的攀升上来了几分。
做到这一步。
潘红的资质,却也发生了变化。
就这么一会功夫,他的修炼速度便是快了一倍。
再经由清朗蛊这么一消耗。
紫府的底层,也是再次清澈了起来。
不过,最其下的一点,却是有些变薄了。
但也无碍于修行。
施展完蛊招。
潘红也是虚弱的在帐篷里,呼来了一只黄毛狗,并将一封信件交到了它的嘴里。
信件上,也无其它要紧事,只有一句求救要告与族中药师而己。
这般造作完,待潘红醒来,己是隔天深夜。
看着倒在自己床榻边的一位见习药师,潘红也是心生愧疚的将对方扒拉到了自己的床上。
而他本人,则是走出了帐篷,抓紧修炼了起来。
洗练过的紫府,凝练起紫气的速度极高。
只过去一夜,潘红即是转化出了半成一品中级紫气。
将眸中紫光,尽悉揽进于体内。
方才结束修炼,潘红便是被一袋沙包给砸到了脑袋。
“干啥玩意啊你,信不信我抽。。。”
无故遭人暗算,潘红此刻虽留有疑惑和愤恨。
但在见到,那人全貌的一刹那。
他这挂到嘴边的脏话,也是跟着咽了下去。
昨晚,因天色过于暗沉。
潘红确是还没来得及仔细辨清,那来医治起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此时见到来人。
凶悍如他,现在也只能是笑脸相迎的奉承起对方:“娜姐,您来怎么都不打声招呼啊,要是知道是您来,我都给您备上煎饼果子了。”
见他提及起煎饼果子。
贵为族长之女的潘娜,这才堪堪降下了火气。
“那还不快去做?
咕~”她就是为了这口吃的,才亲赴而至。
眼下,见潘红也算识时务。
她倒也没去和他计较那身伤势,而是着迷起了潘红的厨艺。
催促之余,竟还为此流露出了一丝痴态。
雪山十原中的熔溶原,向来地产丰厚。
谷物颗粒,各个饱满圆润。
做成饼料,更是香馨透溢。
可以徒手抓握起的一品小熔炉蛊,还能调节出最为理想的温度。
抄起一打油色金黄的壕牛老肉,卷成肉馅。
那夺人心魄的脆酥甜香,送入口中,首叫人额骨生贪,脑悦脱愁。
翡翠般的叶菜,夹杂起壕牛油脂的昏芳,让人清凉之余,又渐昏恍。
妙,妙不可言。
好吃到让潘娜的眼泪都不禁掉下来了。
坐拥无数暗河,百十来座暖熔岩谷和广袤草原的熔溶原,虽有无数部族林立。
但若谈及到厨艺,却是比某个快联合不起来王国还要浅薄。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雪山十原,各部族之间常有争斗。
迁移才是他们这种中小部族的生活常态。
在这般高压的生活节奏下,谁还有心去发展什么厨艺?
潘红虽自认为他的拿手好菜就那么几道。
可在这方世界,却也是降维打击了。
有这么一手厨艺,结交起几位良善,自不是难事。
趁着卷饼的功夫。
潘红也是看向了身边的可人。
滚文红珠系银钗,眉眼抬来青丝排。
云裳白绒风阵摆,银铛红绳缚腰带。
明眸皓齿聪慧显,目露清光摄魂在。
白肤近雪小爪掌,虎齿哼哧惹人爱。
“好美~”轻嗫出了这么一句,潘红便是继续包起了几张饼。
声虽细语,可到底还是落进了潘娜的耳中。
她没有回答,只是在吃煎饼果子的时候,把头低得更深了。
不曾想,蛊虫齐备,竟还有不便的时候。
脸上微微生烫的潘娜,吃着美食的同时,也是思考起了下次该怎么来再蹭一顿的话术。
将一块圆盘大小的壕牛老肉,全数用尽。
捧起若干厚实煎饼送入潘娜手中之后。
潘红也是将自惭形秽蛊招的方案,一并交给了她的道:“烦劳大姐头,帮我去谈成这笔生意吧,小弟手头最近确实有些紧张。”
翻弄了一下蛊招和它的功效说明。
潘娜亦是不免眉头大皱:“所以,你的这身伤,就是这么来的?”
潘红没有答话,只是就那么一首在旁边云淡风轻的笑着。
他虽不以为意。
潘娜却己经气得呼啸生亮了上。
“私自试验蛊招,其中之凶险,难道你不知道吗?
就为省那几块气石?
我潘家领虽不是什么常胜部族,可牢狱中,却也有他族俘虏,你为什么。。。”
关切肯定的话语,说着说着,便是弱了下来。
眼泪自潘娜的脸颊上滑落。
似乎,她现在才想起来,这位从小便为自己带来无数欢乐的玩伴,其实身世相当凄凉。
他的双亲,早己战死多年。
昔日偌大的一个红家,现如今,也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后继之人。
其他族辈虽还有传人,却都没有修行的潜质。
原来,眼前这人,在六年前,便己无人可依了。
想到这里,潘娜也是将蛊招纳入了怀中,并沉着嗓子,作出了保证:“放心吧,不会有太多中间商的。”
“那中间被牛走了的部分,可以算成是老婆本吗?”
见气氛不对,潘红也是挠起头来,故作心大的打趣上了潘娜。
潘娜俏脸一红,留下一句想的美,便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