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线也分，重本，高本，次本。
0.61的成绩在往年来说确实很难进入高本。
“0.49也算是尾？”秦漠霄被赵徐欢的不要脸逗笑了：“你这分数最多算排泄物。”
“诶，话不能这么说。”赵徐欢并没有被秦漠霄的毒舌给打击到，反倒是一扫阴霾。大手拍拍胸脯，一脸骄傲与自豪：“霄哥，你有所不知啊，别看我爸是执事小队队长，可是我连一点他的资源都没有用过。”
“哦？”秦漠霄倒有些许意外，多看了对方一眼：“为何呢？”
“为什么？”赵徐欢停顿片刻，眼睛一转：“当然是为了跟我爸证明我是一个天才了，即使不用那些东西，依然可以成为异能者。”
“那事实呢。”秦漠霄没好气道。
说到一半，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正欲打击的话语此刻也停留在了嘴边。
三年前自己父亲失踪，自己的实力停滞不前。
从那之后，秦漠霄就自暴自弃停止修炼。
而赵徐欢很快察觉到了自己死党的自暴自弃，一直提出要给予自己增加异能强度的资源。
此次证明或许不是给赵叔看，而是给无法振作的自己看。
他想证明不需要资源，依然可以成为异能者。
秦漠霄想到这，嘴巴微微张开却没有再说什么。
赵徐欢还是继续大大咧咧说着：“等我这次回家向我爸要一个增异露，毕竟是第一次使用，上个次本还是轻轻松松的。甚至我们努努力，上个高本也不一定，你说是不是？”
幻想时间一旦打开，就停不下来，赵徐欢继续构思着未来。
他一边咬着笔头，一边思考着：
“霄哥，你说我们读省内的，还是省外的？我感觉省内的比较好一些，毕竟治安都是归我爸管，相对来说安全一点。我就听说苏城那边的灵异特别多……”
赵徐欢掰扯手指规划着，话还没说完，便秦漠霄打断了。
“你自己慢慢考虑吧。”秦漠霄把头埋在了双臂之间，语气慵懒：“我又不打算读大学。”
“不打算读大学？”赵徐欢傻眼了：“霄哥，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秦漠霄眉毛一抬，反问道。
“可你当时说你不考异能本科，要去当保安，我以为……”赵徐欢有些急了，脸都憋红了说不出话来。
“以为我是没有天赋，所以开的玩笑？”
赵徐欢点了点头，他一直都是认为死党是没有天赋，好面子才这么说的。
结果测试下来，秦漠霄即使不使用资源，依然过了本科线，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何况谁会放着异能本科不读，去当社会保安呢。
这无异于放弃了清华，选择了蓝翔。
“没有，我是认真的。”秦漠霄语气平淡：“异能本科不适合我。”
“无资源0.61，即使不是佼佼者，那也绝非一般人了。霄哥！”
“谁说我没资源的，我爸走之前还是留了点给我的。我就是靠资源堆上来的。”秦漠霄随口撒着谎。
看着所有同学测试结束，宣布完事宜之后走出教室的班主任，再看了眼又要唠叨的同桌。
秦漠霄快速起身：“不说了，老班找我。”
他头也不回往门外走去，身后却传来赵徐欢的叫骂声。
“靠，霄哥，你别特么唬我！”赵徐欢的声音中竟然还带着些许悲凉：“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谁比你更要强。”
赵徐欢像是陷入了回忆，像是尤为不甘地狠狠道：“谁能比你要强啊，秦漠霄，谁能比你要强啊，你忘了吗？四年级那个暑假……”
听到这句话的秦漠霄猛然扭过头，狠狠瞪向赵徐欢，眼里透着凶光：“不是说好不提这件事情了！”
赵徐欢被吓了一跳，连忙闭上了嘴。
“管好你的嘴，赵徐欢，你要敢说出去，你真的死定了。”秦漠霄临走前放下狠话，快步走离教室。
当秦漠霄离开教室之后，班上所有人的注意反倒是都被这两句吸引住了。
众人都忍不住去猜测。
四年级到底发生了什么？
该死的！我真的好想知道！
“都别看我啊！”感受到了众人的视线，赵徐欢都快哭出来了：“我真不能说。”
……
走廊灯光昏暗，漆黑是整片校园的主色调，就连秦漠霄一直平静的心，竟也在此刻荡漾起了细微波澜。
要强吗？
秦漠霄抿了抿嘴，右手却下意识摸向自己口袋。
但很快，他又将口袋里紧握的东西缓缓松开。
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凉风从门内吹出，秦漠霄深知，夏天的最大清凉就是来自班主任的办公室。
“老师？”秦漠霄的脸上难得装出一份拘谨。
“进来吧。”班主任手中随意翻阅着资料，见秦漠霄进来，放下了资料，看向了对方。
班主任语气带着疑惑：“刚入学的时候，我就感应到你身上的异能指数不低，可三年下来，你的提升并不大。再怎么练，也不应该只有0.61。”
他看着秦漠霄，却没有继续说话。
“您怀疑我是秽物？您怀疑我是，匿秽？”
秦漠霄试探性问道。
这个世界，人与鬼魅共存。
鬼魅又称秽。
秽分万秽，其中匿秽为躲藏在人群中伪装成人的秽物。
像秦漠霄这种，不符合常理生存的人类，就很容易被怀疑是匿秽。
“……其实我原本没有往这一点上面想。”班主任眼里流露出一丝尴尬，随即笑道：“但你现在这么说，我反而更不怀疑了。”
“我只是担心三年前你家发生的那件事情，对你影响太大。”班主任神情复杂，欲言又止，见秦漠霄低垂个脑袋，接着道：“人总得往前看，不要浪费自己的天赋。过去已经成为了历史，明天是一个谜团，今天才是你最珍贵的宝物。你的天赋很好，珍惜它，起跑线落后了，却不代表你的结局没有希望。”
秦漠霄紧紧闭着眼叹了口气，他抬起了头，语速很快，却很决绝。
“老师，我没有天赋。我现在一切的一切都仅仅是药物堆积出来的。可现在药物饱和了，我的实力也堆上不去了。”
班主任闻言笑了，他透过玻璃镜片看向秦漠霄。片刻后，他温和道：“我没有打算逼你，你的人生由你自己决定。”
秦漠霄头别向窗外，眼里古井无波：“谢谢老师。”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班主任语气平和。
“没……”秦漠霄下意识想要拒绝，脑海中却想到了什么，他犹豫片刻才开口问道。
“老师，我不明白。”秦漠霄想了想将心中疑问说出：“他们说的捞偏门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