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生挣扎地从病床上爬起,门外一身白袍飘然而入,顾余生痛苦的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意,他刚准备起身,一只青筋抱起的手将他按在床上。那只手很沧桑,应该是中年人的手。 “你的病因还没有看出来,我新炼制了一份阵痛丹,待会儿我取给你。” 这位中年的医生看了他一眼,继续道: “我一个小小龟息境医修,在这苍南市已是专家,但是你的病……我实在没办法,这一瓶阵痛丹已经耗费了我所有的精力,品质就这样了。” “没事的,李叔。这些年多谢您了。”顾余生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但嘴上的笑容却没有因此改变。“李叔,我想出院了……” “真想好了?”李医生并没有阻拦,这已经不是少年第1次跟他提起了。“行吧,唉,你小子钱我帮你垫了,以后发达了别忘记我就行。”顾余生还想说什么,但李医生不给他这个面子“行了,行了,你不用说什我改天帮你写一封推荐信,应该赶得上市二中的灵根召唤仪式,从文从武,你自己说了算。感谢的话少说点,就当是卖了你一个人情。” 顾余生心中满是苦涩,他的人情?呵,毫不夸张的来说,他的人情比草还轻贱。所以他怎会不懂李医生对他的帮助呢?孤于生早已不是懵懂的青衣少年,从未感受过父爱的他,早已将李医生当做父亲对待,感恩的种子在这三年之间,生根,长大。 两人相视一笑,此时无声胜有声般的默契,也不过如此罢了。
————— 第2日,披着黑色风衣的少年匆匆离去,街道上早已车水马龙,余生不紧不慢的走着,无数的目光尽望向顾余生。女性们惊叹顾余生那来自青春的俊俏,朱唇、杏眼、雪白的皮肤。唯一令人费解的就是他那年龄不符的阴郁气质,不过这更符合的那些喜欢“禁欲系”男生的小女生的审美了。还有一些人则对着顾余生身上的病号服顿感疑惑,不过也仅仅是看了几眼便走了。余生抬起了头,骄阳似火,少年抬起了手,遮住了眼睛,感受着纤细的手指缝间落下的阳光,这种久违的温暖,使少年感到心中的满足。
不一会儿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一个低档小区门口,少年随着脑中记忆的路一步一个脚印,心跳瞬间加速,不过这一次是正常的情绪波动导致的,余生并没有加快脚步,哒,哒,哒。一个台阶,一个台阶,来到了一个小区中最不起眼的角落,矗立着一栋破小楼,明晃晃的三个烫金字体摆在上面——家属院。虽然小楼其貌不扬,但一般的行者路过时,都会轻轻点头示意,以表敬重。住在这里的都是为国尽忠的将士们的妻子,父母,儿女。……“小余, 小余回来了?”突然传来一个苍老雄厚的声音,但是一个女音,又有一抹不知从何而起的温柔,顾余生有点哽咽了。 “刘奶奶,是我……我回来了。” 刘奶奶,儿子刘青峰,龟息境修士,是一名在编的人民军人。在前年与印度的冲突中,独自一人拖出一名印度F级佛修,给队友争取逃跑的机会。F级佛修,相当于洁身境修士,一个大境界的差距,让刘奶奶连儿子的骨灰都看不见,老人家得知死讯后并无哭闹,十分沉稳,让人以为她十分无情。明眼人都看见了他颤抖的双腿。半夜里哭声扰民,也无人发出怨恨的声音。
佛修,华夏之耻!仅仅只是因为印度有真佛神使降临,所有佛修携着全部僧侣投奔印度,举国之恨。虚伪之徒,残杀同僚,同为华夏人,口口声声的佛法,还不是杀人无数。举国缉佛,全国人民以道为先。百年前国家高层弱小,被八国联合入侵,瓜分国土。无数军民以生命为引,强行突破境界才护住了华夏,新高层与四大道门取得联系,沟通后,四所高校拔地而起,分别在龙虎山,武当山,三清山,茅山。为华夏各方面培育大量人才。 “
刘奶奶,我青锋叔回来了吗?”顾余生鼻头的酸意涌上来,院里的各个家庭都挺融洽的,除了一个叫陈乐的女人,丈夫在前线拼杀,她在家里喊着闹离婚,嫌丈夫穷,没时间陪她。凭丈夫的身份在外面占小便宜。凭着一点姿色去找了个暴发户,丈夫在外征战,妻子带外人来靠丈夫关系拿到的房子鬼混。在院里嚣张跋扈,为了和气,邻里也不说什么。 刘奶奶张了张嘴,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