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这张脸依旧明艳动人，只是眼角多了几分凌厉。
她抬手抚过镜面，指尖触到一片冰凉。
冷宫的日子，连铜镜都是冷的。
“娘娘，该用早膳了。”
宫女小桃端着食盒进来，声音压的极低。
沈清歌转身，目光落在食盒上。
粗瓷碗里盛着清可见底的米汤，几片菜叶漂浮其上。
她端起碗，一饮而尽。
“小桃，今日是初几了?”“回娘娘，今日是三月二十三，太后的六十寿辰。”
沈清歌眸光一闪，随即转瞬即逝，五年了，她等的就是这一天。
夜幕降临，宫外传来丝竹之声 。
沈清歌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宫殿。
那里正在举行盛大的宫宴。
“娘娘，一切都准备好了。”
小桃捧着一件素白长裙进来。
沈清歌接过长裙，指尖轻轻摩挲着衣料。
这是她用最后一点积蓄，托人从宫外买进来的。
裙摆上绣着暗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更衣。”
她退去粗布衣衫，换上长裙，镜中女子瞬间变了模样，清冷如月，高贵不可方物。
“小桃，你在这里等我。”
“娘娘！”
小桃拉住她的衣袖，“太危险了，万一被发现了……”沈清歌轻轻掰开小桃的手，“五年了，我等这一天等了五年。
沈家一百三十八条人命，不能白死。”
她推开冷宫的门，月光洒在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一层银纱。
远处传来一阵阵月声，她循着声音走去，步伐坚韧。
寿宴正酣，舞姬们鱼贯而入。
沈清歌混在人群中，悄然登上舞台。
乐声骤变，她从袖中抽出一条白绫，随着乐声翩然起舞。
白绫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她的身姿轻盈如燕，每一个转身都带着说不出的韵味。
殿中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
皇帝放下酒杯，目光灼灼的看着台上的女子。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舞姿，仿佛九天玄女下凡。
沈清歌感受到那道目光，她知道，机会来了。
她故意一个踉跄，白绫脱手而出，整个人向台下倒去。
“小心！”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闪过，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抬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
“你是……”皇帝皱眉。
沈清歌连忙挣脱他的怀抱，跪倒在地，“奴婢该死，惊扰了圣上。”
“抬起头来。”
她缓缓抬头，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映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皇帝瞳孔微缩，他记得这张脸。
“沈……清歌?”“是，奴婢沈清歌，参见皇上。”
皇帝伸手扶起她，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腕，“你怎么会在这里?”沈清歌垂下眼帘，“奴婢……”“皇上”，太后突然开口，“这丫头舞跳的不错，不如让她留在哀家身边吧。”
皇帝松开手，“母后喜欢，那就留下吧。”
沈清歌叩首谢恩，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五年蛰伏，今日终于迈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