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柜第三层的抽屉正在剧烈震动，金属滑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监控屏幕上的温度显示骤然降到零下二十度，白雾顺着抽屉缝隙蛇一般爬出来，在瓷砖地上蜿蜒。
我的白大褂下摆扫过那些冰雾时，竟结出一层薄霜。
1."12号柜......"我盯着登记表上潦草的字迹，"无名女尸，溺亡，送来时右手腕戴着血玉镯。
"那具尸体三个小时前还安静地躺在解剖台上，苍白的皮肤在无影灯下泛着青灰。
此刻抽屉已经震开一掌宽的缝隙，我看见几缕湿漉漉的黑发正从里面涌出来。
警报器突然炸响的瞬间，我抄起工作台上的镇纸砸向紧急按钮。
玻璃碎裂声与抽屉猛然弹出的巨响同时炸开，冷藏室的白炽灯管接连爆裂。
在最后一丝光明消失前，我清楚地看见那具本该僵硬的尸体直挺挺坐了起来，湿发像海藻般缠满她浮肿的脸。
黑暗中响起黏腻的水声，腐烂的腥气扑面而来。
我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解剖台，手术剪哗啦啦散落一地。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指纹解锁的瞬间，闪光灯照亮了正前方——那张泡发的脸离我只有十公分，青紫色的嘴唇微微张开，暗红的水草从她喉咙里蠕动着爬出。
更可怕的是她右手腕上空空如也，那个被我亲手取下的血玉镯，此刻正套在我左手腕上。
"叮——"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我转身冲向安全通道，身后传来指甲刮擦瓷砖的声响。
应急灯的绿光里，楼梯扶手上凝结的冰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
跑到三楼拐角时，我摸到口袋里的解剖刀，刀刃翻转的瞬间，腕间血玉镯突然变得滚烫。
"别回头。
"清冷的女声在耳畔炸响，薄荷味的气息掠过鼻尖。
红衣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裙摆拂过台阶上凝结的冰花，那些冰晶竟像活物般退缩。
她指尖夹着的黄符无火自燃，青烟在空中凝成古怪的符号。
地下车库卷帘门被狂风吹得哗哗作响，红衣女子拽着我躲进配电室。
借着符纸燃烧的微光，我看见她脖颈蔓延着与我腕间玉镯同色的纹路。
"这是苏家女子的命契。
"她掀开衣袖，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