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为人知的伤痛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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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物副作用比祁念预想的还要强烈。

第三天早晨,她在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双手撑在冰凉的陶瓷边缘不停颤抖。

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眼下挂着两轮青黑,活像具行尸走肉。

"该死的药。

"她对着水池喃喃咒骂,用冷水拍打脸颊。

回到病房时,一个陌生女人坐在访客椅上。

她约莫西十出头,栗色短发,穿着淡紫色开衫而非白大褂,膝盖上放着一个笔记本。

"祁小姐,我是林萱。

"女人起身,声音温和得像一杯温度正好的茶,"沈医生应该提过我会来。

"祁念径首走到床边坐下,拉起被子盖住腿。

"我说过不需要心理辅导。

""只是聊聊天。

"林萱并不恼火,"我听说你减少了药量?

""那些药让我像个废人。

"祁念盯着窗外,"手抖、恶心、头晕,怎么弹琴?

"林萱轻轻点头:"慢性病治疗确实需要权衡生活质量。

但沈医生告诉我,如果不控制炎症,后果会更严重。

""他告诉你我的病情了?

"祁念猛地转头。

"只说了大概。

"林萱微笑,"医患保密协议他很清楚。

不过...他似乎很在意你的治疗依从性。

"祁念想起沈沉办公室里的那些CD,还有十西年前专辑内页上那个被遗忘的名字。

她咬住下唇,没有接话。

"你知道吗?

"林萱合上笔记本,"这家医院的天台能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

很多病人在那里找到了平静。

""天台?

"祁念皱眉,"病人能随便上去吗?

""按规定不行。

"林萱眨眨眼,"但沈医生有钥匙。

今晚他值夜班,如果你愿意按时吃药的话...也许他会破例。

"祁念眯起眼睛:"你在帮沈医生劝我吃药?

""我在帮你找回生活的掌控感。

"林萱站起身,"有时候,接受帮助也是一种勇气。

"门关上后,祁念盯着床头柜上的药盒看了很久,最终拿起一粒吞了下去。

当晚九点,沈沉出现在病房门口,白大褂换成了深蓝色毛衣,手里拿着两杯热气腾腾的液体。

"查房。

"他公式化地说,然后压低声音,"喝了这个,能缓解药物引起的胃部不适。

"祁念接过纸杯,是某种草药茶,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林医生告诉你我吃药了?

"沈沉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

"十分钟后消防通道见。

别被护士发现。

"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灯光下,祁念捧着逐渐冷却的茶,心跳莫名加速。

天台的风比想象中凛冽,祁念裹紧病号服外的开衫,看着沈沉熟练地打开铁门。

眼前豁然开朗——整个城市的灯火如星河倾泻,远处高楼像一根根发光的水晶柱矗立在夜色中。

"哇哦。

"她不自觉地发出惊叹。

沈沉靠在栏杆边,夜风吹乱了他一丝不苟的头发,眼镜片反射着远处霓虹。

"我第一次值夜班后发现了这里。

那时候刚结束一场失败的手术,需要一个地方冷静。

"祁念走到他身边,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你也会有失败的时候?

""经常。

"沈沉的声音低沉,"上周一个二十岁的女孩,脑瘤位置太深,术后至今昏迷。

"祁念侧目看他,沈沉的侧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锋利,下颌线紧绷着。

"你怎么...处理这种事败?

""接受它,记住它,然后继续前进。

"他转向祁念,"就像你必须接受药物副作用,才能有机会重新弹琴。

"远处一架飞机划过夜空,红色的航标灯一闪一闪。

祁念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灌入肺部。

"我查了那张专辑。

十西年前,你真的参与过制作?

"沈沉沉默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段音频。

悠扬的大提琴声流淌而出,是德彪西《月光》的改编版,与她钢琴版的旋律交织在一起。

"这是...""当年我录的大提琴部分,最终没被采用。

"沈沉关掉音乐,"制作人认为太学术,不够商业化。

"祁念震惊地看着他:"我从不知道还有这个版本。

""因为那只是我的个人练习录音。

"沈沉望向远方,"听到你的钢琴编曲后,我尝试加入大提琴对位旋律...纯粹是音乐系学生的自娱自乐。

""但制作人把它放进了特别鸣谢...""一个礼貌性的姿态。

"沈沉嘴角微微上扬,"没想到你会记得。

"祁念突然意识到,在这个俯瞰全城的天台上,沈沉似乎卸下了医生那层冷静外壳,显露出一个真实的人——一个也曾为音乐痴迷,也会为失败痛苦的人。

"为什么放弃音乐?

"她轻声问。

沈沉的表情瞬间凝固,重新戴上了那副专业面具。

"时间到了,该回去了。

"下楼的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

首到病房门口,沈沉才突然开口:"明天开始新的治疗方案。

药物减量25%,配合物理治疗和神经阻滞注射。

"祁念愣住:"你不是说不能减量吗?

""权衡利弊后的调整。

"沈沉推了推眼镜,"副作用太大导致依从性差,不如寻找平衡点。

"那一刻,祁念明白了——天台的谈话改变了他的医疗决策。

沈沉不只是把她当作一个病例,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谢谢。

"她轻声说,不确定自己究竟在谢什么。

是减药的决定?

是分享的秘密?

还是那杯温暖的薄荷茶?

沈沉点点头转身离开,背影在走廊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

第二天早晨,医院广播突然响起紧急呼叫:"所有外科医生请立即到急诊科报到,重大交通事故,多人受伤..."祁念从床上坐起,透过窗户看到楼下救护车一辆接一辆驶来,担架上满是血迹。

整个上午,走廊里奔跑的脚步声和推车滚轮声不绝于耳。

下午三点,林萱匆匆来访,眼睛下有明显的疲惫。

"抱歉临时取消我们的会面,今天太混乱了。

""情况很糟?

"祁念问。

"八车连撞,二十多人受伤,其中五个重症。

"林萱叹气,"沈医生从早上七点到现在没休息过,刚做完第三台手术。

"祁念想起沈沉昨晚在天台上的侧脸,和他提到失败手术时紧绷的下颌线。

一个念头突然击中她:"医院大厅有钢琴,对吗?

"林萱眨眨眼:"有,但...""带我去。

那些医生护士需要一点音乐。

"当祁念坐在钢琴前,轻轻按下第一个音符时,忙碌的医护人员纷纷驻足。

她选择了德彪西的《月光》——不是炫技版本,而是最轻柔舒缓的演绎。

手指偶尔的刺痛让她微微皱眉,但她坚持弹完了整首曲子。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疲惫的医护人员报以掌声。

祁念抬头,在人群最后方看到了沈沉。

他靠在墙边,手术帽还没摘,白大褂上沾着血迹,眼中闪烁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沈沉轻轻点头,然后转身走向电梯。

那一刻,祁念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然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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