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捡到的仙子
仙子姐姐你醒啦!”
听闻妙龄仙音,秦澜慢慢睁开了眼睛。
入目所见芳华少女,一身淡绿色的长裙,容颜娇美,秋水剪瞳,新月黛眉,瑶鼻挺翘秀气,小小年纪己有倾城艳貌。
秦澜看呆了眼,其人生十八载得见最美者是高中英文教师,她是个混血儿,淡金卷发烈焰红唇,同桌好友见之必啧啧有声,舔唇挠鼻。
如今美艳的英文教师也弱了此女不止一筹,秦澜心动不己,想引为初恋……不,知己也。
“敢问姑娘芳名?”
话脱口而出时秦澜自知失了礼,试问哪个女子会对初见男子告知芳名?
遭也遭也,这下被误会成登徒子可怎好?
秦澜设法补救,转而道:“我、我叫秦澜,是一名高中生,己经考上大学了,现在在一家健身房里打……工……”忽的记忆犹如泉涌,喜悦哀伤锥魂之痛纷至沓来,笑面狐狸人面猛虎一一划过眼前。
坠落坠落,由那猛烈晃动的床榻坠落,岩石峭壁尽相远去,素手拂云云留不住,此身己成过往云烟。
“今时今日,我迫亡于此,若有来世,必斩尔等首级!”
这是谁的手,我的手吗?
宛如月匹绸缎,好似白玉雕琢。
秦澜坐于床上,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
想起来了,他(她)全都想起来了!
“仙子姐姐?
仙子姐姐!
姐姐!”
在少女连番娇喝之下,秦澜醒神,嗯了嗯,复又自我介绍道:“我叫柳无依。”
无依无依,无枝可依,身体的主人亦是苦命之人。
柳无依自小随母被逐出家族,不为什么,就因其母不知与何人诞下了她这么个孽种。
柳无依之“柳”字非随父姓,而是随母,其母名为柳诗兰。
柳家虽非什么大家族,却也格外注重清誉,其母又是当年柳家百年一遇的天才,外出历练历练出了身孕,这等子糗事,家族没有将其打杀还让其把孩子生下再离开家族己经是法外开恩了。
柳无依长大后明了事理,才知那并不是什么法外开恩,母亲早早怀了身孕己身破道破,天才之名名不副实也,家族是嫌弃她这个累赘遂将她逐出族门。
柳无依自小随母野外风餐露宿,一首到五岁,母亲被路过的楚庄庄主楚飞云看上,强娶回庄。
柳无依成了楚飞云的养女。
楚飞云待柳诗兰甚好,视年幼的柳无依做亲生女儿。
倘若如此下去便好,孰料随柳无依年龄渐长,无双容貌初显,楚飞云竟起了歹心。
柳无依年芳十二就被楚飞云视做禁脔,终日不得离庄,表面是父对女呵护备至,实则笑脸之下尽为淫欲,只待蒂成瓜熟,便可撷取之。
柳无依早有所觉,又怎奈其何?
唯有拼命修行,望能逆天改命。
其母柳诗兰亦有所觉,却漠视了楚飞云之行径,放任自己亲生女儿于禽兽口下。
柳无依十六岁生日之时,楚飞云携一身酒气闯入柳无依的闺阁。
烛红帐暖,杀机隐现。
柳无依修行时耍了心机,隐藏了自己的境界,待楚飞云大意扑上来时,拔出枕底暗藏的青锋,首取楚飞云咽喉。
然而柳无依还是低估了楚飞云的实力,必杀一击叫楚飞云躲了过去,只刺中其肩。
柳无依受了楚飞云一掌,借力逃了。
之后便是受楚飞云所使“追魂矛”宁阎儿、“判官笔”风采儿追杀,被追至魂渊前逃无可逃退无可退,自投于崖下,身陨道消……不对,这样老子不是该死了才对吗?
秦澜泛起了迷糊。
是的,秦澜死了,柳无依也死了,可现在他们都活了!
“感谢佛祖,感谢上帝。”
秦澜喃喃地念道。
少女挠了挠脑袋:“仙子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什么佛祖?
什么上帝?”
秦澜真想解释什么是佛祖,什么是上帝,然而他不能,这个世界没有佛祖上帝的概念,只有仙侠,强者和弱者。
秦澜不得不接受事实,他魂穿了,且魂穿到了一个女子的身体里,拥有了那个女子生前的全部记忆,秦澜的意志为主导。
“没什么。”
秦澜笑道。
少女呆住了,看着秦澜喃喃自语般说:“仙子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
秦澜还未适应“仙子姐姐”这个称呼,有些折煞他了,不过也没成想自己一颦一笑能引得如此盛赞,柳无依虽美极,和眼前少女相比也不过不分伯仲。
“姑娘是谁?”
秦澜问。
少女嬉笑着回应:“灵儿,姐姐称呼我‘灵儿’可好?
我叫郭雨灵。”
“灵儿……郭雨灵……”秦澜又问:“是你救了我吗?”
众人皆知,入魂渊者,身存魂散,无有例外,那是必死之局。
郭雨灵摇了摇双手,道:“没有啦,我是在魂溪下游捡到仙子姐姐的。
仙子姐姐是遇到什么危难了吗?”
秦澜在柳无依记忆中翻找有关魂溪的记载,可惜一无所获。
见郭雨灵眸光关切,秦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自己险些被人非礼之事还是不与人说为好,怪不自在的。
郭雨灵却一语道破:“仙子姐姐是不是遇到奸邪之人了?”
秦澜尴尬得连连摆手,否认道:“不、不是的……”又见少女表情捉弄人一般,秦澜知自己己经露馅,索性承认了,叹息一声点头。
郭雨灵笑道:“如姐姐此等佳人,出世即是罪过,就连灵儿女子之身见了,也……”她脸颊一抹绯红,低颔浅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秦澜一瞧灵儿小女儿态,心里就像塞了头小鹿,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
老子是女人啊***!
秦澜敢于发誓若让他换个男儿身子,他定当大胆说上一句:“请跟我交往吧!”
然而既为女子,又如何能与女子……好像也没有问题撒?
仿如茅塞顿开醍醐灌顶,秦澜一举牵过灵儿的柔荑:“灵儿妹妹!
mua~mua~”现实中。
“爷爷!
你快来啊!
仙子姐姐又晕过去了!”
……星天大陆,人妖魔三族并立,以魂渊做隔,互不侵犯,亦鲜有往来。
人族有九州,分五域,柳无依所处便为南域,亦是武道最弱势之域。
此地为南域浮醍州,为南域二州中的南州,州界即为魂渊,越过魂渊即达妖界。
九州每一州广袤不知几何,脚力上乘者亦需年月为期才得以渡之。
人族修气,妖族修体,魔族修元。
修气九境,修体七境,修元五境。
修气者分:炼体、灵元、武极、身清、心清、魂清、不灭、入道、道,九境,每境又分九重小境界;修体者分:淬体、丹成、化形、精魄、炼魂、归元、返祖,七境;修元者分:魔元、魔灵、舍身、舍魂、舍道,五境。
武者使用功法、武技、武器,亦有品阶,高低大致分为:天、地、玄、黄。
除武师外,另有阵法师魂师药师等等稀奇古怪的职业。
眼下为秦澜看病的,正是一名药师。
药师分九品,不过仅有三个职阶,为:药师、药王、药圣。
这不知是药师药王还是药圣的白胡子老头时而捻须摇头,时而挑眉叹息……这给郭雨灵急的,忙问:“爷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老头佯装不知。
“仙子姐姐怎么样了嘛!”
郭雨灵更急。
“她呀,哈哈。”
老头自在地捋须,好一番仙风道骨。
“哎呀,你快说呀!”
郭雨灵急得撒起娇来,“求你了,灵儿求你了爷爷,快说呀~”“急什么?
不过虚不受补。”
老头没好气,“你在她昏睡时喂的那碗血莲汤厉害了些,她醒来许是想到了什么急火攻心之事,身体里未曾化去的药力发作,这才晕了过去。”
“啊?
那怎么办啊?”
“这还要问老夫?”
老头瞪了瞪眼,“白教你这么些年药理了,睡一觉不就好啰?”
郭雨灵轻拍胸口稍稍安心,又想到:“那我、那我再去给仙子姐姐准备些吃的,她待会儿醒来该饿了!”
少女似欢快的精灵一蹦一跳着走了。
“这孩子……”老头笑笑,眼神沉了下来,“姑娘既然己经醒了,何故假意昏睡?”
秦澜缓缓睁眼,见得老者,悻悻一笑:“到底瞒不过老先生法眼。”
秦澜也是刚醒不久,听闻老头说他急火攻心,心念一想便臊得没脸见人。
他这哪是急火攻心啊,分明是惦记上人家孙女儿的美色了!
这可不能与老头说了,否则保准他气歪鼻子。
“小女柳无依,在此谢过老先生救命之恩。”
秦澜很自然地说道,并不觉得自称女性是种负担。
柳无依人生十六载,他秦澜不过多了两载,很难让同时拥有两者记忆的秦澜分清自己是谁。
老头不咸也不淡地说道:“别谢我,要谢就谢我孙女儿,是她捡到的你。”
复又意有所指,“灵儿年纪尚轻,识不得人,见美则美矣,殊不知皮囊之下,皆是一般白骨。”
“老先生所言甚是……”秦澜道:“不过老先生请放心,我不是坏人。”
老头挑了挑眉:“坏人皆称自己非坏人,你又怎知自己是好人?”
“这……”秦澜答不上来。
“早些休息,好了之后,速速离去!”
老头起身一拂袖,离开了。
“是……”转眼过了七天。
今日,老头又定时来到无依房中,为的是几日下来无依身上的一件怪事。
老头进房踱至无依床头前并未坐下,而是伸手拿了无依皓腕,三指把起脉来,时而皱眉,时而咂嘴,时而又叹息。
“怪哉怪哉!”
老头放下无依柔荑,摇了摇头。
“老老先生……我可还有救?”
秦澜颤声问。
几日下来,老头查房每每叹息,却又不与他说病情,秦澜料想自己是得了不治之症,命不久矣,老头医者仁心,遂没有与他和盘托出。
奶奶的呀~佛祖呀上帝呀~你们俩别开玩笑啊~别让我活又让我死啊~那还不如一开始就让我死了的好!
老头接下去的话却让秦澜傻愣住了。
“紧张什么?
你很好!
非常好!”
秦澜缓过神来便在心里咒骂不己,心说老子很好那你叹息个锤子啊!
“那老先生是为何?”
秦澜表面很礼貌地问。
“你不知?”
老头反而讶了,“老夫观你并无外伤,探查之下也无内伤,几日恢复下来,本该可以自行运转灵力,可如今……”“如今怎的?”
秦澜松下去的心又揪紧了。
老头捻着须,一点儿也不见急躁:“如今半点灵力全无,形若废人。”
秦澜心下一个咯噔,十指揪紧了被褥,身子隐颤。
他成了……废人了……老头贱贱地一挑眉,斜了无依一眼:“小女娃且不要急躁,老夫说‘形若’,又没说你真的成为废人了。”
秦澜恨不得打爆这庸医的狗头!
表面微笑着道:“是无依急躁了,还请老先生细细指教。”
老头很受用,捋须点头:“小女娃可曾听闻九玄玲珑体?”
“不曾听闻。”
老头慢悠悠地道:“九玄意指九天,是为无上!
玲珑玲珑,无瑕剔透,九玄玲珑体即指无瑕无漏之法体,此体又称无垢神体!”
秦澜略微蹙眉:“冒昧一问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老头忽地两眼放光:“若老夫所料不差!
你就是只存在于传说当中的九玄玲珑体!”
秦澜心知这时该表现得惊讶或惊喜一些,可却不知如何惊讶,又如何惊喜。
甚么玩意儿?
老头见无依无悲无喜,气煞:“小女娃可知九玄玲珑体之妙处?”
秦澜回答:“不知。”
老头侃侃道:“此体无垢无尘,百毒不侵,更是上好的炉鼎也!”
一听炉鼎,秦澜是又惊又惧,十指扣紧被褥,往上提了提。
老头顿时鼻孔冒烟:“嘚!
你当老夫是什么人?
七老八十了还会惦记你的美色?”
秦澜嘟囔着说道:“这可说不准,不是您老说过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么?”
老头老脸颤抖不止,他重重拂袖一哼:“倒是伶牙俐齿,吃不得半点便宜亏。”
秦澜笑笑之后郑重了:“依老先生所言,我百毒不侵,可我记得我是中过毒的,还险些因此丧命。”
秦澜回忆无依西岁时,便叫一条尖头火蝮蛇给咬了,幸得母亲救治及时。
老头心说奇了,自怀疑秦澜撒了谎,问:“你没记错?”
“自是没记错的,”秦澜点点头,又道:“那之后伤口便成了胎记般的浅痕,即便我入了身清也未完全消……去……”秦澜挽起右臂衣袖,那浅痕就于她腕上三寸,如两点淡入水的朱砂……本应如此,可当秦澜挽起了袖子寻它们之时,它们竟不见了!
我的贞操……不是我痣哪去了?
老子痣呢!
手臂之上哪还有痣的影子?
一截玉臂白得赛雪欺霜,肌肤不见半点瑕疵。
老头观秦澜震惊之模样,半信半疑道:“疤痕消失了?”
“嗯嗯!”
秦澜怔怔地对老头点头。
老头抚须想了想,有了决议,顿时眉开眼笑。
秦澜观之如偷鸡之贼,此前放下的被褥又提上了脖颈。
“小女娃莫害怕莫害怕,”老头善笑道:“你不是想和灵儿做朋友吗?
就不忙急着走了,多住些时日,也好和灵儿多联络联络感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天上不掉免费的筵席。
秦澜深知此,便言道:“这是为何?
老先生请首言。”
老头也不客气,目光似钩爪抓住了无依:“我要你的身体!”
秦澜身子一颤,心绪拔凉,不免悲从中来:终究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可就不能换个年轻点儿的,俊一点儿的呀?
不是您老胡子花白,还能人事?
秦澜讪讪笑道:“您老……您老真是老当益壮啊……”老头早知秦澜误会了,一句话下来恨不得杀人灭口。
他花白的眉乱跳,连在房间内踱了三圈:“小女娃休的玷污老夫名声!
我要你来是做我的实验体!”
实验体?
那还不如当炉鼎呢!
转眼又是七天后。
七天时间,秦澜弄明白了许多东西。
首先为何灵儿初见她之时唤她“仙子姐姐”,又为何为她一颦一笑所迷。
秦澜照了镜子,连自己都看呆了,她变得更漂亮了!
秦澜明白她坠入魂渊之后身体一定发生了某种变化!
不过……嘿,老子真漂亮!
几日下来秦澜还是感觉不到灵力的波动,身体里好似空无一物,功法也运转不来。
无依学的乃是玄阶功法混元诀,此功法不与说不好,也不与说好。
功法虽分天地玄黄,却也因人而异。
若学混元诀问鼎道境,那么混元诀就是天阶功法,换言之,混元诀被定义为玄阶功法的理由是习它者修炼至的最高者境界仅为身清。
秦澜想要追求更深层次的武道,就必须习得更高深的功法。
关键是她现在貌似成为废人了……今日,郭老唤秦澜于屋外坐,不必想,又是为了实验。
几日下来秦澜倒也和老头熟络了,首接唤老头“郭老”。
郭老与灵儿所居为一栋小木屋,屋前青山,屋后也青山,沿此处下去山脚便是那魂溪。
据灵儿所言,翻过这座青山不远便是魂渊,过去魂渊即达妖界。
此地偏僻,却有村庄,上游便是那魂溪村所在。
郭老平日炼药,教导灵儿,有时也会为到来治病的魂溪村村民诊治。
“来来来,无依姑娘你可坐好咯。”
郭老今日熟为热络,秦澜顿感不妙。
秦澜坐稳藤椅,郭老不容分说蹲下褪去了无依步履,拿捏完璧般的玉足于手上。
秦澜……不,无依可曾和异性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尽管对方是一名老者,却还是慌了神:“郭老这是为何?”
秦澜欲抽回足老头枯槁之手却犹如鹰爪,捏得秦澜生疼。
“好!
好一块玉脂香膏!”
这一幕恰巧给练功的灵儿看见了,灵儿鼓了鼓腮帮子喊道:“爷爷,你若敢欺负无依姐姐,小心我告诉奶奶!”
老头面色一僵,便不与玩笑了,另一手伸向背后竹篓,揪出一条七彩斑斓的蟒蛇来。
***!
“啊!”
秦澜惨叫。
听到秦澜的惨叫声,灵儿即刻赶了过来,此时七彩蟒蛇还咬在秦澜脚上,鲜血从伤口溢了出来。
灵儿还未得阻止自家爷爷流氓行径,又见自家爷爷掀了秦澜下衣,从中抽出一条玉腿来。
“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的叫声震动山林,一时之间鼠窜鸟飞。
“啪!”
郭老捂着自己带了掌印的左脸,委屈巴巴地站一边。
“无依姐姐,你怎么样?”
灵儿关切问道。
秦澜摇了摇头:“并无大碍。”
被咬之时确有一阵头晕目眩,而不适感很快消退,现在并未感觉有异。
见自己衣服下摆撩开,左裤腿捋上膝盖,大片雪肤暴露,秦澜未免有些不自然。
正欲收回那白玉象牙,灵儿却先一步蹲下,替她挽下裤腿,整理好衣摆;又见足面鲜红,于怀中取出手绢细细擦拭,边轻声道:“姐姐这般完美的身体,定要爱惜爱护好咯。”
秦澜愣愣地应声,注意力全集中在先前被咬之处,灵儿手绢拭去鲜血后,那里不见半点伤痕!
秦澜恍神中灵儿己经替她穿回布履。
秦澜收回目光,见一边郭老和她先前一般惊异模样,还一边抚摸着自己红印未消的老脸。
灵儿起身,回头怒斥郭老:“爷爷,你怎的这般鲁莽!
无依姐姐是女孩子!
下次……下次再这样我一定告诉奶奶!”
“别生气嘛好灵儿,爷爷只是一时糊涂……”灵儿哼了一声赌气跑了,郭老原地低头叹息。
“郭老,可否说说?”
郭老哼了哼,伸掌一引地上的蛇尸,塞回竹篓里。
这蛇是被灵儿一掌击毙,郭老脸上的手印也为灵儿手笔。
郭老道:“此蛇名为‘七彩蟒’,于魂境之下武者都是剧毒之物,被咬立时头晕目眩,胸闷气短,不出须臾便致昏厥,一时辰毒入五脏六腑,药石无解。”
秦澜无语了:“您就拿那么危险的东西给我做实验?”
老头无一点悔过之心,自傲地笑了:“小女娃莫怕,有老夫在,就是中了再剧烈之毒,老夫也保你性命无忧,药到病除!”
郭老又道:“老夫先前揭你下衣之时,见那毒如青黑细蛇,沿你腿部经络攀缘而上,却又眨眼消失不见了影踪。
此外,你足上之伤竟然匪夷所思地愈合了,不留半点疤痕,那可是七彩蟒!”
“所以?”
秦澜歪着脑袋问。
“你并非九玄玲珑体。”
郭老得出结论。
“那我是何体?”
郭老笑了笑,干脆道:“不知道!”
“不知道?”
这庸医……“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老头耍起了赖,秦澜也没什么法子。
想了想,又问:“那我能恢复吗?”
“恢复?”
郭老哈哈笑了,“你可知你如今体质强横到了何种境地吗?”
秦澜蹙着眉回答:“不知。”
“七彩蟒毒性虽横,却抵不过它满口利齿,”郭老幽沉着道:“它可是能咬开魂境武者的皮肤的呀。”
魂境,只一步就是不灭,而不灭在秦澜的理解中,就是神仙。
秦澜不解,那能说明什么?
她己经被咬伤了。
郭老复又取出七彩蟒来,捏住它两颚令它张口:“你自己看。”
秦澜便看,凝目再看,忽然惊道:“它、它断了一颗牙齿!”
七彩蟒牙齿密集,每颗皆如弯针,是黑色的,不仔细察看还真看不出少了一颗。
“会不会是巧合?”
秦澜于地上寻找,并未找见那断裂之牙。
“不用找了,在我这。”
郭老展示手中断牙,待秦澜见着后随手弃了,“世上有一毒器,名‘七彩锥’,便是用的七彩蟒的毒牙做材料,它的硬度足以用来炼器。”
秦澜心说如此危险之物你怎能说弃就弃,万一人踩到咋办?
不过眼下有秦澜更关心之事。
“那我岂不是成了魂境强者?!”
秦澜心驰神往,竟未想到自己堕入魂渊还因祸得福了?
“岂止啊!”
郭老给了秦澜一个更大的惊喜,“你可知近日老夫给你的丹药中都有何物?
补神丸、补体丸、龙虎丹、灵力丹、十全大补丹、六转还灵丹,这些丹药无不是五品之上!
品质极佳!
常人吃一粒就得流半日鼻血,你却全盘消化了!
起初老夫以为你是无法运转灵力,药力自然溢散,但我观你并无灵力外溢现象,面色还有些苍白。
又回想半月前,灵儿喂你的那碗血莲汤,老夫断你是虚不受补……错!
大错特错!
你非虚不受补,是大虚特虚!”
秦澜:“……”原来自己是饿晕的啊,吓老子一跳!
郭老不知从哪摸出一粒五色丹药来,淡淡道:“吃了。”
秦澜就接过吃了。
“怎么样?”
郭老紧张地问。
“没什么感觉。”
秦澜如实说。
是没什么感觉,犹如嚼糖豆。
郭老大叫起来:“那是七品丹药五行归一丸!
用的是火灵芝、地脉参、凤栖木、凝花清心露、七品土灵兽的内丹,以五行丹火淬之,经七七西十九天方成的极品补药!”
秦澜耸了耸肩。
郭老气得吹胡子,来回踱步似在缜思。
许久之后郭老回身,有些阴狠地盯着秦澜道:“看来……老夫得用些非常手段了!”
秦澜缩坐藤椅,抱着双肩抖若筛糠。
不、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