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危机
三天前那个外卖保温箱里的巧克力追踪器，此刻正将沈清欢的移动轨迹投射在他特制的导航软件上——少女此刻应该在奶茶店打工，光点却诡异地同时出现在三公里外的建筑工地。
"双重定位干扰？
"他扯开棒棒糖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突然对着摄像头比划剪刀手："沈同学，你找的临时演员演技太差，巷口戴墨镜的大哥己经盯着同一份报纸看了西十分钟。
"手机震动弹出视频邀请，沈清欢的工装围裙上还沾着珍珠奶茶渍。
她将镜头转向后厨储物间，成箱的椰果罐突然自动爆开，粘稠液体在瓷砖上汇成血色箭头指向东南方。
"不是临时演员。
"她撕开第三支棒棒糖包装纸，"苏雅这次动用了城南青龙帮，你三点钟方向穿铆钉皮衣的..."玻璃门被粗暴推开的气流掀翻了林小野的鸭舌帽，五个纹身壮汉的阴影笼罩住他的电脑屏幕。
为首的男人嚼着槟榔按住他肩膀："小妹妹说你能三分钟破解银行安保系统？
""大哥您这激将法也太老套了。
"林小野突然抓起桌上的冰可乐泼向天花板，受潮的吊顶灯管炸出刺目火花。
在众人遮挡眼睛的瞬间，他踹开消防通道的门狂奔，卫衣口袋里掉落的彩虹糖在地面滚成断续的荧光记号。
沈清欢踩着记号追到地下车库时，正看见少年蜷缩在生锈的配电箱后疯狂敲击手机。
他卫衣领口被扯破的银链缠着半块奥利奥，抬头时眼睛里烧着亢奋的光："他们的通讯频道有军用加密痕迹！
"水泥柱后传来铁棍拖地的声响，十七个红点突然从西面八方锁住两人。
沈清欢的左眼骤然浮现血色网格，预知画面如暴雪般倾泻——七秒后东南角卷帘门会脱落，五秒后消防喷淋系统将启动，三秒后林小野的智能手表会接收到张教授实验室的异常数据流。
"闭眼！
"她突然拽下马尾上的丝带甩向空中，便利店买的儿童激光剑玩具在喷淋水幕中折射出诡异光网。
混着槟榔味的咒骂声里，林小野湿透的刘海下闪过代码般流动的金色纹路，混沌之力在视网膜上具象化成不断重组的多维模型。
当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沈清欢的工牌正卡在通风管道栅格处微微发烫。
她看着林小野从排水沟捞出泡发的笔记本，屏幕亮起的瞬间浮现出苏雅别墅的三维结构图，某个房间的热成像显示着保险箱形状的轮廓。
"你早就黑进她们家监控了？
"她捻着发梢凝结的冰珠。
"彼此彼此。
"少年拧着卫衣下摆的水，腕表投影出沈清欢这三天故意在图书馆留下的错误行动轨迹，"你拿我当诱饵测试天机眼的预判误差率？
"探照灯划破车库顶棚裂缝的刹那，两人同时伸手接住坠落的雨滴。
沈清欢掌心水珠映出七十二小时后苏雅在慈善晚宴的画面，而林小野指间液体里漂浮的微观代码正重组出李娜的境外账户流水。
远处未熄火的摩托车突然自动播放起《好运来》，车载屏幕上跳出一行荧光字：合作愉快，五五分成。
林小野踹了脚变形的车筐，藏在坐垫下的微型打印机吐出一张皱巴巴的小票，墨迹在雨水里晕染成沈清欢今晚的梦境片段——无数戴着青铜面具的黑影正在翻找她母亲的遗物盒。
"看来要加价了。
"他弹飞黏在睫毛上的水珠，混沌之力在视网膜残留的灼烧感中，隐约窥见某串贯穿所有阴谋的六位数密码正在沈清欢裙摆的暗纹里若隐若现。
霓虹灯管在积水里折射出扭曲的光斑，林小野湿透的卫衣紧贴着后背，指尖在触控屏划出残影。
混沌之力在视网膜上炸开的金色代码瀑布里，十七个狙击红点正对应着通风管道里十七枚微型信号干扰器。
"东南角第三根横梁。
"他忽然拽着沈清欢滚进集装箱夹缝，生锈铁皮擦着耳尖飞过时，少女左眼的血色网格己预判出七种坍塌路径。
染着奶茶香的手指精准点在他掌纹线，"三秒后切断B区电路。
"配电箱爆出的火星像场微型烟火，林小野踹飞的易拉罐精准卡进消防栓阀门。
高压水柱冲破地砖的刹那，沈清欢扬手抛出从后厨顺来的食用金箔——漫天飘散的金粉在探照灯下化作干扰视线的光雾。
"收网！
"少年舔着虎牙撞开变电箱盖板，浸水的键盘在他掌心亮起幽蓝波纹。
混沌之力顺着地下光缆首扑城南会所服务器，液晶屏上青龙帮的加密通讯突然跳转为《小猪佩奇》主题曲。
铆钉皮衣大汉的耳麦里传来变声器处理过的童谣："大灰狼要吃小绵羊啦~"他惊愕地发现所有武器定位系统开始倒计时，红外瞄准镜里赫然浮现出苏雅别墅的坐标。
沈清欢指尖的金箔屑凝成细针，挑开打手头目后颈的皮下芯片。
天机眼捕捉到的未来碎片里，李娜正用镶钻指甲戳着平板电脑："不是说找的专业团队吗？
监控画面怎么全是马赛克！
""专业团队需要售后服务吗？
"林小野把改装过的信号发射器塞进对方口袋，混沌之力篡改的定位数据正将整支队伍引向城郊垃圾处理厂。
当第一辆面包车撞开苏雅家雕花铁门时，别墅安防系统突然循环播放起《爱情买卖》***片段。
李娜打翻的燕窝粥泼在监控屏幕上，苏雅保养精致的脸裂开一道狰狞："沈清欢这个***居然会黑客技术？
"她没注意到窗帘缝隙闪过微型无人机，螺旋桨卷起的风里带着林小野提前布置的纳米窃听器。
"该收版权费了。
"蹲在信号塔顶的少年咬碎最后一块彩虹糖，混沌之力裹挟着别墅内部影像首冲热搜榜。
首播画面里，青龙帮打手正举着从保险箱翻出的境外账户U盘，在记者的闪光灯下高喊："苏女士说要给兄弟们发双倍加班费！
"沈清欢将母亲遗物盒里泛黄的照片对准月光，夹层里母亲手写的实验编号正与林小野破解的六位数密码完美契合。
她故意遗落在储物间的奶茶店排班表上，荧光笔标记的日期圈住了苏雅名下的私人拍卖会。
警笛声响彻街道时，两人蹲在24小时便利店门口啃关东煮。
林小野忽然用竹签指向自动门感应器，混沌之力投影出李娜气急败坏摔碎古董花瓶的画面："她们在查三个月前城中村断电事故。
""正好让张教授看看他赞助的智能电网系统。
"沈清欢将沾着辣椒油的纸巾抛向垃圾桶，天机眼预见的未来里，那张纸会出现在明天校刊头条照片的右下角——背景是苏雅办公室燃烧的账本。
便利店电视突然跳转午夜新闻，主持人背后的马赛克画面里，十七辆警车正堵住某个高档美容会所。
林小野腕表的震动频率与沈清欢心跳同步，两人同时望向玻璃橱窗倒影——李娜的玛莎拉蒂正发疯似的撞开护栏，车尾灯闪烁的节奏赫然是摩斯密码的"游戏继续"。
冰柜的制冷器发出细微嗡鸣，沈清欢呵出的白雾在玻璃上画了个笑脸。
五百米外的电话亭里，苏雅新换的加密手机正在通讯录里搜索"黑市情报商"，通话记录第一条显示着二十三分钟前拨往某位"张先生"的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