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科长油光发亮的脑门在摄像头下泛着青灰色，这位于建委审批科的一把手，此刻正用肥短的手指戳着办事群众的材料："系统故障，下周再来。
""第三十七次故障了。
"青年啃着苹果含混不清地嘀咕，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残影。
屏幕上瞬间弹出赵科长的网购记录——上周刚买了十块移动硬盘，收货地址却是某城中村快递柜。
实习生小林撞开门时，马尾辫上的葱花跟着簌簌往下掉："陆主任！
有您的加急举报信！
"她手里牛皮纸信封被汗浸出深色痕迹，"***办说首接插在咱们门把手上。
"陆鸣用裁纸刀挑开火漆封口，抖出张模糊的监控截图。
照片里"自己"正抱着金条箱走进某会所，拍摄时间显示是上周三——那天他明明在垃圾处理厂假扮清洁工。
"通知监察组下午三点突击检查。
"青年突然笑出声，从抽屉摸出副智能眼镜，"顺便让宣传科注册个叫阳光政务的首播账号。
"政务大厅的挂钟指向两点五十九分，陆鸣对着穿衣镜调整领带。
镜中倒映着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和楼下突然增多的"外卖员"——那些藏在头盔下的，都是监察组的便衣。
"陆鸣同志！
"赵科长破门而入时腋下夹着鼓鼓的公文包，身后跟着三名市纪委的人，"现在要对你办公室进行突击检查。
"青年慢条斯理地戴上智能眼镜，镜腿闪过微弱的蓝光："欢迎各位来到阳光政务首场首播。
"他转身面向突然亮起的环形补光灯，"现在演示如何用金条开核桃。
"弹幕瞬间涌入：[***真人版反腐首播？
][这领导长得好像我失踪的前男友！
]在二十万网友注视下，陆鸣抄起月饼礼盒砸向被举报的抽屉。
钢制抽屉哐当弹出，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的不是金条，而是泛黄的***回复函。
最上面那封还粘着菜叶，正是第一章出现的拆迁户孙秀芳的投诉信。
赵科长额头渗出冷汗，他颤抖着掏出U盘***电脑："这...这是你受贿的铁证！
"投影幕布亮起的瞬间，视频里却出现他自己在车库收黑钱的画面——某个角度拍到的车尾号正是他小姨子的宝马。
"感谢赵科送的素材。
"陆鸣对着镜头比心，"这段4K视频就当今晚《廉政进行时》的片头吧。
"弹幕疯狂刷起[正道的光]时，青年突然凑近镜头，智能眼镜边缘闪过赵科长脖颈后的紫斑特写。
监察组带人离开时，陆鸣从赵科长公文包夹层摸出个香囊。
暗红色锦缎上绣着诡异的蝌蚪文，散发的气味与李昌明别墅里的檀香如出一辙。
他顺手把香囊塞给技术科的小林："加急检测，重点分析致幻成分。
"暴雨在钢化玻璃上炸开水花，陆鸣盯着突然黑屏的电脑皱起眉头。
加密邮箱里躺着份匿名邮件，附件是段行车记录仪视频——昨夜十一点，赵科长的车在跨海大桥停留了十七分钟，后备箱缝隙里露出半截苍白的手腕。
"陆主任！
"小林举着检测报告破门而入，"香囊里检出麦角酸二乙酰胺，还有...还有种未知生物碱！
"她马尾辫上的葱花随着动作掉在报告上，"王主任说让你立刻去...哎你抽屉怎么在冒烟？
"青年猛然掀翻办公桌，藏在底部的信号干扰器正在发烫。
他抄起茶水浇上去的瞬间，窗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那辆本该被查封的宝马X5歪斜着撞上路灯杆，驾驶座空无一人，车载音响却最大音量循环播放着《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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