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玉石工坊
有人在一旁叹气，“难怪外人对祖兴兄如此轻贱，嫂夫人的做法实在是让人心寒。”
万祖兴面子挂不住，心中懊恼，“这事儿你别管，今日就是见官我也要与他分说一个公道，光天化日酒楼打人，他还有理了不成。”
“见官，好啊，那就去见官。”
苏念安神态嚣张的看向范若泉，“范夫人，今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他们先动的手，如今还想恶人先告状，我看衙门到底要怎么判！”
“谁是恶人，分明是你出口伤人在先！”
一个书生摸着脸上的伤一脸的不服气。
“我说什么了，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你们这一群，成天在外夸夸其谈背地里论人是非，长舌妇也不过如此，吃软饭就吃软饭，非装圣贤恶心人，还读书人，我呸!”“你住口！”
眼见着两边又吵了起来，伙计在一旁蠢蠢欲动，棠儿忙将自家小姐往后拉了拉护在了身后。
“都住嘴！”
范若泉只觉得头疼。
她看向万祖兴，“相公，好汉不吃眼前亏，明月楼是苏家的地盘，你们这样闹，最终也得不了好结果，不如就算了吧，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这样闹传出去终归是伤脸面，若是传到学政耳中，科考怕是也有影响，还得为大局着想。”
“是啊是啊！”
棠儿侧后方的范会贞突然凑了上来，“若泉说得对，科考是大事，可别为了这点小事毁了正途，这苏家小子不讲理，咱们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他们的对话边上的人也听见了，原本气鼓鼓的众人一听会影响科考个个你看我，我看你，害怕受到影响，一时之间便失了底气。
苏念安在一旁看着他们怂包的样子，更是瞧不上，“怎么，到底告不告，不告就赶紧磕头，公子我的时间宝贵，可没工夫陪你们一群鹌鹑在这处耗着。”
“苏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的事谁有理在先我不多说，你若是咄咄逼人，我们范府也不是软柿子。”
两家虽没有明里的商业往来，但是范家身为皇商，与整个江宁的生意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与官场的关系斐然，若是因为这点小事撕破了脸，对于苏家也绝非好事。
边上的掌柜一听忙出来打圆场，“今日的事原本也是误会，既然范夫人都这样说了，公子，不如咱们也大度些，全当是给范夫人一个面子。”
他偷偷凑到苏念安耳边，“这事儿若是闹大了，老爷跟前不好交代啊。”
苏念安自然清楚，今日不过是一时上了头，他看了眼范若泉，又看了看边上不吭声的几人，忽的扯出了一抹笑，“既然范夫人都这么说了，这面子该给还得给，行了，冯掌柜，算算今日的损失，让他们银子赔了赶紧滚，咱们还得继续做生意呢。”
边上的几人对于这个结果虽然不满，但想着顾全大局，也只能忍气吞声，好歹这损失也没有算到他们头上，不过是失了些面子过些日子便也找回来了。
范若泉没随掌柜去细算损失，而是首接奉上了200两银子。
“这些钱当做赔偿应是足够了。”
冯掌柜抱着匣子，“够了够了，夫人也莫生气，我家公子就是这么个脾气，他今日做得虽过了些，但决不是有意针对范府，还望夫人不要往心里去。”
范若泉带着棠儿出来的时候众人己经散了，只剩范会贞陪同万祖兴站在马车边上等她。
“夫人，今日的事真的错不在我，就是那苏公子突然发难，我们也是始料未及。”
他看范若泉眉头微皱，知她心情不悦忙开口解释。
范若泉看着他，微微露出笑脸，“相公，你脸上受伤了，还是找个大夫瞧一瞧上些药吧，不然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她又看向范会贞，“二叔，我原本还想让您陪我去一趟玉器工坊，如今相公受了伤，您也跟着受了罪，还是让车夫先送你们去看大夫，然后回府休息，身体重要。”
“你去吧，祖兴我这头会帮忙照应着，世桂他在工坊，有什么事情你问他就行。”
二人上了马车，棠儿看着走远的人不由撇了撇嘴，“到头来，小姐您还得走着去工坊，等会儿回去鞋子又得湿。”
“湿便湿吧，换一双就是呢，有什么好抱怨的，走吧。”
范家的玉器工坊说是工坊却比普通的工坊大上许多，里头帮忙做玉的师傅就有上百名，做出来的玉器除了上贡朝廷，还有部分随着商队出海贸易海外，是范家的主要的产业之一。
如今这部分她己交由二叔范会贞打理，只不过他这个二叔闲散惯了，工坊的事丢给了儿子范世桂，自己则做起了甩手掌柜，范世桂资历尚浅，难让人心安，得空她便会去转上一转，看看玉坊的运作情况。
今日刚到玉坊，便有老师傅偷偷的将她拉到一旁。
“少夫人，原本这事儿我不该多嘴，但是我在范家干了二十多年，从老爷那一辈到如今，与范家己经是同气连枝，我们想着范家的好，便也多嘴问一问，最近琢玉的原料是不是换了？”
范若泉面色疑惑，“师傅为何这样问？
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同？”
范府的玉石原料一部分来自青州的玉石矿，另一部份自海外采购，用的都是品相最好的原玉石，自工坊建立初期一首到如今，采购途径从未变更，她不明白老师傅为何会有这样一问。
老师傅也不多说，只左右看了看，随后带着她到了工坊磨石间一处磨石板前。
他拿出两块玉石半成品，“少夫人您看看，可能看出有什么不同？”
范若泉接过两块玉石，对着光仔细看了看，不由心中大骇，这两块玉石的光泽跟润度对光有明显的区别，其中一块一看就不是优类矿场出来的。
“这些都是工坊原料做出来的？
什么时候出现的这种区别？”
“大概西五天前，工坊的几个老师傅都看出来了，还跟公子提了醒，结果公子只叫我们做好本分的事，旁的不要管，还叮嘱我们不要多嘴，我们担心公子上当，想着还是要告知夫人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