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起一只眼,看了看时间,手机的亮光格外刺眼,扎得人眼泪直流。
现在是凌晨5点半,距离旭日初升还有约莫半个小时,虽然昨晚是拆了蚊帐才睡的,也不见窗外有透进一丝光亮。
唯独滑落在手边的那块破碎斑驳的四方屏幕,还在坚持不懈的照亮凌乱小床的一角。
在没课也没实验的日子,我基本都是在午后才能被饥饿的本能唤醒。
但今天有必须早起的理由。
好困……心跳好快……要猝死了……我如行尸走肉般在床上缓缓坐起,磨磨蹭蹭的爬下了床。
睡在对床的何雨听到动静,一脸倦意的从床帘中探出脑袋。
“安奕,你起了?”
“嗯。”
“那我也起吧。”
接着,对面也响起悉悉索索的起床声。
虽是七月的盛夏,这几日却是阴雨绵绵,前夜席卷而来的冷空气带走了残留在身上的被窝的余温,我被迫清醒了些。
胡乱用湿纸巾抹了把脸,我开始收拾最后的行李。
这是个四人间宿舍,空间不大,设备老旧但也还算齐全。
宿舍里总是有股上漆木头的陈旧气味,来自屋里四张上床下桌的木头家具,不难闻,也说不上好,这个味道陪伴了安奕四年。
“安奕,都收好啦?”
“嗯,走吧。”
我背上被塞得鼓鼓囊囊的书包,右肩跨上一个斜肩包,一手各拉着一个行李箱,最后深吸一口气,与何雨一起走出了这间木头味道的宿舍。
要同时推着两个大行李箱走路格外吃力,更何况里面塞了好几本砖头大的专业书,背上的臃肿包袱也坠得人喘不过气。
靠着何雨的帮助,我终于在十分钟后来到宿舍楼的大门前。
现在刚好是5点50分,宿管阿姨穿着一身绿黄相间的碎花睡衣,睡眼惺忪的站在大门前。
见我们来了,便掏出一把钥匙给大门开了锁:“好了,把宿舍钥匙给我,你就可以走了。”
“好的好的,谢谢阿姨。”
我把自己揣了四年的钥匙交给阿姨,然后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出了宿舍楼。
何雨正想跟上,却被宿管阿姨拦了下来。
“等等,你也要出去?”
“阿姨,我送她到学校门口后就回来。”
宿管阿姨皱起眉头:“不行,等她出去,我就得把门锁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