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的玻璃在雨夜里炸开时，林晚的银质汤匙刚搅起第三圈焦糖玛奇朵的涟漪。

子弹擦着她耳际飞过，带起的气流掀开深栗色长卷发，露出后颈处振翅欲飞的蓝闪蝶纹身。

尖叫四起的人群中，她垂眸看着褐色液体里自己的倒影——睫毛都没颤动一下。"小心！

"带着雪松香气的西装突然笼罩下来，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扣住她的腰，

在第二声枪响前将她扑倒在地。林晚的指尖触到他衬衫第三颗纽扣下的金属凸起，

那是微型定位器的形状。"别怕。"陆沉的声音像浸了威士忌的冰块，在她耳畔碎开。

他撑起手肘护住她的头，这个姿势让林晚的嘴唇刚好贴在他喉结的旧疤上，

那道疤的形状像极了她三年前在姐姐尸检报告上看到的弹孔。警笛声由远及近时，

陆沉扶她起身的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品。林晚低头整理裙摆，

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慌："谢谢您，请问怎么称呼？""陆沉。

"他掏出灰格手帕擦拭她腕间的咖啡渍，指腹在蓝宝石手链上多停留了0.3秒，

"这么晚还来喝咖啡？""给客人改婚纱设计图。"她指着桌上摊开的图纸，

蕾丝面纱旁用铅笔标注着"罂粟花刺绣"，笔尖在最后一个字母划出不易察觉的颤抖。

落地窗外，警车顶灯将他的侧脸染成红蓝交错的危险颜色。三天后的暴雨夜，

林晚在婚纱店二楼听见风铃轻响。黑色长柄伞尖滴落的雨水洇开血色，陆沉倚在门框边，

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烫金请柬。"林小姐能为我未婚妻定制婚纱么？

"他抚摸着人台模特腰间的珍珠束带，突然倾身靠近，"要能藏住枪的那种。

"试衣间的天鹅绒帘幕突然晃动，林晚后退时撞开暗格，五公斤白粉在防尘罩下泛着冷光。

陆沉的手掌撑在她颈侧，呼吸掠过她颤抖的睫毛："设计师小姐的婚纱，果然别有洞天。

"陆沉的拇指按在林晚锁骨下方两寸的位置，那是蓝闪蝶纹身的蝶翼神经丛。

特制生物芯片突然发出灼热震颤，

林晚的视网膜上闪过一串荧光数字——正是她苦寻三年的毒品交易密钥。

"陆先生想要几月婚礼？"她借着转身取软尺的动作避开触碰，冰凉尺条缠上男人腰际时，

藏在蕾丝袖口的纳米相机自动扫描他后腰的条形码刺青。扫描进度条卡在97%时，

陆沉突然攥住她的手腕。"下个月初七。"他在她掌心画了个等边三角形，

正是三年前姐姐卧底档案里的毒枭联络暗号，"听说林设计师最擅长做带暗层的鱼尾裙？

"更衣室顶灯突然爆裂，黑暗降临的刹那，林晚的珍珠发夹弹出一枚刀片。

但陆沉的动作比她更快，带着枪茧的手指捏住她后颈，

温热的唇贴上蓝闪蝶振翅的脉络："别动，他们在看。"防尘罩下的白粉突然发出幽幽蓝光，

暗门后传来红外线瞄准器的红点。林晚突然明白这是场双向考核——毒枭在测试陆沉的忠诚，

而国安局在等她拍下交易影像。"抱我。"陆沉突然在她耳边低语，

手指***她发间扯落蝴蝶发饰。林晚在踉跄跌入他怀中的瞬间，用高跟鞋尖踢翻人台模特，

藏在裙撑里的微型摄像机精准拍下暗门后的军火箱。警笛声撕裂雨幕时，

陆沉正把林晚压在定制婚纱堆里假意缠绵。他咬开她领口的鸢尾花扣，

舌尖在芯片植入处舔出血珠："你姐姐死前，也是这样咬着我的领带夹发报。

"林晚在停尸房见到姐姐那晚，解剖台上蓝闪蝶纹身正在渗血。

法医说那是皮下植入的微型发信器被强酸腐蚀所致，而此刻陆沉的牙齿正抵在同一位置。

"三年前这个位置会渗出淡紫色荧光剂。"陆沉从西装内袋掏出个翡翠鼻烟壶，

倒出的粉末在她锁骨晕染出妖冶的紫，"你受训时是不是没学过，蓝闪蝶遇到古柯碱会变色？

"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训练手册第37条禁忌突然在脑海炸开，当她想要挣扎时，

发现婚纱拖尾不知何时缠住了脚踝。陆沉用珍珠束带捆住她手腕的动作，

竟和姐姐尸检照片上的勒痕完全重合。

"你故意让我看见白粉..."她突然意识到军火箱的编号水印，

正是可以反追踪的国安局特制油墨。冷汗浸透后背时，

陆沉却将鼻烟壶塞进她旗袍开衩："明天慈善晚宴，记得把这个放进市长的香槟塔。

"暗门突然洞开，戴着夜视镜的毒贩扔来件染血婚纱。

林晚认出这是姐姐失踪当天穿的秀场样衣，破损的裙摆处露出半张记忆卡。

陆沉当着众人的面撕开她肩头衣料，将烧红的帮派图腾烙在蓝闪蝶之上。

"恭喜通过入会仪式。"他的吻落在她痉挛的伤口，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颤音，

"现在你衣服里至少有三个窃听器和一枚皮下定位器——别碰后槽牙，

那枚氰化物胶囊上周就被我换成了葡萄糖。"慈善晚宴的香槟塔折射出万千光斑，

林晚旗袍下的窃听器正将市长致辞传回国安局。陆沉指尖游走在她后腰，

用摩尔斯密码敲击出警告："第三根罗马柱。"林晚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呼吸骤然停滞。

反光的大理石柱上，金发小女孩举着棉花糖的照片，正是她床头珍藏的童年照。

更可怕的是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戳——2003.7.15，正是妹妹被绑架的日期。

"陆先生对摄影有兴趣？"她将鼻烟壶粉末抖落在侍应生托盘，

翡翠容器边缘突然弹出微型刀片，在指尖割出血珠。陆沉含住她受伤的手指，

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时，林晚的视网膜突然闪过姐姐死亡时的画面。

这次她看清了——姐姐染血的掌心攥着的不是警徽，而是枚褪色的七彩玻璃珠，

和她记忆里妹妹失踪当天攥着的那颗一模一样。"小心台阶。

"陆沉揽住她腰肢的手突然收紧，带着她旋进华尔兹舞池。

林晚的高跟鞋碾过他锃亮的牛津鞋，

在《蓝色多瑙河》的旋律里低声质问："你们把我妹妹..."后半句话被堵在喉间，

陆沉的领带夹突然震动着刺破她颈侧皮肤。林晚在晕眩中看到他瞳孔里映出的自己，

蓝闪蝶纹身正渗出荧紫光晕，与宴会厅穹顶的星空幕布产生奇异共振。"抬头。

"他咬着她耳垂呢喃。林晚的虹膜识别系统自动对焦，

惊觉星空图案竟是加密的器官贩卖名单。那些失踪儿童的名字，

正以梵文密码的形式在她锁骨处的光晕里流动。

安全通道的应急灯将两人影子撕扯成怪诞的形状。林晚将陆沉抵在消防栓前，

手术刀片从珍珠项链里弹出，刀锋却在他喉结的旧疤上凝滞。

"当年是你把我妹妹..."她的声音被突然灌入的夜风扯碎，陆沉握住她颤抖的手，

引导刀刃划开自己衬衫。心脏位置的陈旧弹孔周围，竟纹着妹妹名字的盲文编码。

"这是你八岁那年留下的。"陆沉掏出个老式怀表，

表盘背面嵌着的七彩玻璃珠正与林晚颈间的血珠共鸣，"你以为被绑架的是妹妹？林晚，

看看国安局给你的童年档案原件。"手机震动的刹那，林晚看到局长发来的绝密文件。

泛黄的档案照上，

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左耳后有月牙胎记——而此刻她摸到自己耳后同样的胎记，

旗袍突然紧得无法呼吸。陆沉将解毒剂推入她静脉，

眼尾泛起的猩红不知是药物反应还是别的什么："当年被林家收养的原本是我，

而你才是那个该在毒窝长大的..."爆破声打断告白，林晚在气浪中撞开安全窗。

陆沉用身体为她挡住飞溅的玻璃，血滴落在她突然显现血指纹的婚纱内衬上。

那些指纹正在重组，拼出姐姐死前最后的讯息：别信瞳孔倒影。

陆沉的血在婚纱内衬上洇开时，

被篡改的童年档案、姐姐尸体内取出的微型胶片、以及此刻自己虹膜里正在解密的生物密钥。

"你的心跳在加速。"陆沉沾血的手指抚过她颤抖的唇，突然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狰狞的伤疤。

蓝闪蝶纹身突然发出高频震颤，林晚后颈传来神经灼烧的剧痛，仿佛有蝴蝶要破体而出。

爆炸余震中，婚纱店所有钟表齐声鸣响。林晚惊觉此刻电子钟显示20:17，

而古董座钟停在19:54——正是二十三分钟的死亡差值。陆沉突然将她扑向橱窗，

子弹击碎了她身后那件染血婚纱。"现在相信瞳孔会骗人了？"他滚烫的呼吸里漫着铁锈味，

扯断的珍珠项链在满地碎玻璃上蹦跳。林晚的耳膜捕捉到某种加密声波，

突然想起局长办公室那台老式电报机——姐姐的遗物钢笔每次书写都会发出同样的滴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