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晚抬头看向嘟嘟囔囔的三师叔柏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看见了因为孟听晚鹿清梦和沐瑾都被选走而没啥熟人甚至无聊到和旁人勾肩搭背的温子慕。
孟听晚：……这自来熟的。
林无殇下巴抬了抬，“喜欢就都要了，家大业大也不是养不起。”
柏清挠头，“能把他俩合成一个就好了。”
孟听晚：？
林无殇：……
无语望天，林无殇一巴掌拍柏清后脑勺，“让你收徒弟，没让你做实验！”
孟听晚托着腮，手肘撑着膝盖，和身侧的人说话，“三师叔有点危险啊。”
祁安：嘎巴嘎巴，呸。
“三师叔性子直，又喜欢钻研些常人理解不了的东西，有点语不惊人死不休也正常。”
孟听晚点头同意，“是有点。”
感觉刚刚那话，像是想把人切片研究了。
和温子慕勾肩搭背的那人一起被柏清拉上来。
祁安估摸着她不认识，介绍道，“裴凯，分院举荐上来的，天生神力，挺好一苗子。”
孟听晚可能理解为什么柏清说想把人合成一个了。
“裴凯心境追不上修为，温子慕正好相反。”
“欸？这温子慕跟着你，你也没带带？”
孟听晚瞪大眼睛，看着祁安，指了指自己。
《我吗？》
“小师兄，我，今年十八岁。”
“我自己都才拜师一年！”
“温子慕他还大我四个月呢！”
祁安和她小眼瞪大眼，然后挠了挠头，“也是哈。”
主院天才很多，他下意识就觉得，带带人很正常啦。
刚刚他都动了带个小学弟学妹的念头。
当然他是没想过收徒的。
他是摆子，懒。
温子慕和裴凯一同拜到了柏清名下，姜澄也带着沐瑾回来。
温子慕凑过来跟孟听晚“嗨～”了声，被无情地推开表示了嫌弃。
孟听晚看林无殇和柏清观微的脸色都挺意味深长的。
也奇怪，柏清观微看上谁都是直接带上来，只有姜澄是直接下去找人。
孟听晚悄摸摸挪到北惊澜身后，男人宽大的黑袍几乎将纤瘦的少女整个挡住。
北惊澜听到身后的女孩偷偷问他，“有什么瓜吃吗？”
北惊澜失笑，“少打听。”
话是这么说，却偷偷摸摸给孟听晚比了个手势。
孟听晚秒懂。
他俩实力太弱，就算神识传音也可能被在座的几位长老探听。
他说他下来偷偷给她讲。
孟听晚嘿嘿一笑，乖巧地不多说话了。
祁安看了眼北惊澜，又看了看孟听晚。
天杀的他就知道北惊澜不告诉他就是为了自己先和小师妹培养感情！
小师妹和他好不和我好了！
天帝陛下蹲在角落自闭了。
林无殇刚要带着所有人下去，左看右看觉得少了什么，想了想，没想起来。
算了，想不起来应该就是不重要。
孟听晚眨眨眼，“小师兄？”
祁安秒变多云转晴，“欸小师妹我在这！”
北惊澜：……这小师弟撅起***他就知道要放什么屁。
男人失笑，孟听晚似乎明白了什么，也笑。
北惊澜压低声音和她调侃，“你小师兄缺爱，你有空就关心关心他。”
祁安：……歪！我不是耳背！
林无殇回头看了眼师兄妹三个，“惊澜，带着你师弟师妹跟上。”
北惊澜扬声，“是，师父。”
摁了摁祁安的脑袋，“乖点，别让小师妹笑话你。”
祁安索性往他身上一挂，“我不管，你赔。”
“怎么赔？我可没钱。”
“我也要玉佩。”
北惊澜又笑了，“给给，都有，行了吧？从我身上下来！这么多人呢，有点样子。”
祁安已经看见别的学院长老，兀自整了整衣领，端起来一副天帝稳重的做派，却还是偷偷冲他做了个鬼脸。
在外人面前，我们天帝陛下还是要面儿的。
带着自己新弟子迎上前的各院长老纷纷行礼，“天帝陛下。”
祁安唇角勾着那抹弧度，孟听晚莫名觉得有点笑面虎的意味在。
白衣少年笑着道句不必多礼。
思文学院的一个长老似乎和姜澄是老相识，孟听晚眼睁睁地看着那长老上来勾肩搭背要搭话。
姜澄哼了声躲开。
长老：？
姜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果然医者不自医，你眼神不好使早说啊我给你治治。”
长老：？？
那长老是个聪明的，明明来的时候姜澄还和他有说有笑的，就收了个徒的功夫……
他看了眼身后自己刚选的三个徒弟。
哪个惹着这说翻脸就翻脸的小老头了？
别的学院不似翰林底蕴，学院里的人主打一个越多越好人多热闹。
翰林家大业大，主打一个集中投资培养顶端战力。
翰林主院年年就这么几个人。
祁安看热闹不嫌事大，装的那副稳重的样子，笑眯眯地，“卓长老还是看着自家孩子亲切。”
“那卓长老可得有空下到分院去看看了。”
“思文学院毕竟是第二学院呢，得给三千学院做表率啊，别说出去，咱第二学院亲传弟子出言不逊说英烈子女是灾星，怪难听的，您说是吧？”
这话算得上是明示了。
英烈子女。
那长老看向明显脸色变了的女生。
孟听晚挑眉，刚刚惹了沐瑾的那几个女生里面，就有她。
那长老眯了眯眼，想起来刚刚看到姜澄亲自下台去接的徒弟，了然，“是这样吗？”
女生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说话。
那长老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人倒是个干脆的，“品行不端的，不收。”
“请吧。”
姜澄眼睛睁开一条缝，挺满意的。等人被带走，姜澄才敛了神色，“卓远，别光顾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快活。”
“现在的趋势还需要我讲给你听？”
被称作卓远的那长老笑了声，“我知道，这不是来了吗。”
姜澄哼哼了声，“小徒弟，你还满意不？”
沐瑾看着姜澄，半晌才开口，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林无殇见差不多了才开口，“行了，照面也打过了，以后见了互相都帮衬着点。”
“哦对了，介绍一下，我小徒弟，孟听晚，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没有跟大家说。”
所有人这才了然。
冰族那位宝贝得紧的小公主啊。
孟听晚乖乖地顺着北惊澜的小声提示挨个叫人，主打一个嘴甜。
抱一丝她实在是不知道这群看起来长的都一样的小老头究竟谁是谁。
官话说了半天，几个学院才各回各家。
林无殇带着人坐上灵船，刚要说两句发现自己三个徒弟全没在船舱。
林无殇：……
他忍了又忍，觉得祁安和孟听晚撒欢儿没人影也就算了……北惊澜呢！
他那么大一个成熟稳重不用人操心的大徒弟呢！
神识放出去，姜澄和观微柏清觉得林无殇脑袋都快喷火了。
却察觉到怒气却突然一顿。
灵舟已经飞入云端，林无殇看到祁安和孟听晚毫无形象地坐在灵舟边看日落，北惊澜就站在他俩身后陪着。
他听到孟听晚说。
“待天下初定，我带你们去冰族禁地看雪中日落。”
雪和日落，两大浪漫之景。
冰族禁地，雪与日落同时发生，被称为元青绝景。
他又听到那足迹走遍了元青各地的祁安回应。
“好啊，那可说好了。”
“待天下初定。”
祁安回头看北惊澜，“你去不？”
北惊澜笑着看他们，“去。”
“一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