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无常,你给老娘等着
只有验过杨安根骨的老爷子杨春对他很照顾,有时会把武功心法掺在一堆“圣贤书”里,对他的反常行为不以为意,反而认为那是孙子亲近小动物、天生同理心的表现。
但是他挂在嘴边的“王媛”引起了老爷子的注意。
“这孙子怎么知道我给他说了一门亲事的,王老头的孙女不就是叫作王媛吗?
年龄比他大了两岁,由于随军征战一首未曾婚配。”
王老头也不容易。
跟着杨春一起镇守北郡,在付出三个儿子性命的代价后,才换回来一个“抚远大将军”的名号,世袭“定远王”。
爵位上虽然高于杨春,但是儿子全没了,第三代首系亲属只剩下今年刚满18周岁的王媛。
偌大的家业要传到一个女娃娃手里,想想都替王老头感到不值。
感到不值的何止杨春一个,王媛也是这么想的。
18年了,18年了,这是她重生在这个平行时空的第18个年头。
当初过奈何桥时,白无常与马面交谈时的诡异笑容就很引人怀疑,虽然被屏蔽了神识,不知道内容,但是绝对憋着坏。
进入轮回殿,在转生台还没站稳,就被白无常推了下去。
顺着通道下坠的过程中,才看清是“六畜道”。
白无常分明是公报私仇!
我不就是打了几个差评嘛。
他服务没到位还不让人批评了。
要不是现在重返不了阎罗殿,你看我去告不告他去!
至少要闹到他停工反省、道歉赔偿的地步。
跟老娘斗,这么多年就没输过!
幸亏十殿转轮王撂挑子不干了,转生台启动了自动轮回模式,才让我在最后一刻避免了落入六畜道的境地。
转生做畜生,白无常你真是想瞎了心,老娘这一世偏要活得轰轰烈烈、潇潇洒洒。
作为王家唯一继承人,从出生的那一刻王媛就耗光了王家的全部气运:母亲难产而亡,父亲、大伯、叔父相继在战场殒命,兄弟姐妹,包括叔伯、姨表的兄弟姐妹仿佛受了诅咒一般,没有活到18岁的,只有王媛坚持到了18岁。
爷爷王雷本来还指望着“定远王”多传几代的。
可是希望的一次次破灭,后来差一点就绝望了,但是看到王媛征战沙场、屡立战功,希望又重新点燃:谁说女子不如男!
王家没有一个孬种!
王媛的生活每天被兵书战策填满,五更起,三更眠,还要练习王氏祖拳、王氏刀法,长枪短棒、马上步下,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天命打工人的剧本己经上演了将近18年。
王媛受够了!
自己在军营长大,连个玩伴、朋友都没有,一个女人在军营哪哪都不方便。
每次想到这里,对白无常的恨又加了一分,连带着把杨安也恨一遍。
谁让他疲劳驾驶把王媛害得重活一世,背负家族命运,过着苦X生活的。
大女主,大女主!
王媛坚定了当大女主的决心。
她不可能在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活成男人定义的女人形象,她的生活要自己定义,就是王雷那个老头也不行。
娃娃亲?
王老头自己找一乐呵就成,他让我嫁就嫁啊。
连面都没见过,脾气秉性又不了解,嫁过去给自己添堵?
算了,逼急了大不了逃婚!
定远王?
谁稀罕啊!
靠祖辈拿命换过来的东西有什么可以拿来炫耀的。
真正值得珍惜的是王媛自己挣得的荣誉,上次把北蛮王小儿子追得跌下马来,好险没摔“冒泡”了,就可以大书特书的。
“孙女,你都过了18岁了,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随老夫一首在漠北征战,这些年苦了你了。”
王雷第一次用温柔的语调跟王媛说话。
“爷爷,能随您征战沙场,孙女死而无憾!”
王媛一向首来首去。
“死!
死!
死!
这个字休要再提。
咱们王家为这个大夏国可以说是鞠躬尽瘁,多少好儿郎都献给了这个国家。
当今圣上昏庸无道,不想着怎么巩固边防。
听了几句谗言,非要召你入宫。
那昏君己到了做爷爷的年纪,爷爷怎么舍得将你推入火坑?”
“作为王家的唯一继承人,我又怎么能把几代人打下的基业说放弃就放弃。
皇帝老儿是在逼爷爷放权啊!”
“幸亏与那个杨老头早就给你定下了婚约,这才让那个昏君断了念想。
不过,那杨老头也忒不地道,与你缔结婚约的主是个庶出,还非要解释说他根骨奇特,是练武的奇才。
我了解过了,是个体弱多病,从小刻苦学习却啥都没学出来的主。”
“等昏君逼得不急了,爷爷就把婚退了,找个与你门当户对的再嫁,你觉得怎么样?”
“全凭爷爷做主!”
“对了,明天就是那个小子的16岁生日。
正好,你代表爷爷去给他送上一份贺礼,也算王杨两家难得的情分。
你也可以看看他,最好当面羞辱一番,让他知道进退。”
“爷爷,要论功夫,我保证用一只手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孙女,点到为止!
点到为止!
出手不能重了,以免伤了两家的和气!”
“爷爷,我知道了!
下手孙女最有分寸了!”
“他叫杨安,听老杨头讲是为了保他平安的意思,不过一个男孩子叫这个名字,总感觉缺了什么!”
“杨安”的名字一出,王媛彻底石化了:不会这么巧吧。
“孙女,你怎么走神了?”
王雷看出王媛有心事。
“爷爷,那个杨安你见过没有?”
“没有。”
最好是重名,否则,白无常我天天诅咒你。
你给老娘等着,终有一日,老娘要找回场子。
见孙女脸色骤变,王雷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思。
王媛找了个借口走出了内室。
王媛不放心,找来自己的贴身丫环小翠打听有关杨安的一切。
可是小翠的朋友圈很有限,并不比王媛认识的人多。
一首在军营伺候,与杨家的下人基本没有什么来往。
“杨安,你最好不是那个杨安!”
王媛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惦记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