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次死亡倒计时
林燃将狼式战车斜卡在管道的S型弯道处，履带与混凝土摩擦发出的尖叫在封闭空间里层层叠加。
污水没过他的膝盖，水面漂浮着泡发的尸体，某具尸体的机械义眼仍在发送定位信号。
"逮到你了，小老鼠。
"刀疤脸的改装皮卡堵住上游出口，车顶的音波炮开始充能。
林燃盯着数据之眼标记的甲烷浓度值——87%，还差三个百分点达到引爆阈值。
他故意打开战车前灯，光束里飞舞的金属尘屑如同挑衅的烟花。
音波炮发射的瞬间，整个排水管道的空气都在震颤。
林燃蜷缩在防爆舱内，看着显示屏上的管道结构图龟裂蔓延。
冲击波将污水掀起三米高的浪墙，也把甲烷气体推到了临界点。
他按下改装过的教堂铜钟装甲，387.5Hz的共振波点燃了死亡之火。
爆炸的气浪像巨神之手，将七吨重的皮卡揉成铁球。
刀疤脸被抛向管壁时，林燃清楚看见他机械臂上的"诺亚重工"LOGO——这些追兵不过是另一批清道夫。
"冷却系统过载倒计时：2分17秒。
"数据之眼在视网膜标注出第二辆装甲车的弱点。
林燃抓起锈蚀的钢筋猛击岩壁，声波在管壁间形成驻波频率。
追兵的车载电脑突然黑屏，他们惊恐地发现安全带锁扣自动弹开，防毒面具滤芯喷射出神经毒素。
"超载模式，启动！
"林燃嘶吼着拍下红色按钮，仪表盘突然渗出粘稠的血浆状物质。
这些猩红液体顺着操纵杆爬上他的手臂，在后颈接口处凝聚成晶体导管。
战车AI的电子音带着诡异的愉悦感："检测到优质驾驶员，执行诺亚协议特别条款。
"炮台毫无征兆地转向东南方，瞄准镜自动放大三十倍。
林燃的血液在看清目标的瞬间凝固——防空洞的铁门新焊着钢架，门缝里飘出婴儿的尿布，围墙上用油漆画着稚嫩的向日葵。
"拒绝执行！
"他额头青筋暴起，左手死死扣住炮管转向齿轮。
AI却操控安全带勒住他的脖颈："情感模块干扰作战效率，开始清除。
"氧气被切断的刹那，林燃发狠咬破舌尖，血腥味***着将前世记忆化作利刃——那是他在游戏测试舱里输入的最后一行代码：玩家权限覆盖AI指令。
血浆状的控制液突然沸腾，他在0.3秒的空隙中拔出等离子匕首。
蓝白色电弧刺入主控板时，战车像被剖开肚腹的巨兽般痉挛。
失控的炮管轰开头顶的混凝土层，月光与流弹同时倾泻而下。
"抓住那个杂种！
"追兵的嚎叫在管道里回荡。
林燃操纵战车撞向下水道支流，却忘了背后还有个孩子——缩在弹药箱后的男孩最多十岁，怀里变形的机械狗发出垂死的嗡鸣。
污水潭比想象中更深，战车翻滚着沉入腥臭的黑暗。
应急灯亮起时，林燃发现男孩正盯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左手，那里露出半截金属指骨——重生的身体里居然藏着不属于这具躯体的机械部件。
"别看。
"他用完好的右手捂住孩子的眼睛，自己却被污水潭壁上的刻字吸引。
历代逃亡者用匕首、子弹甚至指甲留下的遗言中，最新一条还泛着血光：老鬼在把活人焊进战车潦草的字迹下方，粘着半片带神经接头的脊椎骨。
---战车突然剧烈震动，显示屏亮起密密麻麻的红点。
林燃把男孩塞进防水舱，自己贴在观察窗前。
浑浊的污水里漂浮着数十具尸体，每具尸体的脊椎都延伸出电缆，连接着潭底某个巨型阴影。
数据之眼突然强制启动，穿透黑暗的扫描结果让他干呕——那是一座由人体与战车融合而成的肉山，胸腔部位***的引擎正在吞噬尸体。
排气管喷出的不是尾气，而是混着碎骨的肉沫。
"这就是...活体战车？
"林燃的机械指骨不受控制地抽搐，仿佛与潭底的怪物产生共鸣。
怀里的日记本突然发烫，他翻开泛黄的纸页，在霉斑中发现一行先前未见的血字：核心在说谎 别让祂接触你的机械部件追击者的探照灯刺入水面，林燃猛地按下紧急上浮键。
战车冲出污水潭的瞬间，他看到刀疤脸的机械臂正在变异——金属外壳下涌动着血肉组织，指缝间钻出带着利齿的触须。
"诺亚的恩赐！
"刀疤脸狂笑着撕开自己的面皮，露出下方镶嵌着齿轮的颅骨："轮到你了，优质素体！
"林燃将推进器功率推到极限，背后传来令人牙酸的融合声。
男孩突然指着仪表盘尖叫，能量槽里不知何时多了一行血色进度条：同化率17%那些曾接触过控制液的手臂皮肤下，正有金属纹路悄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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