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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刚过完我的十八岁生日。父母答应我说以后我都能出去了,不用再待在家中。我对此很高兴,所以我写了这篇日记。
写日记,是去年开始的,零零总总倒也写了不少。为什么要写日记,因为我感觉我在忘记一些事,在忘记中倒是想起了一些事。
不过今天写日记,是因为我真的开心。从去年开始父母好像开始重视我和弟弟了,毕竟以前他们总是在外奔波,但我和弟弟都不知道他们做的是什么工作,所以我们之间并没有那么亲密,我们不会互相关心,不会询问对方近况。
冷冰冰的。
我们也不曾出去过,连学也没上过。不过父母把各种各样的书装在密码箱里给我们,让我们自己学,倒是一种消遣。
父母说因为我们住在山上出门在外面不安全,就不允许我们出去。我和弟弟也不是没想过翻窗翻出去玩,(划掉)看看外面的东西。但都折了,一项没成功。没有办法只能问父母,父母一直拒绝,直到去年他们说等我们到18岁就允许我们出去。我和弟弟激动坏了,每天在家上窜下跳,把家里弄的一片狼藉。
但是没关系,第二天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早起干活的好弟弟。
“弟弟,你许的什么愿啊?”
“你猜猜呗。”
“猜中能咋?”
“猜中就告诉你密码箱的密码。”
“我知道,757511。我前天就知道了。我还知道你是一个骗子。”我嬉笑地说。
“嗯?你打开了!”弟弟的表情一下就变了,也许是没想到我这么厉害吧。他给我设的谜题,连两小时都没有我就解开了,他也不想想,作为一个写日记写完就藏的人,我要找点线索还不简单。
“我才不是骗子。”他缓和了表情,摇头道。
“嗯嗯,我是骗子。”我敷衍他,“快!这蛋糕不错诶!”
“这个蛋糕好吃还是我做的好吃。”弟弟捻酸道。
“鉴于你不把密码告诉我,所以……”我准备逗他,“咳咳,另一个密码箱密码也告诉你。”“全天下你做的最好吃。”反正我就吃过两种,这倒是实话,我无所谓地想。
“686842。”我诧异地盯着他,他回以疑惑的目光,“怎么了?”“你什么时候这么老实了。”“……告诉你,你还不乐意了。”
“快快快,吃蛋糕。”
把弟弟敷衍了,我就去书房翻出一个蓝色的密码箱,输入密码,箱子打开了,里面是一堆书,看起来年份还挺老。
书名《世界简史》《黄帝内经》《心理学入门》《聊斋志异》
?“白莱!你来!”“我就在这。”“你在逗我吗?”“没啊,你要的密码。这不开了吗。”“我说的是这个!?”“唔,其实这个你要问爸妈,这是他们拿来的。”不气不气,“行吧。”行个鬼,“爸妈!”
“怎么了,乖乖?”两人异口同声,“这个箱子怎么回事啊?”“那个就是拿来给你们消遣的,有问题吗?”“有!有大问题!原本这里面装的不是这些书。”“那应该是你弟弟给换了。”“我就知道。”母亲和蔼地摸了摸我的头,“下手轻点。”
“诶?我没有打开过,把密码解开我就换密码。我冤枉啊!”弟弟举着双手离我五米远。父母摇摇头,“我们也没动过啊。”
那就怪了,难不成有鬼?倩女幽魂?“好吧好吧,就这样吧。”我妥协了。
见状,他们全都松了一口气。
不是o( ̄ヘ ̄o#),我咋滴你们了,你们成这样。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因为父母第二天还要忙,我们就回房休息了。我洗漱完便开始写日记,他们没人知道,也不会找到。
我为什么要把日记藏起来呢,因为我已经不相信我父母了——我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片黑雾,与黑雾相接的地方模糊至极。我走到哪,哪才有光。在梦里,那应该是我七岁的时候,父亲说带我去玩,却将我带到了一个很干净很严肃的地方——实验室,把我卖了换钱,然后我就没有名字了,有了个编号,到现在也没想起来是多少。
“爸爸!爸爸!别走!别!带我走!我不要待在这!爸爸!”我喊得撕心裂肺,那个男人就带着不舍与我告别“囡囡,你等等啊,爸爸一会儿会来接你的,咱们就做个小检查,好不好?你乖乖的。”一边说一边从一个戴口罩的人手上接过一个包,喜滋滋地转身离开,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虚假的不舍,真的高兴。
到这儿,我就醒了,我脸上挂着泪。显然,我与“我”共情了。身上湿淋淋的,是汗,因为梦里那个男人的脸与现在父亲的脸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丝毫不同。
好好好,没有一个好消息。醒来后我感觉我的脑子都不动了,难以接受父母不是亲的这件事。不过弟弟是不是亲的,无所谓,是活的就行,因为他是一个好弟弟。
想到这我低沉的心情都要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