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进一个小巷子,随从在外打探着,他停在一户人家后院,听着院里女人们的嬉笑声。
从旁边拿了一个梯子,摆在围墙上,皮质的手套扒在梯子上,腾空而起,安稳落地。
迅速走向一间房,打开门。
“啊!”
“闭嘴。”
郑四少爷在床上惊讶着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身寒风,窗户吱呀呀的响着,他的背后一身凉意,汗毛直立。
“你...”
男人摘下帽子。
“三哥!你怎么回来了!”郑四少爷的眼睛瞬间放光。
(皮质的手套按住他的嘴)
“我回来的事,不要声张。”
他瘪瘪嘴:“三哥,你不知道...”
男人皱着眉:“我知道,不然我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明天下午四点半,在楚桥饭店等我。”
还没等郑四反应过来,他就走了,郑四追出去,看见梯子没放正,肯定引人起疑。
“唉...”
郑家三公子,郑煜沄,医药生意家庭,从小接受新中式教育,经常出入外交场合,是江城最大的药品供货商。
江城有三大药品供货商,郑家,闵家,许家,其中只有郑家拥有海外药品供货的能力,许多人家病症不能得到治理,只有借助西药才能勉强维持生命,所以郑家主要负责就是货物的完整运输和采购。
郑家四个兄弟,大哥郑潇在司令部常年不回,一有军情随时待命。
二少爷郑塰寅在家当主,从小接受旧中国的教育,年满十四就开始接管郑家药业,三十岁至今未娶。
郑三郑煜沄,从小与闵家二小姐有婚约,本打算今年十一月开始订婚仪式,没想到闵家突然反悔,说闵菻菻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拒绝了联姻。
郑四按照指示来到楚桥饭店,一位小姐走过来搭讪。
“小坳少爷,好久不见呀。”
“你是?”
“是我呀,你真贵人多忘事,你上周还找人家要笔记呢。”
郑四后退一步,身体微微鞠躬,笑着说:“抱歉许岚师姐,我的隐形眼镜坏了,还没配好。”
“没事呀,那你今天来干嘛的,不会...是来专门找我的吧?”许岚儿抿嘴一笑,走到郑四身后,右手搭着他的肩膀。
“许小姐,不必这么着急再找婚嫁吧,我弟弟今年才满十七。”郑煜沄在楼梯口右手插兜望着他们,一身低调的风衣外套,小羊皮的手表在右手腕上显的格外违和又刺眼。
“郑三,你回来了?”许岚儿低着头,略显尴尬的走了。
郑四连忙拔腿就跑到哥哥身边,满脸看戏。
“三哥,岚姐她开玩笑的,我们走吧。”
“开玩笑?我看她很喜欢招蜂引蝶。”
单独包厢里,郑四端着茶杯,听着郑煜沄交代要办的事...
“三哥,你又要走吗?菻菻姐好像...真的不喜欢你了。”
“......”郑三低着头,起身直接走了。
临走在门口,又转身补了一句:“我和她已经五年没见面了,她爱上别人,是她的事。”
他戴好了帽子,摘下金丝框眼镜,走出饭店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看了一眼手表,左手在表带上来回抚摸,扣下来,丢在一旁的垃圾桶。
“菻小姐,这边请。”服务员摆手示意闵菻菻过去,她撇过头,看见门口一个背影和郑三很相像的人,以为是看错了,走进房间。
“菻菻,我有事跟你说,特大的事。”
“姐姐,我回来了,你不想我吗?”
闵晗转过身,闵菻菻在原地转圈,身上桃粉色小洋裙,头发上围着小珍珠,穿着小高跟鞋,手上的小羊皮手表像是带了很久有磨损的样子,与一身昂贵气息的搭配成了反比。
“这个手表,你怎么还戴着?”
闵菻菻摸了摸手上的表,小姑娘的娇羞都快溢出来了。
“姐姐,你忘了吗,这是...是我未婚夫送的呀。”
闵晗抓住菻菻的手,眼神坚定又冷漠。
“菻菻,姐姐知道你从小就喜欢郑三,这次叫你回来,是...”闵晗话到嘴边又突然不讲话了。
“姐姐?嗯?”
“其实父亲已经替你解除婚约了。”
闵晗闭着眼,不敢看闵菻菻愤恨的目光,微微叹气。
“父亲...父亲说,郑家走私意大利的药,害死了人,现在可能要被政府处置了。”
“不可能,沄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闵晗皱眉沉默。
“姐姐,肯定是误会了,怎么能这么早就下定论?我...我留洋回来,就是为了嫁...”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
闵帧杵着拐杖推门进来。
“爸爸。”闵晗站起身来跟在父亲身后。
“菻菻,爸爸知道你喜欢郑煜沄,现在各家媒体都有在报道这件事,如果不是事情发酵这么久,郑家一直不给予回应,爸爸也不会这样替你做主,现在北方战乱,江城虽然安全,但是关乎人命和走私案,爸爸不能让你冒险,我们不能再和郑家扯上任何关系。”
“菻菻,你放心,从小你接受的教育都是最好的,父亲会替你再找一个好夫婿的。”
“爸爸,姐姐,你们要相信阿沄,他负责供货外国药品这么多年了,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不必多说了,郑三一直不回应,人也不在江城,现在人人嘴里念着这件事没有得到结果,人人都认定郑煜沄害了郑家所有人。”
闵帧使了个眼色给闵晗,她迅速打开手,只见手上有一支麻醉剂,肌内注射给了闵菻菻。
“姐姐!”闵菻菻一脸惊恐的望着她,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