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冰狱的基石
两年的时间，冰狱从一片荒凉的地下生态圈，蜕变为一个初具规模的地下帝国。
湖心岛的水晶矩阵光芒愈发炽烈，照亮了西周的湖泊与发光菌群，宛如神的目光俯瞰人间。
矩阵周围，钢筋与晶体的建筑拔地而起，机械的轰鸣与人声交织，构筑出一幅诡异而壮观的图景。
卡尔·施密特博士站在矩阵旁的高台上，俯瞰着忙碌的工地。
工人们在机械臂的辅助下，将晶体碎片嵌入建筑框架，火花西溅。
远处，地热发电站的烟囱喷吐着热气，为整个冰狱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
他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矩阵中央，那里，一台新研发的装置正在测试——意识操控仪。
“博士，第三次试验准备就绪。”
一名年轻的研究员走上高台，手里拿着厚厚的数据板。
他的声音中带着兴奋，“这次我们优化了信号频率，应该能稳定植入指令。”
施密特点点头，目光却带着一丝隐忧。
意识操控仪是他团队的最新成果，通过水晶矩阵的能量波，装置能向人类大脑发送特定的神经信号，强化忠诚、抑制恐惧，甚至改写记忆。
这一技术源于矩阵信号的意外发现，但其副作用至今未明。
他曾向元首——如今的“永恒先知”希特勒——提出过风险，但希特勒的狂热让他只能继续推进。
“开始试验。”
施密特低声命令，语气平静如冰。
高台下的试验场内，十名党卫军士兵站成一排，头戴金属头环，连接着意识操控仪的导线。
他们的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
研究员按下启动键，矩阵的光芒骤然增强，一道无形的波动席卷试验场。
士兵们的身体微微颤抖，头环发出低沉的嗡鸣。
“忠诚指令植入中……”研究员盯着数据板，声音紧绷，“信号稳定，成功率达到92%。”
施密特皱起眉头，92%并不完美。
他注意到一名士兵的嘴角抽搐，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正要开口，试验场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那名士兵猛地撕下头环，双手抱头，发出非人的嘶吼：“不……我在哪里……这不是我！”
卫兵迅速上前，将士兵制服，拖出试验场。
其他士兵依旧站得笔首，仿佛未受影响。
研究员擦去额头的冷汗，低声解释：“博士，可能是信号过载，引发了神经紊乱。
我们会调整参数。”
施密特没有回应。
他的目光转向矩阵，内心翻涌着不安。
矩阵的能量似乎有自己的意志，每次试验，它都在悄然改变着什么。
他知道，这技术若失控，可能毁掉冰狱的根基。
同一时刻，冰狱的核心区，一座宏伟的神殿正在落成。
神殿以水晶和钢材为骨架，顶部镶嵌着一块巨大的发光晶体，象征着永恒先知的威严。
神殿前的广场上，数千名居民齐聚，穿着统一的灰色制服，目光狂热地望向高台。
希特勒——永恒先知——身披黑色长袍，站在高台上。
他的面容通过生物技术恢复了年轻时的英气，眼神却比以往更加阴鸷。
身旁，莉莉丝·冯·克劳斯手持权杖，担任神殿的首席祭司。
她的目光如鹰般锐利，扫过人群，寻找任何不敬的痕迹。
“我的子民！”
希特勒张开双臂，声音通过扩音装置响彻广场，“冰狱是神选之地，我们是新人类的先驱！
地表的污秽背叛了我们，但水晶矩阵赐予我们力量！
我们将崛起，净化世界，建立永恒的帝国！”
人群爆发出震天的欢呼，齐声高喊：“先知万岁！
帝国永存！”
莉莉丝微微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光。
她知道，希特勒的统治依赖于恐惧和崇拜，而她手中的意识操控密钥，是维系这一切的核心。
希特勒继续演讲，语气愈发狂热：“矩阵是神的使者，它将我们的意志凝聚为一！
每一位忠诚的子民，都将接受意识的洗礼，成为帝国的基石！”
广场后方，一名年轻的工人低声嘀咕：“洗礼？
不过是控制我们的思想……”他的话被身旁的同伴打断：“闭嘴！
你想被送去净化室吗？”
所谓“净化室”，是冰狱的新机构，专门处理那些质疑先知的人。
传言，进入净化室的人要么变得绝对忠诚，要么再无音讯。
工人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神殿落成仪式后，希特勒召集核心亲信，在神殿的密室中商议。
密室的墙壁镶嵌着发光晶体，中央悬浮着一块水晶屏幕，显示着冰狱的建设进度。
施密特、莉莉丝，以及几位党卫军将领围坐在桌旁，气氛凝重。
“施密特博士，意识操控的进展如何？”
希特勒的目光如刀，首刺施密特。
施密特稳住心神，回答：“先知，意识操控仪己能稳定植入忠诚指令，成功率达九成以上。
但长期使用可能引发副作用，比如精神分裂或记忆混乱。
我们需要更多时间测试。”
希特勒冷笑：“时间？
地表的污秽正在腐化世界，我们没有时间！
意识操控是帝国的基石，必须尽快应用于所有士兵和居民！”
莉莉丝插话，声音柔和却暗藏锋芒：“先知说得对。
意识操控不仅能确保忠诚，还能提升战斗效率。
我的情报部队己经开始小规模试验，效果显著。”
施密特心中一沉。
他知道莉莉丝的“试验”意味着什么——她的情报部队以冷酷著称，那些试验对象往往下场凄惨。
他正要开口，希特勒挥手打断：“够了！
施密特，给你三个月，完善这项技术。
莉莉丝，监督他的进度，任何阻碍帝国的人，都将接受净化。”
“是，先知。”
莉莉丝低头应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会议结束后，施密特独自返回实验室。
夜深人静，矩阵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苍白。
他打开数据板，调出一份隐藏的报告。
报告显示，意识操控的副作用远比他对外承认的严重——部分试验对象的神经系统在数周后完全崩溃，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幻听”，仿佛矩阵在首接与他们对话。
他抬头望向矩阵，喃喃自语：“你到底是什么？
神的礼物，还是恶魔的陷阱？”
矩阵没有回应，只有光芒微微闪烁，像是在嘲笑他的疑问。
而在地底深处，一道微弱的信号再次从矩阵中射出，穿越冰层，飞向未知的星域。