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藏区派出所(2)
死者身份被确定。
周圳,男,二十三岁。
暑假外出徒步时发生意外,一个月后被人发现,死因是后脑撞击导致头骨破裂。
由于死者周圳外出时,告知过家里人,加上父母本就知道他有徒步这种爱好,因此就算失联一个月,也仅仅只是担心,并没有往发生意外那方面去想,故而没有报警寻人。
宋毅伟所在的刑侦队在接到报警电话后,立马组织人员前往现场,但因为是在户外,而且时间较久,并没发现任何有用线索。
案情也随之陷入僵局。。。。警局内的办公室,梁落反复整理死者的社交圈。
可死者性格孤僻,爱独处,朋友圈极其简单。
这让包括梁落在内的所有负责此案的警员,在调查过程中,受到了不小的阻碍。
并且最重要的是,那把被当做唯一突破点的军刀,也并未发现其余人的指纹,甚至连上面的血渍也不属于死者。
准确来说,那是动物的血液。
离开工位,梁落去到了宋毅伟的办公室。
见到他正在大口喝水,知道他刚从外面回来,连忙询问道:“那把军刀的购买渠道查到了吗?”
“查到了。”
“有新线索了吗?”
宋毅伟摇了摇头:“那把刀是死者在一年前从网上购买的,信息科的同事告诉我,死者在购买这把刀的时候,只询问了军刀有没有开过锋,他想自己开锋。”
“就没有了?”
宋毅伟耸了耸肩膀:“我们男人买东西就是这样。”
梁落有些无语,白了他一眼:“你这样大咧咧的样子,当心找不到女朋友。”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的,你不也没男朋友嘛。”
这句话让梁落又白了宋毅伟一眼。
就在俩人得空闲聊时,一名警员突然跑了进来:“宋队!
又出事了!”
难得有空闲聊的俩人,听后顿时眉目紧锁:“干活!”
城郊外的一段河流,西周拉上的封条说明这里再次发生了一场命案。
宋毅伟等人抵达时,法医己经在现场了。
下车后,宋毅伟还未穿过封条,就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他常年参与这些重案,冥冥中滋生了一种首觉,而这种首觉可以让他比别人更先预料到现场的惨烈。
果不其然,一到现场,宋毅伟就看见一具烧焦的尸体!
身旁的梁落惊的瞬间捂住口鼻,她虽然隶属刑侦队,但毕竟不是法医,猛然见到这副场面,一时之间还是震惊不己。
“死者性别。”
宋毅伟愣了几秒后,迅速了解起现场情况。
“男性。”
“年龄。”
“初步判定二十岁左右。”
“又这么年轻?”
宋毅伟眼角一抖,心中隐隐觉得不妙,“烧死的?”
“这。。。
初步判定是的,我需要回去解剖才能断定。”
“什么意思?”
法医凭借多年的经验,给出了解释:“我们在死者的咽喉处确实发现了烟尘,但数量似乎又不太够。”
宋毅伟紧了紧眉头给出一种假设:“有没有一种情况,足以令死者快速失去生命体征?”
“你说到点子上了。”
“嗯?”
法医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那里是一堆纸灰,但又不太像纸张燃烧后的灰烬,反而像是纸壳燃烧的遗留物,里面还有几撮黑色的块状物。
“这是什么东西?”
“烟花。”
“烟花?”
“嗯!
应该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最大规格的那种烟花。”
宋毅伟立刻意识到这点:“梁落!”
“我知道了,这就去查。”
梁落与宋毅伟心里非常清楚,现在还没到年底,销售烟花的商贩不会太多,而且还是如此规格的烟花,如果确定了购买人的身份,再与死者身份做比较,基本能够断定这个案件的性质。
尽管没有人死是最好,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只是意外,那再好不过。
可就在梁落转身之际,她的余光注意到很远的地方,似乎站着一个身影,由于相隔太远,一时之间完全分辨不出来这道身影是男是女。
这种突***况使得梁落猛地一怔,正准备抬眼望去,却被一旁拍照的同事撞倒。
宋毅伟距离梁落仅仅两个身位,她那边一倒,宋毅伟立马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去扶。
“东北处两点钟方向!”
梁落整个人跌倒进宋毅伟的怀里,视线又被同事阻挡,急的顾不得自己的情况,连忙对宋毅伟说道。
宋毅伟一首心仪梁落,此刻虽然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她的身上,但凭借一起共事多年的默契,第一时间抬眼望去,可目光所及之处,一切正常,根本没有可疑人的身影。
这一愣神,宋毅伟也难以稳住身形,护着梁落跌坐在地上,二人心里有事,目光始终朝着同一个方向搜寻。
可这幅情景落在刑侦队其他警员的眼中,又是别样的风景。
“额。。。
宋队,你俩这是。。。
不准备起来了吗?”
俩人同时收回目光。
宋毅伟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开始是想扶住梁落,但后来,又下意识的去护住梁落,因此才呈现出现在这副环抱梁落的姿势。
而梁落则完全被宋毅伟抱在怀里,这幅景象看上去就像一对情侣的亲密合影。
“你没事吧?”
梁落面无表情的起身,不敢去看宋毅伟,只是答非所问道:“你刚刚看见没有?”
“没有。”
梁落皱了皱眉头,转身离去。
宋毅伟坐在地上,目光又朝着东北处两点钟的方向看去,但他此刻心乱了,一方面不知道梁落到底看见了什么,另一方面是自己刚刚抱着梁落的感觉。
拍照的同事将宋毅伟从地上拉起,连忙小声的问道:“你刚刚看见没有?”
“啧,不是才说了没有吗!”
同事疑惑的反问:“什么东西?”
“你在说什么东西?”
宋毅伟很不耐烦。
“我在说梁落警官啊。”
“啧,她怎么了?”
“耳根都红了。”
宋毅伟一愣,强压着上扬的嘴角,严厉道:“你分不清现在是什么地方吗!
回去立即给我交一份工作检讨!”
警员走后,宋毅伟调整了一番心绪。
继续和法医聊起案情,但从现场的取证中,法医个人更愿意相信这是一场意外,只是因为职业的原因,他需要对任何疑点进行剖解。
可宋毅伟不这么认为,排除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以外,似乎总有什么东西缠在他的心头,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被他遗漏掉了。
这让他忍不住将现场又多巡视了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