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活桩

工地修行录 玄枢子 2025-04-12 09:4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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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裹着柴油味灌入领口时,胡子虚数到跨江大桥第七十二盏路灯。

工具包的帆布带勒进肩膀,安全帽带子在颈后磨出的血痕结了薄痂。

他摸向胸口挂着的子弹壳——这是父亲在矿难中留下的唯一遗物,此刻正隔着工装布料传来异常灼热。

蓝海大厦工地的探照灯在雨雾中晕成惨白的光团,警戒线在夜风里飘荡如招魂幡。

B2入口的混凝土斜坡积着黑水,折射出头顶忽明忽暗的氙气灯。

胡子虚刚要摸出手机照明,背后突然响起砂轮切割声,火星溅落在积水里发出滋滋怪响。

"胡先生。

"沙哑的嗓音从钢筋堆后传来。

穿灰夹克的老人蹲在阴影里,二锅头瓶口垂下的酒液在地面画出扭曲的符咒,"东西带来了?

"胡子虚后退半步,后背贴上渗着寒气的剪力墙。

老人布满裂口的手指间夹着张泛黄照片——正是钱包里失踪的全家福。

照片里戴眼镜的父亲左眼位置,现在是个焦黑的窟窿,边缘残留着沥青状的污渍。

"这钱包是饵。

"老人突然剧烈咳嗽,酒瓶泛起血沫,"他们钓的不是钱,是命。

"话音未落,地下三层传来钢索崩断的轰鸣。

胡子虚胸前的子弹壳骤然发烫,锁骨上皮肉滋啦作响,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毛发味。

黑暗中有幽蓝的光点游弋,像夏夜坟场的磷火。

白猫从通风管跃下时,金瞳在手机电筒光里分裂成日月双轮。

它轻巧地落在渗血的混凝土立柱上,爪尖勾出的抓痕竟组成河图洛书图案。

胡子虚跟着猫影拐过承重墙,看见基坑中央的三足青铜鼎正在吞吐青烟。

鼎身饕餮纹的瞳孔里嵌着他捡到的古币,此刻正随着地下震动频率嗡嗡颤鸣。

手机突然收到急诊缴费通知,胡子虚转身欲走时,鼎中腾起的烟雾凝成父亲虚影。

那个焦黑的左眼眶里爬出蜈蚣状的金线,在鼎腹交织成施工图纸——龙脉走向竟与妹妹的血管分布图完全重合。

"丙寅年卯时…"父亲的声音从鼎内传来,胡子虚耳后的三颗痣突然灼痛。

安全帽带崩断时掉落的塑料扣,在积水里逆时针旋转,划出的涟漪竟显现出妹妹躺在手术台上的画面。

白猫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嚎叫,尾尖扫过他的手腕,血珠在猫舌上凝成金丹状滚落。

地面剧烈震动,病危通知书上的"RH阴性血"化作金漆,顺着他的指尖爬上青铜鼎。

鼎耳断裂坠地的瞬间,胡子虚在鼎底沉淀物中看见十八具骷髅倒影,每具心口都钉着刻有"胡"字的桃木钉。

最年幼的那具骸骨掌心里,攥着妹妹上周丢失的校徽。

警报声撕裂夜空时,老人扯开灰夹克露出胸膛上的《河图》刺青。

第五根肋骨处的星点随心跳明灭,与鼎身上的二十八宿方位一一对应。

"数清心跳!

"他抓住胡子虚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皮下凸起的星点竟开始游动。

每数错一次,鼎中就多一具倒悬的骷髅。

追兵的脚步声在电梯井形成回音漩涡,老人咬破指尖在按钮画出猩红符咒。

轿厢失速下坠的瞬间,液晶屏的"18"化作滴血的"酆都"字样。

纹身青年在青烟中消散时,胡子虚看清槐木灵位上刻着张金牙的生辰八字——那双鳄鱼皮鞋正卡在轿厢门缝,鞋底粘着沾血的橡皮筋发圈。

便利店冰柜炸裂时,万千镜片同时映出龙影。

老人踩着狼藉的镜面走近,掌心的沥青块裹着半张泛黄的契约。

"胡建军用铁盒换了十年阳寿。

"他碾碎的黑痂里露出子弹壳,"现在轮到你来续命。

"远处蓝海大厦的探照灯突然组成北斗阵型,光束刺破病房窗帘的刹那,胡子虚看见妹妹的输液管连接着青铜鼎,淡金色的药液正顺着龙脉图纸流向鼎中沸腾的沥青。

病床下的铁盒渗出龙涎香,盒锁纹路与青铜古币完美契合。

鼎底的骷髅倒影正在模仿心电图频率,当胡子虚摸出那把生锈的钥匙时,所有骷髅突然转向他,颌骨开合间传出父亲的呓语:"丙寅年卯时…开盒即是因果…"白猫跃上窗台炸毛低吼,金瞳里映出十七层未封顶的楼板。

那里垂下的钢索正在自动编织成巨型绳结,样式与劳务市场失踪工人留下的平安结一模一样。

雨突然倾盆而下,带着铁锈味的雨水在地面汇成血字——"子时三刻,活桩归位"。

胡子虚握紧古币转身时,便利店收银台的电子钟开始倒流。

老人站在时空扭曲的漩涡中心,右耳缺失处爬出的青铜蜈蚣正在啃食镜中倒影。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胡子虚发现掌心的古币背面,妹妹的生日数字正在融化重组,渐渐凝成新的日期:农历七月初七,中元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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