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之末:异想描绘第1章 (一)在线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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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玖柒今年十三周岁了,上初二,99年的处女座。所以这一年是13年,显然,世界末日的预言并没有成真。

这一年里,她的运气非常的好,在几周前的上半年初二下学期第二次的考试的时候,她考得了第一名,虽然那一次只考了数学、语文、英语三科。但毕竟是第一名嘛,这一成就使得她受到了班主任和语文老师的格外重视,并且再一次在班级中开始被当作学霸而受到了同学们的尊敬。就连家里平时极少关心自己的父亲,这回也特意回家庆祝了一番,一切都开始向好发展。在随后的几次考试里,她都保持了前五的成绩,在这人才济济的四班里已经是骄人的记录了,因为前十名中,除了第一名和第二名的那两位,其余同学的名次变化幅度都非常大,很难有人能保持住自己的宝座,而她毫无疑问,正在向顶峰的那两个人不断靠近,这对于计划考取省重点中学实验班的她来说,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俗人在面对生活的不如意的时候总是会编排一些看似富有哲理的话语来安慰自己,有时候这些话语随着时间的流逝就变成了谚语,但是俗人毕竟是俗人,像“官场得意情场失意”这样的看似有道理的屡试不爽的谚语似乎并没有应验在风玖柒的身上。在这学期初,本年级的校草对她展开了攻略,而她则在众多姐妹的羡慕的眼神中接受了对方的告白。每天中午开始,她便有了一位可以说是俊朗风流的男朋友的陪伴与照顾,生活逐渐变得有滋有味起来,不再像小学那样充满了令人窒息的黑白格调。

风玖柒长得很耐看,是那种越看越让人着迷的类型,但这也是人们在这两年才发现的。风玖柒的脸盘比一般的女生要大一点,但是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就会注意到在上面的那双看似天真烂漫,但似乎又隔着一层悲伤的凤眸。那是一双能把人吸进去的深渊,许多年后,那些跟风玖柒打过交道的人这么评价道。

然而孩童们通常不具有这样的观察力,他们对事物的评价通常只是基于自身的好恶以及自己的直观印象,所以在小学时期,“大脸盘”这样的外号经常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嬉笑在将她包围,哪怕是到了初二,她也没有完全走出这样的一个阴影。

而造成这样的后果的罪魁祸首,现在每天都坐在这个班级靠讲台的那个雅座上,整日与各科老师斗智斗勇,为这个充满着学习气氛的班级制造必不可少的欢乐,作为另一种意义上的榜样,同样在班级里大受同学欢迎。

白星,***。风玖柒经常在心里这样吐槽这个作为自己的邻居,从小学与她作对的精神小伙。白星的家境不错,比她家里还要好上一些,但是他好像并没有要更上一层楼的觉悟,他只是像小孩子一样,凡事都凭借自己的好恶来判断与处理,自由而又散漫地处事待人,与从小就明白自己处境的风玖柒过着不同又相似的生活,因此两个人之间便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在外人看起来十分让人困惑的复杂的默契。

但是现在,让风玖柒稍微有些头大的并不是老邻居白星给她带来的这些陈旧的心理阴影,她有了一个更具有挑战性的任务等待着她来完成。班主任老高在昨天正式把下周五的班会交给她来负责,这对于文静的风玖柒来说还是人生头一次。

人生中总会有许多第一次,第一次叫“妈妈”、第一次站起来、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自己睡觉、第一次被老师打、第一次对一个人心动等等,其中有些已经不记得了,有些却历历在目,尤其是她五岁那一年头一次在自己的屋子里一个人的度过的那个夜晚,至今仍能带给她些许恐惧的***,虽然在以后的岁月里她开始享受这种由孤独带来的***,但是她无法否认的是这也使她的睡眠越来越差,每次入睡都姗姗来迟,以至于每天一两点睡觉几乎成为了她的生活常态。她只能依靠白天的语文、英语以及其他不用认真上课就能学会的科目的课堂来补觉,以保证自己能够有充足的精力来应对数学、物理这样的高难度科目。

风玖柒对历史、政治这种无聊的科目并不感兴趣,但是因为自小在《泡沫之夏》这样的青春读物中长大,她的语文功底并不弱,外加她喜欢流行的英文歌曲,所以学起英语来也是轻车熟路,老师讲过的词组与语法她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功夫去记忆便能熟练掌握。所以在那一次考试中,她才能杀出重围斩获第一名。

这一次,风玖柒也同样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她相信这个第一次也一定会给她留下深刻的,值得她去品味的回忆。所以从现在开始,她必须行动起来,去办好这场意义重大的班会。

她首先想到的,是得给自己找一个得力的帮手才行。一想到这一点,她的脑壳就又重新疼了起来。的确,四班的人才不少,有能力帮她的也不在少数,但是真正让她放心的还真没有几个,毕竟这是一场关乎她名誉的班级活动,办砸了免不了要被班级里的人说风凉话,万一找的帮手跟她不是一条心,哪怕是仅仅是主办理念不同,最终都有可能影响活动效果,果真如此的话,那她以后一段时间内就别想好好追剧和刷综艺了。

每个人的人生都难免受到风言风语的影响,这一点风玖柒也没能例外。当周围的同学议论她的某些事情的时候,虽然她表面上稳如泰山气定神闲,但是内心里却早已经兵荒马乱,一切只不过是强颜欢笑。就连每天熬夜追剧的时候都无法放下这些言论,害得她连屏幕里的盛世美颜都无法欣赏,严重的降低了她的生活质量,所以风玖柒一直在努力减少负面评论,来保证自己的快乐生活。

她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找自己的闺蜜罗琳来商议此事,此时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东北的初春依然残留着猛烈寒意,隐约可以听到窗外的狂风呼啸着闯过这座小城的声音。家里人显然已经睡下了,现在打电话是不合适的,所以她只好用QQ给罗琳发消息,心里期望着那个傻丫头能够及时的回复自己。

风玖柒:“琳闺女,睡了吗,爸爸有个事找你商量。最近接了个活,需要有个人来帮着策划策划,乖女鹅,你赶紧的啊。”

不一会,罗琳的消息就发了回来。

罗琳:“臭小柒,奶奶我跟张晗哥哥聊天还没睡呢,孙女你又接什么活了?不是前两天刚给奶奶找了个孙女婿么,怎么,又有其他男生相中你了?”

风玖柒:“你怎么和爸爸说话呢,爸爸最近被安排了去主办班会,快帮着想想怎么办,知不知道咱班谁这方面比较可靠呀。”

罗琳:“孙女你问对人了,奶奶知道。常薇老大以前在她们班搞过这些东西,等明儿咱们一起去找她。大孙女早点睡吧,小孩子还得长身体呢,奶奶要继续聊天去了。”

风玖柒:“那爸爸就先自己去忙了,宝贝儿你早点睡呀,小心脸上长斑。”

风玖柒这样子跟罗琳继续斗了好一阵子嘴,等到一点多的时候又看了一集《爱情公寓》方才睡下。说是睡了,但是她一直在思考着关于班会的那些事以及今天和罗琳斗嘴究竟是谁更胜一筹。

罗琳和她是老相识了,小学就在一起。这是个家里有矿的主儿,所以脾气也是相当的暴烈,从小到大跟男生干过无数次架。然而许多无知后生仍旧是被她的大眼睛白皮肤所吸引,直到最后才无一不意识到他们犯的错误究竟有多么巨大。

在风玖柒的印象里,光是被罗琳踹过裤裆的男生就不下五个。最狠的时候,罗琳和对方大打出手毁掉了不少班级物品。能有这样的战绩,也多亏了她生的丰腴健壮,这一点与天生体弱的风玖柒形成了强烈对比。

风玖柒从小身体就不好,每到换季的时候都少不了一场感冒,连她的心肝脾胃都比常人虚弱,然而身体的情况并不能阻止她的晚睡晚起不锻炼、爱吃零食又贪玩。只有在痛经的时候,她才会在那持续不断的折磨中萌发出应该规律休息的念头,可一旦过了那几天后,熬夜等习惯的乐趣就又一次征服了她,令她重新陷入到了不健康的生活当中,这样的循环一直持续到了她五十六岁的那一年,她那时有了必须多活几年的理由,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寿命是如此的重要,从而保持了科学健康的生活方式,一直到她寿终正寝的那个晚上。

风玖柒的家离学校很近,以一个初中男生的脚力二十分钟就能从她家门口走到班级门口。然而她的妈妈每天都会开着那辆A4L接送她,这也是她可以晚起的原因之一。每天最晚到校的那一批人中,她或许是最应该反省自己的那个人。

早上起来,顾不得吃什么东西,实际上她也没有胃口吃,喝了一杯牛奶随便吃了些点心;梳了梳上初中开始要求剪的齐耳短发,她因为昨晚睡的有些不踏实所以有些没精神连头都没洗;给有些干燥的嘴唇涂了些唇膏再用些护肤霜后,就随着已经梳妆打扮好的端庄的妈妈一起出了门。

她们家住在第十五层,当电梯开门的那一刹那,住在第二十层的白星的那张白皙的脸蛋赫然出现在她眼前。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毕竟一个楼里,又在同一所学校,早上碰个面也没啥不对劲的。只见白星愉悦的向她母亲打了个招呼,她妈妈便叫他与她俩一起上车,送他俩一起上学,这也是老剧情了。白星想都不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顺便一脸坏笑地看了风玖柒一眼随后向她妈妈问道:“阿姨,小柒她今天又起晚了又没有洗头是吧。”

风玖柒闻言立刻没好气地向白星道:“白星!关你什么事。”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他,恨不得用眼睛剜他一块肉下来。

白星笑嘻嘻道:“嘿嘿,我知道你们这群好学生都是特别热爱学习才熬的夜,肯定不可能是因为看电视剧才熬夜,阿姨,我说的对不对啊?”

没等风玖柒说话,她妈妈便用平淡的语调回答道:“她啊,每天也不知道熬那么晚干什么,劝过了也是不听。”

风玖柒赶紧接过话茬撒娇道:“妈,我那都是在学习呢,现在课程这么紧,不努力怎么能行啊。”

白星夸张地一脸钦佩道:“呦,瞧瞧,这好学生和咱的想法就是不一样啊。”

说着话儿,电梯已经到了一楼,白星和她们母女有说有笑地上了车,他熟练地钻到了后排座位上,风玖柒坐在副驾驶,不到五分钟就到了校门口。

风玖柒的母亲嘱咐她们在学校好好学习后,风玖柒和白星便下了车。周围的同学看着她俩,眼光逐渐变的戏谑了起来,一个个都开始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风玖柒早已习惯了这些青春期男女的表现,她现在也是懒得搭理白星,只是觉得白星说的有趣了才看一眼他。到了教室后,两个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风玖柒才算是熬过了白星这一关。

风玖柒现在上的这所中学是一所私立初中,名叫英华中学。这所中学以对学生的严格管理和高升学率名扬龙省鹤城。来这里上学的大多是家庭条件不错的,然而这所学校的魔力在于不管你家里是有矿还是下井,她都能一视同仁的接纳你并将你塑造成一个对这所学校、这座城市和这里的同学、老师都怀有某种深厚感情的普通初中生。

这种魔力谁也搞不清楚究竟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那不放弃每一个学生的有些耿直的老高,或许是因为那总在寻找学生错误但是很温和的黑衣校长,或许是因为那严苛的教导主任和体育老师,亦或许是因为那五角钱一碗但是却难喝的好似刷锅水似的鸡蛋汤。总之,这种魔力深深地影响了每一个在这里上过学的人,并为他们的未来生活源源不断地提供爱与勇气。

英华中学与其他初中的另一个不同点在于,她的每堂课是45分钟。这是一个让人很无奈的地方。风玖柒也极为反感学校这种做法,尤其是今天。她十分着急下课,因为她要赶紧找罗琳一起找常薇商量组织班会的事情,在语文老师布置完作业后,于秒针走到第二十五秒处准时响起的下课铃终于发出了畅快的怒吼。

风玖柒急忙让同桌翟子浩让开道,在周围人的一片好奇的眼神中急忙奔向罗琳。罗琳见风玖柒来了便停止了与同桌郭文涛的交谈,站起身来笑道:“小柒,你怎么这么着急就过来了啊。”

风玖柒一把挽住了罗琳,亲昵地笑着说道:“琳儿,咱们快一起去找常薇老大吧。”顺道儿用手肘碰了碰罗琳的上半身,凭感觉她知道罗琳今天戴了文胸,心下不由得感叹道这闺蜜的发育可真是迅速,自己这几天才有些胀痛感,而罗琳现在都已经用上了。罗琳感觉到了风玖柒的意图,伸手在风玖柒腰上掐了一把,把头靠近她低声道:“臭小柒,又吃老娘豆腐,看中午我不和马新宇告状去,让他好好收拾你。”

风玖柒闻言脸上有了一些红晕,马新宇就是的她的校草男友,名字和马天宇有点像,虽然长相要逊色一点点,不过放在学校里已经算是够看的了。瘦高个,白净,人也爱笑,大眼睛双眼皮儿,除了学习不太好以外,暂时看来没什么可挑的地方。

想起来他昨天中午午休时打伞送自己从食堂***学楼的场景,那蒙蒙细雨就似乎又在自己眼前袭来,被他挽着的手臂到现在还存留着那有力的手指的触感。在罗琳看来,此刻的她眼中星光点点。

一股占有欲突然在罗琳的心中升起,看着眼前的这个身材姣好的正处在恋爱的幸福中的小姑娘,她只想好好的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这种想法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后她便领着风玖柒去常薇那里说明二人的意图。

常薇是个老实人,但不是个好欺负的人,她的老大称呼得益于于小学时期她优异的成绩。她与大家的关系都不差,上了初中后成绩也保持的很好,一直在前七名以内。然而就风玖柒而言,自己其实并没有太多关于她的接触。常薇的头发更短一些,跟某些长发男生差不多,五官匀称但不出众,身材既不像罗琳那样凹凸有致也不像风玖柒那样苗条纤瘦。但是造物者在创造一切的时候显然多少还是遵守了一下平衡原则,虽然常薇是个老实人,但在即将举办的班会里面,作用就要比风玖柒她们重要的多。

常薇在了解到二人的意思后欣然应允,三人约定午休时详谈。风玖柒询问常薇是否一同去上厕所,常薇表示自己得在教室里吃个早饭就不跟她们一起走了,于是风玖柒和罗琳就拽上了董汝屏一起下了楼。

董汝屏一路上不停地同风玖柒和罗琳抱怨她刚才被语文老师提问答不上来被罚抄写的事情,又吐槽了一堆老师们在学生之间互传的秘闻,语气急躁而幽怨。

这个女孩的身高与风玖柒和罗琳相仿,都是在一米六五左右,身材上与风玖柒接近但是更有肉一些,三个女孩都是圆脸,虽然这种形容一定会让她们十分恼火并且会让部分人感到些许遗憾和失望,但是实话实说,圆脸不代表不好看。当未来她们三个分道扬镳进入不同的大学后,她们每个人都在那可爱的基础上展现出了自己独特的魅力,向世人证实了造物者的用心良苦,为这烟花易冷的世界点缀了生命的颜色。

但是现在,董汝屏还只是一个在受到语文老师的打击下爱抱怨的小姑娘,同天真文静的风玖柒和性情豪迈的罗琳比起来仍有些欠缺光彩,但是她与二人的友情却情比金坚。在了解到风玖柒的处境后她激动地提出要帮助小柒排忧解难,事实上她确实挺擅长这些的,至少与《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比起来,她更愿意去思考如何安排班会节目。

在这种由愤恨转化而来的动力下,上午第二节课结束的课间操上,董汝屏就开始迫不及待的与风玖柒谈论起了她的种种想法。

“小柒我跟你说,咱们呢这一回一定也得把语言类节目好好弄,第一次班会就不错,结果上回没弄好,黄波那帮人上台唱的那几首歌又太尬,最后都没有兴致看了。”

“就算弄歌舞类,也别弄那种民族舞了,咱班没那个艺术品位,爵士就挺好的。”

“对了,咱们还得好好提前布置一下会场,弄点气球、丝带装饰装饰,气氛一定得烘托上!”

董汝屏越讲越兴奋,风玖柒一边听着,一边也在思考刚才的这些内容。不过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示意董汝屏停止讲话。

这时候她们已经到了英语组的门口了。她们俩平时在英语组值日劳动,凭此不用去跳课间操。对于跑跑跳跳会带来痛苦和难以预测的风险的心脏不好的二人来讲,打扫卫生这种程度体力劳动是正好可以接受的的。

英语老师老黄正是体谅到她俩这一点,所以允许她们俩每天上来干活,同她俩一起的还有两个男生,所以真算起来,任务也不多。

干完活回到教室,与在班级里值日的同学趁大部队还没回来嬉闹了一会,便迎来了上午剩下的学习时光。接下来的几节课都是历史、地理、政治这样的副课,大家上的倒也欢快。睡觉的、吃东西的、玩手机的都十分大胆,偶尔班主任来了,从后门抓的也都是白星那几个常客,一幌到了中午,大家便蜂拥而出向食堂奔去。

风玖柒等人如约在食堂会面,这些人中只有常薇在这里买饭,其余人要么是点的外卖,要么是家长给送的饭。其实大家本来也可以在教室吃的,但是因为风玖柒的对象今天要来的缘故,如果过在教学楼里的话实在是太招人耳目了,这里人多眼杂,外加老师们一般都待在专门的用餐区,所以是全校同学谈情说爱的理想场所。

众人有说有笑地谈了一会。女孩子的谈话总是发散式的,她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以很琐碎,也可以很很连贯。但要是真的围绕一个话题所有人都谈起来没完没了的话,对于初中的女生来讲,除了考完试对对答案,就只有恋爱八卦的话题了。

所以开始,大家本来还是能勉强讨论讨论班会,但是不一会儿就把火力都集中在了风玖柒身上,毕竟现充是最招人恨的。正当风玖柒感觉要招架不住的时候,大家突然都停了下来,嘴角纷纷上扬露出诡异的微笑。而风玖柒明白的时候马新宇已经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将脸颊贴了上来。

“好久不见啊。”马新宇深深地说道。

“嗯,想你。”风玖柒脸上微红,轻声回答道。

肉麻。这是在场的几位姑娘的直观感受。这个词后来被油腻一度取代。虽然这两个人的打招呼很让人肉麻,但确实让人很兴奋,这跟人们喜欢看爱情类题材的艺术作品是一个道理。别人的爱情有时会令人更加激动,但是直接面对恋爱的话,爱情的诸多残酷之处就会使得有情人备受折磨。

当众人都准备好好吃瓜八卦这两人的时候,董汝屏却忽然感到风玖柒的身上透露出了某种不自然,她的心里有了一个听起来像是嫉妒的想法——或许这两个人的感情不会太长久。这种想法一旦出现便扎下了根,使得董汝屏对马新宇这个人有了一丝同情。但是她对他的感受更多的是厌恶,因为某些原因,她和他一直不太对付。

男朋友的到来使得众人有所收敛,于是大家重新开始了班会的话题。在常薇的主导下,风玖柒等人确定了主持人、节目形式与数量、串场活动等主要内容,随后大家又商量了一下各自负责哪些地方。嘻嘻哈哈的又唠了一阵嗑后,大家才又聚在一起闹哄哄地往回走。马新宇和风玖柒两人牵手走在后面,二人没有说什么话,就这么一直默默地走到教学楼,之后大家便回到各自的教室和座位开始了午休,为下午的学习生活养精蓄锐。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数学课,一点四十开始的。众所周知这个时间本来就要命,而且上的还是堪称校园安眠药的数学课,这种翻倍的快乐让每个人都压力山大,但是因为是班主任老高的课,所以没有人敢睡觉。老高倒是也明白大家的心情,所以特地点了几个人上黑板作答。题目也不难,至少对风玖柒来说是这样的,在计算出了答案后风玖柒便抬起了头与黑板上的作答比较了起来。

此时讲台上只剩下了一个身影,这个身影的主人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只见他的算式冗长且错误百出,最要命的是他的方法根本就没用对,当全班同学一起盯着他算出了一个极其离谱的得数后,他在老高凌厉的眼神下笑嘻嘻的走下了讲台,晃悠悠地走回了后排的座位上,留下的是众人的嗤笑与议论。

可以说这是一道典型的堪称案例的错题,基本上学生们常犯的错误都包含在其中了。老高在讲完这道题后眼镜片泛着绿光恶狠狠地说道:“这相声演员看不上我数学这一科啊。”

成堃(kun)在第一次班会上与风玖柒的同桌翟子浩一起出了一个相声。效果嘛,至少让董汝屏她们觉得还不错。所以老高对他有了这么一个印象。风玖柒这次主办班会,同样决定让这两个人来帮自己添砖加瓦。翟子浩就不用说了,他要是敢拒绝,董汝屏就能先替自己宰了他。毕竟全班人都知道翟子浩对董小姐青睐有加,所以现在就只剩下成堃这边的问题了。

等到风玖柒找上成堃的时候,风玖柒发现事情比自己预计的要容易的多。成堃似乎并没有因为课上的糟糕表现而受到影响,当自己表明来以后,对方想都不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听说风玖柒这回想要弄的是一个小品,还兴致勃勃地跟她推荐了另一个人选。考虑到成堃除了数学以外的事情都比较靠谱,她欣然同意了他的推荐。

成堃推荐的人是李太平。这个男生身高一米六多点,勉强赶上风玖柒,看起来一副身强力壮的样子,成绩平时在班级倒数,也没有什么人缘。风玖柒以前根本没和他说过话,这回成堃的引荐是她与他的第一次接触,当时她只感觉这个男生有些木讷和口齿不清,人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甚至由此对成堃的眼光产生了一丝怀疑。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一天,风玖柒遭遇了一场对她的人生产生了巨大影响的大变故后,她才发现了那个名为李太平的男人的果敢和坚毅。

当晚放学后,班级里的值日生都已经离去了,但是仍有两个男生停留在教室。他俩倚靠在讲台上,一个人玩弄着那根白天曾给全班同学带来过痛苦和恐惧的铁教鞭,笑嘻嘻的向另一个比他矮一头的男生问道:“怎么样,直接和人家面对面说话的感觉是不是很不错啊?”

李太平感激地望着对面的这个人,肯定地回答道:“堃哥,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我一直都没想到,原来和她交流会是这样一种感觉。”

成堃的笑容更加放肆了,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颏,向李太平道:“跟我上英语组干活去吧,正好另一个哥们要转学了。”

差点忘了说了,成堃是与风玖柒和董汝屏一起在英语组干活的两个男生之一。

李太平摇了摇头,认真地对成堃说:“我知道我什么情况,我能有机会和她说两句话就很满足了。”随即他又有些苦涩地说道:“给人家添麻烦是不好的,咱懂。”

成堃收住了笑容,放下了那根铁教鞭,轻轻地拍了拍李太平的肩膀头,沉声说道:“诶呀诶呀,可真是个好孩子啊,不过无论你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会帮你的。”

李太平盯着这个人,随后不解却又真诚地问道:“堃哥,明明你也,就是,就是经常受到那帮人的嘲弄,为啥总是这么乐观呢?

成堃转过身,抬头望着窗外的夕阳,同时张开了双臂,似乎在准备拥抱什么,然后他在无人的教学楼里大声回答道:

“因为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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