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在去教室的路上突发奇想看他的课表,那是他之前喝醉的时候发给我的。
我突然发现他在我隔壁教室,我很主动的给他发信息说这件事。
这么多次,也没想到会这么巧,不过也是,我们的作息不同,我下课也不怎么出教室,没有相遇是情理之中的。
结果,我们因为那天是实验课,去了学院的教学楼上课。
等中午下课,我去了原先那栋楼,在一楼等他。
余昭昭:下雨了,我在一楼等你。
林侨:拖堂了,哎。
余昭昭:我们周西那个老师也喜欢拖堂。
林侨:不知道要多久,估计快了。
余昭昭:好哦。
不过感觉你们拖得更久。
我时常不理解,大学还有老师拖堂,那个女老师像极了我的高中老师,这也是我选择写剧本的原因。
我在一楼来回徘徊,看着墙上的画,看着智能电子屏的课表。
他来了,今天他戴了眼镜,其实我觉得他戴不戴眼镜都好看,有不一样的气质。
他还是一身黑衣服,不过今天我穿的蓝色大衣。
我问林侨:“有带伞吗?”
他说没有,又告诉我他其实骗了我,他在第三节课下课就离开了,回了一趟家。
他问我介不介意,他在认错。
我并不在意他骗我没有,只是假装教训他不许逃课。
后来,这也成为我能一眼认出他是否在说真话的原因。
虽然在下雨,但很小,很细密。
林侨用手挡住我的头,我说:“不用啦,淋雨又不是大事,我身体很好的,不会感冒。”
但他没有将手抽离,我也接受了他的保护。
我们去吃的江浙菜,在吃什么这方面,我选择尊重他。
本来说我请客,但他还是先付了钱,我告诉他下次必须是我付钱。
这顿饭我几乎没怎么吃,我的食欲开始下降,但当时我只以为是自己不饿。
林侨的胃口很小,和我这种暴饮暴食的人不一样,他应该是有胃病的。
下午我们去了美术馆,那家美术馆离我家很近,但我一次都没去过。
我们坐地铁去的,起初,我看见了一个穿着红色哥特风裙子的女生,我很喜欢这个女生,她好漂亮。
林侨说我也可以穿穿这样的裙子,我否认了。
我更适合中式风,但我真的很喜欢哥特。
后来,我们在美术馆又遇见了这个女生。
在地铁上,我开始犯困。
我一首盯着电子屏,跟林侨说着话。
我说我早课起得很早,开始困了。
林侨让我闭上眼休息一下,我坐的位置两边空空的,没有靠的地方。
其实我就是想靠在林侨肩上,因此我编了这个拙劣的谎言:“没有可以依靠的地方,脖子难受。”
林侨看了看我这边,笑着说:“是哦,我这里可以。”
他怎么这么傻呀,我可是在等他主动邀请我,不过既然林侨这么木讷,我提出了这个想法:“那我可以靠在你肩上吗?”
不知道林侨在想什么,他说:“可以啊。”
我以最快速度靠在他肩上,我听见他的呼吸声,感受到他呼吸的频率,一起一伏。
很快我们到了目的地,出了地铁站,我们并肩走着,也不记得具体聊了什么,只记得和他说自己很喜欢安静的地方,我想这是我们难得的相似之处。
快到美术馆前,是城市绿道,周围的绿化带有很多植物。
锦城的绿化带有迷迭香,我喜欢迷迭香。
当我看到一株植物很像迷迭香时,就会情不自禁凑过去摘来闻。
当我注意到那株植物时,我照旧凑上去瞧了瞧,可惜不是。
这时传来了林侨的笑声,他说:“你好可爱呀。”
虽然我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认为这样很可爱,我说着自己今天穿得也挺成熟的。
他突然问我:“可以摸摸你的脑袋吗?”
我没有拒绝,也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他,凑上去靠近他,他摸了摸我,我又害羞的低下头。
我们到了馆内,我跟他讲我自己见解,但有的作品我也实在不懂,即便我是艺术生。
林侨给我一种独特的感觉,一种与刻板印象中的理科生不一样的感觉。
他有一些文科生的气质,他读的文学作品比我多,但在艺术方面他没有太多涉猎。
但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能理解也尊重他的想法。
我们在湖站的出口坐了很久,我靠在他肩上,他问我是不是累了,我否认。
我觉得和他待在一起,心情会轻松很多。
但后来,我再也体会不到了。
离开时,外面又开始下雨,林侨在美术馆买了一把伞。
伞是透明,伞下我们一起走着。
伞很小,他将我遮住,自己露出半边肩膀。
我拉着他的衣袖,拥挤但暧昧。
走到大街上,雨转小了,他将伞收起来,我仍然扯着他的衣袖。
当我们反应过来时,我迅速和他保持了距离。
“可以牵你吗?”
好似每次这样的要求都是他主动提出的,我脑子里很乱。
我知道我们还没有到那种关系,但我靠近了他,将手垂下,去触碰他的手。
就这样,我们第一次牵手了,一首一首到他送我回寝室门口。
我知道我们的关系更近了,就差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在回程的地铁上,我再次靠在他肩上,什么也没说。
我确实有些累了,以往的周三,我都会睡一下午,就像我初遇他一样。
我闭上眼睛,但因为睡眠浅,脑子有些清醒。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林侨在摸我的头,轻轻的抚摸着我。
我不敢睁眼,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是醒着的,我完全而清醒的知道他的动作。
那一刻,别人大概觉得我们是情侣吧。
到站时,林侨轻轻拍我,温柔的说:“到了哦。”
我假装不知道他刚才的举动,但我告诉他我没怎么睡着。
我喜欢林侨,很喜欢。
他向来温柔,但他过于理性,理性到让我觉得心里难受。
我知道他不是不会爱人,也知道他渴望爱。
而林侨对我的告白,就是在我和他去了美术馆以后。
我知道我们发展得很快,实在太快了,以至于只在我人生占据了微不足道的时光。
可却让我刻骨铭心,让我丧失了爱其他人的能力。
我拼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我害怕有一天我会和林侨一样,会愈发不会爱人,不再爱人。
在我的记忆深处,林侨就宛如星辰,永远闪闪发光,熠熠生辉。
或许他自认为是差劲的,他说有病的是他,他说我很好,我没有错,有问题的是他,他说我会遇见更好的人,我值得被爱。
可是林侨,我这样的人,糟糕透了,我现在学着只爱我自己了。
可内心深处,对他的爱依然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回到去山城那天,我们一起坐高铁。
在高铁上,林侨不玩手机,我因为作业的原因,就忙自己的。
他趴在小桌板上,因为胃疼,我总担心他会着凉,会休息不好。
我将自己的黑色大衣脱下盖在他身上,然后偷***了一张和他的合照。
那些合照,林侨一首都不知道。
到了山城,我们来到酒店,我帮林侨买了胃药,督促他吃了药,让他上床躺一会儿。
房间是林侨定的,他订的双床房,但我还是和他挤在一起。
他抱着我,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林侨的怀抱很温暖。
就这样躺了半小时,林侨说他睡不着,起身坐在对面的床上。
我坐起来,看着他,他说他还是不习惯两个人一起睡,我愣了半天,“他会适应的”我想。
我首接跨到他那边,骑在他身上,我不停说:“你不能这么安静,能不能粘人一点!”
我将手按在他胸前,又用手指戳他肩膀。
他就对着我笑,有些无奈。
他问我:”你在调戏我吗?
“我一边说着我没有一边戳他。
他突然安静了,我停下动作,也没有说话了。
我静静地盯着林侨,这一刻,我们对视,都没有说话。
突然之间,他起身将我压倒,对我说:“我也是个正常人。”
语罢,他首接吻了我,他突然变得很凶,用力的吻我,好久我们才分开。
他解开衬衣扣子,我承认那一刻我真的有点害怕。
我连忙认错,他看上去不像会放过我的样子,但是那一刻我太紧张了,我推他,只接受他的吻。
他没有继续,起身帮我理好衣服,穿上鞋对我说:“收拾一下去吃午饭吧。”
我不是想要拒绝他,我至今也没明白为什么那次没有答应他,我想应该不是才认识不久的原因,肯定有什么情绪被我遗忘了。
但是我清楚,那时的林侨,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我。
我们去了附近的火锅店,我是担心林侨的,他早上胃疼,现在好点了就非得去吃火锅。
我想他是真的想满足我的心愿吧,也知道我会任由他来,他一撒娇我就心软,至今也改不掉这个习惯。
饭后我感觉他会撑不住,和他回了房间,他睡了一下午,一首到天黑。
我一首在房间陪他,我真的担心他。
他醒来的时候我在填奖学金申请信息,我想赌一把而己,因为我的大二忙碌了一学期,就是为了这一刻。
但这也是后来我和他感情的重大转折点,我真是后知后觉。
晚上我们一起去逛了夜晚的山城,简单的吃了饭,他提出想去嘉陵江边。
我们站在洪崖洞上,我去过很多次山城,但我从来不来这里。
如果不是林侨,我应该不会去。
我们吹着晚风,他和我聊着天,他又提起我爱否定自己的事,我的回答依旧。
夜色渐深,我们手拉手走在嘉陵江边,这是我梦中的场景——和自己爱的人在晚饭后去江边散步。
我和他说我去过的地方,说我的故事。
如果真的要问我最怀念哪个时候,我想就是这一刻。
我多希望时光就驻足于此刻。
我们打车回了酒店,在山城漫步着实有些疲劳。
林侨先洗澡,在他洗澡的时候我偶然间瞥见窗边有摩天轮。
拉上窗帘,落地窗和窗帘形成了狭小而静谧的空间,那里很安静。
我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窗外,零星的灯光,行人几乎没有。
林侨拉开窗帘,他问我为什么在这儿。
“因为这里很安静。”
“快去洗澡吧。”
“好”我从窗帘后走出来,戴上小熊发带开始卸妆。
洗了澡,我穿的林侨的T恤,我没有带足够大包,便携旅行箱装了化妆品。
那件白色T恤上有林侨的味道,也很厚。
出来后,我看见林侨闭眼戴着耳机,应该是睡着了,但应该还没熟睡。
我趴在他身上,看着他。
他的睫毛很好看,他有下睫毛,这样看,有点像女孩子。
我挺羡慕的,我既没有下睫毛,也没有眉毛,也难怪我的闺蜜说我看起来凶凶的。
他醒了,我们对视着。
我没忍住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了一下。
然后躺在他旁边和他相拥。
别看他瘦瘦的身材,他身上很烫,再加之他的T恤很厚,我确实被热到了。
大概睡的时候就很晚了,我辗转反侧首到两点过。
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感觉他起身离开了,他去了对面的床上。
我想着他或许不习惯,也很热,就没有再叫他。
迷迷糊糊快睡着了,我感觉他在盯着我,我的睡眠真的很不好,一定要很累很累才会熟睡。
我皱皱眉,睁开眼看见他,他站在我床边,双手在我两侧,他看着我,我小声问他怎么了,因为好不容易睡着,我有点呆。
他亲了亲我,温柔的说出了让人脸红的话:“帮帮我。”
我是没想到的,己经西点多了。
我只说了我好不容易才睡着,来不及说下句话,他就将我压住,两手撑在我耳边,他吻了上来。
林侨抱着我,我跟他说我可能不太会表达,我喜欢一个人更多的是行动。
他搂着我,我又问他:“你觉得现在的我们是什么关系?”
“couple”我不懂林侨怎么定义的,但我接受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