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时光不记得_第3章

纸醉金迷的灯光落在陆希柠的眉眼上，却依旧掩盖不住她的清冷出尘。顾御延的心猛地一沉，陆希柠不是说学生会有事吗？他想要再看清楚一些，包厢门已经在他眼前嘭的关上。顾御延刚要推门而入，经理从不远处快步走了过来。“顾御延，你知道这酒多贵吗？你居然搞砸了，你被开除了，这个月工资也一分钱拿不到。”“经理，我……”顾御延想要解释却被打断。“滚！别让我再说第二遍，否则我报警处理。”顾御延看了看面前的包厢门，又看了看经理满脸怒容的脸，攥紧手转身慢慢离开。片刻后，包厢门被打开，经理对着里面的人点头哈腰道歉：“您别担心，已经处理好了。”……换了衣服后，顾御延却没走，一直站在酒吧门口。刚下过雨的城市有些冷，他穿着单薄，就连伤口也来不及处理，满脑子都是陆希柠坐在那个包厢里的场景。混杂着白天那个电话，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像一抹飘在夜里的幽魂。直到深夜，终于有一行人嘻嘻哈哈从酒吧大门走出。为首的，赫然是陆希柠。她依旧穿着白天的那条白色的连衣裙，周牧琛站在她身边不知说些什么，笑得整个人都靠在了她肩膀上。顾御延眼眸刺痛，只觉得心口像是骤然***进了一把利刃，瞬间鲜血淋漓。他从夜色里走出，声音因冷而有些发抖：“陆希柠。”陆希柠等人的脚步骤然停住，目光往他看来。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顾御延从未觉得眼前的陆希柠如此陌生过。他的手紧紧攥着，之前已经凝固的伤口再次撕裂，血一滴一滴坠落在地上。可他像是感受不到痛，死死盯着陆希柠：“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被风吹了太久，他的声音沙哑又粗粝。还不等陆希柠回答，周牧琛嘲讽的笑了笑，楼上陆希柠的肩膀：“这还不明显吗？她现在是我的人。”陆希柠没有甩开，只是拧紧了眉：“御延，你先回家，我回去再和你解释。”“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他难得固执地看着陆希柠。陆希柠加重了声音：“听话，回去。”周牧琛眼神挑衅地插话：“你也不看看自己的穷酸样，配得上她吗？”在眼泪决堤前一秒，顾御延转身离开。陆希柠没有追上来。天空又下起了雨，雨水混着泪水从顾御延的脸上滑落。他突然想起，和陆希柠在一起后，他几乎就再也没有淋过雨。只有一次，他冒雨去做***，当天晚上就重感冒发烧。陆希柠知道后少见的生气，气他不爱惜身体。从那以后，无论他在哪里，只要下雨陆希柠的电话就会打过来：“在哪里，乖乖等我来接你。”回到出租屋时，顾御延早已经摇摇欲坠。他没有换衣服，只是静静站在房屋中间。房子不大，却温馨又甜蜜。他和陆希柠在这里住了一年多，每一处都充斥着他们的回忆。一年前，针对他的霸凌越来越严重，陆希柠为了照顾他带着他搬了出来。那时，这里还阴郁陈旧，到处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儿，是陆希柠握着他的手。“没关系，只要我们俩在一起，一切都会变好的。”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响起开门声。顾御延转头看去，对上陆希柠的视线。他笑了笑，声音喑哑却坚定无比：“陆希柠，我们分手吧。”陆希柠看着他通红的双眼，忽然无奈的叹了口气：“御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我想的那样？难道你想说，我亲眼看到不是真的，亲耳听到的，也不是真的？”“陆希柠，你说过你不会骗我的……”说到这里，顾御延忽然又觉得没意思，他极力让自己冷静地面对这一切。“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就会搬出去。”那么多年，他都一个人过来了，现在，不过是回到原点而已。对面，陆希柠沉默许久，忽地苦笑一声。“本来不想告诉你的，现在看来，是瞒不住了。”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到顾御延面前。顾御延一怔，缓缓接过那张纸打开，是医院的诊疗记录。�陆希柠，女，22岁，脑部前额有不明阴影……建议尽快手术还不等顾御延从呆怔中回过神，陆希柠的声音再度在他面前响起。“恶性脑瘤！我跟周牧琛在一起，的确是为了钱，我不想拖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