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盯着手机屏幕，指节在真皮座椅扶手上敲出规律的点。
深夜十点的地下车库，苏晚棠的卡地亚手镯刮过车门把手，暗红色美甲在感应灯下发青，像她上周涂在无名指上的碎钻甲油——此刻那枚戒指正躺在他西装内袋，内侧刻着极小的“LT”缩写。
“顾总，这是您要的行车记录仪备份。”
助理将U盘放在桌面时，不小心碰倒了水晶镇纸。
透明棱柱里嵌着的碎钻哗啦啦响，顾沉舟忽然想起三个月前陪苏晚棠挑婚戒的场景，她指着柜台里的群镶款式说：“碎钻聚在一起，看着也像整颗大钻石呢。”
可碎钻终究是碎的。
他调出车库监控的回放进度条，看着苏晚棠的保时捷在19:47分驶入“墨砚画廊”专属车位。
这个地址他再熟悉不过——上周替她整理工作室时，瞥见一张未寄出的快递单，收件人正是画廊老板陆承砚。
更有意思的是，今天秘书告诉他，公司新研发的智能手环样品，在送往质检的途中丢失了三个。
“叩叩。”
书房门被推开的瞬间，顾沉舟迅速切换屏幕。
苏晚棠裹着香奈儿外套进来，发梢沾着雨丝，颈间却没戴他送的珍珠项链。
“今晚画廊有预展，”她弯腰替他换拖鞋时，露出锁骨下方淡青色的痕，“陆先生说有位藏家想看我的新系列。”
陆先生。
这个称呼像根细针，轻轻扎进他的耳膜。
顾沉舟伸手替她拂开额前湿发，指腹擦过她耳垂时故意停顿——那里有块极淡的红印，形状像极了衬衫纽扣。
“怎么不戴珍珠？”
他语调温柔，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翡翠镯子，“上次你说配香奈儿合适。”
苏晚棠身体微僵，随即轻笑出声：“下雨怕弄湿，收起来了。”
她转身时，黑色丝巾滑落在地，露出后颈新做的刺青——藤蔓缠绕着字母“C.Y”。
顾沉舟瞳孔骤缩，那是他英文名的缩写，却在三个月前她醉酒时，被她用眉笔涂掉过三次。
有些痕迹，擦掉了还会重生。
就像谎言。
▍记忆闪回：三个月前“顾沉舟，你有没有爱过我？”
平安夜的香槟杯碎在大理石地面，苏晚棠赤脚踩在玻璃渣里，颈间的珍珠项链断了一半。
她手里攥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