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鸟乖乖曲
“真、真的吗？”
穆响哽咽着睁开双眼，一只浑身是血的白色鸟雀正安详地窝在温玉衡怀里，隐约能看到腹部的起伏。
“哇——呜呜呜……”穆响倒地大哭，“我居然把人治成了鸟呜呜呜呜……”“呜呜呜她以后可怎么办啊！”
好似头顶有乌鸦飞过，温玉衡抱着小鸟沉默，等穆响哭够了再说。
七尺男儿打了个哭嗝，自我安慰道：“穆响，你己经尽力了，天命不可违……”温玉衡：。
“她是妖修，白鹭妖修。”
温玉衡摸摸穆响的脑袋，“灵力耗尽显露真身不是很正常吗？”
“啊？
师叔你不早说？”
穆响抹了抹眼泪，“害我哭得这么伤心……”温玉衡：。。。
“走吧，我们回屋了。”
他抱起怀中的小鸟，叹了一口气，傻小子。
“哦，师叔我帮你搬琴！”
“不用，‘奇水’会自己跟上的。”
话音刚落，奇水琴腾空立在穆响面前，发出了如笑声般的几个音。
“？”
穆响立刻告状，“师叔！
你的琴嘲笑我！”
“不笑你它就不是‘奇水’了，而是君子。”
闻言，奇水七弦乱颤笑得更欢了。
湖边小院内，温玉衡将白鸟放在小榻上，用灵力探查她的修为。
骨龄二十，元婴中期，上品金灵根和中品水灵根。
白鹭寿命很短，修炼资质并不好，大多是伪灵根或根本没有灵根。
眼前的小鸟虽然是双属性的真灵根修士，但也算是族群里天才中的天才。
不过，她似乎血脉混杂，杀气过重，极易堕魔。
“子扬，你拿一袋灵石到周边城镇集市上买几套衣裳和一些食物回来。”
温玉衡平和温润的嗓音传到穆响脑海里，穆响找到温玉衡放在花盆底下的灵石回道：“师叔，是买鸟食吗？”
“买鱼。”
若换做别人，穆响令人着急的脑回路早就遭到爆栗了，但似乎没什么能打破温玉衡的耐心。
温玉衡打来温水，一点点洗净羽毛上的血渍，再给雪白的小鸟盖上被子，然后离开。
骨节分明的手拿起笔，似乎要谱一首新曲。
温玉衡在专门的琴室里布下阵法，琴音就不会传出去。
日落黄昏，倦鸟归巢。
“师叔，我回来啦！”
“师叔！
救命……”屋子里传来异响，温玉衡打开门，只见穆响被少女掐住脖子，艰难地后退。
“穆，响？”
少女的瞳仁再次浮现出金色光芒，周身散发出丝丝缕缕红色杀气，“你为什么抓我？”
“仁士、女侠，”穆响脸憋的通红，“好像是你、抓着我吧？”
“噔唥噔——”一个摇指，琴音倾泻而出，清澈明朗，使人心静。
少女周身红色的杀戮之气散去，瞳仁中的金光消失，放下了穆响。
“咳、咳咳咳咳——”穆响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少女下意识朝坐着弹琴的温玉衡走去，穆响慌忙爬起来道：“师叔小心，她想……”“你这是什么东西，好神奇。”
温玉衡手指不停，抬头对她露出温柔的笑：“小鸟乖乖曲，好听吗？”
在琴音的包裹下，少女的眼睛干净澄澈，看起来人畜无害。
温玉衡弹出最后一个音，余音袅袅，慢慢静下。
穆响一脸懵，迈着微微颤抖的腿：“师叔，她怎么……”少女发出类似猛兽的怒吼，对穆响龇牙。
穆响腿一软摔倒在地，快速爬到师叔和他的琴身后躲起来：“师叔你看她——”但她周身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散发出红色的杀戮之气，温玉衡就知道“小鸟乖乖曲”起作用了。
“你一只小鸟，为什么要学凶兽龇牙？”
少女收起并不锐利的牙齿：“……我不是小鸟。”
温玉衡站起身，琴边的折扇握在手里，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将你救回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少女抬眼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男子，好像在思考：“你是谁？”
温玉衡的眉毛动了动，顶着一张如玉般君子正气的脸张口就道：“我是你师尊。”
“啊？”
穆响看了看师叔伟大的侧脸，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你失忆了？”
穆响缩在温玉衡后面，探出半个脑袋，“你晕倒前不是还叫出我师叔的名字吗？”
少女皱了皱眉，瞳仁再次浮现出金色的光。
穆响以为她要动手，慌忙在温玉衡身后躲严实了。
“哦，温玉衡。”
谁能想到她只是念出了名字。
穆响：？
“你这是什么能看到别人名字的瞳术吗？”
“瞳术？”
少女的脑海中冒出许多疑惑，“什么是瞳术？”
“啊？
你元婴中期了还不知道什么是瞳术？”
穆响也很是疑惑。
“什么是元婴中期？”
穆响：？？？
“你……”穆响彻底摸不着头脑了，“你怎么跟什么都没学过似的？
你是怎么修炼的？”
“修炼？”
她像是牙牙学语的孩童，将穆响所说词汇一个个收集起来。
“你应该没有受过正经的修炼培养，”温玉衡右手握着扇柄，左手手掌托着折扇另一端，“你有名字吗？”
“名字？”
少女沉默片刻，有些不情愿地吐出五个字：“白鹭，壹零叁。”
“这怎么是名字？”
穆响从温玉衡身后走出来，“我姓穆，单名响，字子扬，这才是名字。”
少女认真思考后，道：“我姓白，单名鹭，字壹零叁。”
“不是这样啊喂……”穆响扶额。
“再想想？”
温玉衡耐心得像是在哄襁褓中的孩子，“你年幼时，没有别的名字吗？”
“小裴，你别怪我狠心，你爹娘没了，我还有一窝孩子要养……”少女的思绪飘到很久远的地方，又很快回来：“破壳前，似乎有人叫我‘小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