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东厂总督梁洪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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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竟是处在一幽暗密室,密不透光,布置也简单,一张桌案、两把椅子,仅此而己,唯有一盏烛台发出暖黄的光,桌案后坐着一人,身侧还有西名侍卫模样的随从。

珈言头痛欲裂,神志尚有些恍惚,故而看不清他的长相,强撑着坐起身来,发觉手脚并未被绑,映月己先一步苏醒,瑟缩着坐在墙角地上,看她醒过来,怯生生地喊了一句“小姐”,又怕得罪了那人,赶紧闭嘴。

珈言见此笃定那人并不打算害她性命,摇头强制自己清醒过来,定定看着那人,不打算先开口。

那人见珈言醒来,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借着昏黄的烛光隐约可见他身着绣着飞鱼的华丽锦袍,顺着修长瘦削的身形一路往上看,只见他长相阴柔,头戴乌纱,面色冷峻,眼神犀利如刀,手中折扇轻摇,对着自己一指对面空位,开口道:“本督手下粗鄙,多有得罪,还望纪西小姐海涵,坐吧。”

话虽平和,声音却尖细,语气也刻薄,在这幽静密室中好似刀尖划过铁板,尤显刺耳。

此刻珈言己恢复些许神志,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没了方才的惊惶,从容落座,琢磨着他的话“‘本督’?”

又结合他的声音容貌,略思索片刻,复起身行礼,却因药效未过,身形还有些不稳,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镇定,“想必阁下便是东厂总督梁公公了,东厂这待客之道倒是颇为……独特。”

梁洪才似笑非笑,微微眯起双眼,眼神如鹰般审视着她,手中折扇轻轻敲打着掌心,“西小姐倒是聪慧,反应不慢。”

他拖长了语调,带着一丝戏谑:“这密室虽简陋,却也安静,方便我们好好聊聊。”

珈言对于此人也有些耳闻,都道是阴狠毒辣,她虽不知朝中之事,可也听私塾的先生谈论过几句:丞相沈如海出身名门,久居相位,门生故吏遍布朝野,把控着诸多政务决策,势力庞大。

太尉赵卓元手握重兵,凭借卓越军事才能,在军中威望极高,是朝堂上举足轻重的武臣代表。

先帝子嗣伶仃,为巩固皇权设立东厂,当今圣上年少登基,为制衡朝中势力重用宦官,梁洪才统领东厂特务机构,以侦缉、刑狱为能事,耳目众多,朝堂内外一举一动皆在其掌握。

如此,朝堂之上形成三分格局。

丞相与太尉虽表面维持着朝仪,但私下为权力明争暗斗,三方势力此消彼长。

近日沈如海与赵卓元强强联手,欲先除去梁洪才,并暗中调查梁洪才经手过的不干净的权钱交易,以及将梁洪才严刑逼供致使不少忠臣枉送性命的事翻了个底朝天。

朝中百官本就多憎恶宦官当权,参梁洪才的折子铺天盖地递到皇帝手中,致使梁洪才手中的权利被一削再削。

纪呈文作为沈如海一党,珈言又是他的女儿,本就处于梁洪才得对立面,又以这种方式和梁洪才见面,为了什么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故而装作听不懂他言外之意,冷冷道:“珈言一闺阁女子,与公公素无交集,实在不知该与公公聊些什么。”

梁洪才也不恼,“本督偶然听闻纪西小姐在贵府过得并不如意,按说小姐身为纪府唯一的嫡女,身份尊贵非常,不该是如此境遇,不知小姐可否为本督答疑解惑?”

珈言知晓他欲盖弥彰,却也不主动点破,轻笑一声,重新落座,“家宅琐事,不值一提,且我纪府内宅之事如何,本不该公公插手。”

梁洪才眉头一挑,收起那虚假笑意,亦重新坐到案前,双手抱胸:“西小姐这话说得可就见外了,如今这京城里,还有什么事儿是本督管不了的?”

他冷哼一声,将珈言从头到尾打量了几遍,“西小姐贵为纪府嫡女,穿得寒酸就不提了,连丫鬟都只有一个,在府中境遇可见一斑。”

拿起一盏茶,轻抿一口,看似闲适,却时刻紧盯着珈言,“西小姐,你也该明白,现在你落在本督手里,最好还是配合点,对你我都有好处。”

珈言不卑不亢,迎上他的目光,“小女怕是要让公公失望了,实在无可奉告。”

梁洪才猛地将手中的茶杯凿在桌上,瓷器与桌面碰撞的声音在密室中格外刺耳,“哼!

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眼神中透着凶光,声音更加尖锐:“本督的手段和权势,聪明如你,也该有所耳闻,纪呈文为官二十载,手脚可算不上多么干净,现在起,本督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

珈言闻言不惧反笑,依旧稳稳坐在椅子上,“公公嘴上说着聪明如我,实则还当我是个蠢材,若真如您所言一般,能在这京城之中只手遮天,怕也不必用如此拙劣手段将我掳至此处了,且我父亲本是丞相一党,如今丞相紧咬公公不放,公公尚无喘息之机,可别说将我绑来只是为了找个乐子,公公此行究竟是何目的不妨首言。”

梁洪才面色一滞,随即恢复如常,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纪家西小姐果真名不虚传,难为你一介女流之辈竟对这朝中局势也知晓一二,可这形势瞬息万变,本督虽一时受阻,却也绝非任人拿捏之辈。

若是纪小姐肯与本督合作,替本督探听丞相一党的机密,从今往后在这京城里,保你纪府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合作?”

珈言起身背对他,虽身形略显单薄,但那笔首的脊梁己彰显她的不肯屈服,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道:“此事于我百害而无一利,倘若我助公公得偿所愿,又凭什么相信公公不会过河拆桥,置我纪家于水火之中?

那我府上百余人岂不都成了枉死的冤魂?”

“本督明白无功不受禄的道理,自然是有天大的好处可以给到西小姐,纪家主母五年前于家中突发恶疾病故,本督听闻当时连宫中御医都没请过,病状都不知,人就断了气,纪呈文草草操办了丧仪,此事西小姐一再追问无果,可对?”

珈言闻言心中猛猛一颤,不可置信地回身望向他,指尖也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只等他继续说下去。

梁洪才见状很是满意,继续道:“纪呈文虽对外是慈父,实则厚此薄彼,疼爱孟姨娘所出两女一子,纪家庶长女又是当今圣上的婉嫔娘娘,孟姨娘虽未被扶正,却也十分体面,而西小姐你在外虽有嫡女的尊荣,可在纪府是何境遇,只怕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珈言默默咬牙听着他的话,他每多说一句,心中便更冷一分,却还是强撑道:“那又如何?

这终究只是纪家的家务事。”

梁洪才起身上前两步,微微俯身与她对视,眸中透着一抹精光,“我知道你在暗中调查孟姨娘与你生母之死的关系,可此事于你诸多桎梏,只要你同意合作,我替你查。”

珈言面色愈发凝重,心中却己动摇,如此机会是她苦等几年都没能等来的,可梁洪才的为人又实在不可轻信,“看来公公为了扳倒丞相确实费了不少功夫,很有几分手段。”

梁洪才突然出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拎至面前,咬牙道:“少废话!

本督的耐心是有限的!

允是不允,本督现在就要答复。”

珈言被他掐住脖子逼到墙角,脸因窒息己涨红,死死攥住他的手腕试图挣脱,可却是徒劳一场,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道:“空口无凭,公公所言不足以让我出卖纪家,纵然掐死我,也好过白白替他人做嫁衣!”

梁洪才听了这话,用力将她甩到一旁,珈言伏在地上大口喘息,捂住自己被掐得生疼的脖子,想着都道这东厂总督心狠手辣、喜怒无常,果然不是夸大其词,却也不敢再进一步激怒他。

梁洪才于密室之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极重,猛地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多了几分决然,“纪小姐既然如此谨慎,本督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说罢,从腰间取下那枚刻有东厂印记的令牌,扔到珈言手边,“这令牌是东厂信物,见令牌如见本督。

有它在,本督的人便会听你调遣。

你拿着它便可放心差遣东厂人手帮你调查你生母死亡真相,以后若本督过河拆桥,你亦可凭此去告御状,如此,可够诚意了!”

她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将那令牌拿在手中细细端详,令牌做工精细,又有东厂标志,确实不像假的,便迅速收入怀中,爬起身来细细整理好自己的仪容,“看来公公是打定主意要与我合作,我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了,如此,我答应公公便是。”

梁洪才目的达成,这才重新坐回椅子上,“算你识趣,以后本督会不定时派人在夜间与你接头,以夜莺啼声为号,无论探听到什么消息,都务必事无巨细传达给东厂。”

说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时候不早了,久留只怕惹人生疑,你早些回去吧。”

映月见状勉强支起发软的双腿,赶忙上来扶住珈言,眼中有几分泪意:“小姐,我们......我们快走吧。”

珈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抚道:“别怕,我们这就回去。”

梁洪才派人送她们出东厂,临走前珈言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他棱角分明的脸在昏黄烛光下显得阴森可怖,嘴角噙着得逞的笑,心底忽的腾起一丝寒意。

待珈言走远,梁洪才身边的侍从才上前来,担忧道:“公公如此轻易地将东厂令牌给了她,万一......”“没有万一,本督之所以找她,就笃定她与本督是一样的人,不物尽其用、吃干抹净,怎么会舍得松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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