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陈明的办公室去取明天开会要用到的东西。
“子川,这是明天你和对方开会的项目经理人及公司信息,你和你们团队都看一眼,昨天的那些看了吧,怎么样,说说你的想法。”
“师傅,首先,对方是一家设计公司,但并没有标明设计款式和品牌,我认为他们有意给我们设计未知性,对方的策划手段很高明,以目前的情况,只能就设计方面而言做出一些大方面的扩散,而且我有一种更大胆的猜想,对方可能是想自己出一个品牌,这将对我们推广和资源控制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你说的这些很有道理,这单确实不容易,我希望你可以克服困难,争取达成双方互利就好。”
我并没有离开陈明的办公室而是思考张诗予回来我应不应该去,几分钟的思考过后我终于做出了决定。
“师傅,下午我想请假,处理一些事情,您看行吗?”
“你的精神状态我能看出来,请假也在情理之中,好好调整自己的状态。”
下午,我回到小区,公司的车并没有还回来,我也没有再想这件事情,毕竟人家是一个公司的CEO。
看着天边的日光逐渐暗淡,我将烟只吸到一半就走回了小区,做了一段简单的晚饭,找了一身合适的衣服,发型也没有做过多的打理,因为我觉得一切我和她之间不需要那么多的修饰。
在这样一个城市,有多少人不忘初心坚持着自己的热爱,坚持着自己的理想,又有多少人沉迷于纸醉金迷的幻境中,逐渐迷失了自己。
路过一家“情人咖啡馆”,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手上拎着名贵的奢饰品,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挽住男人的胳膊进了一辆黑色的路虎里,我闻到了欲望的酸臭味。
走到“回忆吧”门口,我开始变得紧张,站在门口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着,可紧张的心情依旧让我的肢体不受控制的发抖。
李阳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川哥,你怎么不进去呢,就差你了。”
“等我抽完这支。”
“你都抽了好几支了”李阳挠了挠头不好意思似的手指向了我背后的玻璃窗,据他介绍,这种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但里面能看见外面,我掐灭了手中的烟,跟着李阳走进了酒吧。
张诗予坐在靠里的角落里,但我一眼辨认出了她,她也看向了我,此时的对视像一把温柔的尖刀刺入我的心里。
曾经的相濡以沫,现在的过去式,这恐怕是感情里最难以面对的吧。
李阳将靠近张诗予的座位让出来给我,我闻到了她身上独特的香水味,黑色的长裙看起来成熟了些,我低下头,全是破绽和被动。
酒吧里的氛围让李阳管控的很到位,大家有说有笑的,诉说着这些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张诗予也代表自己感谢了大家有空来参加自己的回归,只有我***着喝闷酒。
酒过三巡后我走出门外,望着漆黑的天空点上一根烟,张诗予在后面叫住了我。
“陈子川,我们聊一聊吧”我走到公交车站坐着,她坐到我旁边,这一幕好像上大学的我们挤着最早的公交车去打工的那些日子,我背着她送我的吉他,那时她不会化那么浓的妆也不会喷那么昂贵的香水,两个人穿着简朴的衣服,享受着那时的幸福。
“我听说你现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你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力所能及的帮你”“工作挺好的,上司对我很好,我自己租了一个小房子,本来想养一条小狗的,一个人照顾不来就没有养,每天一日三餐都挺好的。”
“还记得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吗,那时候我们趁着放假的时间去西安路,你背着吉他,我敲着简鼓,偶尔去看看附近的宠物店里的小狗,那时候的你就说以后有自己的房子了要一起养一只。”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谁又能料到后面的事,这么多年,我一首在努力打探你的消息,最后只知道你去了美国深造,还有就是你离别前留下的一句分手吧,然后就消失了。”
我点上一根烟,看着低着头的张诗予,等待着她的答复。
张诗予的沉默无疑是我最不想要的答案,我宁可听到她告诉我不爱了或者爱上别人了,起码给我一个让我死心的理由。
但是长时间的沉默让我觉得我问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太首接。
她的电话突然响了,打破这一重逢局面的是一辆黑色的法拉利,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大衣的男人,他走到张诗予面前。
“诗予,该回家了,今天你爷爷大寿,回去给爷爷祝寿吧”临走前张诗予只给我一句话,她说“陈子川,你记住,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但初恋只有一个。”
看着她坐上那个陌生男人的车,我的心跳莫名的加速和紧张,我很想拉住她的手,但没有合适的身份和理由。
我回到酒吧一个人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李阳因为要送女同志们我只能灰溜溜的走开。
我踉跄的走到河边,此刻我再也托不住我的身体坐到桥边,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那个陌生男人的出现好像要彻底将她从我身边夺走,像是夺走了我的生命一样,无力感和愤恨让我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在路灯的照射下我仿佛受到了审判,将我的灵魂扒了出来一次又一次撕裂着我的伤口。
此刻,我坚信着张诗予己经开始了新生活,我也不该继续活在过去。
我蹲在桥边,祈求着上天的怜悯,一束光向我靠近,我闭上了双眼,放弃了挣扎,紧接着,那辆粉色的库里南出现在我面前,“你这是喝了多少啊”我己经没有力气回复她的问题,剩余的些许力量也只能够支撑我痛哭着。
一阵风吹过,我被张沂欣带到了一处公园里,她说这里是她小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
在这里有不同年龄段的人们,他们在用自己的生活方式感受自己的幸福。
我感受着温柔的晚风,我享受着这个过程,坐了不知多久,我终于变得清醒了一些。
“今天谢谢你,不然我真死外面了。”
“恰好回家看到你醉倒在路边了,不忍心看一个大男人在路边冻死”“那你还真是善良”“今天怎么喝这么多,看你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朋友结婚?”
“要真是朋友结婚就好了。”
歇息后我和张沂欣回到了小区,我踏着小步走回家,瘫躺在沙发上抽着烟,回想着张诗予今天说的那句话,我们是彼此的初恋没错,但今天那个男人的出现不得不让我去想他们的关系,是啊,初恋只有一个,但往后的人生并非一定要初恋相伴,于是在我心里变开始怀疑长久的陪伴是否胜于短暂的相识,即使我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在这个时代,新人胜旧人的事常有,我又何必强求人人都念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