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水利锻锤与公堂博弈
周睿站在溪边，目光紧盯着水流，脑海中浮现出欧洲中世纪的水力锻锤图纸。
他蹲下身，用树枝在泥地上勾画，喃喃自语："水轮驱动凸轮轴，带动锻锤上下运动……效率至少能提升五倍。
"李铁匠和几个帮工围在他身后，面面相觑。
他们听不懂"凸轮轴"、"动能转化"这些词，但当周睿用简易模型演示时，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周公子，这……这岂不是神仙手段？
"李福声音发颤。
周睿笑了笑："不是神仙手段，是自然之理。
"**三天后**，第一台水力锻锤在溪边建成。
巨大的水轮在激流中转动，带动木制齿轮组，沉重的锻锤随之规律地起落，砸在通红的铁块上，火星西溅。
围观的工匠们发出阵阵惊呼。
"这力道……抵得上五个壮汉！
""一天能打三十把锄头！
"周睿站在一旁，嘴角微扬。
他知道，真正的工业革命，就从这小小的锻锤开始。
消息很快传遍青州县，甚至连隔壁县的铁匠都跑来观摩。
赵天德站在远处，脸色阴沉。
"少爷，咱们要不要……"身旁的家丁做了个抢夺的手势。
赵天德冷笑："硬抢？
那小子现在被一群工匠护着，不好下手。
"他眯起眼睛，"既然他喜欢玩机关术，那就让他玩个够。
"**翌日清晨**，县衙的差役闯入周家，手持拘票："周睿！
有人告你私设妖器，蛊惑百姓！
县令大人命你即刻上堂对质！
"县衙公堂上，赵天德得意洋洋地站在一旁，而周睿则被两名衙役押着跪下。
堂上坐着青州县令**方济**，一个年近西旬的文士，眉宇间透着几分书卷气。
"周睿，赵天德告你以妖术惑众，你可认罪？
"方济沉声问道。
周睿不慌不忙，拱手道："大人明鉴，草民所用并非妖术，而是‘水力锻锤’，乃机关巧技，合乎天地之理。
"赵天德立刻跳出来："胡说！
那锻锤无人操纵却能自行捶打，不是妖术是什么？
"堂外围观的百姓也窃窃私语，显然对那"无人自舞"的锻锤心存疑虑。
周睿微微一笑："大人若不信，草民愿当堂演示原理。
"方济沉吟片刻，点头应允。
周睿取来早己准备好的小型水车模型，在公堂中央架设。
他一边操作，一边解释："水流推动水轮，水轮带动齿轮，齿轮再使锻锤起落——此乃‘力之传递’，与风车转动磨盘同理，何来妖术？
"方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本就是饱读诗书之人，对《天工开物》《梦溪笔谈》中的机械原理有所涉猎。
此刻听周睿条理清晰地讲解，心中己有判断。
"赵天德。
"方济突然冷声道，"你无凭无据，诬告良民，该当何罪？
"赵天德脸色大变："大人！
我……""依《大周律》，诬告者反坐其罪。
"方济一拍惊堂木，"来人，拖下去，杖二十！
"衙役们如狼似虎地扑上，赵天德惨叫着被拖出公堂。
围观的百姓爆发出一阵欢呼——他们早就受够了赵家的欺压。
周睿向方济深深一揖："谢大人明察。
"方济微微颔首，低声道："周公子，你这机关之术……颇为精妙，若有闲暇，可来县衙一叙。
"周睿心中一动，这位县令，似乎对科技并不排斥。
从县衙出来，周睿刚走到街角，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停在他面前。
车帘掀起，露出徐景明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周公子，今日公堂之上，真是精彩。
"周睿挑眉："徐公子消息倒是灵通。
"徐景明轻笑："赵家在这青州县横行多年，今日吃瘪，可是大快人心。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认真起来，"周公子，你那水力锻锤，可否大规模推广？
"周睿眯起眼："徐公子有何高见？
""我出钱，你出技术。
"徐景明目光灼灼，"我们合伙建一座工坊，专产精钢器具，销往江南、海外，利润……五五分账。
"周睿没有立刻回答。
他知道，徐景明背后是纵横南北的徐氏商行，若能合作，自己的技术将更快铺开。
但商贾逐利，他必须谨慎。
"可以。
"周睿最终点头，"但我有条件——工坊工匠需按我的标准培训，不得克扣工钱。
"徐景明大笑："爽快！
三日后，我带契约来签。
"马车缓缓驶离，周睿站在夕阳下，嘴角微扬。
**他的工业帝国，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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