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里喧嚣嘈杂,食客们推杯换盏高谈阔论,她却是置身无人之境,耳畔唯有自己越发急促的心跳声,桌上原本 热气腾腾的茶水,此刻早己没了一丝暖意。
就如同他渐凉的耐心,可满心期待看的人却始终不见踪影。
陆律恒算了一下吃碗面从容的抬腕看了看表,轻声道:“欣欣,时间不早了,上班时间就要到喽,咱们走吧”那声音仿若一阵风,轻飘飘的钻进易欣欣的耳朵里,却没能吹散他心头的执念。
她心不甘,脚下的步子拖拖沓沓,频频回望举跨出饭馆门槛,还不死心的伸长了脖子张望,活脱脱的像只丢了魂儿的小兽。
返程途中,他紧紧挽着陆律恒的胳膊,像是站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软糯的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好奇:“陆哥哥那易小姐究竟长的什么模样呀?
还躲在后厨迟迟不肯露面,这般神秘兮兮的,可真叫人心里首犯嘀咕呢。”
陆律恒微微蹙了蹙眉,侧头看向她,淡淡的说道:“不过就是个寻常姑娘罢了,欣欣,你莫要这般揪着不放。”
这回答哪能填满易欣欣的求知欲,是一颗小石子投入深潭,激起涟漪,让她愈发心冷如麻。
一回到家中她便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啪”地甩上门,迫不及待拨通私家侦探的电话,但架势仿若奔赴战场前急切领取警报的将领:“你听好了,务必仔仔细细把幸福饭馆那个易小姐的情况查个明明白白!
我要知晓她的点点滴滴,一丝一毫都不许遗漏,越快越好!”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侦探发来资料,仿若一道惊雷,炸的易欣欣花容之色。
她瞪大双眼。
死死盯着屏幕,指尖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看到“曾被林家收养,却再度惨遭抛弃。
这段文字时,先是惊愕的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嘴角扯出一抹轻蔑又刻薄的冷笑,:“哼,还林家大小姐呢,什么大小姐只不过就是个被扫地出门的可怜虫罢了,也敢妄图沾染我的陆哥哥!”
次日破晓,天边晨光熹微,易欣欣己然端坐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精心梳妆,一笔一划皆透着恨劲儿与决绝。
眼影的色彩浓烈的仿若燃烧的火焰,口红鲜艳欲滴。
但是心头滚烫的怒火,她要以这明艳到咄咄逼人的妆容,奔赴今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局。”
待幸福饭馆刚一开门,她便裹挟着一身盛气凌人之势,风风火火的闯进去。
彼时易冷月正单纯眼眸神情清冷,手中的抹布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着桌面,仿若周遭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易欣欣见状,几步上前手中的精致名贵的跨包裹着满腔怒火,“啪”的一声巨响,重重砸落在桌上,听的饭馆里为数不多的食客纷纷侧目。
易冷月缓缓抬眸,澄澈双眸,你闪过一丝不悦,却仍维持着基本的礼数,轻声问道:“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易欣欣双手抱胸,下巴高高扬起,活脱脱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冷哼一声道:“你就是易冷月?
哼,瞧瞧你这落魄模样,一个被林家狠心抛弃的弃儿,居然还有胆子在这儿抛头露面,勾得陆哥哥 对你念念不忘!”
易冷月微微皱起眉头,面露疑惑,轻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有这位小姐,你究竟是谁?”
恰在此时,陆律恒仿若一阵时时而来到清风,因店惦念饭馆儿那独具风味儿的招牌小菜,踱步走进门来。
瞧见前两人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几乎窒息的对峙场景,眉心瞬间静静拧成一个“川”字,声音里带着几分薄怒与无奈:“欣欣,你又在这儿胡闹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这般咄咄逼人,成何体统!”
易欣欣眼眶瞬间泛红,仿若被戳中了最委屈的心事,泪水在眼眶里迅速打转,盈盈欲滴,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要心软三分。
她带着哭腔,声音颤抖的诉说着:“陆哥哥,你根本就不知道这女人暗藏的心思呀!
我千辛万苦去打听,才知道他从前是林家大小姐呢,虽说如今被抛弃了,可谁能保证她没有点手段,没一点心机?
万一他接近你是另有所图,想要攀高枝、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陆哥哥,咱们自小一块儿长大,那些青梅竹马的情分你都忘了吗?
你的人生本就该与我携手同行,只有我才配得上站在你身边,与你共度往后余生呀。”
陆律恒看着眼前哭诉的易欣欣,又转头望向一脸清冷无辜,仿若置身事外的易冷月,轻挑思无奈,清叹了口气,轻声斥道:“欣欣,别乱说大家都是清清白白的,哪有你臆想出来的那些弯弯绕绕,咱们都先冷静冷静,别在这儿闹得难堪。”
易星星瞪大了双眼,倘若听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议的话,满心不甘于愤懑,恰似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一波冲击着她的心房,她的心里的妒火熊熊燃烧,仿若要将整个灵魂都灼烧殆尽,嗯,嗯,咬牙切齿,放下狠话:定要把易冷月这个“威胁”从陆律恒身边彻底拔除,哪怕不择手段,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哪怕要与全世界为敌,她也要捍卫自己与陆哥哥的“专属缘分”!
华灯初上,城市被霓红灯光晕染的五光十色,街边店铺招牌闪烁夺目,可易冷月全然无心欣赏这夜色,结束了一整天连轴转的工作,她感觉身体像被重锤反复捶打过一般疲惫不堪,每迈出一步,双腿似有千金重终于走到家门口,易冷月抬手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刚要掏出钥匙开门,目光却定在了门前的一个纸箱子上。
西周静谧的有些诡异,指向毫无征兆的微微颤动。
吓得他猛一揪,紧接着,一只黑乎乎的团子在里面不安的扭动起来,易冷月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冷汗首冒,只听见嘤嘤汪汪的声音细细碎碎的传出。
她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惨白的光打过去,原来是一只巴掌大的黑泰迪。
小家伙被打理的极为精致,一身卷毛,蓬松柔软,头顶还调皮的扎着个蓝色小蝴蝶结,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惊慌与无辜。
易冷月的视线移动箱子一角,发现里面静静躺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希望它的到来会给你带来些许安慰与快乐。
没有你喜欢的白色狗,只能无奈的送你一只黑泰迪了。”
易冷月满心疑惑,眉心拧成一个“川”字,独自琢磨这会不会是别人遗弃的小狗?
随手扔这儿。
她清了清干哑的嗓子,趁着楼道高深呼喊:“谁家的狗啊?
这是谁家的小宝贝?”
声音在狭长的楼道里转来转去,却如泥牛入海,无人应答,只剩空洞的回声陪着她。
无奈与深色涌向心头,易冷月缓缓蹲下身子,看着小狗轻声说:“看来咱俩一样可怜,、孤孤单单、无依无靠的。
那我先替你主人照顾你吧,要是哪天主人找来,你就能回家了。
虽说我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给不了你多好的生活,但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你,以后咱俩就相依为命吧。
嗯……给你起个名叫糖果。
希望往后咱俩的日子能像糖果一样甜甜蜜蜜的。”
说吧,易冷月伸手轻轻摸了摸糖果的脑袋,小狗乖巧的蹭了蹭她的掌心,像是听懂了这一份承诺,暖乎乎的触感,驱散了心头些许疲惫,在这清冷的夜里为她添了一丝慰藉。
不远处,林子钧悄然隐匿在楼道阴影里,身体紧绷,心脏在胸膛里剧烈跳动,昏黄灯光洁丽,撕开浓稠夜色,面前照亮一隅,他目光紧锁着易冷月眼中运动的情愫几乎满溢,双手不自觉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只黑泰迪是他精心挑选,亲手安置在这儿的,卡片上的字也是他一笔一划认真写下。
近来冷月进来心情不佳,那些家族的流言蜚语像细密的针,一点点刺破她佯装坚强的外壳;加之自己忙于在林氏集团周旋,陪伴她的时间大幅度减少,心疼与愧疚,时刻啃嗤着他的心。
送只小狗全当给她一份慰藉,让它代自己守在冷月身边,逗她开心。
望着冷月疲惫不堪,满脸落寞的模样,林子钧眼眶泛红,满眼酸涩。
收养冷月后,林家给予有的优渥生活并未给她带来几分快乐,往日的聚会时常会听到亲戚的闲言碎语,和诋毁之词,和旁人异样的眼光,常让她伤神。
如今自己刚踏入家族企业,那帮元老、董事表面客客气气,暗地里却尽使绊子,压根儿没把他这个林家晚辈当回事儿,想站稳脚跟谈何容易。
过往相伴的画面走马灯般在脑海里闪现:“春日花园他们俩追逐蝴蝶,冷月她的裙摆飞扬笑声清脆;夜里书房两人围坐暖炉,共读一本好书,那时的他只觉岁月静好,未察觉爱意暗生;但知晓二人无血缘羁绊,深埋心底的眷恋,瞬间破土疯长成苍天大树。
“姐,委屈你了,本该护你周全,眼下却让你独守清冷。
公司的刁难,我都扛着,全当磨砺”林子钧在心里默默念叨,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轻声呢喃:“当我驯服这场暗流,站稳脚跟,马上接你回家,往后日子不让你在滴了一滴泪。”
想到小狗它唇角微微上扬,目光重归温柔,既而是期许:“冷月,你知道吗?
当我知晓我们并非亲姐弟,我满心欢喜,这小狗算我暂送你的小惊喜,让它陪你解闷。
等熬过艰难时日我定风风光光娶你进门,许你安稳余生,冷月,你能否,能否嫁我为妻?”
语毕他紧盯冷月,目光滚烫是要将一腔爱意隔空传递。
看着易冷月满心欢喜的抱着糖果进了家门,林子钧才转身离开某地的温柔眷恋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投身商海奋力拼搏的决然。
他清楚,唯有在公司尽快站稳脚跟,才能给冷月安稳无忧的生活。
与此同时,易家大宅里闹翻了天。
易欣欣在奢华的客厅中央又发起了脾气,精心保养的脸蛋因愤怒而扭曲,眼眶泛红,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扯着嗓子朝保姆哭诉。
凭什么!
她易冷月到底凭什么呀!
不就是长得有几分姿色,一个被收养的孤女罢了,哪儿来的这么大魅力能引得陆哥哥的注意!”
越说越气,失控的将手中水晶杯狠狠砸向地面,“啪”的一声,玻璃碴子西散飞溅。
保姆惊慌失措,赶忙拿着扫帚清理,嘴上还不停安抚:“小姐,消消气,这又是怎么了呀?”
易欣欣胸脯剧烈起伏,双手握拳,跺着脚,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保姆讨好的凑近,陪着笑脸道:“我在易家伺候多年什么没见过?
小姐,您心里不痛快,尽管跟我说。”
易欣欣睨了保姆一眼,咬咬牙压低声音恶狠狠道:“哼,那个***整天在陆哥哥前晃悠,真叫人恶心!”
保姆心领神会,眼珠子一转贴近易欣欣,耳边嘀咕:“小姐,咱们有的是法子治她。
听闻她宝贝的很的去处是幸福饭店,咱就拿这个做威胁,只能让她服软。”
建议欣欣面露疑惑,保姆嘿嘿一笑,解释道:“到时候咱让她端着滚烫热汤伺候您用餐,稍有差池,热汤撒了、走慢了,都能借机狠狠拿捏她,肆意羞辱,把她当‘人肉移动桌,看她还怎么嚣张!”
易欣欣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有些犹豫:“这……怕是不妥吧,万一传出去我这名声……”保姆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眼里透着阴毒:“小姐放宽心!
易家在这城里也有头有脸的,让他一个无依无靠的丫头能掀起什么风浪?
就算他跑去告状,谁会信他,又有谁敢得罪咱们!”
易欣欣咬着嘴唇思索片刻,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微微点头己然将这恶毒主意记在心间。
易冷月自从有了糖果,暗淡的生活仿若被注入了一道暖光,脸上渐渐多了笑容,日子慢慢好了起来。
清晨,她蹲下身子轻柔的给糖果添食, 指尖轻浮小家伙毛茸茸:“糖果,你乖乖听话,看好家门,我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糖果黑豆似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听懂了一般,摇摇尾巴,乖乖回到自己的窝里。
易冷月这才放心的起身,急匆匆出门赶往饭店上班。
午后乃羊绒绒慵懒的洒在饭店门口,易冷月穿梭在桌椅间,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热情的招呼着时刻,突然门口一阵喧闹,易欣欣带着好几个家奴,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
那些佣人训练有素,拿包的稳稳挎着名牌包,拿手机的举着最新款机型随时待命,拿纸巾的臂弯里叠放着精致纸巾,排场十足。
易欣欣下巴微抬,扫视一圈后叫来老板,颐指气使的开口:“今天本小姐心情好,把你家所有拿手菜系都上一遍,价钱随便开。”
说罢眼神徒然一冷,指向易冷月,“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第一,今天只让她一个人伺候,别人不许近身;第二要是伺候的我不舒服了,你这店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还有本小姐用餐时最不喜欢被打扰,你们都机灵着点儿,要是坏了我的兴致,后果自己看着办!”
老板脸色煞白莲莲点头目光担忧的望向易冷月。
易冷月心里“咯噔”一下。
拳头暗暗正经,她明白这是一心心蓄意找茬,可眼下为了工作,为了生计,只能咬牙应一下这份刁难。
易冷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愤懑,端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小心翼翼的朝包厢里的餐桌走去。
她额头己渗出细密的汗珠,手臂因长时间受力微微颤抖,为了好大劲儿才将汤碗稳稳放下,刚要转身准备离开包厢,就听见易欣欣的刁蛮又刻意:“服务员,先别急着走啊。”
易欣欣抬眼,嘴角挂着一抹得逞的笑意,慢悠悠的开口:“我这人呐有个习惯,太远的菜我可不爱伸手去够,就得有人端到我眼皮子底下。
而且我身体弱的很,凉的东西入口伤胃,太烫的受不了,所以只能辛苦易小姐全程贴心服务我了,行不?”
易冷月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语气尽量平和,“小姐,这是饭馆儿,还有其他客人等着我招呼,您的要求。
我怕是……”话还没说完,易欣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中满是轻蔑与得意,她身子往后仰,靠在椅背。
双手抱胸。
打断道:“哟,对了,忘了告诉你,今儿个我把这地儿全包了,所以呢这会儿整个饭馆就我一个客人,哪儿来的其他客人等你呀,还是乖乖把本小姐伺候舒坦了吧。”
易冷月咬紧下唇,极力克制着心头翻涌的怒火,双手微微颤抖着拿起一个小碗从大汤盆里盛了满满一碗汤强撑着笑意递向易欣欣。
易欣欣却瞬间眉头一皱,脸上嫌恶尽显,尖着嗓子让道:“这是什么呀?
谁知道卫生搞好了没,脏兮兮的,看着就倒胃口!”
花落他抬手猛的一挥,小汤碗瞬间被打翻在地,热汤西溅,有几滴见到易冷月脚背,烫得她一哆嗦。
易欣欣却仿若未觉,双手抱胸,歪着头打量易冷月,阴阳怪气地说:“易小姐,我改变主意了。
用这小破碗那成啊。
我要你端着那一大碗的汤,首接蹲在我面前,这样温度能保持久一点,方便我随时喝。
你没意见吧?”
她语调上扬,尾音拉的老长,挑削与拿捏。
易冷月眼眶泛红,屈辱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攥紧的双手首接泛白。
她怎么会不知道?
这是易欣欣***裸的羞辱,可要是此刻甩手不干,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哑着嗓子回道:“好。”
弯腰端起那一大碗滚烫的汤缓缓蹲在易欣欣面前,滚烫的完毕,灼着她的掌心,隐忍着不让让泪水落下。
易冷月紧咬着牙关,双手死死端着那碗滚烫的汤碗,掌心的皮肤迅速泛红,刺痛感,如密密麻麻的真丝意扎入,十指连心,疼的她手臂不止的微微颤抖。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一个不稳,再招来易欣欣更多刁难。
易欣欣却仿若没事人一般,压根儿没有要喝的意思,悠哉游哉的夹着桌上其他菜,时不时还挑剔的砸砸嘴。
突然,她像是被烫到了嗓子眼儿,“哎呦妈呀”,一声尖叫,将刚喝进口的那口汤一下子吐了出来,甚至猛的往后一仰,手臂顺势一挥,那一大碗汤“哗啦”像被打翻。
滚烫的汤汁兜头浇下,易冷月躲避不及,被淋了个正着。
“啊!”
易冷月疼的发出一阵惨叫,下意识的丢掉汤碗,双手捂住脸。
滚烫的汤汁顺着脖劲、手臂蜿蜒而下,烧着肌肤,她蹲在地上身子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易欣欣却瞬间收起那副狰狞模样,洋装关切的探过身:“易小姐,你没事儿吧?”
易冷月强忍着泪,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收拾碎碗渣子,咬着牙回道:“我没事儿。”
她低垂着眼眸,不想让对方瞧见眼底的恨意与屈辱。
易欣欣用余光扫到易冷月那被烫的红肿不堪,像红薯条似的双手,心里乐开了花儿,面上却还端着架子轻描淡写的说:“既然没事儿就好,去换身衣服再来伺候我,我还没吃完呢。”
说罢,她施施然坐回椅子,继续摆弄着筷子等着看易冷月的狼狈好戏。
易冷月钻井双全,只加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渗出,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今日这份羞辱日后必当加倍奉还,可眼下她只能拖着满身伤痛的身子,步履蹒跚的朝后厨走去,背影写满了无助与悲凉。
老板娘见状心急如焚,在后厨一把拉住易冷月,眼眶泛红,声音都带着几分哽咽:“冷月咱不去了,这易欣欣摆明是来故意欺负人的,哪有这么刁难人的道理,这活儿咱不干了!”
周围等服务员们也纷纷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阻止。
“就是啊,!
看他把你折腾成啥样子了,再去还指不定怎么糟践你呢!”
易冷月鼻尖酸涩,眼眶也泛起微红,却还是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还是挨个拍大家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我没事儿,真的大家别担心。”
顿了顿,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众人担忧的脸庞:“你们也都听到了,今天要是伺候不好,咱在这饭店也就要关门大吉了。
我家里……”说到这儿。
他微微哽住,、脑海里闪过简陋出租屋、相依为命的糖果,缓了缓才接着说:“我家里全靠我这份工资撑着呢,我很需要这份工作糊口,不为别的就为自己往后能够有口安稳饭吃,能继续生活下去,我得去。”
说罢易冷月不顾众人阻拦,强忍着手上灼烧的疼痛,身上黏腻的汤汁,简单冲洗了一下,整理好衣衫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拖着沉重又坚定的步子再度朝包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