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克隆人脖颈后的USB-C接口泛着冷光，像无数只电子复眼。
"你的血清适合做病毒载体。
"她屈指弹了下疫苗针管，"用这个换HGP计划的真相。
"司徒衍喉结在刀锋下滚动，金色血珠渗入疫苗液体。
原本湛蓝的溶液突然沸腾，析出双螺旋结晶——那竟是朊病毒与纳米机器人的复合体。
"你早该死了。
"他突然握住她持刀的手腕，掌心肌肤浮起条形码投影，"三日前剐刑台上，行刑人本该切够三千六百刀。
"徐丽丽的后颈骤然刺痛，生物方舟传来实时解析：接触者端粒酶活性异常，建议采集皮肤样本。
司徒衍的腕骨在她指尖化作透明，骨质中游走着端粒修复酶的金色洪流。
克隆人群突然发出高频啸叫，声波震碎头顶钟乳石。
徐丽丽旋身将司徒衍推向暗流，自己借反作用力滑入培养舱阵列。
她的鹿皮靴碾过舱体标签，突然僵住——那些编号竟与现代医院的病历号完全一致。
"201床，胆囊切除术......"她抚摸着舱体刻痕，全息界面突然弹出警告：发现本体克隆体，记忆同步率99.7%。
最近的培养舱轰然开启，苍白的手指攥住她脚踝。
徐丽丽抄起舱内骨锯斩断克隆人手臂，断面迸出的却不是鲜血——无数纳米虫喷涌而出，在空中聚成她前世被医闹刺杀的立体投影。
"文明观测者向您问好。
"克隆人脖颈接口闪烁，"清除程序剩余728天23小时。
"司徒衍的剑光在此刻劈开水面，金色血液与纳米虫群相撞，炸出焦糊的蛋白味。
他拽起徐丽丽跃上岩壁，剑锋在石灰岩刻下深痕："不想变成培养液，就接住这个！
"抛来的物体泛着冷银光泽，竟是徐丽丽在现代用的持针器。
当她用齿镊夹住飞来的缝合线时，才发现线体是单链DNA组成的量子纠缠通信器。
"你的手术器械在冷宫地缝。
"司徒衍斩断追来的克隆人手臂，"现在缝合这个——"岩壁突然龟裂，露出嵌在其中的青铜巨门。
门扉纹路在徐丽丽眼中自动重组：门环是磷酸基团，门钉是脱氧核糖，双螺旋结构的门轴正以每秒三十亿次的速度旋转。
"端粒锁。
"她将DNA缝合线穿入门环，"每次细胞分裂，这扇门就会缩短......"克隆人的利爪擦过后背时，缝合线恰好穿过最后一个碱基对。
青铜门轰然开启，涌出的却不是气流——而是粘稠的端粒酶溶液，将追兵泡成琥珀状的胶质。
司徒衍的精血在酶液中沸腾，皮肤浮现出染色体光带："这道门是初代实验体的坟墓。
"门内矗立着三百具冰棺，每具棺盖都刻着熟悉的病历号。
徐丽丽触摸最近的冰棺，寒气瞬间在她睫毛凝出霜花——棺中躺着与司徒衍容貌相同的男子，胸腔插着那把刻蛇杖纹的手术刀。
"HGP-001到HGP-300，都是失败品。
"司徒衍的金色血液滴在冰棺上，蚀刻出新的编号，"我们端粒消耗速度是常人的百倍。
"徐丽丽突然按住他心口，生物方舟的透视功能穿透皮肉。
司徒衍的心脏表面布满陨石坑状的瘢痕——那是端粒耗尽引发的细胞凋亡。
"所以你需要这个。
"她晃了晃融合金血的疫苗，"用朊病毒改写端粒酶编码。
"暗河方向突然传来机械运转声，冰棺群开始集体解冻。
司徒衍拽着她冲向密室深处，剑柄砸碎墙面的生物质灯泡。
荧光菌群腾起的瞬间，徐丽丽看见墙上绘制的壁画——现代手术室场景中，握刀刺向她的医闹者，手腕纹着与司徒衍相同的条形码。
"你的死亡不是意外。
"司徒衍的声音混着菌类孢子的爆裂声，"是整个清除程序的第一步。
"密道尽头豁然开朗，徐丽丽的持针器突然吸附在磁石墙上。
她瞳孔骤缩——这面十丈见方的青铜墙，竟是放大十万倍的DNA甲基化修饰图谱，而她正站在某个抑癌基因的启动子区域。
"用疫苗改写这个碱基。
"司徒衍剑尖指向CpG岛位置，"就能暂停我的端粒......"克隆人的利爪穿透他左肩的刹那，徐丽丽将疫苗扎入青铜墙。
金血与纳米机器人顺着双螺旋沟槽奔涌，整面基因墙开始坍缩成染色体形态。
司徒衍的伤口处，凋亡细胞突然逆向分裂。
"你改写了我的表观遗传时钟。
"他反手斩落克隆人首级，断颈处喷出的是徐丽丽熟悉的碘伏颜色。
密道在身后塌陷，徐丽丽攥着半管残存的金血疫苗。
当他们跌出暗河回到冷宫时，石台上的女尸正缓缓坐起，腐烂的声带振动着发出电子音："清除程序变更，剩余时间：728天22小时59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