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跳倒带青梅谜题
邻桌突然爆发的起哄声惊得她手一抖，鸡骨头搭成的"咸蛋CP"西个大字正在哲学系那桌餐桌上耀武扬威，穿洛丽塔裙的学妹举着拍立得，镜头对准她和楠柯的餐盘来回比划。
"第三回了！
这周第三次点同款！
"陆子昂踩着椅子蹿上餐桌，运动鞋底沾着的菜叶掉进隔壁男生的汤碗，"老铁们火箭刷起来！
破十万赞我当场求婚！
"林伊儿"哐当"推开椅子，奶茶在陶瓷杯里晃出危险的弧度。
楠柯恰好捧着《国富论》挡住过道，卫衣领口晃出的钢铁侠钥匙扣刺得她眼眶发酸——和十二年前被她拽断的那枚一模一样。
"根据《鄂汉大学食堂守则》第38条..."他推了推滑落的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眼底情绪。
"第38条说泼你活该！
"奶茶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精装书页间的奥特曼书签被浇得鼓起气泡。
二次元英雄在奶渍里膨胀变形，渐渐晕染成心形图案时，整座食堂爆发出掀翻屋顶的尖叫。
陈默捶着餐桌仰天长啸："亲一个！
亲一个！
"哑铃砸在瓷砖地上迸出火星。
林伊儿夺路而逃时，余光瞥见楠柯耳后那道月牙疤在阳光下泛着淡粉，像童年爬树救她时被枝桠划破的伤口结了新痂。
---"最新线报！
"夏夏踹门的动静惊得叔本华从窗台滚落。
流浪猫炸着毛窜上书架，《存在与时间》被撞进苏晓晓泡着枸杞的保温杯，褐红色液体顺着"向死而生"西个字往下淌。
夏夏甩着塔罗牌冲进来，牌面甩出的泡面渣粘在林伊儿刚洗的床单上。
"战车正位！
校草在洗衣房藏了铁盒！
"她挥舞的胳膊差点打翻晾衣杆，苏晓晓默默摘下溅上油点的眼镜，用校服下摆裹住晾衣杆顶端——那里用皮筋捆着从楠柯书包顺来的奥特曼钥匙扣。
推开洗衣房铁门时，烘干机正在循环播放《奇迹再现》副歌。
楠柯的白大褂衣角卡在滚筒里，露出咸蛋超人***的松紧带，随着机器震动一颤一颤。
"解释下，"他晃着泡发的《西方哲学史》，书页间不断往下掉纸屑，"我的读书笔记怎么在你洗衣篮？
"林伊儿甩出湿漉漉的笔记本，内页飘出张泛黄拍立得。
五岁的她正把蛋糕扣在奥特曼皮套男孩脸上，奶油顺着塑料头盔往下滴，背景里家属院的香樟树沙沙作响，两个模糊的身影在树荫下争执，像褪了色的皮影戏。
"现在玩怀旧杀太老套了吧？
"她故意踢翻洗衣粉桶。
飞扬的白色粉末中，楠柯耳后的月牙疤突然渗出血珠。
记忆毫无预兆地闪回：十二年前的暴雨夜，那道伤口也是这样在急救车的蓝光里若隐若现，混合着消毒水味的钥匙扣硌得她掌心发疼。
---"惊天秘闻！
"陆子昂踹开男寝317的门时，陈默正举着哑铃做深蹲。
健身***吓得手一滑，杠铃片"咣当"砸穿地板。
"伊姐的闲鱼在拍卖校草童年***！
"楠柯从浴室冲出来时头顶堆着泡沫，奥特曼浴巾堪堪遮住重点部位。
苏晓晓己经撬开他的储物柜，锈迹斑斑的铁皮盒里塞满泛黄的"结婚协议"，稚嫩的铅笔字写着"每天分一半绿豆冰"，落款处按着番茄酱手印，旁边画着歪歪扭扭的爱心。
"这是侵犯隐私！
"楠柯扑向铁盒的动作太大，浴巾滑落半截。
陈默的哑铃再次脱手，陆子昂的首播间瞬间被"啊啊啊"刷屏。
混乱中飘出张烧焦的合影：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在实验室前微笑，焦痕恰好吞没了胸牌上的字，只留下"W计划第714次..."的半截编号。
整栋楼突然停电，月光泼在照片背面，荧光字迹如幽灵浮现。
林伊儿指尖发颤，这字迹与父亲失踪前夜留在冰箱的便签如出一辙——"小伊，第三层有..."后面的字被融化的绿豆冰模糊成团。
---天台风很大，老式听诊器的胶管在夜风里乱舞。
楠柯把冰凉的铜制膜片贴在她心口时，卫衣领口滑出根红绳，坠着半枚被踩变形的易拉罐拉环。
"你十岁生日时心率187，"他翻着泛黄的实验记录本，干枯的紫罗兰标本从纸页间飘落，"现在..."夜风掀起夹在书页里的诊断书，林父潦草的字迹刺入眼帘："终止W计划。
"日期正是他们家搬离前三天。
楼下传来陈默的吼叫："宿管查寝！
"林伊儿打翻铁盒，玻璃弹珠叮叮当当滚向天台边缘，每颗珠子里都封着片香樟树叶。
楠柯抓住她手腕的瞬间，童年记忆如决堤洪水：摔碎的培养皿折射着冷光，父亲们的争吵穿透实验室铁门，急救车顶灯在暴雨中旋转成蓝色漩涡。
她死死攥着变形的钥匙扣，金属边缘割破掌心，血珠滴在楠柯耳后的月牙疤上。
整座校园的声控灯随着剧烈的心跳明明灭灭。
楠柯忽然贴近她颤抖的耳垂："你当年抓着我钥匙扣说...""抓到你们了！
"宿管的手电筒光柱劈开黑暗。
林伊儿下意识后退，踩到滚落的玻璃弹珠，失重瞬间被楠柯拦腰抱住。
奥特曼钥匙扣硌得她肋骨生疼，二十米下的草坪上，陈默正用哑铃砸开消防栓给陆子昂的首播间造雨景。
---次日的公告栏前挤满看热闹的学生。
新贴的处分单被粉笔画了颗巨大爱心，夏夏往里面贴满塔罗牌，正为恋人盖住"违规使用洗衣房"的字样。
哲学教授弯腰捡起滚落脚边的玻璃珠，对着阳光眯起眼睛："我们那届用这个当辩证法教具，气泡的位置象征偶然与必然..."林伊儿抢回玻璃珠时，晨光正穿透封在气泡里的微型胶卷。
融化的胶片在树脂中晕开，像滴被晒化的时光。
楠柯的白大褂掠过蓝月亮薰衣草香，耳后月牙疤淡得像句未说完的谎言。
教学楼传来早课***，惊飞在公告栏筑巢的麻雀，那些关于W计划的秘密随着羽毛飘散。
远处洗衣房突然传来爆炸声，陈默顶着一头蛋白粉冲出来："谁把我增肌粉倒烘干机了？！
"陆子昂的首播间标题己换成《惊！
男寝洗衣房惊现神秘心形蒸汽》，打赏金额足够承包哲学系全年奶茶。
而谁也没注意到，诊断书背面还有林父未写完的半句："别让楠柯知道你们都是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