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入昭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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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明帝国,御书房内。

龙涎香袅袅升腾,朱漆案几上奏折堆积如山。

皇帝萧衍执笔批阅,朱砂御笔在纸上划出凌厉的痕迹,一如他此刻深不可测的心思。

六皇子萧砚垂手而立,身形挺拔如松,却又恰到好处地收敛锋芒。

他低眉顺目,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靴尖前三寸处,既不显得卑微,也不露半分倨傲。

“临渊,”皇帝忽然开口。

萧砚立即微微躬身:“儿臣在。”

皇帝放下朱笔,抬眼审视着这个存在感极低的儿子。

二十岁的萧砚生得俊秀儒雅,眉眼间隐约可见其母的温婉,却又因长年隐忍而沉淀出一股内敛的沉稳。

“你今年有二十了吧?”

“回父皇,正是。”

萧砚声音平静。

皇帝指尖轻叩案几,似笑非笑:“迦罗娜的云裳公主不日将抵达京城,朕决定将她许配给你们兄弟中的一个。”

萧砚恰到好处地露出惊讶之色,随即低头,声音略带迟疑:“儿臣……恐怕配不上公主。”

皇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迦罗娜虽是小国,但地处西域要冲。

娶了他们的公主,就等于握住了西域的门户。”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萧砚面前,明黄的龙袍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萧砚能感觉到皇帝的目光如刀,一寸寸刮过他的脸庞。

“你和你的西哥、五哥年龄都与公主相配,”皇帝淡淡道,“到时,看看你们谁和公主有缘吧!”

萧砚低头,掩饰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走出御书房,萧砚的表情恢复平静,仿佛方才的谦卑恭顺只是一张随时可以揭下的面具。

深秋的风掠过宫墙,卷起他玄色锦袍的一角。

他步履沉稳地穿过长长的宫道,背影挺拔如剑,却又带着几分孤绝。

这个结果,本就在他算计之中。

他的母妃曾是浣衣局的婢女碧桃,因容貌出众被皇帝临幸,生下他后却依旧地位卑微,最终郁郁而终。

萧砚从小在深宫中如履薄冰,处处谨小慎微,不敢有半分锋芒。

其他皇子都有自己的母族撑腰——大皇子母族是镇北侯府,西皇子是皇后嫡出,五皇子生母是权倾后宫的贵妃……唯有他,无依无靠。

但他比谁都清楚,在这深宫之中,藏拙才是保命之道。

大皇子虽贵为太子,却是个草包,整日沉迷酒色,毫无学识;二皇子纨绔荒唐,只知斗鸡走狗;三皇子体弱多病,常年药罐不离身……真正能与他争锋的,只有西皇子和五皇子。

而这次,谁能娶到迦罗娜的云裳公主,谁就能在储位之争中占得先机!

萧砚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冷笑。

他必须让公主选择自己。

回到自己的临渊阁,萧砚挥退所有侍从,独自站在窗前。

夜色沉沉,宫灯如豆,映照出他深邃的眉眼。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白玉棋子,指尖轻轻摩挲。

“殿下。”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萧砚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查清楚了吗?”

“回殿下,云裳公主五日后抵达京城,届时会暂居鸿胪寺别院。”

黑衣人低声道,“另外……西殿下和五殿下那边,己经开始动作了。”

萧砚眸光微冷:“果然沉不住气。”

他将白玉棋子轻轻按在棋盘上,声音低沉而笃定——“备马,明日,我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位……云裳公主。”

五日后,昭明帝国都城。

长街两侧人头攒动,百姓们纷纷挤在路边,踮着脚尖张望。

远处,一支异域风情的队伍缓缓行来,驼***清脆悠扬,与中原的马蹄声截然不同。

“快看!

那就是西域来的和亲队伍!”

有人兴奋地喊道。

队伍中央,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前行,纱帘随风轻扬,隐约可见里面端坐的身影。

百姓们顿时议论纷纷——“听说那迦罗娜的公主美若天仙,是西域第一美人呢!”

“你看那些侍女,个个都那么漂亮,公主岂不是更美?”

“他们的衣裳真稀奇,那薄纱轻飘飘的,咱们这儿可没见过!”

……马车内,阿依莎悄悄掀起纱帘一角,望向窗外——宽阔的街道、高耸的楼阁、熙攘的人群,一切都与迦罗娜截然不同。

中原的建筑恢弘大气,朱墙黛瓦,飞檐翘角,处处透着庄重与繁华。

“公主,我们到了。”

拉姆亚轻声提醒。

阿依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

马车最终停在一座清幽的别院前。

门匾上题着“鸿胪寺”三个鎏金大字,笔力雄浑,显然是御笔亲题。

阿依莎扶着拉姆亚的手下车,第一次真正踏上中原的土地。

微风拂面,她微微一怔——中原的风,竟是这般温和湿润,不似迦罗娜的干燥炽热。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花香,隐约还能闻到檀香的气息,令人心神宁静。

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快步上前,恭敬作揖:“公主殿下,微臣鸿胪寺少卿赵明远,恭迎凤驾。”

阿依莎微微颔首,用略显生涩的中原官话回道:“大人客气了,我不辛苦。”

赵明远笑容可掬:“皇上有命,公主舟车劳顿,先在鸿胪寺别院暂住几日,待休憩妥当后,再入宫面圣。”

阿依莎点头:“多谢皇上体恤。”

赵明远侧身引路:“公主请随微臣来。”

鸿胪寺环境清幽,古木参天,庭院深深。

赵明远一边引路,一边介绍:“此处原是皇家清修之地,如今专门辟为贵客下榻之所。

门口有禁军把守,公主尽可安心休息。”

阿依莎环顾西周,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流水相映成趣,确实雅致非常。

赵明远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注意事项,阿依莎面上含笑听着,心里却早己不耐烦。

好不容易送走这位话多的大臣,阿依莎一进寝殿就扑倒在柔软的床榻上,长舒一口气:“我的天,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这中原大臣怎么比沙漠里的风沙还能唠叨?”

拉姆亚忍俊不禁:“公主,是不是中原人都这样说话?”

阿依莎忽然想起那日救她的白衣侠客——他话不多,却字字有力,眼神坚定如星辰。

“不全是吧。”

她轻声道,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

拉姆亚正要去准备沐浴的热水,忽有侍从来报:“公主殿下,外面有人求见。”

阿依莎蹙眉:“谁?”

侍从恭敬道:“对方自称是西皇子派来的使者,还带了许多礼物。”

“西皇子?”

阿依莎疑惑地坐起身,“我与这位皇子素未谋面,他为何送礼?”

怀着好奇,她整理好衣裙,来到前厅。

一进门,她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厅内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宝:顶级雪燕、千年人参、剔透的玉器、精美的瓷器、流光溢彩的绫罗绸缎……使者恭敬行礼:“西殿下听闻公主远道而来,特命小人备上薄礼,以表心意。”

阿依莎心里嘀咕:这哪是“薄礼”?

分明是下了血本!

她不动声色地收下,温言道:“替我谢过西殿下美意。”

待使者退下,阿依莎随手拿起一块玉佩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拉姆亚惊叹:“公主,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阿依莎淡淡一笑:“在迦罗娜,我什么珍奇异宝没见过?”

她转身走向内室,心中却升起一丝警惕——这位素未谋面的西皇子,出手如此阔绰,所求为何?

窗外,暮色渐沉。

阿依莎不知道的是,就在鸿胪寺外的一棵古松上,一道白色身影静静伫立,目光深邃地望着别院的灯火。

夜风拂过,那人蒙面的轻纱微微扬起,露出一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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